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大娃挨揍

    更生捏捏三娃的臉：“娘不介意再補一巴掌?！?/br>
    “娘打我，我也要告訴娘?！比尢职阉氖执虻?，“離我遠一點?！?/br>
    自立聽到聲音看過來：“更生，你又打三娃了？”

    “對的。”三娃朝自立跑過去，“自立哥哥，你幫我打更生哥哥。”

    大娃摩拳擦掌：“我?guī)湍阕崴?。?/br>
    “不需要你幫忙。”三娃很了解大娃，“回頭娘問你為什么跟更生哥哥打架，你會說幫我，然后娘訓我。別以為我不知道?！?/br>
    鐘大娃轉身捏住三娃的臉：“小三娃子，你知道的有點多啊。”

    “大娃，松手?！弊粤櫭?，“你手勁大，把三娃的臉捏紅了，娘真會揍你?！?/br>
    鐘大娃連忙松開。

    三娃哼一聲，拔腿就跑：“我要趕在紅印消失前告訴娘。”

    “你給我站住?！贝笸捱B忙追上去。

    振興拿著筆袋，看了看自立又看看大娃：“這個怎么辦？”

    “放書包里。”自立說著，眉頭微皺，“大娃的筆袋破了？二娃，你給他縫一下。”

    鐘二娃皺著鼻子，一臉嫌棄：“我才不要給他縫。天天破天天破，大家的衣服和書包都不破，就他的破?！?/br>
    “你不縫，娘看見了，娘會縫?！弊粤⑻嵝阉?/br>
    二娃拿過來放自己書包里：“他要不是我哥，我都想打死他?！?/br>
    “他是你哥，你也可以打死他。”更生道，“回頭警察來了，我們給你作證，大娃自己摔倒的?！?/br>
    二娃瞪一眼更生：“我也想打你，怎么辦？”

    “那就對不起了。”更生道，“我和大娃先把你打死?！?/br>
    馬振興看了看他弟弟，振剛一臉無奈：“我們可以邊走邊說嗎？”

    “當然可以?！备鷵е牟弊樱钢胺?，“回家吃雞！”

    振剛踉蹌了一下，頗為無奈：“你怎么跟大娃一樣啊。”

    “因為他倆是親兄弟?！弊粤⑵骋谎鄹疤貏e是跟別人打架的時候，一個出拳，一個出腳。不知道真相的人都會認為他倆是雙胞胎?！?/br>
    更生點頭看向振剛：“別聽大哥胡說。咱倆同班，你見過我打架嗎？”

    “那是因為大娃不在?！弊粤⒁皇至嘀粋€書包，“快回家吧。娘該等急了?！?/br>
    宋招娣一點也不急，指著大娃和三娃：“靠墻站好，站到你爸回來?！?/br>
    自立帶著弟弟們回到家，就看到兩個弟弟站在縫紉機旁邊的墻邊。

    哥五個很好奇。二娃問：“又闖禍了？”

    “大哥追我，撞到娘了?！比蘅匆谎鬯握墟?，“差點把娘撞摔倒?！?/br>
    二娃聽明白了：“是你撞的娘？”

    “肯定是?！备酉聲?，轉身坐到椅子上，面對著他倆，“要是大娃，三娃子會說，大娃撞到娘了?！?/br>
    宋招娣：“別坐著了，把桌椅擺好，等你爸回來，咱們就吃飯?！?/br>
    家里孩子多，宋招娣今兒就用大的地鍋里熱饅頭，用小的地鍋燉一鍋菜。鐘建國回來的時候，足足盛四盆。

    每次家里做rou的時候，孩子都比平時吃得多，宋招娣怕不夠吃，又煮半鍋紅薯粥。紅薯是年前買回來，放在廚房里的，還剩大半麻袋。不趕緊吃完，過幾天就會發(fā)芽。

    饒是準備這么多，還是被吃得一干二凈。

    鐘建國瞧著七個孩子癱在椅子上，滿臉無奈：“越長越傻，以后可怎么辦啊?！?/br>
    “等他們十八歲了，給他們兩百塊錢，就把他們趕出去?！彼握墟返溃白屗麄冏陨詼??！?/br>
    大娃撩起眼皮：“娘，我聽你的語氣，現(xiàn)在就想把我趕出去?！?/br>
    “看來還沒有吃傻?！彼握墟罚捌饋硐聪茨標⑺⒀?，去樓上睡。”

    自立最先站起來，拉一把旁邊的振興，就往外面走，“咦？爸爸，你回來的時候關門了沒？”

    “關了?！辩娊▏鴨?，“怎么了？”

    自立皺眉：“我好像看到大門邊有個人?！比嗳嘌郏巴蝗挥譀]了?？赡苁俏铱村e了?！?/br>
    鐘建國拿著手電筒出來，往四周照照：“你眼花了，我去把門鎖上?！被貋淼臅r候看到西邊亮著燈，下意識往樓上看一眼，不禁睜大眼。

    “真有人？”宋招娣站在門口，見鐘建國停下來，連忙走過去。

    鐘建國“噓”一聲，“在打架?！?/br>
    “什么？！”宋招娣睜大眼，往西邊看：“什么都沒有，你怎么看到的？”

    鐘建國小聲說：“剛才窗簾沒拉上。你一出聲，窗簾一下子拉上了?！?/br>
    宋招娣仔細看了看，窗簾確實拉上了，不禁說：“她有病吧。沈宣城雖然長得不怎么樣，但也不丑，還是個團長，對她百依百順，她還有什么不滿意的?！?/br>
    “不滿意的多著呢。”鐘建國拉著宋招娣，一邊往屋里去一邊說，“大革命開始前，孫家老爺子給她找對象，肯定是從和孫家門當戶對的人家里挑青年才俊。如今門當戶對沒了，青年才俊也沒了，不甘心，日子還不順心，他倆打的頭破血流，我都不意外?！?/br>
    鐘大娃嘖一聲：“這個時候要是有個笛子，來一曲就好了?！?/br>
    鐘建國疾走兩步，朝他腿上一腳。

    撲通！

    大娃一下子坐到地上，整個人懵了。

    “爸，你干什么?。俊备桓抑眯?。

    鐘建國冷著臉：“干什么？我早就想揍他。上上次打架，之前叫三娃去沈家報信，現(xiàn)在又看熱鬧不嫌事大，鐘大娃，我警告你，再恨不得天下大亂，我還揍你！”

    “爸，打人的事我參與了，使三娃去沈家，是我的主意?！备?，“大娃頂多是同謀。”

    鐘建國看著他：“你以為我會饒了你？我給你記著呢。你剛才要是多嘴，你倆現(xiàn)在一塊坐在地上?！?/br>
    更生打了個哆嗦，連忙找宋招娣求救。

    宋招娣走到大娃身邊，輕輕踢一下他：“傻了？”

    “嗯……”大娃做夢都沒想到他爸突然發(fā)火，被宋招娣踢回過神，依然不敢相信，“爸，你怎么，怎么都不跟我講一聲？”

    鐘建國扶額：“好讓你有機會躲？起來，洗臉去！”

    大娃連忙爬起來，有些暈乎乎的，弄點涼水洗洗臉，才算清醒過來，可還是忍不住問：“更生，我被爸爸揍了？”

    “是的，我也差點挨揍?！备衙斫o他，“是不是很新鮮？”

    大娃點點頭：“比沈團長跟孫宛如打架還新鮮?！?/br>
    “那要不要再來一次，讓你習慣習慣?！辩娊▏性陂T邊問。

    大娃連忙搖頭，把毛巾扔給自立，就往廁所跑，邊跑還邊解釋：“爸，我去拿尿盆?！?/br>
    鐘建國嗤一聲：“更生，容我提醒你，事不過三，你還有一次機會。”

    “我會善用這次機會?！备?，“盡量存到明年?！?/br>
    宋招娣扒著鐘建國的肩膀，看著幾個兒子洗臉刷牙：“你別貧，你爸沒跟你開玩笑?！?/br>
    “我今天知道了。”一想到大娃坐在地上，更生都替他疼得慌，“爸爸，我能問一下，我哥，二娃有幾次機會嗎？”

    宋招娣捏一下鐘建國，小心圈套。

    鐘建國：“無論幾次都不能轉讓，你知道也沒什么用。”

    “我就是想知道?！备?。

    鐘建國：“無限次。是不是很羨慕？是不是后悔問了？”

    更生是挺后悔，忍不住瞪一眼自立。

    “你想跟大娃作伴嗎？”自立小聲問。

    更生咬咬牙：“我想揍你?！?/br>
    “你倆洗好了沒？”三娃放下杯子，“我要洗臉。說悄悄話，去樓上說，別在這里。”

    更生朝他屁股上一巴掌，就跑去屋里倒熱水洗腳。

    三娃的身體一趔趄。

    “小心！”振剛連忙扶著他。

    三娃深吸一口氣：“振剛，你討不討厭更生哥哥？”不容人家開口，又說：“我知道你很討厭他。等他睡著了，咱倆把他抬到地上好不好？”

    振剛下意識找振興。

    宋招娣看到，笑道：“三娃子，你要想挨揍，你爸現(xiàn)在就能滿足你?！?/br>
    “我什么都沒講，憑什么打我啊?！比藓咭宦?，踮起腳去洗臉。

    鐘建國聽夠了，拍拍宋招娣，兩人去樓上，交代自立看著他們。

    八點多，樓下安靜了，隔壁房里鬧起來。因大娃挨一腳，幾個孩子知道鐘建國會揍人，也沒敢鬧太久，九點的鐘聲一響，自立把燈拉滅，七個孩子就睡覺了。

    鐘建國猛地坐起來。

    宋招娣睜開眼：“怎么了？”

    鐘建國扭過頭，屋里太黑，什么都沒看見，連忙摸電燈繩拉亮燈，看到宋招娣，鐘建國才敢說：“我看到老馬了?！?/br>
    “誰？”宋招娣霍然坐起。

    鐘建國：“老馬。我剛睡著就看到老馬對我笑，就站在咱家竹排門門邊。”

    第123章 時光飛逝

    宋招娣打個寒顫，下意識往四周看，什么都沒有：“老馬在哪兒？”

    “我夢里?！辩娊▏摽诙觯安粚Γ?，你怎么都不怕？”

    宋招娣：“你剛才那么一說，我有點怕?？赡阏f在你夢里……”打量他一番，“我又沒做過對不起老馬的事，我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