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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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聊齋(10) 客商一行人還驚魂未定,如今但見林寧看過來, 雙眼明凈至極, 又平添了幾分銳利, 看的四個仆從齊齊一凜。 客商姓魏,便叫他魏客商罷。 魏客商:“道長?” 林寧轉(zhuǎn)而看向他:“昨日負(fù)責(zé)扔老鼠尸體的是你哪個仆從?” 魏客商又驚又不解, 便看向其中一個仆從。 仆從驚疑不定。 林寧問道:“你是不是將老鼠尸體扔到這兒來了?” 這一仆從懵了下才道:“是,是啊。” 魏客商忙問:“道長啊,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寧卻是問了個看起來風(fēng)牛馬不相及的問題:“你們可知道店家一家四口原本是哪兒人?” 魏客商:“??” 魏客商旋即反應(yīng)過來:“說是澄海那邊的人, 道長為何這般問?難道是他們家鄉(xiāng)的仇人尋來了?可眼下我們根本沒見著其他人啊?!蔽嚎蜕陶f到這里也回過味來, “我們這難道是被嫁禍了?這可如何是好!”瞧瞧吧, 整個客棧昨日住進(jìn)來的只有他和四個仆從,以及林寧這個小道士, 結(jié)果一早起來店家一家四口就被人害死了, 但他們連兇手的蹤影都沒見著, 這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他們將店家一家四口害死了啊。 林寧的神情卻微妙起來。 該怎么說呢? 店家一家四口的死和客商脫不開干系, 但又和客商無關(guān)。 咦咦? 還不等林寧和客商一行人說明情況,聞訊趕來的衙役就將客棧包圍住了。原來昨日曹蓮娘的心腹曹大說了林寧住進(jìn)了這家客棧后, 曹蓮娘雖然遺憾當(dāng)夜不能成行, 卻還是叫曹大盯牢了這家客棧, 本想著是等林寧有風(fēng)吹草動, 她好第一時間知道。不曾想曹大沒盯到林寧夜里出門, 反而是第一時間就聽到了仆從看到尸體的驚呼聲,他便一溜煙就回了縣衙,將事情添油加醋和曹蓮娘說了。曹蓮娘一瞧這既有帶著一批價值不菲香米的客商, 又有林寧這個俊俏小道士,她轉(zhuǎn)眼間就計上心頭,和曹縣令說了一聲,就立刻遣派衙役們將客棧圍住。 不僅如此,衙役們二話不說就將客商一行人,連同林寧也一同鎖住就要押往縣衙,另外連店家一家四口的尸體都不說運(yùn)回義莊,便直接封了整個客棧。 客商一行人:“??!” 林寧雙眉微微上揚(yáng),竟沒有掙扎,安安靜靜的隨著衙役們回了縣衙。此時天才亮沒多久,整個宣城都還處在安靜中,平素這時候也不到縣衙開門的時間,不過等他們到了縣衙時,不僅縣衙大門大開,就連曹縣令都穿著官服,帶著師爺早就坐在了正大光明牌匾下,另有衙役拿著長約齊眉的水火棍侯在一旁,看得出來他們已迫不及待要審問這樁案件了。 客商一行人早先就聽聞過宣城縣令的“名聲”,他們臉色都不好看,魏客商心中已在盤算著他身上帶的銀錢數(shù)量了,而他是想著賄賂曹縣令一番,叫曹縣令好盡快放他們離開,卻不曾想曹縣令一拍驚堂木:“大膽刁民,爾等竟合伙害死店家一家四口,實(shí)在是喪盡天良,其罪可誅!” 魏客商:“?。 ?/br> 仆從們也傻了眼。 林寧眉目不動道:“敢問縣令,我等又是怎么合伙害死店家一家四口的?” 曹縣令被她明亮又銳利的目光盯得心中直打鼓,只覺得這道士什么都知道般,還有這不緊不慢的態(tài)度也讓曹縣令無名火直冒,他當(dāng)即冷笑一聲道:“昨夜中客棧中只有你們幾個住店,而今日早晨店家一家四口就死了,這兇手不是你們還會有誰?” 師爺也跟著厲聲道:“你竟敢直呼大人官位,你這是以卑犯尊,按律該打杖責(zé)二十!” 躲在屏風(fēng)后面的曹蓮娘心中暗恨師爺多嘴,可轉(zhuǎn)眼想想這小道士竟還有幾分風(fēng)骨,恐怕日后不好降服,如今先挫挫其威風(fēng)也好。只是又怕杖責(zé)二十將人家打的皮開rou綻,便咳嗽了一聲,提醒下曹縣令。 曹縣令自是聽到了,他在眼見一筆銀錢即將到手的情況下,倒是樂意做做慈父,滿足下曹蓮娘的私欲,于是便和師爺使了個眼色。底下的衙役也瞧見了,便知道等會兒杖責(zé)時要輕輕得來,他們對視一眼,再瞧長相清雋的林寧,哪里還有不明白的。 客商一行人早駭?shù)酶晤?,跪伏在地?/br> 林寧倒是不懼的,她就站在原地瞧著兩個衙役拿著水火棍走過來,只是這兩個衙役在距離她幾步遠(yuǎn)時,就感覺到一道無形的屏障擋在了他們跟前,兩個衙役不信邪,直接揮動著水火棍朝林寧砸下,可水火棍也撞上了什么,力道反彈下直接把他們兩人帶棍給彈飛出去,雙雙跌落在地上,頓時疼的哎呦哎呦起來。 其他人:“?。 ?/br> 林寧再挑起眼尾看向曹縣令,不疾不徐道:“他們既是打不著貧道,那就說明貧道是無辜的。” 曹縣令色厲內(nèi)荏道:“一派胡言!你這個妖道一定是使用了什么妖法,你這是在公然藐視公堂,這更說明了你心中有鬼!本官奉勸你,你還是老實(shí)招供得好。” 林寧負(fù)手而立:“不然呢?”本來林寧還打算和曹縣令澄清下案件始末,可沒想到這個狗官的吃相竟然這么難看,他的所作所為擺明了就是想貪墨客商的香米,說不定連那家客棧都想收歸他有。再想到她先前收集到的種種證據(jù),都讓林寧覺得和這個縣令做辯解的話,都是多費(fèi)口舌。那既然如此,就來硬得好了。 曹縣令一哽:“你!” 剛才兩個衙役的慘狀曹縣令是親眼看到的,他心中惴惴,生怕林寧將妖法使到他身上來,而其他衙役也生出怯色來,也就是說從前他們的種種屈打成招的手段,如今怕是都使不出來了。曹縣令一時有幾分躊躇,好在還有曹蓮娘這個狗頭軍師,她在后堂再咳嗽了兩聲,把曹縣令叫了過來,和他咬了咬耳朵。 曹縣令不太情愿道:“非得如此?”他主要是覺得顏面受損,找不到下來的臺階。 曹蓮娘循循善誘道:“蓮娘看那魏姓客商既然能販到貢米,便說明他家資甚豐,我們留著他說不定還能得到更多的好處,再者爹也瞧見了,我們沒法來硬的,如今也只有先退一步,等日后蓮娘將那道士降服,還不是能叫他為我們所用?!?/br> 曹縣令頓覺在理,便整了整衣冠重新回到堂上,很是厚顏無恥的換了一副嘴臉:“先前本官不過是想詐詐你們,如今看你們姿態(tài)坦然,怕是不像是那大jian大惡的兇手,不過你們的嫌疑還在,在本官查明真兇前,只能先將你們收押了。你們覺得如何?” 客商一行人頓時松了口氣,這好歹是個緩刑,還有可cao作的空間,當(dāng)即表示沒意見。 林寧這次倒沒有再唱反調(diào),好歹叫曹縣令挽回點(diǎn)顏面,又想林寧剛才那震退衙役的一出,怕是她壓箱底的手段了,不然這時候怎么不再使出來了?這么一想后,曹縣令心中的畏懼值便下降了不少。 如此,林寧就被關(guān)進(jìn)了大牢。 那魏客商主仆五人則被關(guān)押到了另一頭,他們被關(guān)進(jìn)去后唉聲嘆氣起來,魏客商苦笑道:“恐怕我們這次要血本無歸了?!痹缰浪麄兙屠@道了,哪里想到只是住了個客棧,客棧的店家一家四口就被人給謀害了,而他們則是倒了血霉被兇手給嫁禍了! 仆從們也跟著愁眉苦臉。 卻不知他們這次豈止是血本無歸,那曹縣令還打算做長期壓榨來著,好在這都是曹縣令和他女兒曹蓮娘的打算,能不能實(shí)施得了還兩說呢。而林寧她在公堂時,已將曹縣令和曹蓮娘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這會兒除了是放出一個巴掌大的黃鶴,叫黃鶴從鐵窗縫隙中飛出去外,還在思考著那曹蓮娘要如何‘降服’她? 很快曹蓮娘就來了。 衙役們領(lǐng)她過來后,就很識趣的退出去了。 曹蓮娘不過二十出頭,來大牢前還特意梳妝打扮了一番,但見她身穿荔枝紅纏枝葡萄文飾長身褙子,鬢邊還戴了石榴紅絨花,更襯得她體格風(fēng)sao,艷光四射,睇林寧的目光中有數(shù)不清的癡纏。 林寧:“…………”原來是這么個降服。 還不知道已被看穿的曹蓮娘蓮步款款的走進(jìn)了大牢,搖著手上的芙蓉團(tuán)花紈扇,隨著她的動作,寬大的衣袖自然而然往下滑落,露出了一截光潔的手腕,叫人忍不住往里看。 林寧目不斜視。 曹蓮娘:“……” “道長——哎呦!” 這聲“哎呦”還真不是曹蓮娘選了平地摔這樣在她看來低級的勾引手段,而是她不及多說什么,只是稍微朝林寧傾了傾身,就被不知道什么時候跟過來的曹縣令一把攥住了手腕,把她硬生生拖遠(yuǎn)了一步,曹蓮娘被拽的手腕疼,才發(fā)出了痛苦的呻吟聲,而等她瞧清楚是誰后,更是錯愕:“爹?!?/br> 曹縣令先看了林寧一眼,再回頭惡狠狠瞪了曹蓮娘一眼:“別叫我爹,我可沒有你這樣水性楊花的女兒!” 曹蓮娘:“爹!” 曹蓮娘又驚又惱:“爹您這是怎么了?” 曹縣令這是指著她的鼻子罵道:“毒婦!你還敢問我怎么了?誰給你的膽子叫你敢這么對待道君!” 曹蓮娘下意識反駁道:“咱們不是說好的嗎?” “啪!”曹縣令毫不客氣的打了曹蓮娘一巴掌,“誰和你說好了!我可沒有和你說好!”這一巴掌可把曹蓮娘打得更懵了,更讓她想不通的是曹縣令在打完她后,換上了畢恭畢敬的神色去虛扶林寧,很是討好道:“道君,小的這就放您出去?!?/br> 曹蓮娘:“??!”她爹這是得癔癥了嗎? 曹蓮娘捂著臉目光掃到神情自若的林寧身上,頓時覺得她明白了什么,語氣尖刻道:“是不是你對我爹施了法?”不然她爹的態(tài)度怎么截然大變。 林寧神色略古怪道:“你猜?!?/br> 曹蓮娘:“…………” 這時師爺急匆匆從外面進(jìn)來,口中嚷嚷道:“姑奶奶快去前廳,大人剛得到消息說是知府已經(jīng)入職,正在治下巡邏,如今已到咱們宣城外了——大人!您不是準(zhǔn)備著去見知府大人嗎?怎么會在這兒?難道是來和娘子商量了?不對啊!卑職是一路跑著過來的,您怎么比卑職腳程還快?” 曹蓮娘:“?。 ?/br> 曹蓮娘如同醍醐灌頂,尖著嗓子道:“你不是我爹!你是誰?” ‘曹縣令’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道:“你猜?!?/br> 曹蓮娘:“…………” 師爺:“……??!” 候在外面的衙役們聽到里面的動靜,面面相覷后還是跟了進(jìn)來,師爺這時候想起了林寧在公堂上使的妖法,如今再見著又一個曹縣令,心中更為駭然,頓時就腳比腦袋轉(zhuǎn)得快,生風(fēng)一般往門口奔去,接著躲到了衙役們身后,哆哆嗦嗦地指著‘曹縣令’和林寧道:“快把他們拿下!” 衙役們并不知道實(shí)情,看師爺?shù)哪抗忸D時就古怪起來,“師爺,你沒事吧?”就差直接說‘你腦袋是被驢踢了吧’了。 師爺:“……那不是大人,是那妖道使得妖法!” 衙役們愕然。 ‘曹縣令’聞言卻跳起來唾罵道:“你這個卑鄙小人,你罵誰是妖道呢,道君可是舉世無雙的好道君,你可真是人嘴里吐不出象牙來,我呸!”轉(zhuǎn)過來就虛扶著林寧,很是諂媚道:“道君您消消氣,再不然小的去撕爛那人的臭嘴?!?/br> 林寧:“……好好說話?!?/br> ‘曹縣令’故作委屈道:“小的當(dāng)真是對道君一片赤誠,甘愿為道君驅(qū)使的?!?/br> 林寧不為所動:“那你不妨說說你是怎么到宣城來的?” ‘曹縣令’一哽:“呃,這就說來話長了?!?/br> 被無視的曹蓮娘當(dāng)真有幾分精明,她這會兒竟然收拾好了紛亂的思緒,自認(rèn)為趁著林寧不注意時,就同樣腳下生風(fēng)的往外走,路過呆若木雞的師爺和衙役們身邊時也沒有停下。師爺也很會見風(fēng)使舵,連忙跟了上去:“姑奶奶!” 曹蓮娘掐著手心:“新上任的知府是誰?”為今之計就只有靠這知府大人了,對方既能這么快就補(bǔ)上先前秦知府留下的空缺,想必很有幾分能量,那他必然能搜羅到能人異士,來對付這個俊俏的妖道! 咳。 師爺回了一個名字,曹蓮娘竟然知道此人:“他先前是不是在涿縣做縣令?據(jù)說和夷平黑山的拾光道長關(guān)系甚篤。” 師爺點(diǎn)頭如蒜搗:“正是他?!?/br> 曹蓮娘心頭頓時來了一計,她扶了扶鬢邊的石榴紅絨花,“叫衙役們先擋一陣,端叫我和父親好生拜見了韓大人?!敝劣趽跽l?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當(dāng)然是妖道寧了! (林寧:“……”) 師爺苦哈哈的應(yīng)了。 衙役們也跟被噎了一大把黃連般,那可真是有苦說不出,可他們?nèi)缃裨诓芸h令手下混日子,他們除了領(lǐng)命還能怎么辦?然而出乎他們意料的是,林寧并沒有為難他們,就只是淡淡掃了他們一眼,而衙役們也不傻,當(dāng)下就當(dāng)做他們這是擋住林寧了,隔著好遠(yuǎn)一段距離和林寧與‘曹縣令’相顧無言。 與此同時城外,新任知府大人的儀仗很快就到了,看得出來他們是快馬加鞭過來的。曹縣令心中既是不甘又是惶恐的等來了新任知府大人,也就是從前涿縣的韓縣令,如今的韓知府。他本來在涿縣就很受當(dāng)?shù)匕傩論泶鳎俸髞砗谏奖灰钠胶?,涿縣和金華漸漸變得繁茂起來,有了這樣的政績,再恰好碰到秦知府被罷黜,他就升遷來做了此間的知府。 林寧是知道這件事的,還是陸判委婉的提及了那么一句,所以林寧先前才選擇了收集曹縣令的罪證,邊等著他上任,又在大牢中送出去的黃鶴,也是去“召喚”他的,而如今的韓知府對林寧很是敬重,加上涉及到人命官司,韓知府就沒去知府衙門,直接快馬加鞭來了宣城。 曹蓮娘和曹縣令一塊來迎接的,只是還不等他們說什么,韓知府便問:“你們今日可是審了一樁人命案?死者是一客棧的店家一家四口?!?/br> 曹縣令和曹蓮娘皆是一怔,他們沒想到韓知府竟然知道,一時心中惴惴,到底吧他們是想對付被他們得罪的林寧,可這樁案件他們本來目的不純,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他們這次并沒有像往常一案言行逼供,因而曹縣令便有了底氣,上前叫苦道:“大人有所不知,此案的嫌犯是個會戲法的道士,他不僅用戲法擾亂公堂,竟還變換了出一個和下官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來,試圖借此逃獄,而我等拿他無措,幸好大人蒞臨?!?/br> 韓知府:“…………” 曹蓮娘也跟著裝起了柔弱,“那妖道仗著自個會法術(shù),竟是收割四條無辜的人命不說,還試圖借那等妖法來代妾父親做宣城縣令,這豈不是亂了綱常?試想萬一那妖道有其他歪心,怕是會造成更大的混亂,說不得再有無辜百姓被害都是輕的,更嚴(yán)重的唯恐會叫民不聊生。大人定要為了宣城百姓,為了天下百姓斬妖除魔啊。” 韓知府:“…………前頭帶路。” 曹縣令和曹蓮娘不疑有他,便領(lǐng)著韓知府來到了縣衙大牢,接著他們就眼睜睜的看著韓知府快步上前,對著他們口中的妖道行了一禮:“拾光道長?!?/br> 曹縣令:“……?。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