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隨即又對江伽和白言喻道:“胡鬧,這種事根本就不需要臟了你們自己的手,專業(yè)的事交給專業(yè)的人去做?!?/br> 這話其實在理,沒得抬舉對方的。 不過要逼對方自亂陣腳狗急跳墻,有件事還真的白言喻出馬才行。 這個游樂園的經(jīng)營模式有點不一樣,他們一進門就會發(fā)一本印制精美的宣傳冊,上面附有項目列表和價格。 要玩什么直接勾選后交給工作人員,付錢后工作人員就會教一張磁卡,里面已經(jīng)錄入了選定的項目,并且自動排好序號,去玩的時候輕輕一刷就行了,不用在項目點自行買。 當然這只適用于對這里熟悉,目標明確的人,散客還是傳統(tǒng)的方式,而女人就顯然是熟客了,所以沒有任何異常。 江伽他們遠遠的看著那女人牽著小阿則,用筆在宣傳冊上面勾勾選選,然后將冊子交給了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確認錄入后交了錢便拿著磁卡進了游樂場,半點不留戀。 其他人準備繼續(xù)跟,江伽卻抬手示意阻止了他們,她看著工作人員把已經(jīng)廢棄的宣傳冊扔旁邊的垃圾桶里。 然后又過了一會兒,一個清潔工走過來把多余的垃圾清走了。 江伽嘴唇一勾,對阿喻道:“讓人跟著這個清潔工?!?/br> 白言喻瞬間了然,立馬吩咐了下去,然后回過頭就被他姐一把抓住。 江伽拉著弟弟,然后對另外四人道:“接下來還有件事要辦,但是咱們一群人目標太大了,你們去車里面接應,我和阿喻一會兒就出來。” 除了興致勃勃的佑希,其他三人都對自己淪為從犯的處境無可奈何。 白言喻問道:“姐,咱們去做什么?” 江伽拉著弟弟頭也不回回答道:“偷孩子!” 四個希:“……” 風太大,他們剛剛好像聽錯了什么吧? 作者有話要說: 伽妹:不是我吹,要是有機會出道,犯罪界一定有我的傳說。 第61章 因為是幼兒, 所以那女人也不可能帶小阿則去玩什么刺激項目,多半是類似于旋轉木馬之類的。 女人看得出來是個極其細心的人,全程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孩子也不是那種多動頑皮讓家長不省心的類型,雖然對游戲興致缺缺,但也不吵不鬧很乖巧。 這種狀況下光靠姐弟倆肯定沒辦法成事,更何況他們又不是能露面的。 但江伽也不急, 遠遠的吊在后面, 甚至自顧自的也拉著弟弟玩了兩個別的項目,她想要隱藏的時候在這種場合簡直就跟一滴水融入海里一樣自然, 半點沒有可疑或者會讓人產(chǎn)生尖刻感的意味。 白言喻在他姐說出打算的時候就知道她打什么主意, 無非是徹底將水攪渾,讓人狗急跳墻。 之前干的事并不足以徹底打亂對方的節(jié)奏, 但這全都基于白言喻平日里行事規(guī)則的預判, 白家畢竟是白道,做事自有章法, 講究運籌帷幄, 將一切陰謀摧毀在絕對強勢之下。 但如果不按套路出牌呢?如果他行事無顧忌, 甚至打算不顧風險的釜底抽薪呢?比如這場謀算的關鍵——白言則。 沒了他, 一切都是白搭。 即便他們再小心再沉得住氣, 在構筑一切的底牌被抽走之后,也必定會措手不及。 白言喻覺得他jiejie的行事邏輯真的嚴格來說還要和那邊的家伙要像一些,所以每次一猜一個準。 這時候派出去控制剛才清潔工人的人也傳來回信了。 果然偷偷跟著對方,發(fā)現(xiàn)他特地撿出了本該被分類清理的垃圾中的那本宣傳冊。 白言喻的人見他把宣傳冊收起來后, 又跟了一段時間,發(fā)現(xiàn)沒有離開或者跟人交接的信號,確定不會牽出別的人手了,才上前將人控制住。 他們搜出了宣傳冊,但是上面卻并沒有直接的文字傳達,也沒有在冊子上面勾選單詞可以連接成句,這就讓他們有點犯難了。 江伽把她弟弟手里的電話拿過來,沖那邊的老徐道:“除了項目勾選以外,還有什么地方被做了記號?” 老徐回答道:“只有少數(shù)幾個數(shù)字還有字母上面有些小點,那甚至可以說是在勾選項目時,下意識用筆戳的。不管用哪種暗碼來看,都沒有能對應的?!?/br> 江伽沉吟了一下,然后想了想:“那女人好像生活作息中有這么一條,每晚睡前都會看一會兒書對嗎?” “您是說?” 江伽在對方看不見的情況下點點頭:“最近她看的是哪本書,找出來,用被標記過的數(shù)字和字母對應單詞?!?/br> “是,大小姐!”老徐的聲音頗有些撥開云霧的感覺,因為對方看書習慣已久,也并不是固定一本翻閱,他們便沒有起疑。 可聯(lián)系到這次,對方根本就不需要多精密的人手安排,就讓手底下的人應聘到一個游樂場當清潔工,就可以完美的讓人摸不出一點痕跡。 所謂多做多錯,確實很多時候太過詳盡周密的安排還不如就在毫不起眼的地方布下一顆棋子。 同理,圖書館那么容易搞到的借閱清單,完全可以隨時掌控她最近會靠哪本書傳遞信息,完全讓人防不勝防。 該干的活已經(jīng)分派下去,核實傳遞消息的,處理被抓住的嘍啰的,雖然很可能也是外沿人員,但還是得試試能不能撬出更多信息,以及這也是個活體證據(jù)。 江伽接著又對老徐道:“你們分幾個人出來,一會兒制造點混亂把那女人和小阿則隔開?!?/br> 老徐沒二話答應了,江伽回頭見自己弟弟一副牙疼的樣子,就知道他已經(jīng)猜到自己會派上的用場了,欣慰的摸了摸他的頭。 白言喻更郁悶了。 老徐他們的動作很快,江伽才交代下去沒多久,就看到有隊像是學校組織出來的小學生亂哄哄的沖到了他們正在玩的地方。 不但把母子倆隔開,甚至一個擠到了墻角另一個被擠到了過道邊,不過滿場都是同齡兒童,女人一低頭就能看到兒子,倒也沒有太過警惕。 只視線不離開兒子,等這些小鬼頭各自摟住玩具后再去把兒子拉過來。 可就在這時,有個和伙伴玩拋球的小學生突然將球砸了過來,女人本就被沖得站不穩(wěn),所以一砸就摔倒了,倒是不疼,就是其他小孩兒看到之后像找到好玩的一樣,也紛紛往她身上砸球。 女人被氣得半死,不耐煩跟小鬼們做好脾氣,可呼啦啦的小球又弄得她防不勝防,竟然一時半會兒站不起來。 這時江伽拉著白言喻從轉角處站出來,就出現(xiàn)在小阿則的視線里。 她狀似獻寶一樣沖著小阿則指了指他哥哥,就看到小阿則眼睛一亮,丟下手里的玩具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了。 “哥哥,jiejie!”他一把拉住白言喻的大腿,甜甜道:“哥哥你來陪我玩嗎?” 白言喻正想回答‘玩?zhèn)€屁’,就被他姐演技手快的扇了一巴掌,然后威脅的瞪了他一眼:“快點啊,時間可不多?!?/br> 迫于yin威的白言喻只好撇了撇嘴,沖小阿則張開懷抱,不耐煩道:“對對,陪你玩,玩刺激的?!?/br> 小阿則還從來沒被哥哥抱過,興奮得小臉紅撲撲的,一把就撲了上去,撲在他哥哥懷里就是一陣拱,那撒嬌黏糊的熟練勁,不是江伽眼花,那就跟阿喻對著她做的是一樣一樣的。 白言喻被蹭得心煩,正想把懷里軟乎乎的小腦袋推出來,就聽他姐道:“好了,咱們走,快!” 然后腳步就比意識先一步的跟著他姐一腳踏回轉角,從這個這個視線空間里消失。 女人好不容易避開那些小球,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站起來,理了理頭發(fā),然后往兒子那邊看去打算叫他過來,抬眼望去卻發(fā)現(xiàn)一分鐘前還老老實實在哪兒玩著自己玩具的兒子不見了。 她心下一慌,然后急促的環(huán)視四周,可仍舊沒找到熟悉的影子。 頓時,女人冷汗都下來了。 * 江伽和阿喻真的抱著一個孩子鉆進車廂的時候,四個希的表情已經(jīng)不是能用無語凝噎形容的了。 好歹佑希對于這事接受度高一點,他伸手戳了戳白言喻懷里的孩子:“臥槽你們真干出來了?不過這孩子怎么不哭也不鬧?” 然后仔細看著孩子,別說哭鬧了,死死扒在白言喻懷里一副黏糊依戀的樣子,可幸福了。 再看對方的臉,一樣的歐亞混血兒,相近的發(fā)色和眸色,以及雖然沒張開但是仍舊能看出極為相似的五官輪廓。 眾人一下子就知道這強烈的既視感哪里來的了。 延希指著小阿則道:“這不就是阿喻哥哥平時在伽伽姐身上的樣子嗎?你們家難道有這基因?” “小屁孩兒你懂得很多???”白言喻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道:“你怕是忘了游樂場的事了,?。垦哟箝|女!” 延希立馬識相的閉嘴了,然后白言喻就終于受不了把還在他懷里又拱又鉆的小鬼拎出來,一把扔給他姐:“給,你想的點子你負責。” 江伽被他這粗暴整得手忙腳亂,才把小阿則抱好,就看到他眼眶里一下子就噙滿淚花,委屈巴巴的看著他哥哥,小嘴往下一撇一撇的一副快要哭的樣子。 江伽忙輕拍他的后背哄,小阿則埋她懷里委屈的抹了抹眼淚,依舊乖巧懂事的不大喊大鬧。 佑希見了嘖嘖稱奇:“這可比小胖子要乖多了啊?!?/br> 隨即又鄙視的看著白言喻道:“你剛剛那樣子就跟把小姑娘弄到手就拋棄的人渣一樣?!?/br> 白言喻渾身一個惡寒,掐過佑希的脖子陰森道:“不會說話就少說,一張嘴這么欠留著干嘛?來來來,正好今天帶了小刀,我給你重新雕一下你這張臭嘴。” 佑希被掐得直翻白眼,好不容易一個巧勁掙開他兩人又扭打在了一塊兒,本來這車廂也不小,可再豪華也經(jīng)不起他倆鬧騰啊。 最后陸見希一人一錘,老實了。 江伽看小阿則全程看著他哥哥跟佑希打鬧,眼睛里滿是羨慕。 心道這么小一個孩子,而且即便和阿喻見面次數(shù)不少,但看阿喻的態(tài)度實在親近有限,可里面那孺慕和歡喜憧憬卻是半點不淺的。 她摸了摸小阿則的頭發(fā),問:“小阿則平時在家喜歡玩什么?。扛鷍iejie說說,一會兒讓哥哥帶你玩?!?/br> 白言則一聽哪里不樂意之理,竹筒倒豆子一樣就開始奶聲奶氣的跟她說了。 別看他才不到四歲,但表達能力卻是比同齡人好很多的,說的話也不顛三倒四沒有邏輯,極大的方便了江伽側面套消息。 她先是從日常生活問起,看似有一搭沒一搭隨意無比,也并沒有關聯(lián)性,但某些夾在在里面的問題卻涉及到了他們的人手無法掌握的一些非近期的事。 本來沒被小孩子的記性報什么希望,沒想到卻有兩個意外之喜。 江伽看了眼阿喻,他已經(jīng)把得到的那個地名發(fā)到手下人那里了,那邊差不多已經(jīng)被他們揪出大致輪廓了。 幾人最后來到市區(qū)內屬于白家的一所房產(chǎn)內,這里是白言喻的私產(chǎn),當然平時維護的也都是他的人。 這會兒四個希連猜帶蒙的差不多也猜出事情怎么回事了,他們是知道白言喻的父親還有私生子的事,本來這種矛盾舉凡富貴人家真的數(shù)不勝數(shù)。 可既然勞動兩姐弟搞這些陰險小動作的,那就說明事情已經(jīng)不是情婦爭產(chǎn)這么簡單了,背后必定有常規(guī)手段應付或者無法瞄準的敵人。 陸見希還好,他在知道江伽準備辦護照時或多或少就有點猜測,即便她用見親媽的理由糊弄過去了。 佑希呢根本就是一副興致勃勃,但另外兩個這會兒就逃命亂竄竄進不得了的片場的感慨了。 不過他們馬上就見識到了,偷孩子還不算出奇,江伽居然還干得出更陰險的事。 她讓傭人把某個角落多余的家具飾物甚至窗簾都弄開,空出一片不會讓人根據(jù)現(xiàn)場布置暴露信息的地方后。 哄著小孩子道:“小阿則啊,來跟哥哥玩兒游戲好不好?” 小阿則等的就是這一刻呢,當然樂顛顛的拼命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