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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宦臣在線閱讀 - 第11節(jié)

第11節(jié)

    “哪能沒事兒呢。”明珠從茶碗里倒了杯水,嚴鶴臣左臂傷了,勉強用右手接過。只聽得明珠絮絮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這陣子好好歇歇。若是落下病根,只怕在陰雨天里疼得厲害。”

    這廂正說著話,就聽見嚴恪在門外說:“長公主派人遞話,請大人過去呢?!?/br>
    明珠下意識抬頭看他,嚴鶴臣擰著眉心,也沒有旁的猶豫:“你告訴她,今兒也不早了,就不過去請安了,長公主若是有事,明天再說吧。”

    這話實在不像是個奴才該說的,嚴鶴臣知道,嚴恪傳話的時候一定潤色過了,他身子不爽快,不樂意同別人虛與委蛇,也根本沒心思去猜長公主是個什么打算。

    他微微闔著眼,從外面瞧,根本看不出病態(tài)來,可偏偏臉色不好,唇色也極淡,他的臉籠罩在昏黃的燈影之中:“疼得很,想找個地方躲躲清閑?!?/br>
    嚴鶴臣幾時用過這樣的語氣同她講話,向來讓眾人仰望的人,今時今日倒顯得沒那么高不可攀了。他的額角上被刺客的劍氣傷了,冷汗流過,只覺得傷口刺痛得很。什么樣的苦不曾吃過,于他而言,便是折斷一支手臂,也面不改色,方才一路從寶坤殿走到四庫館,像是沒事兒的人,若是想遮掩,外人半分也瞧不出來,不過是他有心在她面前賣慘罷了。

    明珠啊了一聲,兩只手捏著自己的衣擺,倒當真有幾分手足無措來。

    “這該是怎么個疼法,我想不出來,大人若是難受,該早點回去叫太醫(yī)來瞧瞧?!泵髦槿缃窦毬暭殮獾模闶男⌒?。

    嚴鶴臣睜開眼瞧她,又閉上眼,唇角微微彎起:“也不是什么要命的疼法,過去的苦日子多得很,那時候都熬過來了?!眹历Q臣很少提及過去,明珠也不是個喜歡打聽事兒的,她一直覺得知道得越多,死的就越快,如今嚴鶴臣提及過去,她忍不住打起精神陪著小心。

    “只有享不了的福,沒有受不了的苦,大人的福氣在日后呢?!?/br>
    “是么?!眹历Q臣似乎笑笑,他睜開眼看著明珠,“你說錯了,我覺得你的福氣才在后頭。”

    明珠拉開椅子在他面前坐下,嚴鶴臣總給她一種喜怒不形于色的陰沉,光看表情,猜不透他到底是歡喜還是惱怒,只今日莫名覺得他比過去要放松得多。

    許是燈火瑩瑩,明珠倏而覺得嚴鶴臣不似以往那般嚇人了,她輕聲說:“我能有什么福氣呢?從我進了紫禁城開始,我這條命就不是自己的了?!?/br>
    她是正經的嫡小姐不假,只是生母病故后,父親又立了繼室,她原本還有兄長,可自從張知陵死后,她在家里頭才真真是孤立無援。父親指望她入宮光耀門楣,又不愿意落一個“爭當國舅爺,送女兒入宮”的名聲,才出了這么個下策。

    人人都覺得她好性情,不似別的小姐們驕矜,殊不知,旁人嬌貴自然有嬌貴的道理,她圓融,不過是希望自己活得更好些。

    “母親去了十幾年了,我連母親的容貌都記不得了,”明珠抿著嘴,“只記得是極溫柔的女子?!?/br>
    嚴鶴臣看著她的模樣,知道她許是勾起了心中的傷心事,停了一會才說:“我沒有見過母親,她連畫像都沒留下。”明珠不知道他的身世,聽聞此言,心里亦是傷感非常,她低下頭撫平了自己的衣角:“怎么說起這些來了,還是該想些開心的,你母親若是知道大人如今的風光,只怕也會歡喜的?!?/br>
    風光?嚴鶴臣垂下眼,看著明珠瑩然的眼睛。就這般不人不鬼的活著,只怕母親都會嫌他蒙羞。外頭那些人怎么罵他的,閹豎、權閹,什么難聽的詞他沒聽過,再怎么風光無兩,也不過是被桎梏在皇庭里面,是奴才,是走狗,偏她覺得他風光。

    他在屋子里坐了這么一會兒,只聽得外頭朔風呼嘯,紫禁城的夜晚就是這樣,除去風聲蟲鳴,還有數不清的走獸鳥雀,保不齊晚上還有刺猬一頭撞進來,那些貍貓老鼠,更不用說了。

    “你自己住在這,害怕么?”嚴鶴臣突然問。

    他向來也不是個習慣關心別人的人,這話說出口,他自己反倒覺得有幾分別扭,明珠沒那么細心,也沒有深思他的話外之音,只老老實實地答:“有時候也怕,初入宮的時候還在仰光門那邊看見過蛇,如今慣了,也好些了?!?/br>
    嚴鶴臣張了張嘴,想跟她說,不如叫了個人來和她作伴,話還沒出口,就被他吞了回去。真是糊涂了,這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如今怎么連分辨是非的本事都不成了?

    又坐了一會兒,嚴鶴臣說:“你若是有什么不習慣的,就去找嚴恪,他每隔三日在仰光門那里上夜,找到他便是找到我?!闭f罷扶著桌子站直了身子,方才失血過多,又打起精神說了好一會子話,精力不濟,身子晃了晃,明珠下意識伸手去扶。

    嚴鶴臣不喜歡被旁人瞧見自己病懨懨的模樣,本想躲開明珠伸過來的手,鬼使神差的,到底沒躲開。隔著布料,感受不到她手的溫度,可柔韌如蒲葦的力道,卻傳進他心里。

    明珠送他到四庫館門口,嚴恪在門外守著,明珠松開手輕聲說:“嚴大人就麻煩你了?!毕肓讼胗盅a充,“莫要沾水,每日都要讓太醫(yī)來換藥?!彼怪劬Φ吐暤卣f著,從不知道這小女郎還有這般絮絮叨叨的一面。

    這話大有一種自家人的感覺,嚴恪聽得奇怪:“姑娘說哪里話,這是我該做的。”

    嚴鶴臣抿住唇,眼睛里有一閃而過的微光。

    走在永巷悠長的路上,嚴鶴臣神色如常,根本叫人看不出受傷的樣子來,他腦子里依然轉過許多念頭,突然想到什么,道:“明日和何福海說一聲,給明珠騰挪一間干凈屋子來,離園子遠些,把窗戶釘好,別讓走獸進來。”

    嚴恪點頭說是,心里忍不住犯嘀咕,這做奴才的哪個不都是這么過來的,屋子里進個把老鼠也是平常事。他看了一眼嚴鶴臣,沒敢再說旁的話。

    嚴鶴臣自那日來過之后,有三天沒有謀面,嚴恪在第三天午后來過一次,說是給她找了一個新的住處。明珠見縫插針地打聽了一下嚴鶴臣的近況,只見嚴恪皺著眉毛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干爹歇了兩日便去御前了,明明沒好利索,偏偏伴駕到深夜,誰勸也不聽。忙起來的時候,藥熱了兩三遍才想起來喝?!?/br>
    明珠哦了一聲,心中亦五味雜陳,嚴鶴臣原本有句話倒是說著了,若想人前顯貴,到底還是要人后受罪的。

    嚴恪忙完了,突然像想起什么了一樣拉著明珠道:“今天晚上我要去東廠那頭,干爹身邊沒人,姑娘要是有空,替我過去瞧瞧可好?沒有旁的事,就是煎兩副藥?!?/br>
    其實明珠心里還是有幾分畏懼他,可依舊沒有猶豫,她點點頭:“你只管去,待嚴大人從御前回來,我就過去看看?!?/br>
    第22章

    嚴鶴臣今日不值夜,回到司禮監(jiān)的時候不過天蒙蒙的擦黑。這刺客的事已經吩咐了東廠去嚴查,依舊有源源不斷的折子遞上皇帝案頭。

    像他們這類人的榮寵都系在皇帝一人身上,平日里只能想著“惟愿天家千萬歲”,嚴鶴臣的肩膀依舊疼得厲害,不過處理起政務來倒也想不起來。

    走到司禮監(jiān)門口的時候,依舊有守在門口的小黃門給他打千行禮,今日司禮監(jiān)里頭同往日一樣,自有人過來把一應事宜和賬簿拿來給他過目。嚴鶴臣一目十行地掃過了,把幾個關鍵的賬目指出來:“去年太皇太后的奠儀銀兩數目不對,重新去查。兵部的糧餉派人去督查……”他一連說了幾宗,底下的人喏喏的應了。

    嚴鶴臣舒了口氣,向他自己的居處走去。他原本就住在司禮監(jiān)的西配殿,這些有頭有臉的權宦,大都在宮外頭有自己的居處,嚴鶴臣也有幾個宅子,可向來是空著,里面連家具都沒有幾件。

    反正里里外外都沒有人氣兒,還不如就宿在宮里頭,還免得白日奔波。

    往日熄著燈的西配殿,今日的燈光卻是煌煌的。宮里頭的主子確實有的有徹夜點燈的習慣,可他向來沒這么要求過,他淺淺地蹙著眉心,倏而瞧見一個纖細的影子投在窗欞上,連同她頭頂的宮花一起都描摹著細細的輪廓。

    她微微探著身,好像正在用剪子剪油蠟的燈芯。

    嚴鶴臣站在窗外的石板路上,靜靜地看著她的影子,看著她那雙纖纖的手指像上下紛飛的蝴蝶。

    沒有人氣兒的住處,投出暖融融的光。身后傳來小黃門們正把宮燈掛起來。這日復一日都是紫禁城里數見不鮮的事,可偏偏嚴鶴臣覺得和以往不大一樣。

    他在門外站了好一會,終于抬步走進了西配殿,明珠已經來了好一會,正坐在他常坐的位置上,見他進來才起身行禮。

    “你怎么來了?”嚴鶴臣示意她坐下,而后在她對面也坐下,桌子上有六部送來的折子,他拿了一本翻開看,嚴鶴臣看完了一本抬起頭,正和明珠對了個正著,二人四目相對。明珠垂下眼,白皙如細瓷般的皮膚在燈光下細嫩得恍若透明。

    “嚴恪說晚上你身邊兒沒人,讓我過來瞧瞧?!弊郎戏胖幫?,還冒著熱氣兒,明珠用手背碰了碰碗沿,“我剛煎的,還熱著?!?/br>
    嚴鶴臣又拿了本折子:“先放著吧,一會兒喝。我這也沒有什么事,嚴恪太小題大做了,你回去吧。”

    明珠向來溫吞,不會忤逆他,可如今的膽子也是越發(fā)的大了,她抿了抿嘴,而后輕聲說:“折子早點晚點也沒個所謂,先吃了藥也無妨?!?/br>
    嚴鶴臣抬眼去看她,明珠瑩然著眼睛看向他。嚴鶴臣端起碗,一飲而盡,把碗放到一邊:“我喝完了,你回去吧?!?/br>
    “我能不能再待會?”明珠細聲細氣地問。

    真是越發(fā)膽子大了,原本見了他像是老鼠見了貓,怯生生的,總覺得她下一秒變要落下淚來,現在可好,敢太歲頭上動土,他說話也不算話了。

    “你在這做什么,也不得自在?!?/br>
    “奴才那邊冷清,自己待著無聊,晚間起風的時候窗框拍得響,像是要把門吹壞似的,奴才膽子小,一個人待著怕極了?!?/br>
    瞧瞧,好一個理直氣壯,她拿他這當什么?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么?司禮監(jiān)千頭萬緒,事務冗雜,她一個小女郎上這來算什么。

    嚴鶴臣冷著眼又翻了一本折子,喊了一句小順子,一個小黃門一溜煙地跑進來,嚴鶴臣也不抬頭,淡淡道:“倒一杯蜂蜜兌牛乳來?!?/br>
    明珠抿著嘴,微微彎起嘴角。

    室內的空氣一派寂靜,嚴鶴臣把自己手里的折子都看完,而后看了一眼明珠,她趴在離他不遠的翹頭案前睡熟了。

    宮女們在進宮初期都好好學了學規(guī)矩,就連這臥姿都是用竹板打著學會的。宮女們不準仰臥,只許一個并著一個側臥著,仰臥的姿勢活像那四仰八叉的□□,若讓人看見便不像話了。

    她就這般側著,手臂把臉上的rou都擠在一起,神色卻十分平靜安詳。就是這個眉目安靜的小女郎,母儀天下?嚴鶴臣都懷疑這八字是不是算錯了。

    就這般站在原地看了她好久,嚴鶴臣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手邊的桌案上放著一本書,他隨手拿來看,封皮上赫然寫著《山海經》三個字。

    他翻了兩遍就丟到一邊,都是些無趣的閑書,也不曉得她看個什么勁兒。

    明珠醒來的時候,嚴鶴臣的位置上已經空了,嚴恪守在她身邊,明珠難得有幾分赧然,人家拜托了她在嚴鶴臣身邊照料,可她偏自個兒在這睡得香甜,真真兒是不像話。

    嚴恪倒沒說什么,臉上笑吟吟地:“麻煩了明珠姑娘,大人方才讓我在這等著,等姑娘醒了送你回去。”

    明珠坐直了身子,不施粉黛的清水臉兒清澈得要滴出水來,她隨口問:“嚴大人是何時走的,我竟一點都不知道。”

    這話讓嚴恪犯了難,他總不能告訴她,其實嚴大人一直坐在這屋里頭,直到覺得她快醒了才走吧。嚴恪總覺得干爹奇怪得很,若是真想對明珠姑娘上心,就該讓她瞧見,如今反倒自己躲出去了。

    “走了好一會了,姑娘和我走吧?!泵髦辄c著頭,跟著嚴恪從司禮監(jiān)走了出去。

    在司禮監(jiān)二樓的窗邊,嚴鶴臣靜靜地看著明珠的背影,而后扶著扶手一步一步走下了樓梯,推開西配殿的門,一室溫暖的燈光潑灑在他身上,這西配殿好像比往日里還要更冷上幾分似的。

    今日是一月末,后天就是二月二龍?zhí)ь^的日子,皇上勵精圖治,希望成為一代圣賢之君,在這樣的日子里,也少不得一番慶典。

    明珠的日子清閑,只是嚴鶴臣卻像是良心發(fā)現一般,準許她沒事兒的時候到司禮監(jiān)來。她身份微妙,最好和后宮的人少些個牽扯,嚴鶴臣覺得讓她在他眼前晃,至少能盯著些,也算是好事。

    明珠就抱著書過來,嚴鶴臣批折子,她就躲在旁邊看閑書,有時候看得入了迷,嚴鶴臣接連喊上她兩句她才回過神來。

    嚴鶴臣面露不虞,沉著臉說:“后天就是二月二,皇上和皇后要親自籌備春耕,我只怕要隨駕,短則三日,長則五日,我都不在宮里,司禮監(jiān)有嚴恪,你有事可以去找他。明日我在乾清宮上夜,你便不要來了,也不要四處亂跑,記得了嗎?”

    春耕也是圣祖爺定下的規(guī)矩,每逢二月二,帝后親耕,大有鼓勵農民勤勞耕作的意思,乾朝重農抑商之策由來已久,這些習俗慣例,也不是一日兩日就改的。

    明珠向來是個聽話的丫頭,嚴鶴臣對她也沒什么不放心,只是如今卻不曉得怎么了,直覺得他不在宮里頭,很多事惴惴不安,讓她放心不下似的。

    次日一早,這是二月的頭一天,各宮都忙得很,明珠已經像以往似的看書,她今日看的是《山海經》。她有個毛病,看書看得興起時,兩耳不聞窗外事,只怕在她腳邊扔個炮仗都聽不見。

    左不過明日,圣駕便會離開紫禁城,如今周圍都是來來往往,腳步匆匆的宮女太監(jiān),明珠悠哉悠哉地翻了一頁書,心情莫名的愜意起來。

    宇文夔下了朝會,走到乾清宮的東配殿里頭更衣,把上朝時的朱紘,玉帶都卸了,而后穿上燕居時才會上身的玄端。到底是一國之君,就算沒了朝服的襯托,就這般一件玄端,都能隱約窺見他卓爾不群的氣度來。

    進入的折子不多,看了看尚早的天色,隨便吩咐了身邊的小黃門:“有許多日不曾去四庫館了,今日過去瞧瞧?!?/br>
    第23章

    宇文夔的坐輦擺駕到四庫館的時候,日頭煌煌的掛在頭頂,琉璃瓦閃著光。四庫館雖然少有人來,到底是肅穆莊嚴的去處,自外頭看,亦有一番煊赫氣派。

    他頓了步,身邊叫榮順的小太監(jiān)伶俐著上前:“奴才去通傳?!?/br>
    宇文夔擺了擺手:“不過是來尋本書?!彼膸祓^沒有旁人,他只隱約記得許是住了兩個小黃門,四庫館比不得歷榮堂的藏書,只有些不太常用的孤本,他今日是專門來尋《聆訓章句注》的,還是前朝的舊書了,而今只剩拓本。

    宇文夔是個飽學之人,雖然極少來四庫館,可里頭書冊的擺放位置依然記得清楚,木質的樓梯只容單人通過,榮順跟在他身后,吹著腦袋說:“讓奴才去尋吧,仔細臟了主子爺的衣裳?!?/br>
    “不用,你們都在底下等著?!?/br>
    榮順知道自家主子的習慣,他看書的時候向來不喜歡被人打擾,只得道了聲是,便在樓下等著。

    宇文夔緩步走上了樓梯。二樓的書架都極高,若想去取最高的書籍,還要借著一旁的小梯。偌大的直欞窗把陽光投射進來,宇文夔向前走了幾步,倏而看見一個人。

    她隨意地坐在一個杌子上,手里捧著一本書,看得認真。

    宇文夔看到這樣一幕,心里升起的竟不是惱怒,而是一種好奇,后宮除了皇后之外,飽讀之人不多,宮女也不允許識字,如今看這樣一個宮女打扮的人讀書讀得津津有味,的確該是一件讓人覺得納罕的事。

    “你是誰?”宇文夔這個開場白不算高明,他說完也覺得好像有失威嚴,不過那個小宮女像是如夢初醒一般,猛地抬起頭。

    明珠愣愣地看著他,只瞧見他身上團龍紋浮光水華,衣領處的金絲銀線繁復精致,脖子上圍著兩寸長的紫貂領子,哪里是尋常人的衣著,明珠一瞬間回過神來,蹲身行禮:“奴才明珠,恭請圣安?!?/br>
    在她抬頭的那一刻,宇文夔已經認出了這個容貌溫馴的小女郎,這是張季堯的女兒,去年立春時入宮的。前幾日還跟在襄平身邊。

    “你不跟在你主子身邊,到這來做什么?”

    天家威儀不得小覷,明珠亦不敢抬頭直面天顏,只在方才恍惚著瞧了一眼,似乎是眉眼舒朗的人,年歲不大,整個人透著一股沉穩(wěn)之氣來。

    第一次離皇上這么近,明珠的心跳的厲害,她道了個萬福,語氣四平八穩(wěn):“回主子話,奴才前一陣子犯了大錯,不配在長公主身邊伺候,所以就到這來了?!?/br>
    皇上身為人君,自然沒空理會一個小宮女的前因后果,只不過這個小宮女是張季堯的女兒,他也不會過多苛責。宇文夔找了個太師椅做好,看著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后的明珠,淡淡問:“你在看什么書,竟然連朕都沒發(fā)覺?!?/br>
    “《聆訓章句注》顏以白的拓本,奴才小時候只知道這是一本教化之書,小到成人立事,大到治國□□都破有見地,方才瞧見了,就取下來看,不成規(guī)矩之處,還請主子爺責罰。”明珠蹲著身子,微微垂著眼,語氣亦是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