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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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蓮娘:“……!!” 正可謂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更何況這次他們父女是在海邊浪了,不被浪打浪才怪。 · 公堂很快再被升起來,只不過這次主審官員換成了韓知府,曹縣令一臉菜色的站在下首。 至于曹蓮娘?她既不是證人,亦不是嫌犯,自然是沒資格來到堂前的。 另有魏客商主仆五人重新跪在堂下,他們是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店家一家四口案被新來的知府大人重審了,而這個知府大人瞧著年紀輕輕,目光清正,再一聽他從前是涿縣縣令,魏客商主仆五人心中大石落下,這可是個好官! 但見韓大人朝他們以為的小道士詢問道:“此案道長可有定論?” 林寧指著魏客商道:“他們一家四口是被此人淹死的?!?/br> 魏客商:“??!” 不等他大聲喊冤,林寧緩了口氣道:“只是他們被淹死時,是被當成了偷吃香米的老鼠?!?/br> 魏客商:“?。?!” 韓知府驚詫道:“難不成他們一家四口是老鼠妖?” 堂下眾人皆倒吸一口涼氣,知府大人喂,您是不是說了很不得了的話? “不?!绷謱巺s否認了這一說辭。 韓知府沉吟道:“那?” “他們確是凡人,不過他們是從澄海搬遷過來的,而澄海地方的人,常有能變化成多種動物的。這次他們瞧見了魏客商帶來的香米,就在夜間變成了老鼠,鉆進了米盎里偷吃香米,魏客商并不知道他們是店家一家四口變的,只把他們當成了尋常老鼠,又因為愛惜香米,就往米盎里灌水,結果就把老鼠淹死了。接著他的仆從把死老鼠扔到了馬棚旁,等再過一段時間變成老鼠的店家一家四口就重新變回了人形,但他們死了就是死了,可以說他們是先行不義而自斃的。”林寧給出了這么一個聽起來很是荒誕的解釋,但這確實是事實。 店家一家四口并不是妖怪,這是林寧來投宿時就知道的,因而這就可以排除他們是鼠妖的可能性,而林寧并沒有聞到她所知道任何迷藥的味道,反而在他們的尸體旁撿到了幾粒香米,再結合先前客商淹死老鼠,而他的仆從將老鼠就扔在那邊的證據(jù),所得出來最有可能的結論便是上述這個了。 至于他們怎么能變成老鼠?林寧猜想澄海那個地方從前就生活了很多妖怪,他們和人族通婚,生下了“混血兒”,這“混血兒”再相互通婚,一代接一代的傳下來,讓如今的后人盡管并不是妖怪,但他們有妖怪的血脈,導致他們能夠隨意變換成動物。 只是林寧理解歸理解,其他人中除了韓知府外都覺得太荒謬。 韓知府可以理解是因為他知道先前膠州造畜一案,知道有種巫術就可以把好好的人變成驢或羊,再者他可是經(jīng)歷過黑山案的男人,那黑山和樹都能成精,區(qū)區(qū)一個人能變成動物又怎么了。 可其他人就覺得難以接受了,仍沒有吃一塹長一智的曹縣令便跳了出來,“這是無稽之談,人又怎么能——嗯昂嗯昂——” 曹縣令:“?。?!” 其他人:“!?。 ?/br> 曹縣令低頭一看,他變成驢身了。不,嚴格來說是他整個人都變成了驢子,而且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這可就是最好的證明了吧。 韓知府心知肚明是誰做的,但是他就是不說,再者林寧給他的傳訊中亦簡單扼要的說明了曹縣令從前的惡行,韓知府對他很是憎惡,也就樂得曹縣令接著受一會兒罪,因而假裝愕然道:“曹縣令難道也是澄海人,不然怎么說著話就變成了驢子?” 不待師爺大著膽子回話,韓知府又說道:“如今有曹縣令在公堂上公然變成驢子一例,還有膠州曾經(jīng)有惡徒使無辜百姓變作驢或羊一例,本官是相信道長所言的?!奔热晃嚎蜕淌孪炔⒉恢览鲜笫堑昙乙患宜目谧儞Q的,且他們一家心生歹念再先,哪怕說不上死有余辜,可這死是他們自己作出來的,因而韓知府斟酌過后就判了魏客商無罪,縣衙所查封的香米自然也會歸還給他。 魏客商千恩萬謝,只是不知道他以后會不會對老鼠產(chǎn)生心理陰影。 又曹縣令變作了驢后,卻還是有人的思想的,他很惶恐自己變不回去,于是就求救起來:“嗯昂嗯昂——” 曹縣令:“…………” 在后堂等的心急如焚的曹蓮娘一頭霧水:‘怎么會有驢叫喚?’卻不知如今曹縣令這樣的形態(tài),更契合他這個人,到底以曹縣令做下堪稱喪盡天良的事,比起是個人,他更像是個畜生。不,是畜生還不如。 再有盡給他出主意以助紂為虐的曹蓮娘也沒有好到哪里去,他們父女可以說是狼狽為jian,而林寧所搜集的證據(jù)中也少不了曹蓮娘的那一份,等到時候他們倆誰也跑不了,或許去往陰間的路上他們還能做個伴。 · “說吧,你是因何而來的?”林寧問道。 此時店家一家四口案已經(jīng)了結,韓知府也接手了林寧交給他的罪證,表明會嚴懲不貸。關于這一點林寧并不擔心,一來韓知府的品行在那兒擺著呢,再者林寧先前就和陸判說起過宣城縣令來,而就曹縣令和曹蓮娘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來的行為,根本就是加快自己福運被消耗的過程,如此一來也是到了他們伏誅的時候了。 以及眼下被林寧問話的,不是旁個,正是‘曹縣令’。嚴格來講,就是在那下溪村以北二里處的蜥蜴精,易容成‘曹縣令’的是蜥蜴精一家中的那個女兒,易想容。 易想容此時變回了真身,生了一張芙蓉面,比她曾經(jīng)變幻成的梅蘭娘都勝上一籌。她被林寧那么一問,不敢再狡辯,便如實說來:“妾偷聽到侯禺和妾爹爹的談話,知道君感念他們純善,就贈了重思稻給他們,妾一家很是羨慕。妾便想著來服侍道君,只盼著道君知妾決心改過自新,賜下重思稻來助爹和娘修煉?!?/br> 林寧:“……貧道不需要人服侍?!?/br> 易想容極力自薦道:“道君若是不喜歡妾原貌,那道君想讓妾變幻成誰,妾都可以變幻來,只要讓妾看過她便可?!?/br> 林寧:“看來你還是沒學到教訓。” 易想容嚇得花容失色,跪伏在地道:“妾真心悔過了,從那之后再也沒去叨擾過那孫二郎,萬望道君明察?!?/br> “我不是說這個,”林寧意味深長道:“我是說那店家一家四口變幻成老鼠,結果被不知情的人當成老鼠淹死一事——誰又能保證你變幻成的他人,就沒有一二仇家?萬一那仇家把你當成本人,給你穿個透心涼,到時候你可沒有后悔藥可吃?!?/br> 易想容面露苦色道:“我們一家最精通的莫過于變幻,其他的都苦于無門可尋,適才妾才追著道君來到了宣城?!彼f著覷了林寧一眼,見林寧并沒有露出反感之色,便大著膽子繼續(xù)說道:“道君若是不需要妾服侍,那妾可像今次這般,為道君做點微薄之事,只希望道君能不計前嫌,給妾改過自新的機會?!?/br> 林寧一針見血道:“你是瞧見我進了大牢,才選擇現(xiàn)身的吧?” 易想容臉頓時變得煞白,“妾,妾只是——” 林寧剛要說什么,突然心中一動,她不由得皺起眉來,來不及和易想容多說什么,只有身形一動接著便消失在原地。 易想容露出懊悔的神色,她這次不僅沒能討好到了道君,反而惹得道君更為不喜,想到這兒易想容變得更為失魂落魄,朝著家的方向渾渾噩噩的也不知走了多久,冷不丁的林寧再出現(xiàn)在她面前。 “道君!” 林寧清了清嗓子:“我眼下倒有一樁事需要你幫忙,事成之后我可以給你重思稻?!?/br> 易想容喜不自勝:“道君只管驅使妾便是?!?/br> 林寧:“……嗯?!币院罂刹缓冒言捳f得太滿了呀。 那這次又出了什么事呢? 原來林寧之前消失,是因為感應到她以前贈給膠州小茶館老板娘柳四娘的玉珠被摔碎了。當初林寧在膠州城時,見柳四娘敢作敢當,品行上佳,就在臨離開膠州城時給了她一個玉珠,說她若是遇到什么難題,就只管摔碎玉珠,到時候林寧不管隔多遠都可以感念到。之前幾個月中,玉珠都沒有動靜,這次玉珠被摔碎,林寧就顧不上蜥蜴精易想容,便直接轉向了膠州,尋到了柳四娘。 柳四娘本來是抱著忐忑的心情尋的林寧,沒想到林寧當真來了,還來的那么快,當下心中稍定,“道長?!?/br> 林寧:“出什么事了?” 柳四娘卻遲疑了下方道:“妾并不太確定?!?/br> 林寧:“??” 柳四娘連忙說起她遇著的難題來,卻是她早一個月回娘家時,聽聞娘家有個年輕姑娘投了井,那姑娘沒病沒災的,家中也沒有遇到什么難事,就連她家里人都說不清楚。只柳四娘的母親柳母是十里八鄉(xiāng)數(shù)得著的接生婆,柳母去看過那投井的姑娘,等回頭就對柳四娘說那姑娘懷了胎,可要知道那姑娘并未婚配,也沒有相好的,又怎么會珠胎暗結? 母女倆一說,都認為那姑娘怕是被賊人糟蹋了。 母女倆只有唏噓一番,卻不想等柳四娘從娘家回來,過了半月在自家茶館中,聽聞有位員外的女兒得了疾病,被送回老家的家廟去了。這樣的說辭,不免叫柳四娘多想,畢竟有那失了貞節(jié),或是婦德有失的女子常常會被家人送往尼姑庵,于是柳四娘便猜想那員外的女兒是不是也是這般?再一打聽,那員外女兒品行上佳,員外家家教又嚴,再有他們對自家姑娘三緘其口,柳四娘便覺得自己原先的猜想得到了證實。 另外又覺得這賊人怕是同一個,到底她娘家離膠州不過三十里路,而這兩個姑娘的處境都很相似。柳四娘說到這兒嘆道:“妾知女兒家生在這世上不易,遇著這種事能有的選擇不多,而妾勢孤力寡,又不能向官府聲張這件事,加上妾也只是隱約有這么個想法,本想萬一是妾想錯了呢?只妾每日睡在床上便碾轉反側,心里想的都是這件事,到底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因而妾思來想去便想到了道君,萬望道君不嫌棄妾冒昧?!?/br> 林寧搖了搖頭:“你做得很好?!?/br> 林寧便將這樁事接了下來,又轉念想想若當真有個yin賊流竄到了膠州,那可有的選擇中就包括引蛇出洞,于是林寧就想到了擅長變幻,同時本身就是個美人的易想容,這才有了她重新折返,許了易想容一個差事一事。 · 膠州并不大,其內(nèi)長官亦被稱為縣令,不過膠州這一任縣令盡管稱不上十分能干,但也并不昏聵,屬于中上等的地方官,在他的治理下,膠州百姓可以稱得上安居樂業(yè)。既如此,那有其他人從他處來投奔就很正常了,這一日膠州城中就來了個一個姑娘。她是乘坐著驢車進的城,車上放著些許行李,這姑娘帶著紗帽,只依稀能看見臉頰,可瞧著她露在外面如青蔥般的手,再看肌膚賽雪,便叫人忍不住覺得她定然是個美人。 姑娘一路被驢車載著朝著南巷那邊去,途中路過一家小茶館,小茶館的老板娘最是熱情好客,見天熱日曬的,便請姑娘下來喝杯茶。 姑娘應了,裊裊來到小茶館門前,這才將紗帽摘了。但見她穿著一襲粉色繡芙蓉花的褙子,搭配著白色長裙,鴉黑的鬢發(fā)上只簡單的別了幾個蘭色絨花,越發(fā)襯得如云綠鬢,如絲媚眼,如玉佳人。小茶館內(nèi)都安靜了一瞬,稍后雖然再度熱鬧起來,可仍有不少人偷偷打量過去。 在閑談中得知,這姑娘姓易,來膠州投奔寡居姑媽的。 等易姑娘辭別后,小茶館中就有人不禁道:“也不知易小娘子可有婚配?”可見易姑娘相貌姣好,惹人喜愛。 驢車悠悠轉了一刻鐘,便來到了南巷一個宅子前,不一時一個老仆婦過來開門,說了幾句便將易小娘子迎了進去,車夫也趕著驢車進來,將行李送上后這才趕著驢車離開。 不到一日功夫,南巷這邊左鄰右舍的都知道了有這么個天仙般的小娘子,而那小茶館中客人也多,回頭就忍不住和朋友感嘆,這一來二去名聲就更廣了。 再過了一日,太陽已落山了,有個年輕女子拎著個小包袱,驚惶的敲開了易小娘子進去的那家宅院的門。老仆婦過來應聲,那年輕女子面容哀戚道:“妾本是北街趙大郎的媳婦兒,不想那趙大郎喝了酒便對妾動粗,起初妾忍讓了他,他也和妾認錯,哪想到日后他屢屢不改,將妾打的遍體鱗傷,”說著便啜泣起來,露出的手腕上便有疤痕,老仆婦聽她又說道:“妾不得以便逃了出來,想去河間縣投奔姨婆,如今路途勞累,天也黑了,不知可容妾在你家休息一日,明日一早妾便離開。” 老仆婦躊躇道:“容老婆子問問主家?!?/br> 片刻后老仆婦回轉:“夫人憐惜你的遭遇,愿意收留你一夜?!?/br> 那年輕女子破涕為笑:“多謝?!?/br> 稍后便跟著老仆婦進了門,在拜見過主家后,被留宿在客房過夜。又說這年輕女子看起來二十出頭,身量高挑,盡管有幾分清瘦,卻風姿娟然,說話時柔聲細語,性情很是溫柔的樣子,待老仆婦領她來到客房后,她不用老仆婦伺候,就自己很勤快的收拾起來,惹得老仆婦更加同情她了,還給她從廚房端來了一碗粥加一疊小菜,年輕女子誠心謝過了老仆婦。 接著老仆婦便回去伺候主家了,易小娘子也在主屋里伴著姑媽,很快天色更深,幾人相繼休息了,再一轉眼到了亥時正(十點),在一片昏暗中,有個身影從墻外躍了進來。 看剪影像是個男子,他摸索著進了院中,很快就摸進了客房,但聽得客房內(nèi)一陣悉悉索索聲,緊接著卻是傳出了男子粗狂的痛叫聲:“啊——” 這嚎叫聲和殺豬聲都有得一比了,也不知道驚起了鳥雀多少。 第52章 聊齋(11) 這“嗷嗷”的一嗓子,可不得把整個小住院都驚動了。 其實上, 這一嚎叫音剛落, 原本只留下一盞小油燈的客房就應聲明亮了起來, 且亮如白晝,將客房的情狀照的一清二楚。更有原本只該有這兩個人的客房, 卻詭異的多了另外兩個人,其中一個便是如花似玉的易小娘子,另外一個則是個年輕雋秀的道士。 他們倆自然就是蜥蜴精易想容, 和林寧了。 易想容身先士卒的沖上前, 將那嗷嗷痛叫的yin賊一把擒住, 接著就給卸了臂膀,不僅如此還回頭問林寧:“道君, 可要繳了這yin賊的‘械’?” 林寧卻把目光轉向“受害人”:“這才是我們在追的yin賊?!?/br> 易想容:“???” “當然了, 此人也是個yin賊?!绷謱庍@次說的是后來潛入院子的男人, 這人看起來二十多歲, 看起來人模人樣的,卻沒想到竟然是個色魔。 至于他為什么會嗷嗷痛叫? 以及林寧為什么會說那個遭受丈夫家暴的婦人才是連環(huán)強jian犯? 關于這兩個問題, 其實可以一起來回答。原來這個婦人其實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本名叫任茂。這個任茂看起來不僅長相姣好若好女, 更有他的聲音, 甚至體態(tài)都很像女子, 便是青天白日下走在路上,怕是沒有誰認為這其實個男人,相反他看起來就是個舉止裊娜的少婦。也正因為如此, 當任茂來投宿時,主家不會有所防備,更因為他所說的遭遇而同情他,讓他進來借住一晚,卻不想這樣就等于引狼入室。 那后來偷偷潛入的男子,名叫趙管武,是膠州城本地人。他亦是見色起意,潛伏進來偷摸來到了客房,趁著月光瞧清楚了客房中的人面容姣好,哪里還忍得住,自然是要霸王硬上弓的。 任茂自然是要激烈反抗的,就這樣這兩個yin賊展開了殊死搏斗。 只是趙管武是一家鏢局的鏢師,長得人高馬大,又身強力壯,而任茂為了能更好的扮演女子,身量自然更傾向于清瘦的,再有他平素學的都是女紅。這樣兩個人武力值不對等,因而片刻后,趙管武就以壓倒性的優(yōu)勢獲得了勝利。 接著猴急的趙管武就把任茂按在床上,扒掉他的衣裙,急吼吼的就要拔槍入洞。 結果就是他洞沒入著,卻是撞上了另一桿槍。 盡管那槍桿子是軟的,可誰讓趙管武太過猴急,這一硬碰軟下,竟然遭遇了反噬,導致他自己的命根子遭到了重創(chuàng),這哪里能忍?當即趙管武也不顧他是偷潛進來行jianyin這等惡形的,控制不住的就痛嚎了起來。 如果有什么能讓趙管武覺得有所安慰的話,那任茂的命根子也沒好到哪里去,只是他忍得住沒有痛叫出聲而已。 話說回來,易想容聞言,便再仔細瞧了瞧任茂,見他果然是個男人,有那么驚奇,待轉過頭看林寧時便問道:“那道君我們眼下該如何做?來個一箭雙雕嗎?”她作為一個蜥蜴精,倒還很會一語雙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