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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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寧:“你連汪都不汪了啊。” 說著有點(diǎn)嫌棄的話,可她卻是從袖里乾坤中拿出事先捉好的蚊蟲還有螞蚱,還不是單一的食物來著。再一抬頭就對上老板看過來的視線,林寧手微微一抖:“這個您也想嘗嘗?” 老板:“…………” 老板覺得他應(yīng)該說點(diǎn)什么,不然這么個喜食蚊蟲的帽子扣過來,他還真是無福消受,想了想說:“地府亦有種植水稻,名重思,我們往往拿它做主食。” 林寧眼前一亮:“往陽間售賣嗎?” 老板道:“你可以去問陸判?!?/br> 林寧:“哦。” 等林寧在書肆呆夠一天,回到閻羅殿見到陸判時,倒沒有忘了詢問他這件事。 陸判點(diǎn)了點(diǎn)頭:“可以的,只不過重思對人族并無大效,不過是尋常稻米?!标懪胁⒉恢獣粤謱幍母_,又因為回道人也是從凡人得道成仙的,再加上林寧尋常表現(xiàn)的都和凡人無異,因而陸判下意識認(rèn)為她就是凡人出身,因而在說完這句話后,頓時覺得有點(diǎn)不妥,便打補(bǔ)丁道:“其實(shí)對地府的鬼來說同樣也是,這重思不過是因為陽間的食物到了地府后都索然無味,大王為了照顧地府鬼們的味覺,才特意尋來的。具體是個什么來歷,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覺得重思大抵不是特別適應(yīng)地府的環(huán)境?!?/br> 林寧:“這話怎講?” 陸判語氣略微妙道:“在地府種出來的重思對妖族修煉有益處?!?/br> 林寧突發(fā)奇想道:“那你們有嘗試過在陽間種植嗎?就是叫妖族用妖力來培養(yǎng)?說不定種出來后對鬼族修煉有益。” 陸判:“這,地府還真沒想過。” 林寧覺得有趣,便對若有所思的陸判道:“我可以來試試?!?/br> 陸判不做他想,以為林寧有可以驅(qū)使的妖族,還贊嘆道:“道君當(dāng)真有心了。” 林寧含糊應(yīng)了一聲。 接下來陸判還帶林寧去奈河旁看了看重思,它長得和陽間的水稻沒什么大的區(qū)別,只是稻穗相比于陽間的要大許多,顆粒大如石榴子,只是不知道吃起來是什么味道? 關(guān)于這個問題?很快林寧就知道了答案,這種叫重思的稻子吃起來像菱角,而菱生長在湖泊中,落在泥中時最易生長,菱角是其果rou,長在最下面,又被稱為“水中落花生”,而如今重思這種水稻長著如石榴子般大小的稻粒,吃起來卻像是菱角,該說是不愧是地府培育出來的嗎? 林寧很快收回發(fā)散的思維,將陸判送給她的重思稻收了起來,接著將注意力又放回到鬼市上。 先前也說過第二日時會向妖族開放,而來往地府鬼市的妖族并不小,他們向鬼族多是售賣用妖力維持住的陽間食物,這在地府最受歡迎,而鬼族交易給他們的也多是重思稻,這對妖族修煉有益處來著。而妖族除了陽間的食物外,還帶了其他的,像是他們采摘的藥材,刨來的玉石等,林寧并不缺這些,不過她還是逛了一圈,看有沒有能得以來地府的猴妖或鹿妖,借此可以向他們詢問下有無修煉功法,或是有益于這兩族修煉的物件。 結(jié)果猴妖和鹿妖沒遇著,豬籠草倒是看上了一個狍子精帶來的冬蟲夏草。 林寧:“…………” 林寧還能怎么辦,她只有買下來啊,于是便用陸判送她的重思稻換了個回來。又看著重思稻,暗道自己真是燈下黑了,這重思稻不就是對妖族修煉有益的東西嗎?這一后知后覺給林寧騰出了多余的時間,再去了那家書肆,而等到第三日有凡人潛入來鬼市時,林寧只是去瞧了一會兒,發(fā)覺來的凡人多是有根基的方士或是道士,他們往往對妖族帶來的藥材和玉石感興趣,而他們交換給妖族的除了對妖族修煉有益的物件外,竟然還有其他妖族的妖丹,看來是他們在陽間獵殺了其他妖族,將他們的妖丹取來交易給其他妖族。 不過這種情況并不多見,畢竟?jié)撊氲姆绞總円膊幌胝腥莵砺闊?,在鬼市中妖怪的?shù)量可比凡人多得多。 林寧定睛瞧了瞧,沒有瞧見周身黑光籠罩的方士,這才沒有繼續(xù)看下去,要知道妖族有好有懷,在陽間作亂的妖怪到處都有,說不得那些妖丹就是屬于這等妖怪的。 · 因為對鬼市沒了多大的興趣,林寧就比前兩日早了個把時辰回到了閻羅王,準(zhǔn)備向陸判辭別。又來到閻羅殿時,閻羅殿中閻王正在判案,陸判捧著生死簿在一旁聽候閻王吩咐,林寧便沒有上前打擾,在側(cè)殿等著陸判得空。 來到地府的鬼魂其實(shí)會經(jīng)過多道程序,閻羅殿這兒是最后一道,流程基本上是鬼魂到輪回鏡前站一站,輪回鏡中的負(fù)責(zé)照著“今生”的那一面,就會將其生前的所作所為一一展現(xiàn)出來。接著生死簿上會著重顯露其生前的善與惡,最終閻羅王根據(jù)其品行來進(jìn)行判定,接下來是會下十八層地獄,還是會即可轉(zhuǎn)世投胎,以及轉(zhuǎn)世投胎會是什么樣的“胎”,都將有其今生所作所為來決定。 在先前閻王審清虛真人和秦公子時,林寧就見識過輪回鏡,當(dāng)時她對輪回鏡很是好奇來著,還想過如果她站到輪回鏡前,會被照出什么樣的畫面。須清楚這輪回鏡能照前世,今生和來世,而林寧她前世是美國人,這個世界的美國有沒有地獄不好說,就說林寧她本來是另外一個平行世界的靈魂啊,若是照前世的話誰知道會照出什么來。 至于來世?難道輪回鏡能照出她轉(zhuǎn)世的下個世界是什么么? 這么一想的話,林寧都有點(diǎn)按捺不住了,好在理智很快就戰(zhàn)勝了好奇心,又為了轉(zhuǎn)移注意力,林寧便旁觀起這次被審的鬼魂了。 這一鬼魂生前是山東新城人,姓王,行四,大家都叫他王四郎,他最終判定下來功過相抵,不過還有一場債務(wù)沒有了結(jié)。原來這王四郎生前曾借給同鄉(xiāng)郭三郎四十千,只是等到王四郎去世,郭三郎都沒有將那四十千錢還給他,閻王便判這王四郎投生為那郭三郎的兒子,讓郭三郎將他欠的四十千償還回來。 甚至還許了這王四郎在喝迷魂湯前,給那欠他債的郭生托夢,讓郭三郎知道這一樁原委。 林寧想了想如今陽間的物價,再算了算四十千錢能供一個人從嬰兒長到幾歲后,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到底這四十千錢也不過能讓一個嬰兒自落地后,最多長到五六歲,也就是說等到那家人累計用到四十千后,這個投生為郭家兒子的王四郎都得立刻死去。 這該怎么形容呢?民間是有一種養(yǎng)兒是來要債的說法,可沒想到這種說法如今被具象化了。 林寧正想著,得著空閑的陸判就走了過來,他瞧林寧若有所思,便捧著生死簿道:“道君對此樁官司感興趣?” 林寧:“只是心中有點(diǎn)感慨罷了?!?/br> 陸判沒有追問,他做判官這許多年,各色各樣的人物都見多了,像剛才這樣的官司還是最簡單的,對此他不覺得有什么好深挖的,便順勢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轉(zhuǎn)而道:“道君可是來辭行的?” 林寧點(diǎn)了點(diǎn)頭。 陸判將生死簿闔上,“那我送道君一程?!?/br> 林寧應(yīng)了。 再來說剛才那個被欠了四十千錢的王四郎,他托夢給了欠他錢的郭三郎。郭三郎在夢醒后,他的妻子剛好誕下了一個兒子,郭三郎便知道這個兒子是來向他討要四十千錢的,于是便從庫房中取出了四十千,將四十千錢單獨(dú)放在一個房間中,準(zhǔn)備日后這孩子的一切費(fèi)用,都從這四十千錢中里出來。 等過了三四年,郭三郎看著那四十千錢還剩下七百錢,便尋到正在院子中玩耍的‘兒子’,對他說:“四十千快用完了,你該走了?!?/br> 話音剛落,‘兒子’就頭往后一仰就咽了氣,而郭三郎便用剩下的錢來治喪,等喪禮辦完,正正好一文錢都沒有剩下。 順便一提,這個郭三郎在一大戶人家做賬房先生。 當(dāng)然了這都是這一官司的后話,眼下那王四郎也不過是剛被判去投胎而已,又說回到林寧這邊來。她從地府出來后,便一面捧著從地府帶回來的書籍鉆研,一面朝著奚山,也就是侯禺和鹿鳴住的那座山而去。她這次過去主要還是為了送重思稻過去,順便再問問侯禺可否將他釀制的猴兒酒再換給她一些,好讓她拿去倒賣。 不是…… 是拿去孝敬師父,還有送給陸判一些,順道陸判可能還要上供點(diǎn)給閻王——這怎么看起來像是在公然行賄呢? 不管怎么說吧,侯禺和鹿鳴都是很好說話的人,而林寧帶給他們的重思稻,他們從前隱約聽其他妖怪們說過,知道是對修煉有益處的,便鄭重的謝過林寧。林寧還將妖族種重思稻是否可行,以及是不是種出來對鬼怪修煉有益的想法,和熱愛農(nóng)耕的鹿鳴說了,鹿鳴也很感興趣,林寧便另外給了他一些重思稻做種子,又約好了一有消息就傳訊給她。 爾后,被他們倆留著吃了一頓酒,林寧才有幾分熏熏然的下了奚山。等路過奚山腳下的下溪村時,林寧還特意瞧了瞧先前被蜥蜴精啪過的孫二郎一下,他是因為并不記得那天前后發(fā)生的事,因而看起來并沒有什么心理障礙,和梅蘭娘倒也琴瑟和鳴。 至于另一家子當(dāng)事人?當(dāng)時林寧將孫二郎打發(fā)走了,倒沒有因此就殺了蜥蜴精一家,到底這件事到底是誰占了便宜還不太好說,不過這種幻化成新娘,去勾搭新郎回來的行為絕對不可取。林寧很是警告了蜥蜴精一家一番,并叫他們?nèi)バ薰滔孪逋獾哪菞l小溪的小橋,還說她會盯著他們,這才放過了他們,這還是念在他們是初犯的份上。 林寧這次過來還拜托了侯禺幫忙盯著點(diǎn),若是發(fā)現(xiàn)蜥蜴精一家再做壞事,就立刻通知她。 做完這次回訪后,林寧就去往了宣城,這宣城的治下就包括下溪村,又說是“城”,但看規(guī)模也只能算作縣城,像這兒的地方官就只是被稱為縣令。 林寧之所以來宣城,是因為她先前在地府時,偶然聽鬼說起了宣城近來出了好幾個冤死鬼,而他們都是被宣城縣令制造的冤獄冤死的,如今都沒有投胎,只等著縣令陽壽盡了,好在地府報仇雪恨呢。這聽起來格外心酸,盡管等到來世時,縣令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可那都是來世的事了,和今生的冤何干呢? 林寧便將此事記在心上。 不肖多時,林寧就來到宣城。 此時到了傍晚,太陽沒那么毒辣了,街上來往的行人也漸漸多了起來。林寧正準(zhǔn)備像往常一樣找家茶館,沒曾想從街角處就傳來宣揚(yáng)聲:“縣令大人家千金出行,閑人回避!” 街上的行人紛紛露出懼怕中夾雜著隱晦憎惡的神情,忙不迭的回避到道路兩旁,由此可以看出來這個縣令家的小姐平素是個什么作風(fēng)了。又其實(shí)不用看行人的神情,但就聽那聲宣揚(yáng)就能看出端倪來了,那實(shí)在是囂張,不是嗎? 林寧垂下眼簾,掩去眼底深色,閃避到了路旁。 四人抬的軟轎從街角被抬過來,除了轎夫外,隨行的還有兩個丫環(huán),兩個仆從,這么一行人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膹慕稚纤烈獯┻^。軟轎并沒有放下轎簾,里面坐著的縣令家千金滿頭珠翠,卻是粉面一張,只是有著一雙丹鳳三角眼,目光流轉(zhuǎn)間盡是精明,叫她自帶了三分兇狠,光是看著就叫人覺得她不好惹。 縣令姓曹,人稱曹縣令,他這個女兒閨名中帶個蓮字,親近的人便稱呼她為蓮娘。這蓮娘其實(shí)已經(jīng)出嫁,看她的發(fā)髻都已經(jīng)梳成婦人發(fā)髻都可見一斑,而且她還是嫁到了臨城的一戶人家,照著時下規(guī)矩,做媳婦的不好常?;啬锛?,可這蓮娘平素霸道慣了,說回娘家就車馬重重的回娘家,連丈夫都不用知會一聲,而等她回到了宣城,就把整個宣城當(dāng)成了她家的后花園,愛怎么逛就怎么逛的那種,這自然就不會將軟轎轎簾放下了。 只是宣城能有多大的變化,蓮娘看了一會兒也就看的不耐煩了,正要將簾子放下,冷不丁就瞧見個穿著道袍的道士。再看那道士不過十六七歲,卻是形貌昳麗,眉目如畫,顧盼間華彩流溢,站在那兒就如同鶴立雞群,曹蓮娘生平所見的男子中,加上她從前千挑萬選出來的夫君都沒有他這么好看的。 頓時曹蓮娘一雙眼睛帶著鉤子,直朝那俊俏小道士飛去。 小道士目不斜視。 曹蓮娘:“……” 軟轎走得不慢,等片刻功夫那俊俏小道士就消失在曹蓮娘眼簾,曹蓮娘那叫一個悵然若失,想也不想就喝令轎夫停下,又把最親信的仆從曹大叫過來耳語兩句,曹大得令便自去辦事了。 軟轎再起。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來到了曹府,曹縣令已經(jīng)等著了,管家說他在前頭書房等姑奶奶過去,曹蓮娘便款步去了書房。 曹縣令問候了女兒幾句,便說起了正題:“秦知府眼見就要倒了,那知府之位就空缺了下來,為父這多年治理宣城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是時候往上升一升了,只不知道姑爺家近來生意可好?”曹蓮娘的丈夫家是經(jīng)商的,在臨城也能排得上號,而曹縣令這言外之意就很明顯了。 曹蓮娘聞言卻是啐道:“他家近來生意大不如前,便和他這個人一般,都是銀樣镴槍頭,中看不中用!” 曹縣令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曹蓮娘想了想便道:“法子可不是人想出來的,等晚間蓮娘和爹仔細(xì)盤算盤算?!?/br> 曹蓮娘一向很有主意,曹縣令臉色這才稍霽。 又對曹蓮娘來說,曹縣令是她囂張跋扈的最大依仗,她自然地好好為他謀劃,以致于等到她的忠仆曹大打聽到那俊俏小道士住進(jìn)了哪家客棧后,曹蓮娘心里直道了一聲可惜,不過機(jī)會她還有,并不急著這一時,再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嘛。 也不知道是天降垂憐還是什么的,等到第二天曹蓮娘聽聞縣城內(nèi)發(fā)生的一起命案,她盤問仔細(xì)后,當(dāng)即就撫掌大笑道:“看我不來它個一箭雙雕,既得了財又得了色!” 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且說回到俊俏道士寧這邊來,她在昨日到了宣城后,先是去茶館聽了一耳朵曹縣令魚rou百姓的惡行,那簡直是罄竹難書。不僅僅是冤假錯案,還有強(qiáng)占良田,平白增加賦稅項目,可以說是極盡所能的搜刮民脂民膏,導(dǎo)致民間怨聲載道,也不是沒有人舉報過他,可惜他的直屬上司就是那個祖孫三代都禽獸不如的秦知府。這秦知府因著曹縣令送去的錢財,便庇護(hù)著曹縣令,以致于曹縣令仍就在宣城做著他這儼然土皇帝般的縣令。 懲治貪官污吏,林寧覺得便不大好照著她斬妖除魔的流程來,即不能就那么殺了曹縣令了事,總還得對此間百姓有個好的交待。 而說起該如何做來,林寧想起先前在地府時,陸判不經(jīng)意間提到的一句話,便覺得她如今只需要來收集曹縣令的罪證即可。又不太確定陸判說起的事何時落實(shí),于是林寧就暫時找了家客棧先租了兩天,先收集了證據(jù)再說。 林寧租住的這家客棧是一外地人開的,這外地人有一家四口,招呼起客人來很是殷切,同時住進(jìn)來的還有一個客商,他連同四個健壯的仆從帶著一批貨,進(jìn)來住一晚。 林寧鼻子尖,聞到了大米香,心里還感嘆她近來似乎和稻米有緣啊。 又偶爾聽一個仆從提及他們這次是從江永源口,好不容易販來的幾擔(dān)香米,要知道江永源口香米有“上風(fēng)吹之,五里聞香”的贊譽(yù),往前數(shù)幾個朝代都曾被定為貢米,其價格可想而知,要比尋常稻米高出數(shù)倍不止。 林寧聽了一耳朵,就沒有再關(guān)注。等進(jìn)了她的房間后,她就入定了起來,等到夜深人靜后就去了一趟曹府,稍微花了一段時間就尋到了曹縣令不少罪證,這些罪證足以讓他人頭落地了,而等林寧回來時,聽到單獨(dú)租了個小院落的客商抱怨著:“該死的老鼠!” 有仆從寬慰道:“幸虧這幾個畜生偷吃的那個米盎總共不過一碗米?!?/br> 客商心痛:“那可是一碗!” 仆從連忙道:“小人將這幾只死老鼠扔出去吧,別讓它們在污了老爺?shù)难邸!?/br> 客商稍后又忿忿罵了幾句,這才勉強(qiáng)消了火氣,等回頭再看看那被他灌了水用來淹死老鼠的米盎,仍是覺得rou疼,也不知道那群老鼠是怎么把米盎蓋子擰開的。轉(zhuǎn)念又想店家忒是不負(fù)責(zé)任,店里有老鼠怎么不買老鼠藥來給藥死,卻平白讓他損失了一碗香米??蜕逃挚戳搜勖装唬灰а谰桶牙锩娴乃钩鰜?,將里頭剩下的香米淘了淘,就假裝它們沒被那該死的老鼠“玷污”過,不然他當(dāng)時就直接砸米盎了,還用得著灌水進(jìn)去么? 林寧只聽到他們主仆那段對話,便徑直回了她的房間,而等她坐回到床上后,豬籠草哼哼唧唧的睜開了眼,挨挨蹭蹭的蹭了林寧腿窩里,就繼續(xù)趴著不動了。林寧失笑,在入定時故意溢了絲絲靈氣出來,接著去梳理豬籠草的身體,說不定哪天豬籠草也能跟著成精呢。 一夜無夢。 等天蒙蒙亮,客商和他的仆從們就陸陸續(xù)續(xù)來,他們要盡早趕路了,結(jié)果就在馬棚外瞧見了店家一家四口的尸體。 “死人啦??!” 林寧聞聲就睜開了眼睛,爾后很熟門熟路的把豬籠草往籠子里一裝,拿上放在旁邊的龍吟劍就去了聲源處。店家一家四口死的不能再死了,而更奇怪的是他們的發(fā)根還是濕的,要知道如今可是酷暑。再看他們面部有不太明顯的紫紺,林寧便皺著眉蹲下身去,仔細(xì)觀察了他們的尸體。 旁邊客商一行人發(fā)出驚恐的倒吸氣聲,“道長?” 林寧沒理會他們,觀察到尸體皮膚有粘稠感,顏色蒼白,而且口鼻有泡沫,將泡沫抹去后還會發(fā)出,這泡沫細(xì)小而穩(wěn)定,另外還有全身皮膚上有雞皮疙瘩出現(xiàn),這足夠林寧做出判斷。她扭過頭去對堂皇著的客商主仆道:“他們是被淹死的,而且是溺死后很快就被撈起來了?!?/br> 客商:“啊?!” 林寧再檢查了下店家一家四口的手,他們的指甲縫中并沒有水草或泥沙,這就奇怪了。更奇怪的還有林寧前后并沒有聽到任何動靜,當(dāng)然了,這其中她還是出去了半個時辰,就是去了曹縣令家收集他的罪證,而那時候的時間是丑時末到寅時初(三點(diǎn)左右),現(xiàn)在的時間是卯時初(五點(diǎn))。那么假設(shè)店家一家四口便是她出去的那段時間被害,而且還就被那么明晃晃棄尸于此的,那嫌疑犯未免太過迅速,又店家四口并沒有很明顯的掙扎趨勢,而他們手中沒有泥沙或水草,就說明他們并不是在河或池塘中被溺死的,而是在清水中,種種加起來除非是他們先被藥倒,再被淹死的。 又看他們的鞋底都是濕的,就說明他們是整個被投入到水中的,這得用什么樣的器皿?這樣未免太繁瑣,半個時辰內(nèi)怎么能將這一連串做得那么完備? 再有先不說器皿的事,就說可能的迷藥吧。林寧湊近了聞他們身上的氣味時,卻沒有聞到她已知的任何迷藥,相反她卻是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還有林寧還在旁邊撿到了個出乎意料又似乎在情理之中的東西。 有什么在林寧的腦海內(nèi)劃過,她轉(zhuǎn)過頭去盯向了那四個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