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jian妃養(yǎng)成手冊、豪門男妻養(yǎng)崽崽[重生]、春光悄悄乍泄、我的爺爺二十二、繼兄總想掐死我(重生)、傲寵六零有孕軍嫂、野棠如熾、允你姍姍來遲、路人穿越末世、我真的什么都不會
思妤便拉上阿慈的手,道:“娘娘像是有些不好,嬤嬤快遣人去請?zhí)t(yī)來吧?!?/br> 林嬤嬤一聽,趕忙也上前來,伸手來探阿慈的額。 只是她探了一會兒,再瞧瞧阿慈,卻又縮回手去,向著思妤“唉”地一聲:“我的姑娘噯,你說得輕巧,太醫(yī)哪里是那樣好請的。又要入宮往太醫(yī)院里遞話,又要好馬好車地請來,太醫(yī)來了還得好茶好飯地伺候著,今日王府上下忙王爺?shù)膯适律星颐Σ贿^來,誰還有那個工夫。我瞧娘娘只是身嬌體弱,經(jīng)不得打擊受了寒罷了,原也是個小病,去請個尋常能出診的大夫就成了,哪里用得著傳太醫(yī)?!?/br> 話音落,阿慈只見思妤望向她的目光明顯地閃了一下,面上神色亦透著虛,似乎十分尷尬。 她見狀,連忙打了個圓場,道:“好思妤,我這身子想來就是罹患了風(fēng)寒而已,實也不必勞動太醫(yī)的。今日王府里頭事務(wù)繁雜,再興師動眾地請?zhí)t(yī)來,確是有些添亂了?!?/br> 她見思妤默默點一點頭,這才嘴角一抿,忽又抬起眼來,望了林嬤嬤一眼:“不過話說回來,我如今已是王妃的身份,生了病不請?zhí)t(yī)便也罷了,但若是隨隨便便請個大夫就來瞧,旁人見著還只當(dāng)是王府上的下人歹毒不懂事,王爺一走便欺到你我姑嫂的頭上了。傳揚(yáng)出去,亦是污了王爺?shù)拿?。要請大夫,到底還是該請一個有名望,信靠些的大夫的。林嬤嬤,你聽我說得可對?” 思妤聽罷,驀地又抬起頭。 阿慈原先是并不打算找大夫的,只是這會子瞧見林嬤嬤這般作態(tài),才忽又改了口。她的一番話,面上像在圓著場子,可實則卻是向著思妤在講。 林嬤嬤一時臉上訕訕,低頭連道了幾聲是,這才又喊了幾個丫鬟進(jìn)來伺候洗漱,自己則退出房去,給阿慈請人去了。 第5頁 第5章 待到林嬤嬤走以后,阿慈這才趕忙拉過小姑的手,小聲叮囑道:“思妤,你待我的心意,我是清楚的,但王爺才出了事,今日三法司的人來以前,我還不可以先倒下。過會子林嬤嬤請來大夫,瞧過了開了藥,我吃些便是,切不可以再勸我什么將養(yǎng)的話了?!?/br> 阿慈生怕思妤關(guān)心則亂,想這一日還有得是事情要忙,遂提前與她打下招呼。思妤亦是個懂事的,方點點頭:“我記下了,這一日絕不會再給嫂嫂添煩的。但嫂嫂也須得當(dāng)心一些,不要再染得重了。” “好。”阿慈拍了拍她的手。 這時林嬤嬤先前吩咐的幾個丫鬟也端了水進(jìn)來了,姑嫂二人才止住談話。 思妤扶了阿慈起身,阿慈方也披衣下床,就著丫鬟端來的水先盥洗了一番,又拿一只帕子將幾縷被水沾濕的發(fā)絲揩干。 轉(zhuǎn)眼已有丫鬟取了衣裳來,阿慈但見那素白喪衣,心中一下又勾起哀痛不已,登時只覺眼前昏黑,連著頸上沉沉,心口鈍鈍,身子就險些沒能站穩(wěn)。是思妤及時察覺到給她扶住了,她攙著阿慈又在圓凳上坐下緩了好一會兒,才和兩名大丫鬟一道服侍她更衣。 這樣忙了約摸有半個多時辰,阿慈換好了衣裳。身上是件素白衫兒,底下穿了一條麻布裙,外頭又穿一身大袖圓領(lǐng)粗麻長衫。她坐到妝臺前,叫丫鬟給她挽了一只孝髻,插上一根素銀釵子。 收拾停當(dāng),已有丫鬟端來了幾樣吃食,阿慈就坐去小桌旁用著。只是用著用著,她又望一眼屋里擺的銅壺滴漏,奇怪問了一聲:“都已是這個時辰了,怎的三司的人還未到王府?” 思妤早起已經(jīng)是用過了飯,這會子也只是陪阿慈坐著而已,聽見她這樣問,便站起身來道:“我去外頭問問看?!?/br> 說著就披了件銀白披風(fēng)匆匆往外頭去了。 但她這一去卻去了良久,半晌以后才從外頭回來,卻回阿慈說,三司的人原來一早就已經(jīng)來了,那些人來就去了王爺?shù)脑鹤?,思妤一直跪守在靈堂中也并不知曉。 阿慈當(dāng)即放下筷子:“胡管家在做什么?!怎的也沒人通報于我?!?/br> 思妤見她是要起身的架勢,趕緊也將麻布蓋頭給阿慈取來,邊取邊道:“我亦去了王兄院中,胡管家正在那里料理,稱是起先嫂嫂未起,便沒讓人通報,哪知后來就忙忘了。” 阿慈接過思妤遞來的麻布蓋頭與披風(fēng),趕忙三兩下蓋好系緊,邊道一聲“不成規(guī)矩”,又喊思妤:“我這廂要往那里去看看,你看你是留在此處還是隨我一同過去?” “我自然是要與嫂嫂同往的。但是嫂嫂也別急,”思妤說著,又忽地拉住阿慈的手,道,“都察院的左都御史想要見一見嫂嫂,方才教我給碰著了,便與我說好了在偏廳等候?!?/br> “左都御史?” “是。嫂嫂要去王兄院中察看情況,不若先去見一見他。一來王兄院中才出了事,多少總有些不干凈的,嫂嫂才又抱了病,只怕那邪氣趁虛而入,倒生出旁的病癥來;二來左都御史大人乃是都察院的一把手,嫂嫂與其去聽三司來的那些個雜役們七嘴八舌,倒不如聽聽這位左都御史是何說法?!?/br> 阿慈一時就止住了才要邁出去的腳。 她想,左都御史在這個時候求見,恐怕是經(jīng)一早查證下,發(fā)覺王爺?shù)陌缸佑辛耸裁疵寄?。又聽小姑這一番話言之在理,遂也點頭答應(yīng),道一聲“也好”:“那便往偏廳去吧。” 于是思妤攙了阿慈,身后隨侍幾位丫鬟,幾人就一路往偏廳走。 路上,阿慈想來想去的,又禁不住向思妤問起這位左都御史:“我聽你方才話里,像是此前便已認(rèn)得這位大人?” 思妤一頷首,道:“是的。” “你一個小姑娘家,怎會結(jié)識官場上的大人?” 思妤就笑了一聲,又嘆一聲:“嫂嫂有所不知,這位左都御史遲恒遲大人,原是王兄生前至交,王兄在時便常常會到王府里來走動的。非但我認(rèn)得,王府里上上下下丫鬟婆子們也都認(rèn)得。” 阿慈方才恍悟:“原是如此?!?/br> 說話間,幾人已過了垂花門,行到前院。阿慈在小姑的攙引下,穿過穿堂,沿十字甬路進(jìn)了偏廳。 人還未入偏廳時,阿慈便已瞧見門里頭背身負(fù)手站了一位身著吊服,頭戴黑色官帽的男子,她進(jìn)門時有家丁報了一聲“王妃到”,就見那男子迅速轉(zhuǎn)過身子迎上前來。 甫一見他的人,阿慈才跨過門腳,登時卻頓住了。 她瞠目結(jié)舌,滿面驚訝不已,張開口半晌才“啊”的一聲道:“原是公子!” “是,下官都察院左都御史遲恒,見過端王妃。”遲恒躬身垂首,行了個禮,復(fù)才抬起頭來,輕聲道,“王妃因備嫁而關(guān)了酒坊,上一回見到時還是仲夏,如今數(shù)月過去,王妃可還安好?” 只見眼前這位面若冠玉的大人,生得是霞姿月韻,言談間有雅人深致,舉手投足又穆如清風(fēng),他與阿慈說話時,微微蹙著眉,眉眼中的關(guān)切之意更是全然不加掩飾。 阿慈忽就教他這一席話給惹紅了眼。 她垂下頭福了一福身子,又低眉垂眼黯黯道:“勞大人掛心,妾身很好?!?/br> 阿慈也是及至這會子,才意識到自己的后知后覺。 適才思妤在來的路上同她說起這位遲大人時,稱他乃是王爺生前至交,那會兒她便應(yīng)該想到了:那時阿慈當(dāng)壚賣酒,那位稱說她家的酒釀得香醇,就常與王爺一同前往眷顧生意的“讀書人”,便是眼前的左都御史。 當(dāng)日阿慈沒問過也不曉得,是以不知遲恒姓甚名誰,官居幾品又任何職務(wù),如今曉得了,于驚訝之余,卻也無端端生出許多物是人非事事休的傷心來。 遲恒依舊,她也依舊,可王爺卻是不在了。 想到此,她又禁不住拿出了折起放在袖中的一張手絹來,悄悄拭淚。 遲恒見狀,一時也是心如刀絞。 他心知她這兩日的情緒不穩(wěn),想來女兒家的心思又更要細(xì)膩一些,忙便低頭賠罪,輕輕道:“是我不好,惹王妃徒增傷心了。” “不干大人的事,”阿慈搖搖頭,“只是妾身自己的緣故,見到大人,就想起舊時光景,一時失態(tài),教大人見笑了?!?/br> 她拭過了淚,才又強(qiáng)打一絲精神抬起頭來,請遲恒上座,自己則也攜了思妤,往廳中主位上走。 思妤打從進(jìn)門時起,就已發(fā)覺了阿慈的怪異,阿慈雖不清楚左都御史遲大人,但聽他兩人間的談話,倒像是舊日就已相識的。心中雖然不解,卻也沒有多嘴插話,就只默默挽著阿慈的胳膊,立在一旁聽著。這會子阿慈行到主位上坐下了,她也就站到她的側(cè)后首去,儼然已是一副跟班的模樣。 阿慈待到遲恒坐了下來,方才蹙眉問起:“聽聞大人今日一早就來了,妾身一直未得到消息,故而沒去當(dāng)場瞧著,也不知今日三司查案,可得出了些什么結(jié)論來?” 她抑著酸楚,滿心期許望著遲恒,然而遲恒卻搖搖頭,道:“下官此來,除了拜見王妃之外,也是要與王妃通稟一聲。王爺?shù)倪@樁案子,因出在大婚這日,王府當(dāng)中魚龍混雜,往來之人數(shù)不勝數(shù),排查起來實是困難。且如今,王爺?shù)乃酪蛭疵?,雖然仵作初驗,疑似是砒||霜之毒所致,但此案子關(guān)系重大,也須得費(fèi)些時日,再行勘驗?!?/br> “大人之意,可是說王爺?shù)拿福巯逻€是毫無頭緒?” 遲恒便壓低了嗓子,略一頷首:“是。莫說王爺如今死因尚未確鑿,就是最終驗定了王爺是受砒||霜之毒所害,但這砒||霜之毒,短可以當(dāng)場斃命,長亦足可以潛于體內(nèi)達(dá)十?dāng)?shù)個時辰之久,這期間王爺所用過的吃食,皆要查證,著實難度不小。不過王妃也莫要灰心,如今三司中人已將王府里一應(yīng)可疑器皿全部封好帶走了,也傳了王爺身旁幾位隨侍往刑部問話,想來不日應(yīng)當(dāng)會有消息。雖然王爺大婚當(dāng)日東奔西走,但王府終歸是王爺駐留最久之地,自王府查起,總能查到些許蛛絲馬跡的?!?/br> 阿慈聽他這一席話,心中不住起起伏伏的,又想起上一世自己唯一用過的那一壺水,當(dāng)時被她趁亂帶去西廂房藏起來了,應(yīng)是沒有被三司的人給搜到帶走。只是眼下這種境況,她一時也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將那壺水的事情說出來。 她一面凝思,一面又望了遲恒兩眼。 許是因為她與遲恒此前就已認(rèn)得,算不得生人,如今又知曉了遲恒原是王爺生前至交的緣故,阿慈對他自然而然就少了一些防備之心,多了一些信賴與倚重之感。王府如今沒了頂梁柱,阿慈要以一己之力撐起王府,勢必也要學(xué)會知人善用,既如此,阿慈心想,若不然就賭一把,將那壺水交給遲恒? 阿慈默默權(quán)衡了半晌,剛要開口屏退廳中下人,欲把藏水之事與遲恒說時,卻忽又見得外頭匆匆進(jìn)來了個家仆。那家仆來報,說是大夫請來了,問王妃是就在這偏廳里瞧,還是移步到后院去。 阿慈也只得將才要脫口而出的話又咽了回去,向那家仆道:“就在這里瞧罷?!?/br> 家仆應(yīng)一聲便出去了,少頃,引進(jìn)來一位褐衣留須,手提一只藥箱的老先生。阿慈認(rèn)出他是這順天府中頗有聲望的一位醫(yī)者,姓“吳”,坊間都稱作“吳妙手”的吳大夫,心中方覺甚好,可往后一看,又見到吳大夫的身后,一張鐵青冷臉正跟著他一并進(jìn)來的一位男子。 只見他一襲白衫,步履沉穩(wěn),走來時北風(fēng)卷動他衣袂,更襯他清逸玉質(zhì),渾然天成。只是雖然他身姿筆挺,氣宇軒昂,但那面上沉著冷靜甚至還帶有些許不悅的顏色,登時還是教阿慈心頭冒起了“咯噔”的一下。 她身后立著的思妤怕也是愣住了,自言自語道了聲:“四爺怎的又來了?!?/br> 第6頁 第6章 高羨隨那吳大夫一同踏入偏廳,一眼就瞧見了遲恒正在廳中,神色顯然滯了滯。只是一瞬,旋即又恢復(fù)作了一臉烏云一般,跟著大夫再走到阿慈近前去。 阿慈和遲恒見他進(jìn)來,雙雙也是站起了身子。待他行到前頭,一個福了福身子,一個行了個揖禮,齊齊道:“見過四王爺?!?/br> 高羨雙眉皺著,只略略向遲恒點了下頭,讓他免禮,便扭回頭來問阿慈:“聽說嫂嫂是著了寒?” 阿慈半垂下腦袋,答道:“約摸是罷,只是晨起覺得身子不對,想著看過大夫總要穩(wěn)妥一些,就讓林嬤嬤去請了人來瞧。原也不是什么大病的。” 可哪知高羨聽后卻嘆了一口氣,像是有些怨怪道:“我是左叮嚀右囑咐,要嫂嫂千萬仔細(xì)身子,嫂嫂就是不放在心上?!?/br> 阿慈沒有答話,高羨這才又朝那吳大夫一撇頭:“先瞧罷?!?/br> 說著,他也不顧這是在端王府中,只當(dāng)自己家一般,徑直就往阿慈左首坐了過去。 那吳大夫立在一旁,聽見高羨朝向自己這樣說,趕緊答應(yīng)一聲,又慌慌張張把手中的藥箱擱到幾上,打開取出一只脈枕來放好。待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他方才半躬著身子向阿慈道:“娘娘請。” 這吳大夫雖然也是順天府中甚有名望的大夫了,但到底平日里瞧的,至多也不過些官宦人家,哪里給王爺王妃看過病。他這一日才接到端王府的請,只覺又驚又喜,急急忙忙揀了藥箱就來了,心中還頗為自豪,可不想到了端王府門前,恰好竟遇到這樣一位冷面閻王。 身旁的端王府家仆忙不迭喊了一聲“四王爺”,又向閻王介紹起他來。偏那家仆才說完這是請來給王妃娘娘瞧病的,吳大夫便覷見冷面閻王的一張臉,霎時就黑了下去。 于是到了廳上,他也不敢多說話,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立了一會子,直至耳朵里聽到高羨讓他先瞧,又拿眼角余光瞧見他往一旁去了,堪堪才感到心下松弛一些。 王妃倒是顯得平易近人,過去坐下以后同他道了一聲“有勞大夫”,只是吳大夫才見了那黑臉閻王冷言冷語不茍言笑的樣子,一時也只敢誠惶誠恐地點一點頭。等王妃將袖口挽起,把手腕置到脈枕上,才又小心翼翼往她的腕上搭了一張薄絹,切起脈來。 阿慈這會子等著吳大夫號脈,也沒什么事做,又不好說話,唯恐出聲攪擾了大夫,就只靜靜坐著。但她也不知怎的,人雖然坐在偏廳的這一側(cè),一雙眼睛卻總是不自覺地往高羨與遲恒處瞟去。 她只見這兩個人,中間隔著一張梨木小幾坐著,雖然都是一身素衣,身量也頗相似,但卻因了一個冷臉,一個謙和,倒顯出迥然各異的氣質(zhì)來。仿若一座冰山與一池溫泉,溫泉水是暖洋洋的,滋潤著秋冬時分被北風(fēng)刮得皸裂的硬土,也漫到阿慈的心上,讓她覺著分外和暖與親近,另一個卻也不知是干嘛來了。 阿慈瞧他二人先是沉默地坐了一小會兒,繼而才輕聲攀談起來。談話間,間或有幾句話傳進(jìn)了阿慈的耳朵里,聲雖然不大,但也教阿慈聽見了一兩句“端王爺”之語。 阿慈心中一時安心不下,遂也干脆斂息凝神,靜靜地聽了起來。 只聽高羨向遲恒問起:“遲大人是來祭吊王兄的?” 遲恒答:“是,不過下官前來吊唁端王爺,也是辦公。端王爺昨日驟然薨逝,陛下漏夜點了三司幾位官員經(jīng)辦此案,下官亦是其中之一?!?/br> 高羨點頭,又問:“那可有查出了什么來?” 遲恒道:“是有一些眉目了,只是此案多有牽涉,未有斷論以前,尚不便透漏。無可奉告之處,還望四爺海涵。” 說著還又欠身略施了一禮。 阿慈聽他這樣講,卻禁不住微微側(cè)目望了遲恒一眼。 只見他說那話時面不改色,聲色語調(diào)亦是尋常,分明與他方才壓低嗓子,同自己小聲通稟案情時的模樣截然不同。且他的兩番說辭,也頗有出入。阿慈一怔,當(dāng)下不知怎的,忽然就感覺出遲恒對高羨的一絲不信任之意來。 但高羨應(yīng)是沒有察覺的,他只點點頭,道:“無妨。辦案要緊,遲大人辛苦了?!?/br> “只是下官職責(zé)所在,不敢稱辛苦?!?/br> “不過,案情既然不便透漏,那遲大人這會子在這里是做什么?” 高羨幾乎是在他話音落的同時反問了遲恒一句,遲恒的面色這才明顯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