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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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常曦一想到容景謙巴巴地去問四皇子她的身體狀況, 心里便格外舒爽,第二日給父皇請安后, 又來了允泰殿, 這次容景謙在,且暫時(shí)不必離開, 容常曦便興沖沖地在他對面坐下, 十分沒話找話地道:“景謙,二皇兄的婚事, 你打算送什么?我在想,雖我與他已是勢同水火, 但如今父皇龍?bào)w抱恙, 我不想他看出來, 徒惹他不快?!?/br> 容景謙道:“宮中近日,不是流行節(jié)儉之風(fēng)?” 容常曦思索片刻,忍不住笑起來:“沒錯, 這節(jié)儉之風(fēng)還是二皇兄帶起來的呢……嗯,那我送些別有意趣, 但好不貴重的小東西給他,便足夠了?!?/br> 容景謙喝了口茶,沒有說話, 但容常曦曉得,他就是這個意思。 她想了想,道:“最后禮成是在二皇兄的宅子里,就算我能出宮, 禮成后按理說也該回宮……” 容景謙道:“皇姐還敢出宮?” 容常曦一愣,硬著頭皮道:“這次這么多人,又是容景祺大喜的日子,我才不怕呢?!?/br> 容景謙道:“皇姐又想去何處?” “不去何處。”容常曦笑瞇瞇的,“不過,希望二皇兄大喜的日好日子,華家二公子也能來一同慶賀?!?/br> 容景謙看了她一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 容常曦大喜,又道:“若是到了什么風(fēng)景秀麗的地方,皇弟你有事要先走,只能留下我與華公子單獨(dú)說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容景謙道:“打蛇隨棍上?!?/br> 他說容常曦有了三分顏色便要開染坊,容常曦卻已開始對自己與華君遠(yuǎn)的事浮想聯(lián)翩,她與華君遠(yuǎn)上回見面還是擊鞠賽,且因?yàn)樵撍赖娜菥瓣灰阋?,兩人一句話也沒說上,不得不說,她有些想念華君遠(yuǎn),若是兩人能單獨(dú)呆上一小會兒,才可紓這相思之情。 容常曦浮想完,托著臉,笑嘻嘻地對著容景謙:“那就看皇弟這根棍,許不許蛇跟著上來了。” 容景謙沉默片刻,道:“屆時(shí)再看?!?/br> 這便基本算是答應(yīng)了。 容常曦心頭大喜,又不好意思立刻離開,怕容景謙認(rèn)為她目的達(dá)成便甩手走人,她賴在允泰殿,見容景謙要去書房,便也跟在后頭,容景謙的書房并不大,可三面都是極高的書柜,里頭密密麻麻地堆放著各類書籍,容常曦見他隨手抽了一本坐下來看,便也跟著找了一本最薄的坐在容景謙不遠(yuǎn)處的小軟塌上翻閱著。 容景謙頭也不抬地道:“皇姐近日,想來很閑。” 容常曦拿的是本《魍魎夜談》,她此前聽也沒聽過這本書,翻閱了兩行,隨口道:“本宮不是近來很閑,是向來很閑?!?/br> 容常曦唯一能打敗容景謙的地方就是臉皮厚,她這樣說,容景謙便也不再說話,容常曦盯著手中的書,才發(fā)現(xiàn)這本書都是各處古里古怪頗為恐怖的志怪故事,第一個故事名為“紅衣娘子”,說的是有個村子名為湖村,連年澇災(zāi),民不聊生,為了安撫河神爺,每年都要從村子中未出嫁的女子里挑出一名,穿上嫁衣,敲鑼打鼓地丟入河水之中,成為河神爺?shù)男履铮靡云较⒑由裰?/br> 前三年,確實(shí)再未發(fā)過澇災(zāi),村中人莫不歡喜鼓舞,認(rèn)為找到了絕妙之法,然而一家歡喜一家愁,有未出嫁女兒的人家都擔(dān)驚受怕,害怕下一年的河神新娘就是自家姑娘,于是這一年間,趕著嫁人的嫁人,舉家遷移的遷移,甚至還有直接賣給人販子的——橫豎要少個女兒,丟進(jìn)河里連尸骨也瞧不著,賣給人販子好歹還能換一筆錢。 于是到了第四年該給河神送新娘子的時(shí)候,大家才發(fā)現(xiàn),嗬,全村竟找不到一個沒有成親的女子了。 大家只好硬著頭皮往河里丟了些豬牛羊,期望河神爺也能滿意,誰料到了汛期,河水大漲,又一次淹沒了莊稼,且比往年更加兇狠,眼看連村子都要不保,此時(shí)大家覺得一定要丟個新娘進(jìn)去,便看準(zhǔn)了王二家的媳婦。 王二是個傻子,并不能人道,他的媳婦一直是清白之身,再穿上紅衣,丟進(jìn)河里,仍是一樣的。 于是幾個大漢便趁著夜色,要將王二媳婦擄走,誰知素來癡傻的王二竟奮起反抗,那幾個大漢白進(jìn)紅出,砍了王二數(shù)刀,王二死在血泊之中,王二媳婦撲在王二的尸體上,一身白色中衣都被染成了血紅色。 那幾個大漢竟覺得如此紅衣也可充當(dāng)嫁衣,當(dāng)即將發(fā)瘋的王二媳婦給綁好,關(guān)進(jìn)了一個箱子里,又將那箱子的四角都牢牢釘上,連夜把箱子丟進(jìn)了河里。 第二日,雨過天晴,澇災(zāi)漸止,眾人高興了一個白天,晚上那河水卻如巨浪滔天,朝著那村落襲來,而最可怕的是,躲水的人發(fā)現(xiàn),這次漫入的水再非渾濁的泥水,而全部是猩紅的血水,那血水猶如有意識一般,一波又一波,將那幾個大漢率先卷死。 有幾個幸存的村民隱約看見,那些水的形狀猶如一個個身形苗條的女子,巧笑倩兮,將那些把她們丟入河中的人,一個個淹沒口鼻而亡…… 容常曦?cái)巢贿^好奇心,強(qiáng)忍著懼意將這個故事看完,看完后立刻將書一扔,只覺得湖村聽起來略有些耳熟,但想了一會兒便覺得渾身發(fā)冷,允泰殿周圍樹木極多,夏日倒是個陰涼之地,到了秋冬天,比其他地方便要格外冷上幾分,她想走,可從窗戶縫隙看出去,外頭天色已暗,宮燈正逐漸亮起來,這時(shí)候最是可怕——宮燈還未全燃,天色卻頗暗,一會兒上了歩輦,一定十分可怕。 她于是便不敢走了,盯著容景謙書桌上的兩盞蠟燭看,那蠟燭的點(diǎn)點(diǎn)光芒映的容景謙略嫌冷峻的面容溫暖了許多,容常曦安慰自己,這些志怪奇談都是民間之人胡編亂造,不足為懼,且要論可怕,其實(shí)沒什么妖魔鬼怪能比容景謙可怕,前世的容景謙,最后可殺了不少人…… 這一世呢? 現(xiàn)在她和容景謙的關(guān)系實(shí)打?qū)嵉刈兊萌谇⒘撕芏?,容景謙表面對她還是那個態(tài)度,可是她完全能感覺到容景謙對她現(xiàn)在幾乎是寬容的了,容常曦方才說那些,也是想試試容景謙現(xiàn)在對她到底好到哪一步才算是容景謙自己的底線。 如果最后真的還是容景謙當(dāng)了皇帝,她可以改變前世嗎?應(yīng)當(dāng)是可以的吧,畢竟她連容景謙都改變了。 何況,現(xiàn)在的容景謙,僅僅是認(rèn)為容常曦救了自己,就接納了她,他似乎沒有上一世那么重的提防心和警惕心了,容常曦怎么看,也看不出事態(tài)該如何發(fā)展,容景謙才會在這一世又把所有人都想法設(shè)法除掉。 容常曦盯著容景謙的臉?biāo)妓髦?,而容景謙全程沒有抬過頭,燭火輕輕搖曳著,他的影子也被拉的很長,容常曦盯著那微微晃動的影子,不知不覺打了個盹。 事實(shí)證明剛看完恐怖故事后并不適合立刻睡覺,容常曦這一覺睡的很短,卻做了個很長的夢,夢中自己便是那個紅衣姑娘,她身上都是血,那個躺在地上,身首異處的王二卻是容景祺,夢里他并不是紅衣姑娘的癡呆老公,但也同樣遭遇慘淡,夢中,他和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容常曦的夢中一般被做成了人彘,四肢斷出都在流著可怕的粘稠的血。 有許多人拉扯著她,要將她塞入一個大紅的四角還墜著紅色流蘇的木箱子里,她尖叫,大哭,那些人卻無動于衷,容常曦抬起頭,發(fā)現(xiàn)除了容景祺之外好多人都在,他們面目可憎,含笑看著容常曦哭著被塞進(jìn)去,容常曦努力想要辨認(rèn)出容景興和容景謙還有容景思,但所有人的臉又開始變得很模糊…… 她聽見他們在笑,似乎是嘲笑,還有一個女人的哭聲,她的聲音很好聽,有點(diǎn)蒼老,但哭起來都如鶯啼,似乎是在哭她無可挽回的命運(yùn),最后是一聲嘆息聲,她聽的很清楚,那是父皇的聲音……父皇也在嗎?他為什么不救她?為什么…… 周圍漸漸流淌起粘稠的水,那些水是紅色的,像血。 “皇姐,皇姐?” 耳邊模模糊糊響起容景謙的聲音,容常曦猛然睜眼,滿臉濕漉漉的淚痕,她直愣愣地看著前方。 不遠(yuǎn)處,書桌上的燭芯發(fā)出噼啪的聲音,燭火猛地一晃,照的那燭臺影子像一把利刃,容常曦仍覺得自己一腳踏空,仍有種半夢半醒的感覺,方才的夢那么真實(shí),她甚至能感覺到手心中的粘膩…… 容景謙微微彎腰,歪頭蹙著眉看著她:“皇姐?” 他的聲音堪稱柔和,有一種奇異的安撫性質(zhì)在里頭,容常曦渾身發(fā)著抖,下意識地一把抱住了容景謙。 她像個差點(diǎn)溺死在夢里的人,要抱住眼前的這根浮木,容常曦?zé)o法抑制地戰(zhàn)栗著,眼淚也止不住。 那是夢,那完全是夢,與她毫無干系,可那種恐懼與惡心感卻那樣真實(shí),容常曦幾乎無法平靜下來。 容景謙一動不動,確實(shí)猶如一根木頭,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道:“只是夢而已?!?/br> 他看書看的好好的,就見容常曦雙眼緊閉地開始哭,很輕易就能猜出容常曦是做了個可怖或悲傷的夢。 他不講話還好,容常曦都快要平靜下來了,可他一講話,容常曦反而哭的更厲害,她把腦袋埋進(jìn)容景謙的肩膀,眼淚鼻涕全糊在他的墨色長袍上,像在無意識地向自己這個看起來永遠(yuǎn)不會被任何事,更遑論夢境而動搖的皇弟撒嬌。 容景謙頓了好一會兒,才極其不熟練地,小心地拍了拍她的背。 她總是需要被安慰,而這恰恰是他最不擅長的事情。 于是容景謙又過了很久,才又道:“只是夢而已。” ☆、婚宴 安順二十六年十月初八, 諸事皆宜。 大清早,吳家人便帶著吳丹雪換上宮服, 前來紫禁城請安, 禮部之人也早已準(zhǔn)備好賜禮,敬嬪那邊同樣備好了許多賞賜, 在宮中行過禮之后, 吳家人又回到吳府。 而此時(shí)二皇子才可從明泰殿出發(fā),先行禮拜別皇帝與敬嬪, 再準(zhǔn)備去吳府迎親,而容常曦與容景謙等人此時(shí)也可從宮中出發(fā), 前往二皇子府上, 準(zhǔn)備參加婚宴。 容景思千趕萬趕, 好歹是在初六回了京城,容常曦沒有去找他,只等他來找自己, 可左等右等,容景思卻是根本沒來昭陽宮。 故而雖是容景祺大喜的日子, 容常曦卻一點(diǎn)也高興不起來,只板著一張臉到了吳府。 容景祺向來是頗要面子的,何況這次還有了“沖喜”如此大的任務(wù)在里頭, 吳府上下張燈結(jié)彩,喜慶非常,之前容景祺讓孟俊毅給他設(shè)計(jì)的頗為雅致的宅子一時(shí)間因那些大紅綢緞和滿目的“囍”字而顯得十分俗氣。 受邀的人并不少,容常曦才同容常凝出了轎子, 便看見另一輛轎子里下來了個膚色掠黑,滿臉笑意的男子,卻是姜聽淵。 容常曦瞧見了他,不由得頭皮一麻,偏生容景祺府上的下人已熱烈地迎接起容常曦,自然迎來姜聽淵的注意,他露出個極為驚喜的笑,立刻走過來微微拱手道:“大公主殿下,康顯公主殿下?!?/br> “姜公子。”容常凝頷首,容常曦面無表情地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 姜聽淵和前世一般,絲毫不知看人臉色,像一只大狗跟在兩位公主身后,喋喋不休地道:“今日……” “姜兄?!?/br> 旁邊傳來一道清朗男聲,容常曦一喜,側(cè)頭去看,果然是華君遠(yuǎn),他身旁是容景謙。 今日宮中皇子出來的更早些,容常曦與容常凝是最后才一同乘轎子離宮。 姜聽淵只好停下,跟華君遠(yuǎn)容景謙打招呼行禮,華君遠(yuǎn)也同容常曦容常凝行過禮,容景謙淡淡道:“大皇姐,二皇姐?!?/br> 自那日容常曦在允泰殿里一把抱住容景謙且容景謙沒推開她,還出言安慰后,兩人的關(guān)系便在某種意義上達(dá)成了一個真正的平和狀態(tài),而正如容景謙所言,容常曦此人十分擅長打蛇隨棍上,雖然容景謙依舊十分忙碌,但兩人在掌乾殿見了,會好好地打招呼,容常曦還會去允泰殿里看他,同他東拉西扯,容景謙也從不趕人,偶爾還會接兩句話。 雖然他并不同容常曦說自己的想法,容常曦問他在忙什么,容景謙也只是敷衍而過,但他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實(shí)在太過明顯,容常曦好幾次為了試探,故意說喜歡他殿里的這個小玩意兒,那個小擺設(shè)——天可憐見,允泰殿樸素的幾乎與西靈山的那些小屋毫無區(qū)別,可她要,容景謙也從未拒絕過。 她那日做了噩夢瑟瑟發(fā)抖,但她第二日便將此事拋諸腦后,不料太醫(yī)院那邊卻送了幾包粉末來,說是安神粉,可倒在香爐內(nèi),有安神助眠的功效。 幾人打過招呼,容常曦隨容常凝往女眷座位方向去,容景睿坐在不遠(yuǎn)處,葉瀟曼則坐在女眷這邊,姚筱音今日并未來,葉瀟曼同陳巧涵坐在一處,陳巧涵紅著臉看著容景謙,而葉瀟曼遙遙地看著容景睿。 容常曦心中一動,忽然覺得自己終于要明白了點(diǎn)什么,已經(jīng)落座的容常凝卻忽然從座位上起身,朝著外頭走去,她的動作很小心,腳步卻很匆忙,容常曦愣了愣,總覺得容常凝哪里怪怪的,她也不由得起身,跟在容常凝身后。 這些日子容常凝總是魂不守舍的,偶爾她會在允泰殿碰到容常凝,但容常凝看到她,總是點(diǎn)點(diǎn)頭又匆忙離開,她顯然心中有秘密,卻竟然沒有如以往一般哭哭啼啼地將這秘密向容常曦全盤托出,不管怎么看都有幾分詭異。 容常曦跟出去時(shí),卻正好撞上了從外頭進(jìn)來的容景思與容景興,容景興正一臉興奮地同容景思說著什么,看見容常曦,容景興開心地招了招手:“常曦!” 容常曦與容景思對視一眼,兩人目光中都有些微妙的情緒,容常曦總覺得自己就這么走過去就是在向容景思服軟在認(rèn)輸,不由得有些猶豫,容景思望了容常曦片刻,有些無奈地輕輕嘆了口氣,竟是直接朝著另一邊走了。 容景興愣在原地,像是才想起容常曦與容景思的矛盾一般,他抬腳要朝容常曦走來,容常曦心情極為郁悶,但還是對容景興擺了擺手,讓他不要過來,自己則繼續(xù)朝外走,想要追上容常凝。 可這場婚事來的人極多,也有不少人認(rèn)識容常曦,朝她行禮,容常曦再怎么敷衍,也不好視而不見,等追到院子里時(shí),已不見容常凝的身影。 她茫然地在院子里走了兩圈,尤笑道:“殿下在找大公主殿下?” 容常曦點(diǎn)點(diǎn)頭,尤笑只好也專心地在四周看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容常曦都打算要折返了,尤笑忽輕聲道:“大公主殿下似乎在那里。” 容常曦循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卻見院子另一頭的回廊拐角,容常凝正與一身形頗為高大的男子相對,容常曦走近了兩步,卻不敢太近,那回廊附近并沒有什么樹木和假山,她若走近了,一定會被發(fā)現(xiàn)。 走了兩步,那男子的側(cè)面便從柱子后顯露出來,容常曦一愣,道:“怎么是福泉?” 福泉低頭看著容常凝,依舊是一副極其嚴(yán)肅的樣子,容常凝不知說了什么,福泉搖了搖頭,容常凝的神色看起來頗為憤怒——這表情在容常凝臉上是極其罕見的。 容常曦更加好奇了,恨不得化成一只小飛蚊飛到兩人身邊去偷聽他們究竟在說什么,而容常凝如此生氣,福泉也絲毫沒有受其影響,仍是一板一眼地回了些什么。 容常凝看起來更為激動,朝著福泉走了兩步,最后竟伸手,狠狠打了一下福泉的肩,而福泉微退一步,沖著容常凝半躬下身,像是在賠禮道歉,可賠禮完,又迅速地站直,沒有朝著正廳這個方向來,反而去了另一頭。 這點(diǎn)也很奇怪,福泉是容景謙的貼身侍衛(wèi),為何會同容常凝獨(dú)自出現(xiàn)在此處?兩人在談什么?為何談完了福泉沒有過來找容景謙,他要去哪里? 容常凝一個人站在原地,過了片刻,抬起頭,看起來似乎仍有些憤怒,但并未哭,眼看她要走來,容常曦道:“咱們回去吧。” 她回了正廳,重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葉瀟曼湊過來,詢問了一下她的身體,正要說起其他事情,容常凝便回來了,她的神色已然平靜,只低頭喝了一口茶。 容常曦便側(cè)頭問她:“皇姐去哪里了?” 容常凝頓了頓,道:“只是覺得里頭悶,隨意去外邊走了走?!?/br> 容常曦還要說話,外頭忽然鑼鼓喧天,是迎親的隊(duì)伍回來了。 容常曦內(nèi)心將容景祺痛罵了一頓,只好閉了嘴,和其他人一樣朝外看去。 沒多久,由兩位喜婆引路,容景祺滿面紅光地牽著吳丹雪走進(jìn)了大廳,身后是一同去迎親的幾個貴族公子哥,為首的則是容景興,他看起來也十分高興,大約是想到將來自己也會如此這般地迎娶姚筱音。 吳丹雪披著大紅蓋頭,身著綴滿珍珠的嫁衣,身后是她的乳娘還有meimei吳若彤。 雖然看不到吳丹雪的臉,亦無從知曉她此刻的表情,但光從她緊握著吳若彤的顫抖的手上就能看出來,她此時(shí)一定也十分激動。 容常曦盯著吳丹雪的嫁衣,腦中不期然想起了之前無意中看見的河神新娘的故事,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當(dāng)而當(dāng)容景祺與吳丹雪相對而立時(shí),容常曦又想起了那時(shí)擊鞠賽,她在茶室里無意中聽到的那場情事,更覺毛骨悚然。 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容景謙,容景謙卻沒在看她這邊,只盯著廳中的兩位新人,因容景祺是皇子,三拜之禮略有改動,只拜天地,而后便直接要送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