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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皇后無所畏懼(作者:初云之初)在線閱讀 - 第90節(jié)

第90節(jié)

    幾個突厥人栽下馬來,唇邊溢出一抹血色,失卻了主人的駿馬茫然的停滯在遠處,緩緩的打個噴鼻。

    夜色愈加濃重,城中的哀哀哭聲卻未停歇,軍士們將留在城中,未及撤離的突厥人搜羅出來,又前去將起火的地方撲滅。

    喬妍卻瞇起眼來,與聶良弼一道,悄悄往溧水邊去了。

    “安源城變,劉黑闥還會來嗎?”聶良弼道。

    “會的,”喬妍道:“因為他沒有別的路可走,而李泓也不會緊追著他不放?!?/br>
    李泓想要的結(jié)果的打垮劉黑闥集團,而不是殺掉劉黑闥本人,當漢東軍潰敗之后,他想要的是一鼓作氣,盡復失地,而不是緊追在劉黑闥屁股后邊兒,將他趕盡殺絕。

    再則,他這會兒人都沒到,如何知道安源出事了?

    方才那把火起的不大,又很快被熄滅,除去在這兒的人,其余人察覺異樣的可能性很小。

    喬妍率領五百軍士,徑直往溧水邊去,令人熄了火把,靜靜等著那只主動送上門來的兔子。

    一直到過了午夜,溧水邊都沒什么動靜,初夏的夜晚并不冷,除了蚊子多點,便沒有別的壞處了。

    喬妍靜靜坐在岸邊,面色沉靜,雙目卻亮的嚇人。

    在黑夜中坐的久了,她也能望到些許事物,遠遠瞧見一艘小船過江,在心里微微笑了起來。

    “到了。”她悄無聲息的退回到河岸邊的蘆葦蕩中去。

    劉黑闥經(jīng)歷一日激戰(zhàn),身上早就掛了彩,只是此刻仍不安全,便強忍下來,打算等離開定州境內(nèi),到了突厥掌控范圍,再行處置。

    “接應的人應該已經(jīng)到了。”他舔了舔嘴唇,回味著失敗的苦澀,學著布谷鳥的聲音,接連叫了兩聲。

    回應他的,是一支利箭。

    劉黑闥身處黑夜,原就心懷警惕,下意識側(cè)身閃躲,然而這么近的距離,喬妍根本沒有失手的可能,一箭射中劉黑闥手臂,后者悶哼一聲,手中長刀應聲而落。

    喬毓拔出腰間佩刀,率先沖了上去,劉黑闥身邊衛(wèi)率原就是強弩之末,現(xiàn)下如何能同以逸待勞的眾軍士抗衡?

    不出片刻,便盡數(shù)授首,只留劉黑闥一人,被眾人按在地上,捆住了手足。

    “大錘哥,”聶良弼道:“他怎么辦?”

    “先留著,”喬妍冷冷斜劉黑闥一眼,歸刀入鞘,道:“咱們回去?!?/br>
    ……

    當日劉黑闥起兵,迅猛剛進,現(xiàn)下李泓收復失地,同樣勢如破竹,不出五日,便將劉黑闥腹地清繳一遍,也是在此時,他接到了妻子的來信,只瞧了一眼,便忍不住笑了。

    喬宣此次與他同行,見狀面露詫異,李泓便將書信遞過去,喬宣看過之后,也忍不住笑了。

    “我們家大錘啊,就沒一刻安生?!眴绦B連搖頭,目光中卻閃爍著與有榮焉。

    “走吧,”李泓拍了拍舅兄的肩:“往定州去,給阿妍慶功。”

    秦王李泓大勝的消息傳回長安,李開濟的心緒無疑是極為復雜的。

    收復失地,他高興,劉黑闥被擒,他高興,但李泓再次立下不世之功,他便不是很高興了。

    他知道長子懷抱有怎樣的野望,也知道應該怎樣打壓他的野望,然而殘酷的現(xiàn)實總是告訴他——你離不開這個兒子!

    前腳打了一巴掌,后腳就要給個甜棗,對于君主而言,這跟自打耳光有什么不一樣?

    李開濟快要忍不下去了。

    ……

    秦王李泓裹挾著勝利返回長安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禮遇。

    李開濟為了平衡他過于耀眼的軍功,不得不捏著鼻子想了個位在諸王之上的天策上將出來,又令李泓領司徒、陜東道大行臺尚書令,食邑三萬戶。

    在某種程度上而言,他其實已經(jīng)超越了皇太子李昌,直逼作為父親的李開濟。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復雜的。

    英勇無畏的秦王像是一把所向披靡的利劍,斬斷了所有阻擋他前進道路的妨礙,昔日那些曾經(jīng)與他對陣的敵人,都被命運的巨輪碾碎。

    皇太子李昌目光陰翳,他有些不安,但又無力抵御這種不安,他下意識的去尋求依靠,目光望向自己的父親,卻在后者眼底發(fā)現(xiàn)了同樣隱晦的惶然。

    他忽然間安心起來。

    ……

    伴隨著加恩秦王圣旨的,是李開濟遣人往定州去問罪定州將軍聶良弼,以其擅離職守,妄動干戈,挑起與突厥的紛爭為由,將其就地處死。

    消息傳回長安,喬妍險些從座椅上跌下去,她扶著侍婢的手臂,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腿卻是軟的。

    她想說句話,嘴唇動了動,卻嘗到滿嘴的咸濕。

    她與聶良弼少年相識,后來又與蘇靖、常珪等人結(jié)為兄弟,常來常往,一向親厚。

    雖說是異姓兄弟,卻如同生長在一起的藤蔓一般,早就糾纏一處,難分彼此,陡然得知他死訊,如何不心如刀絞!

    立夏見她臉都白了,著實唬了一跳,她自己眼中還掛著淚,卻顧不得擦,先去撫喬妍心口。

    “王妃,您得振作,”她道:“聶將軍還有妻小,您若是倒下去,誰去顧看?再則……”

    立夏咬緊牙根,道:“您還要為他報仇!”

    喬妍目光呆滯,眼淚簌簌滾落,足足過去半晌,方才痛哭出聲。

    驟失兄弟的痛苦,不能為他報仇的無力,當日前去尋他的自責,幾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她壓垮。

    “我那日不該去尋他的,”喬妍淚如雨下,哽咽難言:“若非如此,李開濟便不會牽扯到他身上,良弼的幼子,今年才剛出生……”

    “不怨您,”谷雨也哭了:“圣上有意尋事,再怎么謹慎,都會尋到由頭的,誰不知他這是為了敲打府上?只是可憐聶將軍……”

    聶良弼死了,喬妍的心也缺了一塊兒,她不是愛哭的人,但兄弟枉死,這等痛楚,又豈是能忍住的,伏在案上嚎啕痛哭。

    李開濟悄悄打發(fā)人前往定州,便是為了打天策府眾人一個措手不及,李泓往山東去平定徐元朗,即便知道這消息,怕也回天乏力。

    喬妍心口悶痛,哭了良久,方才勉強停住,忽然反應過來,起身道:“去準備車馬,我要往聶家去,月娘身體不好,兩個孩子又年幼,這會兒不知亂成什么樣子……”

    谷雨應了聲,匆忙出去準備,主仆一行人往聶家去,果然見府里邊兒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

    聶良弼家中尚有老母,聽聞兒子被殺,便昏厥過去,此刻仍未醒來,而他的妻子余氏,這會兒也是六神無主,呆呆的坐在廳中,面色慘白,恍若失魂。

    “月娘,月娘?”喬妍見她如此,心頭驚痛,險些落下淚來,近前幾步,柔聲道:“你不止有丈夫,還有孩子,即便是為了他們,也要振作起來……”

    余氏扭頭看她,那目光有些呆滯,略過了會兒,忽然泛起一抹恨意,凄然一笑:“死的不是你丈夫,你自有千般說辭來勸慰我?!?/br>
    喬妍心頭一顫,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沒能說出什么來。

    最后,她低下頭,道:“對不起?!?/br>
    余氏木然道:“無論你說什么,都不能換我夫君回來了?!?/br>
    眼淚自她蒼白的面頰滑落,悄無聲息的打在地上,也砸在了喬妍心頭。

    她心口悶悶的痛,像是有人拿了把鈍刀子,一下一下的磨,她再一次道:“對不起?!?/br>
    “王妃,你心里的所謂抱負,真的有那么重要嗎?”

    余氏抬眼看她,昔日靈動的雙眸里,是一片沉沉的死氣,她注視著喬妍,道:“為了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甚至于可以搭上我夫君的性命嗎?”

    喬妍怔住了:“什么?”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想像世間男兒一般建功立業(yè),可是,為什么要將這一切都建立在我夫君的性命之上呢?”

    余氏盯著她,道:“你是喬家的女兒,是秦王妃,你還有什么不知足的?為什么非要得隴望蜀,一次又一次的渴慕自己不該擁有的東西?”

    “我沒有那么想過,真的。”喬妍眼眶發(fā)燙,心里的難過像是海浪,逐漸將她淹沒。

    她低下頭,道:“我那時候只是覺得安源出事了,甚至于會被突厥人屠成一座空城,所以……”

    “你為什么不能安分一點?像是世間其余女人一樣,不好嗎?”

    余氏沒有聽她的說辭,只是盯著她,繼續(xù)道:“建功立業(yè)有那么重要嗎?哪怕搭上我夫君的性命,也要去做?”

    喬妍手足無措的站在她面前:“我不知道會這樣?!?/br>
    她跪下身去,倉皇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余氏微笑著看著她:“你進入安源縣城,發(fā)現(xiàn)自己立功了,一定很得意吧?!?/br>
    “沒有,”喬妍連連搖頭道:“我沒有那么想,沒有……”

    “你以為你是誰?你只是一個女人,不是將軍,也不是元帥!”

    余氏猝然爆發(fā)出一聲怒吼,她整個身體都在顫抖:“所有女人都是這么過來的,為什么你要例外?!為什么武安長公主要例外?!因為你不安分,因為你的妄想,我的丈夫死了!他死了!”

    “你給我下跪,這有用嗎?!”

    余氏一把將喬妍推倒,自旁邊面色驚慌的乳母手中接過年幼的兒子,顫聲道:“我的兒子,他還這么小,甚至于記不清父親的面容,可他再也沒有機會見到父親了……”

    年幼的嬰孩似乎感覺到了不安,忽然哭了起來,余氏埋臉在兒子的襁褓之上,無聲的哽咽起來。

    喬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的,只知道在回過神之后,自己已經(jīng)坐在了秦王府的校場里。

    四周空蕩蕩的,只有她一個人。

    她解下腰間佩刀,靜靜的看了很久,終于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尋了把鐵錘,一下下將它砸彎,砸斷,最終叫它變成兩塊廢鐵。

    喬妍尋了個空曠地方,用手挖了個小腿深淺的坑,坐在泥土地上,將那僅剩的殘骸埋葬了。

    跟隨她半生的執(zhí)念與希冀,似乎也在這一瞬間煙消云散。

    年幼的李琰與李昱不知什么時候過來的,走到她面前去,蹲下身,目光帶著擔憂,小聲道:“娘親,你不要難過……”

    強忍著的眼淚忽然間滾了出來,心中的酸澀與痛楚剎那間決堤,喬妍摟住兒子尚且稚嫩的肩膀,痛哭出聲。

    第65章 喬妍(六)

    聶良弼死后, 立夏與谷雨幾人一直提心吊膽, 唯恐喬妍會因此消沉萎靡,又或者難耐憤恨,沖進宮去同李開濟拼命,哪知一連幾日,她都沒什么動靜,只是神情沉郁, 也不言語。

    幾人見狀, 心下愈加不安, 商量過后, 便悄悄去請了常山王妃來勸慰幼妹。

    出事之后, 喬妍便在府中為聶良弼設了牌位供奉, 每日都去待大半個時辰, 常山王妃到時,她正待在里邊兒。

    常山王妃知道幼妹心里難過,也明白她的自責與痛苦,不想在這關頭去攪擾她, 便在門外靜靜等候, 約莫過了兩刻鐘, 才聽“吱呀”一聲, 那門扉被人從內(nèi)推開了。

    “jiejie?你怎么來了。”

    喬妍身著素服,神情靜穆, 抬眼瞧見常山王妃時, 神情中才多了幾分波動。

    她笑了笑, 自問自答道:“八成是谷雨她們不放心我,才叫你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