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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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怡然接住這一連珠的質(zhì)問,“你如今是能?耐了,攝政王也敢訓(xùn)。怎么,你還想兇我???” 沈照辛只能哄道:“我哪有那個膽子?!?/br> 知知和蕭弗走到了酒樓下頭透氣,因是上?元,酒樓也處處張著花燈,舉頭?就可以看見?紅紅火火的春燈,照亮了盛世的一方升平。 想起酒宴開桌之前,知知在河邊放了盞許愿的荷燈,蕭弗出聲探問:“許的什么愿?” 知知正一邊搓著手取暖,仰頭?在月輝里找月亮,專心?致志地沒挪眼,嘴里呵出白氣:“藏著捂著的才叫心愿,說出來就不靈了?!?/br> 蕭弗解下斗篷給她披上,陪著她一起仰頭?:“好,那你藏好些,別教我猜到?!?/br> “你才猜不到呢?!?/br> 知知其實也不想阿爹在別人心?里落了個壞人的印象,忽也不忙著找月亮了,真懇地對身畔的人道:“我阿爹平時沒這么兇的,不過他做慣了鐵面縣丞,板起臉就顯兇,我以前的玩伴都怕他呢。” “嗯,我也怕。”蕭弗接話。 “殿下竟也會怕?”知知覺得新奇,一向威嚴(yán)勇略的殿下竟然會怕她的阿爹? 蕭弗見她且信且疑,款款地把人望住,一字一頓,說的認(rèn)真: “怕沈大人不肯將你嫁與我?!?/br> 清疏的聲音落在耳際,知知的呼吸猝然微急,她轉(zhuǎn)身一頭?扎進(jìn)了不遠(yuǎn)處的燈市:“誰答應(yīng)要嫁你了!” 一路霞火萬道、燈彩昭彰,當(dāng)燈火深處,少?女停下來拊心?喘氣,卻發(fā)?現(xiàn)自己對某個人,竟怎么都討厭不起來了。 好像答應(yīng)……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她與他都那樣了,就湊合湊合? 她聽見身后追來的腳步聲,暗地里,也有笑靨灼灼盛開。 第70章 尾章 正月十六, 百工各業(yè)都重新恢復(fù)到了正常的勞動運(yùn)作之中,今年的年節(jié)便算是真的過去了。 沈家夫婦,連帶著一眾仆人, 也準(zhǔn)備坐上回帝京的大船了。 知知如今已不必躲著蕭弗,自然也要跟著爹娘回京團(tuán)聚。 因為沈父表示, 等回了帝京, 他們一家人左右也是無事,可?以每隔些日子便到吳州住上一陣子, 是以知知走的時候,并未覺得有多傷感。 甚至連退租也未退, 打算就把瑞嘉縣的這座院子長租下來。 只是昨夜她是和大家一起宿在杭宜縣內(nèi)的邸店的, 今早趕回宅院也不過是收拾行李, 午時便要上?船, 走得極其匆忙,一時實在聯(lián)系不上那位蘇家二老爺。 知知就拜托了顧嬸,要是什么?時候見到了那位,便代她知會一聲:她人雖然不在這?兒住了, 但院子是會回來一直續(xù)租的。 顧杏花一早就去學(xué)堂了,知知來不及和她告別。只有顧嬸和顧槐,目送著知知上?了馬,馬上?還馱著她兩大袋包裹。 臨行前, 知知用規(guī)勸后輩的口吻對顧槐道:“我們走啦, 阿槐你別老不回家吃飯了,你娘會擔(dān)心的?!?/br> 顧槐抬頭看著那張嬌麗素凈的雪面,這?是他第一次見她沒有故意飾黑扮丑的樣子, 雖早知道她生的一定很好?看,但還是沒控制住晃了神。 此刻她仍著男子衣衫, 一條紅綢窄帶高高束著發(fā),美艷英氣。 等定下了神,顧槐由衷道:“知道了,下回你也別涂什么黑泥黃泥了,這?樣干干凈凈的多好?看?!?/br> 顧嬸睨了兒子一眼:“你懂什么?,太好?看了多不安全?!?/br> 她本來想給知知塞一些糕點零嘴路上吃,但怕她拿不動,便決定等她下次來再做給她吃。 反正人都說了,要不了一兩個月,肯定回來了。 顧蕓叮囑知知道:“路上小心些,你院子里那些菜啊果啊的,嬸子會幫你照看著,但你要是回來晚了,嬸子就只能把他們照看到肚子里去了?!?/br> 知知被?顧嬸的話逗笑,心知她是舍不得自己?,連連保證:“不會晚的,說不定要給黃瓜苗搭架子的時候我就回來了呢,到時候結(jié)了瓜我親手摘下來給嬸子打牙祭!” 說完,她沒有再多留,策馬朝前方奔去。 前頭正有人駐馬相候,等她一起出發(fā)。 蕭弗自己的行李說是有幾大箱子,收拾起來太慢,屆時會另外安排人來運(yùn)送回去,就不忙著一并帶走了。 今早這?趟,他是特地陪知知回來的。 眼下他的馬上也是一側(cè)挎著一個大包裹,裝的自然都是知知的東西。 知知覺得過于麻煩他了,有些過意?不去:“其實一匹馬也能裝得下的,你不必特地陪我回來的?!?/br> “不陪?” 蕭弗故作一嘆,“上?船之?后,有你父親在,想同你說幾句話想必都不易。而一旦回京,縱我有心登門,沈大人卻大抵不會放我?!?/br> 言下之?意?,二人能私下相處的時間并不多了。 他這是在爭分奪秒地同她在一起。 知知心頭漾著點甜,趁周邊沒什么?人的時候,把馬驅(qū)近了一點,低聲問:“殿下會不會埋怨我阿爹呀?” 她對他的態(tài)度近來才緩和了一些,他卻處處受到她阿爹的掣肘,也不知道他這?輩子有沒有對誰這么低聲下氣過。 而且她阿爹可比她難攻克多了,不像她,隨隨便便就心軟了。 蕭弗轉(zhuǎn)頭看著和他距離不過兩尺的小姑娘,有股沖動,想伸手把她從馬背上?劫擄過來,扣在自己?身前。 共溫存,同顛簸。 卻是生生忍下了。 他如實道:“埋怨說不上。以忍制情,情?不可?縱,如此也好?,對你,我本就在學(xué)著克制?!?/br> 要不是馭馬時抽不開手,知知真想捂住自己?的臉,沒有了米粉的遮飾,她的臉紅又沒地方藏了! 什么?時候,她才能習(xí)慣這么露骨的殿下? 不過想到二人即將面臨的分離,恐相見無多,知知還是假裝泰然自若地和殿下說了會兒話。 … 回到京州已是兩天之后了,進(jìn)了城,蕭弗便帶著江天,同沈家一行分道揚(yáng)鑣。 沈家的門楣冷清了許久,沈照辛出獄后拒絕了朝廷的任命,沈家也就談不上?復(fù)起,加之?家里沒幾個仆從,已和尋常小戶沒什么區(qū)別。 如今重新添了五六個仆婢,才依稀可見一點從前官宦之家的影子。 而蕭弗這?邊,小皇帝段凜是知道蕭弗的真實動向的,聽說他回了京,就又把那些疑惑難解的奏疏呈文一摞一摞地往攝政王府送,都被蕭弗原原本本地?fù)趿嘶厝ァ?/br> 小皇帝要學(xué)會自立。 可小皇帝雖在自立方面尚有缺欠,卻是很知人善任的。 這?便只能每天傳召帝師,也就是新任太傅周明亦周大人,在旁輔政,一道處理公務(wù)。 周明?亦實在熬不住了,他從前一直覺得不論是在民間察世情,還是在家里覽經(jīng)閱典,都不是什么?輕松事?,F(xiàn)在才知,做皇帝的智囊,幫著處理起政事來才是真的宵衣旰食,可?謂是埋首案牘,不見天日。 周明?亦只好?派人假模假樣地去催問了蕭弗一聲:“攝政王殿下什么?時候養(yǎng)好?傷?” 意?思是,都從吳州回來了,還一味稱恙躲閑? 看看他,如今竟忙得連抽身邀朋約友也不能了,有什么?話都只能托小廝轉(zhuǎn)述。 蕭弗再不來搭把手,周明?亦甚至懷疑,自己會累死在這經(jīng)世輔國的理想大道上?。 沒想到蕭弗令人呈回的卻是半點不講道義的一句:“養(yǎng)好?傷,就該忙著成?婚了。” 周明?亦幾乎能想象得到摯友春風(fēng)得意的嘴臉。 身邊的小皇帝卻已遞上了新的奏本,扯扯他的袍袖:“老師,你可?有什么?良策?” 周明?亦抬首遠(yuǎn)望蒼天,認(rèn)命接過,決心要早日完善輔佐帝王決策的機(jī)構(gòu),有苦大家一起擔(dān)。 殊不知那頭,蕭弗說是這?么?說,心里卻并沒有什么成算。 就在今天,朝露問他要不要把阿籬送去沈家的時候,蕭弗還與她保證,說不必折騰阿籬,反正即便去了沈家,亦是要回到王府的。 可?事實上?,別說把人娶回家,就是見人一面都難。 一如他預(yù)料的那樣,不管下拜帖也好?,他親自登門也好?,全都被沈家人拒之門外。 他已整整三?日,沒有見過他的小姑娘了。 大約是天公也憐有情?人,要泣下雨水來。到了午間?,蕭弗站在廊下未久,衣角就被斜飛而入的雨點子撲濕了。 他想起了她在雨中打傘的樣子。 這個冬天的雨日委實不算多,從年尾到年頭都沒下過兩場,大家都說,這?是個晴冬。 今日這?么?一下,卻是下到了晚上。 他也想了她一整日。 蕭弗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玄色勾金的重衫,顏色幾能與雨夜融為一體,倒是為他省去了更衣的功夫。 沒走兩步,蕭弗剛剛轉(zhuǎn)過回廊,江天就困惑地問道:“主子冒雨夜行,是要去哪?” 蕭弗腳步未停:“自然是去值得冒雨夜行的地方?!?/br> 沈府。 知知吃了宵夜就打算早些入睡,如今家里的事務(wù)都井然有序,上?有阿娘主持中饋,下有仆婢們盡心盡力,知知就成了家里最閑的那個。 她只能重cao舊業(yè),繡起了香囊,不過如今吃喝不愁,知知便打算把變賣繡品的錢都捐給附近的善堂。 善堂收養(yǎng)了許多流離失所的孤兒,平日里花銷不小,她能出一份綿力,這?日子就不算虛度。 但這?事畢竟太熬眼睛,兩天下來,知知困乏的都比在瑞嘉縣的時候早了。 她躺上床:“阿期,把燈熄了吧?!?/br> 阿期依言吹熄了燈盞,準(zhǔn)備去外間?的榻上?躺一會兒:“姑娘有什么事就叫我?!?/br> 知知卻說不必,趕她回房休息,“落了一天的雨,夜里太寒濕了,你別守著我了?!?/br> 阿期不肯:“姑娘這里燒著爐子,我在外間?值夜還暖和些呢,若是回房,就只能和九九抱著取暖了?!?/br> 這個理由還是很站得住腳的,知知也就沒與她犟了。 可衣裳還未脫,窗子卻是響了。 知知起初以為是雨聲渾渾,教她聽岔了,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屏息聽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窗子確實砰砰砰響了好幾下。 知知有些害怕,剛想喊阿期,朦朦朧朧地聽見有人在窗外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