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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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為名利場中人,已經(jīng)想到了這一步,方寒霄再進(jìn)一步抓住那個懸浮著的要點就不費多大力氣了——錢,只有錢。 他的心情平靜了下來。 從蜀中至此千里迢迢,蜀王的使者這么辛苦來了,總不會就為給薛鴻興帶一句慰問。一定是有所求。 薛嘉言說了,蜀中的“老家人”這兩年老來——為什么先前不來,只有這兩年來?薛家起于蜀中,蜀王封地在成都府,有此地利之便,兩家不太可能是這兩年才勾連上的,來的原因,恐怕是蜀王坐不住了。 之前蜀王韓王潞王三王并立,蜀王居長,還算是比較有優(yōu)勢的那個,但這兩年就慢慢地頹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潞王,他不知不覺地在京里刷起了存在感,他那六個兒子,很算是他的一大賣點,另兩個藩王還真沒有生到他那么多的。 蜀王為此著急,他一著急,就找上了他的最大支持者薛鴻興。薛鴻興不能叫他失望,否則他那個“最大”的前綴就該拿掉了。 天上不會掉錢,蜀王把薛鴻興當(dāng)成了錢袋子,薛鴻興自己也得找個錢袋子。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最后這一口啃到他身上來了。 方寒霄又有點想笑了——好像一個多月前,岑永春在他的昏禮上來敬他的酒一樣。 他似乎感覺得到自己血管里的血液在微微發(fā)熱,因為這非常有趣。 薛嘉言有點驚恐地問他:“方爺,你笑什么?你這么開心,不會是打算答應(yīng)吧?” 他親meimei的年紀(jì)要是合適,方寒霄又未娶妻,那他巴不得把妹子嫁給他,從此還能賺聲“大舅哥”,可隔房的堂姐,那還是算了吧。 方寒霄斜他一眼,搖搖頭。怎么可能。 薛嘉言夸張地拍了拍胸膛:“幸好幸好,方爺,我就知道你不是這種人,我堂姐比你媳婦出身再好,你也不是那種出賣自己的人啊?!?/br> 他說著又去拍了下方寒霄的胸膛,“方爺,別泄氣,我相信你,你要想出頭,肯定有自己的法子,才不用靠這種歪門邪道,是吧?” 方寒霄沒點頭,而是又搖了搖頭。 薛嘉言有點糊涂了:“?。俊?/br> 方寒霄只是笑了笑。 不,他已經(jīng)在婚姻上出賣過自己一回。 薛鴻興沒有再叫人來直接找他,應(yīng)該也不會來了,這種事情,點到為止,不成立刻收手,是不適合說得太明白的。不過薛鴻興能給他開的條件他可以自己想象得出,無非是幫他報復(fù)方伯爺,更近一步的是另替他鋪一條前程。 都是他已經(jīng)在做的事,所以,他沒必要把自己再賣一遍。 畢竟,他主動以婚姻為籌碼,跟別人開了價來買他,差別可大多了。 ** 這個時候,瑩月正在看戲,看得非常入戲,目眩神迷。 徐家不愛好這些,她還真的從沒機(jī)會看過,生旦凈末丑在搭起的小小戲臺上唱做念打,那一方小戲臺便好似一段全景人生,悲歡離合,諸情百象,如此直觀地呈現(xiàn)在了她面前,她眼都舍不得眨,整個人都沉醉在了里面。 不過她也不是就這么呆看著不理人了,里面有些唱詞不是官話,她頭回聽,聽不懂那個音,孟氏是知道的,就低聲跟她解釋,兩個人靠一塊兒,都輕聲細(xì)語文文秀秀的,陳二夫人看得直笑。 終于一出戲演完,暫告了一段落,陳二夫人張羅起擺宴來,孟氏站起去幫忙安排,瑩月則乘空去更了下衣。 凈房在花廳后面,過一條小徑就到,瑩月進(jìn)去時一切如常,出來時,叫一個衣著華麗的婦人給堵住了。 薛珍兒目前孀居,照理不該穿得這么顯眼,不過她在自己府里,愛穿什么沒人管得著她,她就只管自己高興。 瑩月不認(rèn)得她,也很莫名,領(lǐng)她來的薛府丫頭屈了膝:“大姑奶奶?!?/br> 瑩月:“……” 還是不知道該怎么跟她稱呼,只好害羞地笑笑。 薛珍兒不說話,上上下下地把瑩月打量著。 怎么說——她挺出乎意料的。 方寒霄當(dāng)年在京中之出色,她至今想起還覺得心神搖曳,有幸見過他,對他動心的女孩子不知道有多少,她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 后來神秀驕子一朝遭厄,她心中不知有多么憐惜,但她印象里的方寒霄,仍舊是舊日那般,她想象里的這個“對手”,也必然應(yīng)當(dāng)十分的嬌美嫵媚,才能迷得方寒霄肯吃了這個虧—— 結(jié)果,她居然是這樣的。 薛珍兒愣過了神,才撿回了心中的嫉痛,然后她忍不住摸了下自己的臉——她當(dāng)年不是沒有試圖過和方寒霄發(fā)展出點什么,卻是根本沒發(fā)展下去,難道是因為他真正喜歡的是這種滿臉稚氣沒長開的? 她總不說話,瑩月被她看得毛毛的,低了頭,想從她旁邊離開。 薛珍兒不甘心,斜跨兩步把她攔著,繼續(xù)打量她,越打量,心中越痛。 她其實沒有怎么在挑剔瑩月的相貌,因為瑩月不管什么模樣,都已經(jīng)是方寒霄的妻子,只要想到這一點,就夠她心中的那根刺越扎越深的了。 沒有苦戀過的人,不懂這種錐心之痛。 瑩月就不明白,她有點驚嚇地看著薛珍兒的表情,這個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著看著她,居然是一副要哭的樣子了。 “你,你沒事吧?” 薛珍兒當(dāng)然不會真的哭,她只是痛得眼圈紅了,她想,她都可以,沒道理她不行。 “你配不上方大公子?!毖φ鋬簼M腔的情緒終于抑制不住,她昂了下巴,輕蔑地對著瑩月道。 瑩月:“……哦。” 她還沒搞清楚狀況,出來更個衣,忽然出來個主家的大姑奶奶沖她嚷嚷這么一句,她沒感覺被爭風(fēng)吃醋了,只覺得她好莫名其妙。 一同陪來的石楠護(hù)主,反駁了一句:“哪里配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