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jié)
“今天先饒了你,下次再敢跟爺動手,那就不是這樣了,最少得打斷你一只胳膊。”胤俄起身的瞬間還不由地懟上一句。 所謂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這酒樓原本就是胤禟開的,他帶人打架,掌柜和小二都不敢動,甚至還得幫忙攔著那些看熱鬧的人,否則真鬧出什么誤傷來,那也只能是活該,皇子阿哥的笑話是那么好看的。 胤禟看著倒在地上不起來的胤禎,一點都不同情于他,甚至看著他狼狽的樣子,心里痛快。蹲下 身的瞬間,胤禟眸色冰寒地盯著他道:“十四弟真是太不小心了,連走個路都能把自己撞成這樣,你這叫爺于心何忍?” “你——”胤禎雙眼滿是怨憤,很顯然他沒有想到胤俄把他給打了,胤禟居然能扯出這種走路把自己撞倒的理由來! 瑪?shù)?,有腦子的人都知道,人再怎么撞也不可能像他這樣鼻青臉腫,全身都疼。 “恩!”胤俄瞪著雙眼看了胤禎一眼,雙手緊握成拳,那樣子一看就是你若敢動,爺就敢繼續(xù)揍你,而且是下死手,狠狠地揍你。 “算你們狠!”胤禎動作踉蹌地爬了起來,然后直接往外沖去,只是下樓的瞬間感覺到其他人探尋的目光,他不自覺地抬起伸手擋著臉,匆匆走了。但是對于胤禟他們的恨意卻越來越深了。 胤禟他們可不管胤禎心里怎么想,他們雙方早就站在了對立面,是恨,還是深恨,其實都沒有區(qū)別。而且今天能給胤禎一個教訓(xùn),胤禟就算沒有親自出手,他心里也痛快。敢于往他后院伸手,又拿他在意的人做筏子,那就不要怪他不留情面。 而胤禎挨打的消息僅僅只是半個時辰就已經(jīng)傳得人盡皆知了,這其中有胤禩的手筆,也有胤禟他們放任消息的關(guān)系在里面,否則即便胤禩想借題發(fā)揮,這事情要發(fā)酵,想必也需要一段時間來醞釀。 宮里,康熙聽聞胤禎被打時,神色并沒有太大的變化,甚至連批閱奏章的朱筆都沒有一絲停頓,久到李德全以為康熙不會出聲的時候,康熙突然間問了一句。 “老十四現(xiàn)在如何了?”康熙不經(jīng)意的問話讓李德全迅速回神。 “回皇上的話,十四阿哥身上的都是皮外傷。”李德全已經(jīng)把事情都打聽清楚了,對此他個人的看法是活該,至于康熙的看法,他不猜,只等康熙自己說。 康熙聞言,點了點頭,顯然早就猜到這一點,是矣,接下來的話滿是感慨,“老十也沉穩(wěn)了,知道什么叫分寸了,可惜有些人卻是一直自作聰明?!?/br> “皇上恕罪!”李德全一聽,小腿一軟,不自覺地就跪了下來。 不管康熙話里那些自作聰明的指得是誰,這種夾雜著一絲怒意的無不在證明一件事,康熙對于某些人已經(jīng)不滿了,收拾他們只是時間的問題。 康熙淡淡地看了一眼李德全,片刻之后,語氣平淡地道:“起來吧!朕說得不是你,朕說得是那些還沒有到現(xiàn)在都還沒看懂朕的用意的人。” 他這是心累吧! 對于兒子,他是真想當(dāng)一個好阿瑪,可惜坐在這個位置上,有些事情是不得已而為之。但是話又說回來,若是心里有他這個阿瑪?shù)脑?,那就?yīng)該明白他的心意。畢竟這位置只有一個,給不給看得不是你的能力,而是他這個當(dāng)皇阿瑪?shù)脑覆辉敢饨o。 一句話,那就是他愿意給,你不要也得要,他不愿意給,那就是送到你面前,你也不能要。 可惜有些人就是不明白,即便他三番五次地敲打暗示,甚至是借著某些場合明明白白地表示了,他們依舊故我?,F(xiàn)在他的身體是越來越不好了,有些事該準(zhǔn)備的自然是要準(zhǔn)備起來,處理德嬪,過繼老四到表妹名下,除了一個名正言順,也是為了給表妹一個交代,一個遲到的交代。 他這一生,虧欠了不少人,佟皇后就是其中一個,也是讓他記得最久的一個,他總以為他會一直虧欠下去,直到他死得那一天,卻不想造化弄人,在這種種推動之下,最終他還是選擇了老四,甚至將老四真正變成了她的兒子。 也許冥冥之中真的有天意,不過現(xiàn)在他卻愿意隨著這份天意而動。 胤禎沒有等到康熙的慰問和關(guān)心,也沒有等到胤禩為他出頭,就連德嬪也一個勁地沉浸在胤禛即將被過繼的打擊中,可以說以往會心疼他的人,現(xiàn)在一個都沒有動靜,這讓原本只覺得身上的疼的他,一下子連心也開始疼起來了。 他這是無人維護?。?/br> 但是即便如此,胤禟也沒有收手,畢竟他沒有從朝堂入手,不打康熙的眼,而是從自己最熟悉的商業(yè)入手,讓整個十四阿哥府都焦頭爛額的。聽說他這個舉動讓十四阿哥的后院鬧得更厲害了,特別是那受寵的側(cè)福晉,一個個的都以管家不利逼著福晉下臺,逼著胤禎換人??善匠欀麄兊呢返澊藭r沒有任何的耐心,再加上福晉完顏氏家世背景都不弱,胤禎只得大發(fā)雷霆地斥責(zé)了幾個鬧騰的,才算是把此事暫且壓了下來。 完顏一族的女子,如今可不比從前,因著婉兮的關(guān)系,那是個個搶手,少有過得不如愿的。何況完顏氏還是康熙為胤禎親指的福晉,他就算昏了頭也知道寵妾滅妻對他意味著什么。何況完顏氏的管家能力還是值得稱頌的,至少這么多年來,后院里打打鬧鬧的,小事情不斷,大事情卻少有,就沖著這個,胤禎就不能對完顏氏動手,那么倒霉的自然就是那些挑事的。 十四阿哥府里鬧成一團,婉兮這邊卻悠閑自在的很,原本她還想著等到新院子修好,一切都抹平了再去送劉氏上路,一如上一世她那般得意地逼著她去死一樣。可惜她想著讓人多活一段時日,而那人卻盡想著作死。 瘋癲裝不下去了,就索性甩開架子,裝出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來逃避一切。這樣的手法,若是受寵,這事要揭過也就揭過了??上н@劉氏不受寵,身后還有婉兮這個勁敵盯著,所以她這一次根本就是在劫難逃。 聽雨最不耐煩的就是處理那些瑣碎的事情,而聽琴也深知這一點,所以兩人分工明確。但是這兩天聽琴偶感風(fēng)寒,在屋里休息,聽荷她們雖然得用,可在這方面還擔(dān)不起事,而她又不想去麻煩平嬤嬤,最終就只能自己把事情給接過來了,然而等著她的卻是一個假裝瘋癲的劉氏。 佟氏給她下得藥不算太深,停了這人自然而然地也就清醒了,即便有后遺癥,那也不是現(xiàn)在能看出來的。但是她那副自以為自己得寵的德行,卻著實讓人覺得膈應(yīng)。 但是這種人,打不得,罵不得,著實讓人覺得憋屈。這不,沒幾天,聽雨就來把劉氏天天鬧騰叫罵的事情稟到婉兮這里來了。就她私心而言,還是快把這等禍害給收拾了吧!留之無用,浪費米糧不說,還讓人無比的厭煩。 自戀要有個度,沒有那傾誠之貌就別學(xué)那天仙擺架子,否則就只能是東施效顰,惹人笑話。 “哦!聽你的意思,這劉氏沒少罵本福晉?!蓖褓馓籼裘?,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好似早就想到這個一般,全然不在意。 當(dāng)日她沒有揭穿劉氏裝瘋賣傻那一套就知道她會有這樣的舉動,上一世的嬌生慣養(yǎng),這一世的衣食無憂,再加上某些有目的的人捧殺,此時的劉氏怎么可能過得了苦日子。這十來天已經(jīng)是她的極限了,她若是不鬧,婉兮反而要擔(dān)心她城府過深,不好對付了。 “正如福晉所言,這劉氏頭幾天還安安靜靜的,只一個勁地呼痛,奴婢便讓府醫(yī)給她看了灼傷的地方,并且上了藥。之后幾天劉氏好似覺得此舉就是試探,而試探的結(jié)果就是她已無事,所以接下來每天不是指責(zé)飯食不夠精致就是指責(zé)福晉做賊心虛,將她囚禁于此?!甭犛甑脑挼挂仓卑?,沒有一絲隱瞞,也沒有添油加醋,只是稍微總結(jié)一番,把大概的意思都說了。 婉兮臉上閃過幾分訝意,顯然是沒有想到張牙舞爪的劉氏竟還有這般文雅的時候,要知道上一世的話只差沒有親自上刀殺了她呢!也對,這一世的劉氏雖然膽大妄為,不服禮教,但是沒有上一世的風(fēng)光,行事多少還是有些忌諱的,何況此時的她還背負(fù)著縱火的罪責(zé)。 眼見婉兮只是微微有些訝意,聽雨不由得懷疑自己的能力是不是倒退了,居然被個侍妾弄得頭昏腦脹的,心里頓時有了主意,目光中更是透著幾分堅決,想來她這是覺得自己還不夠厲害,要磨練。 “做賊心虛?可笑,若本福晉真是心虛,當(dāng)天晚上就該直接燒死她。不過現(xiàn)在瞧著倒是你們侍候的太好,把她的膽子也養(yǎng)肥了?!蓖褓馍碜油慌酝嶂?,手臂靠著引枕,語氣淡淡地道。 婉兮的眼眸一直盯著聽雨,嘴上沒有說出來的,眼神表達(dá)得非常清楚,那就是即是罪人,那就不該有什么好待遇,想當(dāng)初,她被人苛扣米糧時,能吃到嘴里的都是靠著聽竹她們省下來的。她能受得罪,劉氏如何受不得,真以為人死萬事消,可這不還沒死嗎? “奴婢明白?!甭犛昴樕下冻鰩追至巳坏纳裆@然對于劉氏的囂張也很是不滿,現(xiàn)在得了婉兮的吩咐,她自然不會再對她手下留情。 讓人受罪這種事,她不要太熟練,以往少有能出手的時候,現(xiàn)在既然得了機會,那她自然要好好表現(xiàn)一番才行。 第四百二十四章 惶惶不可終日 劉氏原本是篤定婉兮不該對她怎么樣,自認(rèn)為是胤禟在維護她,氣焰不由地越來越囂張,甚至在她以為自己立馬就能解除這種囚禁的狀態(tài)時,所有的一切陡然生變。 她鬧得越歡,越是沒有人理會。掀了飯食就只能挨餓,斥了過來侍候的人,那便再無人理會于她,頗有一種任她自生自滅的感覺。這樣的轉(zhuǎn)變讓她覺得心慌,她雖然自信于胤禟不會棄她于不顧,但是卻沒有信心認(rèn)定婉兮不會借此機會除掉她。 “來人,快來人,我要見爺!我要見爺!”拍打著門框,此時的劉氏猶如困斗之獸,似最終察覺到自己周身的危險一般,急起來了。 門外看守的兩個粗使婆子喝著小酒,吃著原本應(yīng)該送到劉氏面前的菜,自在得很,壓根不受其影響。 門內(nèi)的劉氏拍得手疼卻不見有人回應(yīng),停下動作的瞬間,明顯有些精神恍惚。倚著門癱坐在地,那種類似于等死的情緒將她緊緊包圍,顯然這樣的待遇讓她受得刺激不小。 “怎么不鬧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對啊?”膚色微白的那個婆子有些擔(dān)心地看了屋子一眼,有些擔(dān)心地道。 “你管她鬧不鬧,反正是個死!你瞧瞧那被燒死的佟姑娘,人家還能白死不成。這要是個默默無聞的,死了也就死了,可惜人家不咽這口氣,舉家來鬧。那樣的場面,沒給個滿意的答復(fù),人家能退?”正喝著小酒的黑臉婆子‘嘖’了一聲,伸手拉了白臉婆子一把,示意她不要多管閑事,順便還把她聽來的一些消息一一告知,為得就是讓她不要多管閑事。 “照你這說法,主子爺和福晉肯定是退讓了?”白臉婆子一臉驚訝,聲音也不自覺地?fù)P高了幾分。 屋里,聽到動靜的劉氏早就將兩人的對話一一聽進耳里,瞬間臉色驚變,一臉慘白。然后身子下意識地往門邊貼了貼,那樣子比外面的白臉婆子更想知道后續(xù)。 黑臉婆子可不知道這些,喝了不少酒的她,酒意上頭,不由地失了往里的警慎,夸夸其談地道:“可不。你想那佟家來時氣勢洶洶,一副誓不罷休的模樣,沒多大一會兒就走了,還走得那般痛快,沒有一絲勉強,為什么?肯定是主子爺和福晉答應(yīng)要給佟姑娘出氣唄!” “那你的意思是主子爺和福晉遲早拿屋里的那位開刀?”白臉婆子一臉的怔臉,可能是沒有想到隨便一個活兒還能攤上這種事,不由得有些忍不住開了口問:“既然如此,那咱們不是要把她看緊一點,不然真出了什么事,咱們不是要跟著倒霉!” “倒什么霉!主子爺和福晉巴不得她自己利落一點,你想啊!放火這么大的事她都敢干,甚至還叫囂著要燒死福晉,這樣窮兇極惡之輩,但凡有點羞恥的,早自行了斷了。誰還像屋里那位,可著勁地折騰,生怕別人不記得她?!焙谀樒抛诱f著不禁朝著屋子的方向啐了一口,一臉的不屑。 白臉婆子顯然沒想到這里面還藏著這么一出,不由得瞪大了雙眼,就想著這府里居然還有這么不要命的主,要知道府里誰人不知福晉受寵,多少人拍馬都趕不上的,連罵一句都要受罰,這位還打著燒死福晉的主意,真是不要命啦! “聽你的意思,這屋里這位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吧!”白臉婆子語氣小心地道。 “活不活得久不是咱們這種奴婢說得算,而是由主子爺和福晉說得算。不過就她這不知趣的性子,想來也活不久?!焙谀樒抛拥故潜劝啄樒抛涌吹们宄?。 兩人說罷,又轉(zhuǎn)了話題,一邊喝酒一邊吃菜,只是對于屋里劉氏的態(tài)度是徹底的變了。以往劉氏鬧騰,兩人還怕出什么事,而現(xiàn)在劉氏敢鬧騰,她們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先餓上兩頓,那比什么方法都好使。 屋里,劉氏一臉詫異,她自信于胤禟一定記得她的存在,自信于自己一定會找到機會獲得寵愛,但是現(xiàn)實是她連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都不能保證,這樣結(jié)局卻是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呢!? 劉氏無數(shù)次地問自己,可是她一直都沒有得到答案。甚至細(xì)細(xì)回想,她得出的結(jié)論卻是凌亂的,因為她根本不記得那天晚上她是怎么放得火,佟氏為何會死在屋內(nèi)?明明當(dāng)時她和佟氏一起去得是清漪院,半途佟氏借口說是有東西要拿,便先行離開,最后她一個人往前,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她只知道等她醒來,手臂上傳來一陣痛楚,接著便是一陣火光,然后她的情緒顯得十分亢奮,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她便將心里的話給喊了出來,等她意識到的時候,一切都晚了,她為自保便只能裝瘋賣傻。 她陸續(xù)試探幾次,見福晉身邊的大丫鬟雖然冷臉,卻還是依言給了她想要的東西,那時她便覺得這一切都過去了,隨著佟氏的死而全部揭過,可誰知好日子還沒過兩天,一切又變了,就連這看守的婆子也敢給她臉色看,就更別說其他了。 她不知道她們嘴里說得那些事情是真還是假,但是她心里清楚,她怕是真的討不到好了。 婉兮聽著聽雨的匯報,心里一陣?yán)湫?,才兩天的時間就安靜了,至于那種惶惶不得終日的感覺,她得讓劉氏好好嘗嘗,畢竟沒有體會過的人永遠(yuǎn)不會知道那種焦慮的感覺到底有多折磨人。 “繼續(xù)看著她,她在意什么你們說什么!本福晉就是要讓她永遠(yuǎn)寧日?!蓖褓怆p眼微瞇,臉上不由得浮現(xiàn)出一絲狠魘。 “是?!甭犛昕粗@樣的婉兮,心里不由得暗自嘀咕,又是這樣,又是這樣。 她之前就說過,婉兮對于某些人似乎有著一股天生的敵意,雖說后院的女人天生就是敵人,但是婉兮對于特定的人似乎有著特定的情緒,比如已故的董鄂氏,兆佳氏和現(xiàn)在的劉氏,是給她感觸最深的,其他人雖有敵意,卻少有像現(xiàn)在這樣直觀的。 奇怪!真的很奇怪! 不過主子的事情她不敢亂打聽,所以只能是把這種疑惑暗自壓在心底,也許某一天婉兮愿意說了,她也就得到答案了。若是婉兮,不愿意說,她也不會刻意去追尋,只當(dāng)是這些人天生和自家主子不對盤。 婉兮看著聽雨離去的背影,眉頭不由得輕輕蹙起,聽雨的疑惑她看在眼里,卻不想去解釋。她慢慢地伸出手,輕輕地放在自己的纖細(xì)白皙的脖頸上,這里曾有一道怎么也合不攏的口子,別人看不見,她卻一直都能感覺到。 那種鮮血自身體里慢慢流失的感覺,真的太可怕了,這種感覺雖然沒有刻進她的骨子,卻在她的腦海里盤旋,她心底是怕的,怕有些事情再重蹈覆轍,所以她一直謹(jǐn)慎地看待每一件事,當(dāng)然也認(rèn)真地看著上一世每一個害過她的人。因為她若是不看著,說不定有一天這眼睛閉上了,就再也睜不開了。 想到這里,婉兮不由得勾起了唇角,揚起一抹譏誚的笑意來,原來她并非如自己所想得那般堅強,她也有脆弱的時候,而解決脆弱的方式就是將上一世害過她的,這一世又想來搶奪她幸福的人一一打壓下去。 “福晉,奴婢瞧著三位小主子應(yīng)該回來了,您看要不要去看看。”聽荷看著神色有些不對的婉兮,不由地提起三胞胎來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 “也好,也不知道他們學(xué)得怎么樣了?!蓖褓鈦G下這句話,便起身往外走去,顯然對于剛剛起碼的三個孩子還是有些擔(dān)心的。 三胞胎年紀(jì)最小,又剛剛啟蒙,婉兮雖然不擔(dān)心他們身邊的人侍候不好,卻擔(dān)心陡然改變的生活方式會讓他們不習(xí)慣。只是這種事她不能改變,只能安撫他們情緒的同時,鼓勵他們繼續(xù)堅持,畢竟有些東西只有自己學(xué)會了,才能立足于天地,皇室宗親看似穩(wěn)固,可誰也不知道以后上位的那個人是否還能像現(xiàn)在這樣信任他們。 待婉兮過去的時候,三個小家伙正排排坐地由奶嬤嬤們喂水吃點心,看樣子好不滿足,這也讓婉兮間接地放下了一顆懸在半空中的心。 “額娘?!眻F團一馬當(dāng)先,別看步子走得還不算穩(wěn)當(dāng),可是這速度可是比誰都來得快。 “怎么又不聽話了!額娘可是教過你,這路要一步一步的走,不能像這樣撲,萬一額娘要是沒有接到你,摔到了怎么辦?”婉兮快步向前,抱著他的小身子,然后笑著點了點他的鼻子,一臉溫柔地道。 團團被婉兮說得似乎是有點不好意思了,不由得扭著rou呼呼的小身子往她懷里鉆,婉兮一臉好笑,卻沒再多說什么,再見兩個女兒也靠了過來,不由地伸手將她們也摟到了懷里。 三個小家伙在婉兮的懷里,你來我往的,鬧得好不開心,婉兮陪著他們玩了一會兒,然后領(lǐng)著三個小家伙進了屋。例行問了三個孩子的起居,適當(dāng)?shù)厍么驇拙?,婉兮便讓人賞了她們。所謂賞罰分明,這一點她心里一直都是清楚的,畢竟要想馬兒跑,就得給馬兒吃草,否則那就只會是給別人鉆空子的機會。 等三個小家伙吃完點心,婉兮便將他們帶回了清漪院,順便讓聽荷他們?nèi)柫艘幌潞霑F他們,下課早便直接過來。 孩子們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圈子,婉兮不拘著他們,甚至?xí)r常鼓勵他們結(jié)交朋友。別看他們都還是半大的孩子,可是只要是被弘旻他們拉進圈子獲得認(rèn)可的,那都是在婉兮面前出現(xiàn)過的,而這樣的圈子,婉兮樂于看到,畢竟誰也不想自己的孩子變成紈绔子弟。 婉兮側(cè)過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看了一眼在炕上玩得高興的三胞胎,嘴角微微上揚,然后好心情地看著聽雨道:“讓小廚房多準(zhǔn)備幾個菜,爺愛吃的,弘旻他們愛的吃都備上。” 第四百二十五章 各自安排 晚膳時分,等到胤禟回來見著等著他的婉兮和孩子們,心里暖暖的,奔波一天的疲憊在這一刻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婉兮側(cè)過頭,恰好對上他柔和的目光,眉頭輕輕挑了挑,唇角卻不自覺地上揚。 “阿瑪。”弘旻帶著弟弟meimei們沖著胤禟行了一禮,隨后都笑嘻嘻地湊了下去,胤禟也不厚此薄彼,每個孩子都摸了摸腦袋,包括最大的弘旻。 婉兮看著各個都笑得很開心的孩子們,也不打擾他們父子父女相處,帶著聽雨去小廚房里,規(guī)整一下,就準(zhǔn)備上菜了。 對于婉兮來說,他們和孩子們可能不會天天一起用膳,若是無事,隔一天一起吃個飯,然后談?wù)勑?,了解一下孩子的近況和心中的想法,以免一朝不慎,讓那些躲在暗處的家伙逮到機會挑撥離間;若是有事,最多也就是三到四天,一定會一起吃飯,這是婉兮對胤禟和幾個孩子唯一的定性要求,他們對此都自覺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