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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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王世子在廣寒宮騙銀案里,被騙了不少,據(jù)說把他親爹氣的,不遠(yuǎn)萬里,特意派人來京城……奉命打他屁股?;胀跏雷硬豢赡苎氏逻@口氣。 他們此時能給三公主多樹立一個敵人,算一個啊。這會有助于未來處置三公主時,宗室的態(tài)度。 皇家的宗室,說不重要就不重要,說重要也挺重要的。 聞罪故作為難,但還是答應(yīng)了戚一斐,因為要趁機(jī)提條件,像個小孩子似的:“他當(dāng)初可是陪在老大身邊,踩壞了你送給我的寶貝珠子?!?/br> 戚一斐已經(jīng)徹底回憶起來了,當(dāng)年那串“戚”字的仿制十八子,絕無可能是他主動送出去的!但聞罪打死不承認(rèn),這事就兩個當(dāng)事人,大家各執(zhí)一詞,也就說不清楚了。 “我這人很記仇的,讓我見他也不是不行,但你得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br> “嗝兒,和你一起睡?” 聞罪開心的點點頭,可以說是清純不做作,一點都沒掩飾過他的野心。不過,這回他倒是知道,擺出一個羞澀的笑容,來假裝自己是個正經(jīng)人了,他眼睛一眨一眨,淚痣都仿佛帶上了喜悅:“還是你懂我。” 戚一斐:……其實并不是很想懂。 聞罪表示,這已經(jīng)是最后的價格了,不可能再讓步。不過,他還是很懂得弱化矛盾的,他坐下,與戚一斐平視,握著戚一斐的手,仿佛給那層窗戶紙捅了個呼吸孔:“我不著急,你也別著急,我們順其自然,好嗎?” 戚一斐有道德上的自我束縛,不想做個用過就扔的人渣。 聞罪卻是恨不能戚一斐做個人渣,讓他先上車,因為他以前連機(jī)會都沒有。至于這輛雙人馬車到底能走多遠(yuǎn),走出什么花樣,他們以后再說。 這就像是促銷員對顧客說,您嘗嘗樣品,就嘗一嘗,不強(qiáng)迫買的。 但是你嘗過了,覺得好吃了,你會好意思說不買嗎?至少戚一斐這種臉皮薄的,是做不到的。 他很清楚的知道,這大概又是聞罪的一個套,可是,他還是控制不住的上當(dāng)了。 那個關(guān)起來仿佛鎖死了的柜門,悄悄的動了。 “可以睡,但是要分被子!”戚一斐強(qiáng)調(diào),他的打嗝也不治而愈了。 “好!”聞罪立刻毫不猶豫、斬釘截鐵的答應(yīng)了。因為他一開始的打算,只是讓戚一斐睡在里間,他睡到外間的?,F(xiàn)在直接就被戚一斐提到同床了,他還求什么呢? 戚一斐:“……” 還是那句話,雖然戚一斐不知道聞罪的底線,但至少他知道降價的時候,如果你提出一個籌碼,對方果斷的、甚至有點喜出望外的答應(yīng)了,那你肯定要感慨一句:瑪?shù)?,虧了?/br> *** 聞罪這一回去殿內(nèi),看見徽王世子的時候,就格外的“慈祥”了。 嗯,徽王世子的出現(xiàn)還是有用的嘛。 徽王世子是個繡花枕頭,外表有多么仙氣飄飄,內(nèi)里就有多么愚蠢傻逼。他過去常拿一個玉做的拂塵,假裝自己是世外高人,還似模似樣的拜了個道士師父,起了個道號。過去常與天和帝交流心得,以道友互稱,感情深的仿佛已經(jīng)可以忽略彼此的輩分,恨不能當(dāng)場就拜個把子。 面對這種傳揚(yáng)封建迷信的小能手,聞罪能給徽王世子好臉色才奇了怪呢。今年的中秋宴上,聞罪就是怕這位繼續(xù)宣傳那些糟心的消息,才沒他讓出席。 結(jié)果,許久不見,徽王世子反而像個正常人了。 沒了拂塵與道袍,沒了無量與天尊,他就是個長相俊逸的普通人?;胀跏雷涌匆娐勛锖蟮牡谝患拢褪亲詺蜗?,哭著讓堂弟聞罪為他做主,一定要嚴(yán)懲三公主,最好能把他的損失都給找回來。 能信了廣寒宮重修這種謊言的人,聞罪也不能指望他表現(xiàn)出多厲害的一面。 但是…… “朕又能有什么辦法呢?她畢竟,是朕的親jiejie?!甭勛锇言捳f的很模糊,在拉宗室的票。 徽王世子雖然是個草包美人,但他爹卻不是個省油的燈。在大啟的藩王基本都已經(jīng)被養(yǎng)廢了的大環(huán)境下,只有徽王一枝獨(dú)秀,異常顯眼?;胀跏翘旌偷圩钚〉牡艿?,雄才偉略、聰明才智,一樣不缺,一樣不落,除了生的晚了點,他就是個完人。 不過,徽王一直挺低調(diào)的,在送兒子入京后,就清心寡欲的仿佛對整個人世間都沒了想法?;胀跏雷拥姆N種傻逼cao作,也讓大家不自覺的就忘了,這位徽王殿下曾經(jīng)的輝煌。 “她還是我堂妹呢,不照樣騙我的錢,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徽王世子氣的握緊了拳頭,他是真的很生氣,錢其實不是什么問題,重點還是他被騙的事情現(xiàn)在京中人人都知道了,都在笑他,他爹還派人來打他,讓他丟盡了臉,“這事,我就問你一句話,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jī)會?” 徽王世子自然不可能只是來找聞罪哭的,他雖然是個傻子,卻也明白機(jī)會要自己把握。他來找聞罪,是有備而來,想自請去收拾三公主。 當(dāng)然,徽王世子的原話,不可能說的那么赤裸,他說的是他想和三公主談?wù)劇?/br> 一上來就對著聞罪哭,就像是用一個特別過分的條件,來和聞罪討價還價。他也不是不知道聞罪和三公主關(guān)系不好,畢竟虞禮上這對姐弟都快殺紅眼,就差上演全武行了?;胀跏雷佑X得他的請求,聞罪一定會答應(yīng)。 “如果我抓出什么她的把柄,類似于謀逆,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你?!被胀跏雷蛹又亓俗约旱幕I碼。 聞罪在沉吟片刻后,考慮到對宗室的拉攏,也就同意了:“可以。” 他確實需要宗室,在未來同意他干一件事關(guān)他終身幸福的大事。 “不過,你確定不會出問題?”聞罪其實還是有點不放心,畢竟三公主挺瘋的,而徽王世子真的挺傻的。 “我會拉著老六陪我?!被胀跏雷雍土首赢?dāng)年同為大皇子的門下犬,兩人的關(guān)系互為競爭,又狼狽為jian。 “總之,多帶點人,注意安全。”聞罪給了徽王世子幾個帶刀侍衛(wèi),他其實不關(guān)心徽王世子的安危,但至少要在面子上把事情做漂亮了,這樣才好讓徽王看到他的誠意。和其他藩王不同,徽王就徽王世子這么一個兒子。舍得打罵,卻肯定舍不得他出事。 “你就放心吧。”徽王世子樂了,“你堂兄我別的不行,欺負(fù)人最拿手了?!?/br> 聞罪回了對方一個似笑非笑:“我深有體會?!?/br> 徽王世子大驚,趕忙溜了,他如今受到的不公,都是他當(dāng)年站錯的隊,莫得辦法。大皇子是鄭皇后撫養(yǎng)長大,卻不是鄭皇后的親子,這一直是他心頭的一道疤。等有了聞罪這個中宮嫡子,大皇子就更加心虛了,哪怕聞罪不被天和帝所喜,大皇子也總是找盡理由的去為難聞罪,還打著為母后復(fù)仇的惡心旗號。 據(jù)說徽王世子離開的時候,直接就擼起了袖子,準(zhǔn)備痛痛快快的大干一場。他叫上六皇子,直奔三公主的螭吻宮就去了。 但…… 徽王世子和所有人在那時候,絕不想到,會有怎么樣的飛來橫禍在等著他。 聞罪在接到消息時,正在和群臣商議邊關(guān)異動,據(jù)說當(dāng)年被司徒老將軍打趴下的異族,聽聞雍畿不穩(wěn),又有了死灰復(fù)燃的想法。 戚一斐也在場,為他的姐夫jiejie捏了一把汗,他甚至想把他的寶貝外甥女接回京城了。 大家正在商議,就有小太監(jiān)來了,無論如何都要報告,說是有大事發(fā)生。丁公公先出去問了一下,準(zhǔn)備處理,但是沒一會,丁公公就慌里慌張的進(jìn)來了。這一回,所有人都知道是真的出大事了,連丁公公都沒有辦法做主的大事。 “說?!甭勛锓畔铝耸种械目拜洠罅四蟊橇?,禍不單行大概就是這樣。 “順長公主的螭吻宮走水了?!?/br> 走水,就是失火了。滿屋子的人都面色一驚,趕忙跟著聞罪走了出去,就看到西九宮的方向,火光大起,紅的與夕陽晚霞連成了一片。仿佛站在這里,都能感覺到那股子撲面而來的熱浪。 螭吻宮是純粹的木制建筑,火燒起來的很快,又有晚風(fēng)助力,火勢大的根本沒有辦法澆熄。 宮人們已經(jīng)在盡力挽救,但…… 聞罪當(dāng)即就決定帶人去現(xiàn)場查看,如果是其他地方失火,想辦法滅火就完事,但是三公主那里失火,聞罪卻總感覺這里面有貓膩。 戚一斐本也想跟著去的,卻被聞罪攔了下來,并命丁公公照顧著戚一斐。 在去西九宮的路上,聞罪聽到了進(jìn)一步的消息,徽王世子帶著六皇子去找三公主,不知道為什么,反而把侍衛(wèi)和宮人都趕了出去,留在了外面。然后很快,就聽到里面打了起來。因為更多的是女人的尖叫,侍衛(wèi)們就沒有沖進(jìn)去保護(hù)徽王世子。 再后來,猛然的就起了一把大火,聽聲音應(yīng)該是三公主自己放的。她還把門從里面給鎖住了,然后吞了鑰匙,明顯是要和徽王世子以及六皇子一起死。 三公主發(fā)瘋的凄厲尖叫,甚至壓過了二皇子的唱戲聲,讓二皇子很是生氣。 二皇子的宮殿和三公主位于前后兩排,聲音十分清晰。 螭吻宮現(xiàn)在的場面到底有多混亂,就可想而知。宮人們連成線,一桶一桶的運(yùn)水,也無濟(jì)于事。那無名邪火實在是太大了。他們能做的僅僅是預(yù)防,不讓火勢蔓延到其他宮殿,宮殿和宮殿之間的距離間隔的很大,這點很容易達(dá)成。 但螭吻宮的結(jié)局就注定要成為一片廢墟了。 三公主的舉動真的有些奇妙,一會兒準(zhǔn)備造反,一會兒又為了逆反聞罪而不造了,現(xiàn)在又直接自殺了。 還給她自殺成功,這就很神奇了。 六皇子和徽王世子本來是被三公主拉著陪葬的,但畢竟是兩個大男人,最后還是想辦法攜手跑了出來,只不過身上被火燒的太多,受了很重的傷。 六皇子據(jù)說都這樣了,還想返回宮殿去救他的瘋meimei,然后,臉就直接被燒毀了。 聞罪心頭一跳,臉被燒毀了? 為此,聞罪特意先去了六皇子的負(fù)屃宮,查看六皇子的傷勢。他的宮里也已經(jīng)亂做了一團(tuán),還有奇怪的燒焦氣味。御醫(yī)早早趕到,卻也是一籌莫展。 聞罪就像全然沒有受到影響似的,直接就跨過了門檻,走到了床邊,準(zhǔn)確無誤的對上了六皇子的那雙眼。 那雙與三公主很是相似的眼。 六皇子痛苦難忍,還不敢亂動,動一下就更疼了,全身疼,看上已是進(jìn)氣多,出氣少,連包扎都不知道從何包起,十分可怖,甚至有股烤熟的味道。 但聞罪卻直直的打量著,想要確認(rèn),這不是三公主玩的什么貍貓換太子的把戲。 這不能怪聞罪多想,前有女裝大佬的二公主,又有戚望京和嚴(yán)二狗傻傻分不清楚,后面自然有可能有三公主燒死自己的兄長,頂替對方的把戲。畢竟在三公主的認(rèn)知里,她輸給聞罪唯一的原因,就是性別。 六皇子的臉不能看了,但他還有脖頸。 沒什么掐痕。 白日里,聞罪被三公主激怒,死死的掐著她的脖子,把她舉了起來,不可能不留下青紫色的痕跡。但是如今,六皇子的脖子那里,除了被燒的部分,還是能夠看到白皙的肌膚的。 六皇子微胖的體型,也是如假包換,不是看微微隆起的肚子,而是看手指,那雙rou手可沒有辦法隱藏。 聞罪微微皺眉,只能壓下了心中的異樣,覺得大概是自己想多了。三公主也許就是那么一個旁人揣度不了的神經(jīng)病。 等聞罪處理好所有的事情,已經(jīng)是深夜了。六皇子和徽王世子雖然都燒傷嚴(yán)重,但至少被救了回來,沒有生命之危。大臣們面色惶惶,沒想到皇家的三公主性格這么剛,連條活路都不給自己留。 聞罪回到重華殿時,戚一斐還沒有睡,他一直在等著聞罪。 “別擔(dān)心,沒事了,”聞罪上前,安撫戚一斐,發(fā)現(xiàn)他的手是一片冰涼,仿佛剛剛從冰水里拿出,“三公主燒死了自己,是自殺。二皇子那個瘋子,還在旁邊喊著,娘子,快來吃燒烤啊?!?/br> 二皇子自從瘋了之后,就分外活潑,且喜歡給自己加戲。哪怕被困在宮里,也不忘關(guān)注“鄰居”的大事小情。不讓唱戲了,也有其他事情可以發(fā)瘋。二皇子妃都沒脾氣了。 “我沒擔(dān)心?!逼菀混碂o奈,他又不是小孩子,為什么一個二個都覺得他會因為這種事情而害怕?不就是死個人嗎?更不用說這人還殺了他的好友和好友的未婚妻。 “那你為什么到這個點了都沒睡?” 戚一斐的臉,再一次不爭氣的紅了,支支吾吾半天才說了句:“不是你說的嗎?要一起睡,我在等你啊?!?/br> “?。。 甭勛锪⒖虡返南駛€二傻子。什么三公主,什么徽王世子,都靠邊站吧。 兩人很快一同洗漱完,就上了床,分被而眠。這一回,聞罪終于不累了,沒有再直接睡過去,錯過人間的美好。 戚一斐也有點激動,上次同睡一張床時,聞罪是直接睡過去的,無害且毫無侵略性,就像是一個美麗的玉器;但是如今的聞罪,一呼一吸都帶著致命的吸引力,讓戚一斐想不注意對方都不行,而一旦意識到自己旁邊睡了個聞罪,戚小斐就隱隱有了動靜。 聞罪想要臉對著臉,戚一斐哪里敢,非要背靠著背。 最終他們各退一步,變成了并排平躺,看著大帳帷幔上的黃紗,感受著自己越跳越劇烈的心臟。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里好了。 聞。不肯安生。罪,從自己的被子里伸出手,一點一點摸進(jìn)了戚一斐的被子里,就像是一只伺機(jī)而動的猛獸,準(zhǔn)確無誤的一把握住了戚一斐的手,然后就不打算松開了,他的手勁兒很大,不是戚一斐這種四肢不勤的人能夠掙脫的大。 戚一斐身體一僵,心臟都快要跳出胸膛,他干澀著嗓子,小聲說:“你、你出去?!?/br> 聞罪裝傻,故作不懂:“外面天氣已經(jīng)轉(zhuǎn)涼,夜半更是可怕,天寒地凍的,你讓我穿著中衣出去,是想凍死我,好守……”寡嗎? “我是說你的手。”戚一斐算是發(fā)現(xiàn)了,對付聞罪這種不要臉的,他自己就也不能要臉。 “但今夜宮里剛剛死了人,我怕你害怕?!甭勛锏睦碛煽偸且惶滓惶椎?。 “……我為什么要怕三公主?”戚一斐當(dāng)年躲三公主,不是因為怕她,而是怕自己因為碰了她,就真的說不清楚了。要是三公主真的變成了鬼,戚一斐說不定還想為當(dāng)年的自己報仇呢。 “那好吧——”聞罪的聲音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