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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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就近找了個花瓶抱著,躡手躡腳地靠向窗子,半道中卻聽清了,那人說的是: “沈香知,你再不來,我就凍死了?!?/br> 知知忙急手急腳地去開窗,就見窗外那人撐著竹骨傘,亭然兀立,正勾著笑看她。 雨氣把他生來就銳利堅硬的眉目,也覆罩得分外柔和。 “這?般情?急,是真怕我凍亡風雨之中?”蕭弗一點也不舍得移開眼,癡看著人道,“還是,知知也急著見我?!?/br> 知知半嗔半笑:“如何這?時候來了,還不走正門?還說回了京就難見面了呢?!?/br> “足足三?日,難道還不算難見?”蕭弗挑眉。 他又沖她招手:“過來,靠近些,我不便進你閨房,且近些讓我好?好?看看?!?/br> 屋子里比外頭拔高?了一些,知知貼著窗沿,竟也有幾分居高臨下的意味。 蕭弗需把手伸到最?高?,才能觸碰到他思之心切的明珠。 可?當他擦干了被雨飛濕的手,即將撫上?那軟盈盈的膩腮時,知知卻聽見阿期在外間問:“姑娘,出什么?事了,我怎么?聽到有人說話?” 眼瞧著阿期的聲音越來越近,知知猛地縮了回去,一下子就把窗合上?了。 也把那只手,狠狠地屏絕了。 等應付完阿期,成?功把人勸走,知知再打開窗子,外面的男人顯然很是不滿。 為了安撫他,知知不得已把身子傾探出窗外,被?男人捧著臉啃了半天。 她腿都差點站不住,整個人發(fā)軟無力,直要趴在窗沿上的時候,他才放開了她。 放雖放了,他卻是遲遲不肯離去。 知知:“還沒看夠呀?” 蕭弗聞言,啞著聲道:“如何能夠,我說過,縱千次百次,也不會夠的。” “知知,就中相思,不可分明語。” 知知忍不住哼了一聲,什么?相思,明?明?就是色心不死! 然而有了這?第一回 ,蕭弗似乎喜歡上了這般暗暗竊竊、偷偷摸摸的夜會。 第二天夜里,他又來了,可?這?回久雨初歇,誰也沒想到次日太陽升起,泥濘中留下的履跡竟被?打掃院子的家仆發(fā)現(xiàn),報給了沈父。 沈照辛一看女兒的神態(tài),就知道不是家里遭了賊,而是他的乖囡被賊惦記上?了。 他一面令人嚴格保密此事,一面氣得派人夜里都要巡夜,決不能給賊子可?乘之?機。 巡夜的第一日,家仆卻被?引開了,等回來一看,自家大姑娘正要關窗。 而白日里,蕭弗派人送了沈父最喜歡的幾品茶葉來。 第二夜,巡夜的家仆干脆被直接放倒了。到了白日,城中最?名聲最?盛的首飾行則送來了一大盒金玉簪釵給沈夫人。 第三?夜,沈照辛親自坐在院子里,就等著人來,他也不想講究什么斯文得體了,就想把這作風不正之人罵個狗血淋頭。 可?沈夫人和知知都擔心他的身子骨受不住夜寒,硬生生把人勸了回去。 回房的路上?他還挨了夫人一通罵,沈照辛就把這筆賬也記在了攝政王頭上?。 不管如何,當夜蕭弗得以再次順利敲開了知知的窗子。 這?之?后幾日,蕭弗就和鐵了心要見她似的,萬事無阻,每到夜里,總能按時出現(xiàn)。 從未教她空等。 直到某次離去前,蕭弗深望著知知道:“明?日乖乖等我?!?/br> 知知以為他是說明日夜里也會來的意?思,便道:“殿下也該消停兩日,夜里這?么?冷,再說我阿爹真要被你氣壞了。” 蕭弗也沒解釋,第二天,知知卻是先等到了一個她久未見過的人。 王府的老夫人親自登門了。 老夫人比沈照辛大上?幾歲,頗有名望,這?個面子沈照辛不能不給,到底將人迎了進來。 老夫人是來提親的,并且同沈照辛保證,他的女兒嫁過去,絕不會受婆母欺凌。 老夫人道:“女兒大了總是要嫁人的,與其盲挑,不如選個熟悉的。我們家人口簡單,知知也是和大家相處過的,嫁過來想必不會受什么委屈?!?/br> 沈照辛無動于衷:“不敢,沈家可不敢說與攝政王府熟悉?!?/br> 他說的陰陽怪氣,可?老夫人聽此也不氣:“說來這個兒媳也是我親自挑的。沈大人此前入獄是因宋家長女的那枚玉佩,遭了友人的算計,知知也是自此才入的王府。而長陵呢,偏偏又與玉佩的主人有過婚約。都說玉石有靈,兩個孩子認識,冥冥之?中,也許是天意啊?!?/br> 一說這事沈照辛臉色更陰沉了,他之?所以不滿攝政王,一是因為攝政王竟挾恩讓知知給他做妾,二便是因為攝政王還有一樁不清不楚的婚約。為別人守約十數年,那他女兒又算什么?? 這?般想著,沈照辛直接怒起,振袖道:“玉石有靈?我女兒因行善才拿回那枚玉佩,我沈家卻因玉佩落了個抄家的下場。也不知這玉石有的,是否是惡靈!” 老夫人也跟著站起來:“大難之后,便是福報,沈大人何不相信走過暗途,便是大好?光明??” 沈照辛橫眉冷對:“說的容易,家破之?苦,旁人豈能感同?身受之?人,又如何能輕輕揭過?” 老夫人見他這般堅決,也不好?硬著來,到底只能辭去了,然而走之?前,她卻是想起一件事。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若不是安國公親自告訴我,我也被?蒙在鼓里——宋元若十幾年前就死了,只是安國公怕其夫人接受不得,這?才連同我夫君和我兒子一道苦苦隱瞞。這十幾年來,我兒守的從不是婚約,而是重義之?諾?!?/br> 當初沈家的案子雖然大白于天下,但這?個秘密并未浮出水面。 說起這?事,老夫人心里其實也有埋怨,可?除了埋怨,更多的是心疼和驕傲:“我也不怕自賣自夸,我兒如此氣性,還不值得令愛托付終身嗎?” 此前不知出于什么?緣故,安國?公夫人竟是把知知當成?了她走丟的長女。蕭弗秘密去吳州的那些天,安國?公上?門問過幾次知知的動向,說是他夫人想見知知。 后來國?公也和老夫人聊了幾次,便把女兒早已故去的真相告訴了老夫人,話里話外,還有想將錯就錯之?意?,想請老夫人屆時看看有沒有機會從中說和,讓知知認他們?yōu)榱x父義母,也許能對他妻子的病情有所幫助。 是以老夫人今次來提親之?前,問了國?公可否將這個秘密告訴沈家人,得到了國?公的允準,這?才說了出來。她也不想兒子被未來的親家誤會。 沈照辛倒是沒想到真相會是如此,有些驚駭,兼之?想起了女兒前兩日告訴過他,蕭弗雖然每每夜半而來,卻從未翻窗進過她的屋子,到底還是有些改觀。 但明?面上?,他未嵩口半分。 老夫人表示理解:“其實我今天來,也是教長陵那孩子催的。不過我們也沒抱希望能一下子就促成?此事。我來呢,主要是為著表個態(tài)度,讓沈家知道我們蕭家的誠意?和立場。若沈大人什么時候改了主意?,只管派人來說一聲就是?!?/br> “對了,宋家之?事,還請沈大人守口如瓶。” 眼看人走了,妻子今日又去和姐妹閑聚了,沈照辛只能一個人喝著悶茶。 哪知老夫人前腳剛走,大理寺卿霍光后腳又來了。 沈照辛對此人印象不壞,畢竟他入獄不是霍光斷的案,可?昭雪出獄時卻是霍光親自審判,親自相送。 他不會忘。 再者,霍光年少登高?,素有明鏡高懸的美名,卻沒半點高?官的架子,過去的兩個多月里,曾多次登門明?表惜賢之?心,想邀請沈照辛去大理寺任職,一來二去,兩人也算認識了,還成了偶爾手談的棋友。 這?次來,霍光倒是沒一上?來就開口勸沈照辛重新入朝為官,而是和他開了一局棋。 剛巧解了沈照辛的郁郁之困。 只是這?局棋,沈照辛就中途進入劣勢,攻守兩失,有些意?興闌珊。 霍光見狀道:“未到終局,沈大人若先灰心,不管他日棋局如何再贏,今日這?局都注定大敗,豈不遺憾?” 沈照辛哪里聽不出他意?有另指,但他棋品不壞,也知他說的句句在理,也就當真重振旗鼓與之?鏖戰(zhàn),最后竟然翻盤,贏了個徹底。 霍光:“恭賀沈大人?!?/br> 沈照辛:“再來再來。” 他一心撲在棋局上,故此沒能留意?到,跟著霍光來的小廝,不見了。 而此刻,知知看著穿著小廝服飾的男子,怎么?看怎么?好?笑。 想起這人自稱是奉了霍大人的意?思,有一份禮要代他家大人親自交給沈家大姑娘,這才教仆人引了路,到了她的房門外。 知知不禁攤手去:“要給我的禮呢?” 蕭弗:“我母親來時,未曾收到?” 知知不想理他了。 她就知道他沒準備,給她阿爹送茶葉,阿娘送首飾,偏不給她送。 老夫人來的時候自是帶了禮來的,可?那是聘禮,怎么?能算。 何況那些東西都讓她阿爹原封不動的退回去了。 知知撇了撇嘴:“一件都沒收到,再說了,我可?不要你的聘禮?!?/br> “還有一件,真不要?” 蕭弗伸出手去,知知一看上?頭空空如也,納悶地問:“什么呀?” 蕭弗徑自牽起了她的手,扣指交掌,不肯舍離:“所有。往后余生,我的所有,悉可?奉上?。” 冬春之?交,雪盡冰開,院子里也有幾株新苞吐露了一點嬌氣的羞粉,就像此時小姑娘展笑的臉頰。 笑亦為郎笑,羞亦為郎羞。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