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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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么了,一夜之間,噩耗纏生,同道門中的這些長輩要至她于死地,而這位身份神秘的貴公子,又抱著怎樣的動機(jī)出手相救? 去找風(fēng)恕的人將整個青云觀都尋了個遍,也未找見,尋龍別有一番深意說:“這風(fēng)恕關(guān)系著青云子觀主之死,此刻卻突然不知所蹤,實在有些奇怪呀!” 這邊白虛早有些按捺不住,他指明道:“這楊家小兒此刻情況危急,再耽誤下去,恐怕就沒了!” “咦,我怎么覺得,這位道長救人之心迫切得有點太過了?”尋龍的一言一行,皆是出自他主子所教,對于這一件,剛才似乎沒有先給他交代,不免有點沉不住氣了! “此事人命關(guān)天,你這小子在此耽誤了這般久,還要阻止我們救人,你到底是何居心?”白虛好歹也是分外受人尊重的高道,堂堂白蓮觀觀主,竟被一小子當(dāng)著這么多人面質(zhì)疑動機(jī),也就不留面兒了! 眾人都忍著尋龍在此廢話半天了,現(xiàn)在還惹怒了白虛觀主,大家都對他沒了好臉色。 “正是因為人命關(guān)天,才更要謹(jǐn)慎行事吧?”是人后又傳來另一道男聲,所有人看過去,原是那一直站在遠(yuǎn)處的貴公子翩翩俊姿步了下來。 這院中站了數(shù)百號人,全數(shù)擱一塊兒,本該有修行者的道骨仙貌,但當(dāng)這位渾身透著清雅的貴公子走來時,卻將這一眾道士給顯得庸俗不堪。 這么一段短短的路程,幾乎無人話語,只等著這位身份神秘的貴公子走近。 “救人當(dāng)然天經(jīng)地義,但此事疑點重重,不搞清楚了就貿(mào)然救人,能救了自然是好,若救不好呢?”貴公子儀態(tài)得體,雖是在質(zhì)問,可語氣和神情卻讓人討厭不起來。 “搞清楚?現(xiàn)在風(fēng)恕人都不見了,如何才能搞清楚呢?”白虛努力保持著自己道者之風(fēng),但如何看,那氣度,都輸了前者些許。 貴公子淺淡一笑,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南昭,出聲:“你剛才說,青州沈家大少爺可為你作證,對嗎?” 南昭用力點頭,“對,他可以為我作證!” “我可派人下山去請這位沈大少爺上山!” 白虛不太愿意,他說:“這山路不好走,一來一回,天都黑了,人命可耽誤不起!” “這個好辦,剛才我們也走過此路了,我這位手下別的本事沒有,趕路很快,一定能以最快的時間趕去沈家?!?/br> 貴公子都發(fā)了話,青陽子便到白虛身邊小聲勸說了一番,也是忌諱此人的身份,大家不敢有怨言。 不過,白虛有話要說:“聽聞這沈家大少爺從小就體弱多病,若是請不來人,到時我們可沒有那時間,與這位公子交代了,必須得立即救這孩子!” 貴公子對眾道門人能給此機(jī)會十分感激,他未有異議。 只在眾人稍微散去時,他獨自步到被捆綁的南昭身前,輕聲問:“那位沈大少爺會來嗎?” 南昭深信不疑的點頭回答:“會!他一定會來的!” 第036章 真正害你的,卻是人 她也不知自己哪兒來的這自信,大概是那日沈如故執(zhí)她之手說過的那些話吧! 八大道觀之人怕她跑了,用繩索將她綁在樹下,在等待沈如故的過程里,她便靠在旁邊的棗樹上,見白虛將楊家小兒領(lǐng)走,看到那張猙獰的臉,她害怕的埋下頭,小心翼翼的攤開手心看那朵靈花,最后用力握緊,恨不能將它從生命中永遠(yuǎn)抹去。 遠(yuǎn)處,尋龍在屋檐下,為他家主子搬來椅子。 接近暮色的時候,山上又開始下雪了,鵝毛般大的雪花從天上飛落下來,青陽子邀眾觀主先行到殿中稍等,只剩下幾個弟子在旁為青云子守靈。 時間一久,院中開始堆積起雪,南昭就這樣被綁在樹下,一個人。 “主子啊,我如何也看不出,這小道姑有這般禍害人的本事!反倒是這些自認(rèn)為替天行道的道士嘴臉更為難看!”尋龍站在主子身后,瞧著院內(nèi)被綁著的單薄身影身上,逐漸積起的一層層雪花,作為一個堂堂男子漢,不免心生不忍。 貴公子這時取下自己身上的披風(fēng),遞給他。 尋龍都無需多問,便知主子是要做什么,他覺得不妥,“主子,這下雪多冷呀,您可別著涼?!?/br> 貴公子淺淡的看了他一眼,他便接過披風(fēng),縮著頭跑進(jìn)落雪中,將披風(fēng)圍在南昭身上。 南昭并不愿接受,低沉的說:“你家公子肯出面替我講話,我實在感之不盡,別的幫助,南昭實在不能接受了!” 尋龍只好將披風(fēng)拿回去,心頭更是有了改觀。 “看不出來,這小丫頭還有些骨氣,嘴唇都凍青了,還硬撐什么能呢?” 貴公子未話語,也未將披風(fēng)再披上,他安靜的坐在檐下,看雪,看山,看那一抹單薄的身影…… 酉時過后,未等來被派去山下請沈如故的人,倒是信鴿先飛回來。 八大觀的人也聽說了,全都從殿中出來,見尋龍將信鴿帶回的紙條交給貴公子,青陽子第一個上前確認(rèn):“公子,是否是那沈家大少爺不愿來作證?” 他們剛才進(jìn)殿中,便起了卦,卦象是騙不了人的。 貴公子看完那紙條,目光透出憂色,再看向遠(yuǎn)處綁在大雪中的南昭,她也正巴巴地望著這邊。 想到幾個時辰前,她那份堅定,不免有些惋惜。 那白虛道長對這位貴公子是頗有微詞的,此刻懷著幸災(zāi)樂禍心情走過來,假意詢問:“公子,那信上寫的是什么呢?” 貴公子未答,他便伸手管人要,不久,將信紙拿到手,當(dāng)著眾人面讀出聲來:“她之所有,與沈家無關(guān)!” 白虛十分得意,“看到了嗎?此妖女口口聲聲說能證明她清白,還是與她拜堂成親之人,竟這般決絕,真相如何,相信大家已有數(shù)了!” 南昭不知是自己在雪中坐了太久,還是被這突然來的消息僵住了,她彷徨的目光,不知該落向哪里。 過了好片刻,她才恍然記起,離開時,沈如故說的那句“出了這道門,你的生死,便與我無關(guān)!” 經(jīng)歷了那樣多的拋棄,現(xiàn)在師父慘死,她以為這世上再沒有什么可以更糟糕了! 為何,此刻卻難過得想哭? 她想對這無情的天,還有冰冷的大地嚎啕大哭! 可無論如何,她都強(qiáng)忍著,絕不要在這些想置她于死地的人面前,流一滴低賤的淚水。 她已深刻明白,跪求和哭訴,換不來這世界對她一絲善意。 白虛說:“想必,此刻大家都沒有任何異議了!” 無人話語,連那位貴公子也安靜的站在一旁。 “那么,就開始吧!” 依照他們所說,要扼制住南昭手心的靈花,必須得用封骨針,封住她的所有骨位,斷掉她所有經(jīng)脈,再將她的靈花摘下。 所謂摘,便是將她的手砍下來! 有人從后面搬來一個木架,木架上有鐵鏈,南昭不久便被她的師兄弟們齊手捆綁在這木架上。 夜幕降臨,雪也停了,到處彌漫著冷意。 站在遠(yuǎn)處的尋龍緊皺著眉頭,擔(dān)心的問:“主子,這丫頭估計是死定了,那我們這趟,不是白來了?” 貴公子雖心有遺憾,但他并未有過多表現(xiàn)在面上,過了片刻才道:“若她就這樣死了,也并非是我要找的人!” 尋龍實在好奇,“主子,你到底要找什么樣的人?” 貴公子淡淡看過他一眼,似乎提醒他問得太多了,尋龍這才住了口。 這邊,白虛已將那全套的封骨針準(zhǔn)備好,身邊站滿了他的弟子,都說修道之人,心系蒼生,可是這一個個的對南昭完全沒有一絲同情心。 南昭看白虛手持封骨針走過來,她很怕疼,卻未在對方身上露出一絲懼怕。 下一刻,一根針,就插進(jìn)她的鎖骨,那疼痛直入骨,她驚叫出聲。 再抬眼,那白虛道人一臉麻木不忍。 從前,師父在時,修道者一直是她崇拜的對象,可今日,這些所謂的修道者何其殘忍。 “你說我是妖星?”她咬緊牙關(guān),額頭因為疼痛而冷汗直冒。 白虛目光掃過她的臉頰,“你自然是妖星!” 她不甘的質(zhì)問:“你們這些人,這些人!憑什么決定我的命運(yùn)?” “我們從未決定你的命運(yùn)!”白虛義正言辭說:“你的命運(yùn)早就被天注定了,而我們是替天行道!” 說完,再一根針,狠狠的插進(jìn)她膝蓋中,她仿佛聽到了骨頭被刺穿的聲音。 “啊——”她痛得滿臉血氣上涌,發(fā)髻也早已散落下來,鮮血從她道袍中滲透出來,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凄慘。 在這樣的痛苦折磨中,她本該失去理智、痛哭求饒,可卻突然瘋狂笑出聲來,“哈哈哈!你們殺了我這妖星,你們就得天下太平了!哈哈哈!” “嗤——嗤——嗤——”接著,好幾根封骨針插入她的身體,深入骨髓,她的眼睛變成了血紅色,彷如一個紅眼女鬼,生不如死的嚎叫著。 最后,她幾乎疼得叫不出聲來了,頭虛力的吊在脖子上,周圍那些對她的非議聲也漸漸模糊了,但卻有那么一個聲音在耳邊,分外清晰。 “南昭!”她用力睜開眼,便見那白衣如仙的沈如故站在木架旁邊,他清冷對她說:“那千百惡鬼未咬死你,而真正害你的,卻是人……” 第037章 南昭苦笑,是呀,惡鬼使她害怕,而真正讓她心怵的卻是這冰冷的人心。 可是,她這般境地時,沈如故為何會出現(xiàn),與她說這些話? 他不是說,她之所有,與他無關(guān)嗎? 是她執(zhí)念未淡,憑空幻想出他的模樣來,還是他確實就在眼前,只是旁的人看不見他? 南昭想問沈如故,是否對她失望了,才不愿前來為她作證,可眼睛睜了又張,沒有一絲說話的力氣。 “難受嗎?”沈如故又問她。 她的骨頭里插著一根根奪命針,仿佛靈魂也被釘在案板上,怎能不難受? “記住了南昭!”他俯身下來,在她耳邊輕語說,帶著那梅園中賞梅的公子翩翩雅姿。 “不管這命運(yùn)如何對你,難受你得吞了,折磨你得受著,縱然千瘡百孔,你得活著,直到有一天,你強(qiáng)大到能一手遮天,那時,你便是他們的天!” 直到有一天,你強(qiáng)大到一手遮天,那你便是他們的天…… 南昭猛然睜開血眼,靈魂深處有一道長久擠壓的不甘被激發(fā)出來,可是,周圍卻大變樣了,她不是被鐵鏈綁著,將抽筋斷骨,再摘除手中靈花嗎? 為何她躺在三清殿中,頭頂是太上老君像? “主子,她沒死!”尋龍聲音里帶著喜出望外。 此刻,天已黑盡,外面嘈雜得很,似乎誰在爭吵。 南昭艱難的動了動,才得以看見自己滿身是血,她的手腳還能動,想必是剛才在行刑時,她痛暈了,后來不知發(fā)生了什么意外,這位貴公子命人將半死不活的她移到了殿中。 “丫頭,你命還挺硬,被插了十二根斷骨針都未死!”尋龍剛說完,臉色又有些難看,“只不過是個殘廢了!” 殘廢? 南昭剛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聽到這么個消息,真是大哀莫過于心死。 她聲音虛弱的問:“為何,我在這里?” 為何,她沒有死在外面的木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