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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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這里面唯一也是最大的問題是,方寒霄已經(jīng)娶妻了。 薛鴻興都有一點(diǎn)微微的后悔了:怎么早沒想起來有這樁巧宗兒呢?現(xiàn)在好了,要成就的話他的女兒只有去與人為妾,那斷不可能。 他想把爵位再往上升升,給小兒子留下一份更大的基業(yè),可手心手背都是rou,他一樣也心疼女兒。 但薛珍兒不覺得這是多大的問題,她道:“爹,依女兒的本事,難道會斗不過一個徐家庶女嗎?她那樣進(jìn)了門,方大公子肯定也并不喜歡她,這妾不過是個短暫的過渡?!?/br> 薛鴻興雖然心中可惜,腦袋還很清醒,一口拒絕:“那也不行。” 他的女兒矮了這一頭,他還怎么出門,只怕要被人笑死。 薛珍兒不肯依從,她出嫁的時日其實(shí)很短,如今仍是少女一般,跟父親撒嬌:“爹,你別覺得虧待了我,我自己愿意的。你想想蜀王,想想弟弟,咱們家如今在蜀王那里是頭一份臉面,可是要叫他不滿意了,將來論功行賞,那才恐怕要吃大虧,眼下便暫時做低一點(diǎn),以圖未來,又有什么妨礙。” 薛鴻興叫她纏得心煩意亂,道:“好了,你也得讓爹想一想——總之,做妾是絕不可能的?!?/br> 薛珍兒敏銳地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爹,你想叫方大公子休妻娶我?” 薛鴻興不置可否,斥了她一句:“你臊不臊,什么話都敢說?!?/br> 其實(shí)在他心中,如今的方寒霄當(dāng)然是般配不得女兒的,薛珍兒給他做正妻都是十分下嫁,但誰叫他自家的資金鏈出了問題,而他有了兒子,女兒再寶貝,與兒子在同一個天平上一擺,兒子那端就重重地沉了下去—— 這是騙不了自己的,他還可以聊以自/慰的就是,這是女兒自己的希望。 蜀王的使者就在客房里等著,最多一兩天之內(nèi),他這個回話就得給出去,薛鴻興想著,張口叫人進(jìn)來吩咐:“去把嘉言叫來?!?/br> 下人應(yīng)諾去了,薛珍兒臉頰暈紅,喜道:“爹,可是叫他去探探方大公子的口風(fēng)?” 薛鴻興尚未完全下定決心,不肯松口,道:“沒有你的事,回你房里去。” 薛珍兒了解父親,眼見有望,怕自己追太緊了倒不成,她跟父親直剖心意到這個地步,本已是很逾矩了,就應(yīng)著磨磨蹭蹭地出門去。 薛鴻興不合多叮囑了她一句:“你要么回自己房里,要么去你娘那里,別在府里亂走。” 薛珍兒扭頭奇道:“為什么?” 她這句話一問出來,薛鴻興知道不好,她應(yīng)該還不知道方寒霄來做客之事,他怕女兒提前鬧出事來,含糊道:“沒什么,你聽話就是了!” 薛珍兒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嘴上應(yīng)了,轉(zhuǎn)頭出去就找了各處幾個下人來問。 一問,問出來了,不但方寒霄來,方寒霄的新婚妻子也來了。 老建成侯去后,薛家兩房雖還住在一個府里,但家是已經(jīng)分過了,二房要做什么,并不需要跟大房通氣,所以她之前不知道陳二夫人宴客之事。 一知道了,薛珍兒心中就好似被小貓抓過,又癢又痛,腳下完全不由自主,就往據(jù)說在演小戲的那間花廳走過去了。 ** 薛嘉言很暈。 他跟方寒霄說起薛珍兒,只是在等待薛二老爺?shù)拈g隙里無聊扯出來的,兄弟么,還不想到哪說到哪,也是放心方寒霄的為人,知道他不是那等輕薄子弟,斷不至于往外面宣揚(yáng)去,所以他說得毫無負(fù)擔(dān),說過就往腦后一拋,一點(diǎn)沒往心里去。 哪知道薛鴻興會使人來叫了他,拐彎抹角地問起方寒霄的婚事。 薛嘉言開始還未意會,只以為薛鴻興是聽說了方寒霄的妻子從徐大姑娘換成了徐三姑娘,覺得奇怪,薛嘉言是很不喜歡徐家搞這一出的,哪怕方寒霄說了沒事,他也覺得自己兄弟被欺負(fù)了,見問,就把徐家罵了一頓。 薛鴻興沒意識到這只是侄兒的立場,心內(nèi)覺得自己的謀算有門,遂進(jìn)一步把話點(diǎn)明了點(diǎn)。 這一下就把薛嘉言嚇了一大跳! 他知道堂姐有個不好說的想頭,不知道薛鴻興能贊成啊! 這可不是瘋了嗎,他兄弟媳婦都過了門,慫恿人休妻再娶,多缺德啊,他才不干這種事! 薛鴻興再叫他找著方寒霄試探試探,他就不愿意答應(yīng),他差事已經(jīng)快到手了,也沒什么可求著薛鴻興的,堅(jiān)決拒絕之后,甩手就走了。 走回來就跟方寒霄告了一狀。 方寒霄:…… 他驚訝之情不下于薛鴻興。 薛珍兒為情所困,不惜下嫁有其道理,薛鴻興能順著她胡鬧,實(shí)在不可思議。 但世上萬事運(yùn)轉(zhuǎn),自有其規(guī)律邏輯,薛鴻興不是個傻子,那就脫不了這個框架,他做此決定,一定有他的一套想法在。 方寒霄沉思著,把他所知的信息理了一遍。 首先,這應(yīng)該是最近,乃至有點(diǎn)突發(fā)的變故。因?yàn)榫驮趧偛?,薛嘉言才說碰面時薛鴻興沒和他說話是看見他頭疼,就是說薛鴻興并不贊成薛珍兒的癡想,這很正常,這才是一個父親的正確反應(yīng)。 但前后不過半個時辰,薛鴻興改了主意。 這個主意變得實(shí)在太快了些,以至于連薛嘉言都被弄懵了。 這時間里能發(fā)生什么,令薛鴻興這個地位的人有這樣大的轉(zhuǎn)變? ——那個蜀中來的“親戚”。 只有他,具備撥動薛鴻興的能量。 那么其次,問題回到他自己身上,他有什么值得薛鴻興把女兒賠出來做本錢的呢?——不,薛珍兒本人的意愿沒有那么要緊,她無論如何受寵,倘若薛鴻興不能從這個抉擇里得到利益,那么她哪怕拿把刀架到脖子上,薛鴻興也不會松口。 這不算冷酷,與他對女兒的寵愛也并不矛盾,方寒霄全都可以理解,因?yàn)樗约阂彩沁@樣的人。 情愛之事,于他們這樣的人,就只不過是消遣點(diǎn)綴,有便有,沒有也毫不可惜。人生苦短,有太多重要的事要做,仇未報功未建業(yè)未立,他停不下腳步。 有一度,方寒霄懷疑薛鴻興是知道了他深藏的秘密,但很快又推翻了,薛鴻興倘若知道,完全用不著把女兒賠給他,直接就可以通過打擊他來撬動他背后的人出局。 既然不是這樣,那就只有他自身所有的某樣?xùn)|西打動了薛鴻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