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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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著,你擺攤的話肯定需要這些東西,你家又不夠,所以我就把我家的借你了。” 月光下,少年推著一板車滿滿的東西,微笑著望著她,眸光溫柔又綿長。 謝悠然的眼眶猝不及防地濕潤了。 莫名其妙穿到這里,莫名其妙變成了謝大丫,日子清苦,親戚極品,村霸欺凌,幾乎沒有過一天安生的日子,只有這少年一直默默地在背后幫她,怎能不叫她感動? 謝字太尋常,說多了沒意思,可又不知道該怎樣表達自己心里的感謝,一時間,她只覺詞窮,不知該說什么好。 柔和的月色中,纖細苗條的女孩子微微仰起頭看他,眸光流轉(zhuǎn),仿佛里面藏著千言萬語,欲語還休。 韓墨辭的心仿佛被灌注了萬千的星輝,剎那間變得無比的柔軟起來。 夜風(fēng)吹過,女孩子額際的散發(fā)垂落下來,有幾縷落在了她光潔的臉頰上,此刻,他竟然有一種沖動。 想要替她拂去那抹散發(fā)的沖動。 而事實上,他也這么做了。 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剛要觸及到她的臉頰,自家老爹那大嗓門便突兀地在這靜謐美好的氣氛里響起: “那什么,時候不早了,墨辭,咱們該回家了?!?/br> 韓墨辭這才如被蝎子蟄了一樣,忙不迭地縮回了手。 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哎”,然后,飛快地退后兩步,神情有絲做了壞事被抓包的尷尬。 誒?謝悠然眨了眨眼,看著少年的動作,這才后知后覺地想,他剛才是要摸我臉來著? 那邊韓墨辭已朝著韓獵戶走了過去:“爹,回去了?” “嗯啊,”韓獵戶剛才跟謝保順聊得興起,此刻滿臉都是紅光,“保順,下回咱哥倆一定找機會喝兩杯?!?/br> “行啊,”提到酒,謝保順也饞了,“到時再讓大丫給咱鹵點豬大腸做下酒菜?!?/br> 今晚因為有女眷一起上桌,所以兩個大老爺們并沒有喝酒。 韓獵戶哈哈一笑,“咱倆想一塊兒去了。那就這么說定了,下次再聚?!?/br> 說著招呼了韓墨辭,父子倆一塊兒走了。 謝保順笑著送了送:“慢走啊你們?!?/br> “別送了,就幾步路?!表n獵戶擺手。 回去的路上,他有些狐疑地問兒子:“我剛才好像看到你把咱家的鍋給大丫送去了?” 桌椅板凳倒沒什么,只是這鍋,那可是他們做飯的家伙啊。 韓墨辭臉一紅,低低地“嗯”了一聲。 韓獵戶哭笑不得,“你這小子。咱家就那一口鍋,你把鍋借給人家了,咱拿什么做菜?” 韓墨辭的臉更紅了,“不是還有一個煮飯的小鍋嘛,也可以用來煮菜?!?/br> 韓獵戶無語了,忽然有種兒大不中留的感覺。 “你呀。”他笑著搖了搖頭,倒也沒有再說什么,只是背著手踩著月光往回走,心道: 這小子,平時看著不吭聲,對誰都冷冷的,沒想到還知道拿自己家的東西去討人姑娘的歡心了。 剛才若不是他及時出聲,這小子的手只怕就要摸到人大丫的臉上去了吧? 膽子也太大了,還當(dāng)著人家姑娘爹娘的面兒呢!一時間,韓獵戶的心思感慨又復(fù)雜。 韓墨辭心頭掠過一抹愧疚,默默地跟在了父親的身后。 不但韓獵戶心有感慨,就連謝保順和楊氏,也有種女兒長大了的感覺。 等他們一走,楊氏就把女兒拉到了一邊,問:“大丫,你跟這韓小子,你們是怎么回事?” 謝悠然裝傻,“什么怎么回事?” 楊氏道:“你別糊弄娘,娘剛才可看到了,那韓墨辭的手都摸你的臉上去了?!?/br> 謝悠然囧,怎么都看到了? “哪有,”她爭辯道:“你們看錯了,他只是想幫我弄掉臉上的臟東西罷了,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是嗎?”楊氏狐疑?!八娌皇钦寄惚阋??” 剛才她雖然在屋里歸置那些布,可余光一直在瞥著屋外面呢。 大閨女和那韓小子在外面的動靜,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謝悠然:“……娘,你們真想多了?!?/br> 什么占便宜,說得也太難聽了。 楊氏嘆了口氣,“不怪娘多心,這韓小子對咱家的確是熱絡(luò)了一些,你倆又一塊兒做生意,少不了要常在一塊兒,這時間久了,村子里流言蜚語就多了起來,娘是怕你吃虧……” 第076章 新的嘗試 “身正不怕影子斜?!敝x悠然淡淡道,“別人說什么咱何須理會?” “話雖如此,”楊氏道,“畢竟你是個女兒家,名聲受損對你以后找婆娘不好?!?/br> “那我就不嫁了?!敝x悠然索性道,“我就守著爹娘過一輩子?!?/br> “胡說八道,”楊氏生氣了,“哪有女兒家不出嫁的道理?我看你真正是要找打了?!?/br> “好了娘,”謝悠然也知道自己這樣的言論在古人眼里是大逆不道的,于是撒嬌道:“我隨口說說嘛,你別當(dāng)真?!?/br> 楊氏嗔怪地點了點她的額頭,又道:“說實在的,其實韓家這條件也還不錯。你要是嫁過去,不用侍奉婆婆小姑,這韓獵戶又是個老實人,你在他家決計也受不了欺負。只是這打獵是個危險的活兒,多少讓人有點不放心……” 謝悠然無語了,這都哪跟哪???怎么就扯到嫁過去的話題上了? 她無奈道:“娘,我跟韓墨辭沒什么的,就是普通的朋友關(guān)系,你別胡思亂想了?!?/br> 楊氏愣了愣,“你對他真沒那么心思?” 為避免她繼續(xù)琢磨,謝悠然斷然道:“沒有?!?/br> 閨女這么堅定,楊氏倒有些失望了,“說起來韓小子這人還是不錯的,你看看,這鍋碗瓢盆都給你送過來了……” 謝悠然直接撇了她往屋里走,“娘我困了,先睡去了,明兒一早得趕路呢。” “這孩子?!睏钍蠠o奈地搖了搖頭。 謝悠然進了屋,看到兩個meimei都把自己埋進了棉花堆里,正在嬉笑打鬧著。 看到她,從棉花堆里爬出來,道:“大jiejie,這棉花好軟和啊。” 謝悠然笑道:“等做成了被子,蓋在身上就更舒服了?!?/br> 三丫撇了撇嘴,道:“可是娘一個人做被子要做好久呢。” 二丫也道:“是啊姐,娘要做新衣,還要做被子,一個人會忙不過來的。” 謝悠然點點頭,道:“這個我也想到了,等明天咱從鎮(zhèn)上回來后,我就去村里請幾個嬸子大娘過來幫娘做?!?/br> 三丫大喜,“那太好了,這樣的話,咱們很快就有新衣穿,有新被蓋了。” 謝悠然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所以現(xiàn)在可以睡覺了吧?” 三丫乖乖地躺下。 二丫道:“姐,你明天真的可以帶我去鎮(zhèn)上?”她可是早就想去鎮(zhèn)上見見世面了。 “嗯,”謝悠然道:“我一個人忙不過來,你得幫我。” 二丫高興道:“姐,我一定好好地幫你的。” 然后又一咕嚕下了床,道:“我給你燒了熱水,你泡泡腳再睡,這樣睡得舒服些?!?/br> 謝悠然看著她的小身板一陣風(fēng)似地跑出去,唇角浮起一抹欣慰的笑。 到今天,她才真正地把自己當(dāng)做這個家的一份子,當(dāng)做謝保順和楊氏的女兒,當(dāng)做二丫和三丫的jiejie。 如果說之前她為這個家cao勞奔波只是為了代替枉死的謝大丫活下去的話,那么從今往后,她會把自己當(dāng)做真正的謝大丫,徹徹底底地融入到這個大家庭里,和他們做真正的家人。 窗外夜色正濃,月光正好,很快就要到中秋節(jié)了呢。 謝悠然迷迷糊糊地想著,漸漸地,沉入了香甜的夢中。 第二天一早,雞鳴剛一遍,姐妹倆就起床了。 將昨夜做好的鹵煮倒入一個大的木桶里,用兩片大芭蕉葉蓋好,再用麻繩將木桶在板車上固定好,搬上桌子凳子和鍋碗瓢盆,另一只大木桶里盛滿清水,又搬了兩大捆劈得整齊的柴火和一小袋子白面,謝悠然領(lǐng)著meimei二丫,推著板車,意氣風(fēng)發(fā)地出發(fā)了。 “謝悠然,加油。”晨藹薄霧中,她深吸了一口氣,在心里默默地為自己打氣。 謝保順和楊氏領(lǐng)著三丫送她們出了小院,目光中俱充滿了期待。 一個多時辰后,謝悠然和meimei來到了太平鎮(zhèn)上。 按照現(xiàn)代的算法,這時候已是早上八點鐘左右了,趕大集的人們陸陸續(xù)續(xù)來到了鎮(zhèn)上。 到處都是攤販,賣什么的都有,太陽從東方升起,整個鎮(zhèn)子漸漸都有了朝氣。 這種大集的攤位都是提前兩天花錢買的,都有固定的地方,哪一片賣什么都有規(guī)定。 她們沒有交攤位費,不能進入大集的攤位范圍,便只在鎮(zhèn)子的出入口處那家賣包子的攤位旁找了個位置。 “姐,”二丫擔(dān)心地問:“這地兒是不是不太好?” 畢竟人們趕集都往里走,吃食也都集中在十字街那一帶,她們這兒委實算偏僻了。 “沒關(guān)系,”謝悠然道,“這個位置也挺好,進鎮(zhèn)子的和出鎮(zhèn)子的都要經(jīng)過,總會有人來的。” 包子攤老板見她們姐妹這大陣仗,有些好奇:“喲,你們這是賣的什么???” 謝悠然笑著道:“我們賣鹵煮,待會兒熱好了給你盛一碗嘗嘗。” “鹵煮?”那老板很好奇,“倒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一會兒一定要嘗嘗?!?/br> 謝悠然手腳利落地找了幾塊大石頭,就地支了兩個簡易灶,吩咐二丫將帶來的木柴搬下來,在鍋下面生了火,將帶來的鹵煮都從木桶里倒出來,倒進大鍋里加熱,另一口鍋倒入清水,大火燒開。 等開鍋的功夫,她將白面加溫水揉好餳上。兩張桌子擺開,凳子擺好,洗得干凈的碗筷也擺上桌。 然后,再將頭天夜里謝保順寫好的“鹵煮面,十文一碗”的牌子取出來立在攤位前。 一切就緒,只等開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