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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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皇帝終要過繼,就是從這三兄弟家里選了。 從儒家法理上說,蜀王占長,韓王占嫡,都比潞王這個兩不靠的更得力,但如今卻是潞王最出風(fēng)頭,他這風(fēng)頭,總不會是他真的賢德到驚動朝野罷。 ——道理薛鴻興都懂,可是,他沒錢了啊。 給過蜀王幾回了,再給,真的囊中羞澀了,他領(lǐng)著五軍都督府其中一軍,有權(quán)不錯,但不是那么好撈錢。 可也不能就直通通跟蜀王說沒錢,那么多前期投資都砸下去了,不繼續(xù)往下跟,前面的就等于白費(fèi)了。 因此只能先把使者敷衍去休息,他自己坐在書房里濃眉深鎖,想了一會,叫人去問建成侯夫人要地契冊子來。 實(shí)在不行,只有賣兩塊地應(yīng)應(yīng)急了,不論多少,不能叫使者空手回去。 地契冊子沒要來,長女薛珍兒款款來了。 薛鴻興看見她,這下是真的頭痛起來了——這個女兒叫他慣得有些不成話,前兩天從外面聽說了方寒霄竟娶的是個庶女,又把當(dāng)年那腔癡想勾了起來,方寒霄若還是平江伯世子,那他不是不能成全女兒,啞巴了都行,可他已經(jīng)不是,將來前程盡毀,那就再不可能了。 薛珍兒不這么想,她是薛鴻興的獨(dú)女,弟弟未生之前,好長一段歲月獨(dú)占著父母的寵愛,因此不但不怕母親,連父親都不怕,一張口,險把薛鴻興噎死:“爹,我想好了,我就是要嫁給方大公子,若不能嫁給他,我白活這一世。” 薛鴻興:“……” 他年紀(jì)不小了,受不了這個刺激,深吸了兩口氣才緩過來:“珍兒,你瘋了?人家已經(jīng)娶了妻了!” 薛珍兒神色也有點(diǎn)憂愁,但她不是覺得自己沒有希望,而是道:“唉,方大公子太可憐了,徐家一定是嫌棄他啞了,才另換了個庶女給他,我若是早知道——我不嫌棄他呀,唉?!?/br> 她連著嘆了兩口氣,真是癡愛無限了。 薛鴻興是不得不又深吸了一口氣 :“珍兒,你別胡鬧了,方寒霄若不想娶那個庶女,當(dāng)時便可以不答應(yīng),已經(jīng)答應(yīng)下來,那如今就不會再隨便休妻。你死了這條心吧?!?/br> 薛珍兒才不,她把自己慎重考慮后的結(jié)果說了出來:“爹,我想過了,我愿意和徐家那個庶女共侍一夫。” 薛鴻興:“——不、行!” 他這兩個字是切切實(shí)實(shí)地從牙縫里擠了出來,若下人看見他的臉色,只怕當(dāng)場得嚇暈過去,薛珍兒毫無畏懼,還笑了:“爹,你聽我說完,蜀王是不是又派人來要錢了?” 薛鴻興眉頭皺得死緊:“這不關(guān)你的事,你也不要掛在嘴上瞎提,回去你房里老實(shí)呆著。” 薛珍兒道:“我知道,我又不傻,不會往外頭說去。爹,我只問你,咱們家還有錢嗎?” 薛鴻興不吭氣了,蜀王是龍子鳳孫,尊貴無比,那要起錢來也不會小家子氣,幾回一要,就快把他掏空了。建成侯府家大業(yè)大不錯,可開銷也大,如今平白多出這么大一項花費(fèi),卻只見出不見進(jìn),他便是有座金山也禁不住這么花。 薛珍兒自言自語似地道:“蜀王若能成事還好,咱們家就是從龍之臣,眼下這些投入,他日都能找補(bǔ)回來??梢遣荒?,就全扔到水里了,連個響都聽不著。” 她向著薛鴻興一笑,“爹,那你只能留一個空殼子侯府給我弟弟了。這還沒完,新皇登基,要是個小心眼的,弟弟別說前程了,能不被找茬都是好的,到時候最好的結(jié)果,也就是如那邊府里的方伯爺一樣,抱著個空頭爵位過日子罷了。” 把薛鴻興氣的,但又不能不承認(rèn)她說得對,他投入太多,就是只能進(jìn),不能退了,退了滿盤皆輸。 薛珍兒則眼神發(fā)亮:“爹,咱們家快空了,供不起蜀王了,可有人有錢?。 ?/br> 薛鴻興一愣之后,立刻意識到了她的言下之意——有人喜歡炫富,有人包子有rou不在褶上,明面上很低調(diào)。 但平江伯府兩種都不是,它是屬于少有的再藏富也藏不了的。 平江伯府的衣食用度不算特別奢侈,府里主子們走出來,和一般的勛貴人家差不多,但方老伯爺把持漕運(yùn)十來年,誰也不會信他家真的就這么一般,內(nèi)里究竟有多少乾坤,誰也摸不著底。 越是摸不著底,越是覺得他家有錢。 如今方老伯爺重病,這家業(yè)照理是該都到了方伯爺手里,但平江伯府情形不一樣,從前一直是長房為尊,方大老爺死后,方老伯爺還把長孫又扶了起來,真到方伯爺手里,也就是這五六年的功夫,他能接手過來多少,很難說。 方老伯爺病得最重那會兒,方寒霄可還在外面,以方老伯爺越過次子擇長孫的偏愛,他臨危之時,不可能不為長孫打算,這份打算甚至不會經(jīng)方伯爺?shù)氖?,其分量,也很可能不會弱于給方伯爺?shù)摹?/br> 畢竟方寒霄再殘,他是長房長孫,生來如此,這個身份無論如何也奪不走,哪怕他亡歿在外面都一樣。 薛鴻興琢磨著,禁不住看了長女一眼,這個女兒聰慧盡有,不知怎么偏在小情小愛上擰著了一根筋,她還可憐方寒霄,方寒霄用得著她可憐? 薛鴻興不知道方寒霄在徐二老爺背后推了一把的事,但他身在中樞,聽說過方寒霄面君時的情形——一語未發(fā),一字未寫,硬是告了方伯爺一個再刁不過的狀,這是一個可憐人干得出來的? 方家這叔侄兩房,只怕早晚鬧個不死不休,方寒霄面上清風(fēng)明月,心里不知含了多少怨毒,得著機(jī)會,他必然是要把方伯爺往死里報復(fù)的。 不過,他能不能辦到就兩說了,他如今離著方伯爺,可差得太遠(yuǎn)了,除非他能找著助力—— 薛鴻興陷入了深思,他在考慮他要不要充當(dāng)這個助力了。 當(dāng)然,他不可能白做這個好人。 作者有話要說: 方大:呵呵,幫助?想多了,不需要的。 35、第35章 薛珍兒催著:“爹, 我說的沒錯吧?” 還真的——大部分沒錯。 有錢人多的是, 如方寒霄這般樣樣湊巧得少。 巧在什么地方呢, 他有錢,他能花,他本人前程斷了, 但他的出身門第仍然拿得出手。 薛鴻興再缺錢,不可能把女兒嫁去那些商戶人家, 他既舍不得,也丟不起這個人, 方寒霄就還有個遮掩, 薛珍兒畢竟嫁過一回, 再嫁與他, 不是十分的說不過去。 與方寒霄差不多出身一樣有錢前程還可以拉扯一把的女婿呢, 有沒有,有;薛鴻興能不能找到,能;但是, 人家的錢不會盡著他全填到蜀王那邊去。 從這一點(diǎn)來說, 方寒霄的前程斷絕反而不是件壞事,他文武都走不得了,如果不甘于淪落,還有往上爬的心勁, 那只能另辟蹊徑,比如說,提前往下一代帝王身上下注, 以求新皇登基后,與他個特別封賞。 如果真的能成,這是兩得其便的事,說服方寒霄應(yīng)該一點(diǎn)也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