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jié)
第268章 :菩提樹老木梳 禪昔站住了,沉默了片刻,漠然轉身看著我,眼里全是淚光,一步一步朝著我走來,輕輕地抓著我的肩膀,將我放平在床上,給我蓋好了被子,從懷里掏出了一把木梳子,將我的上身挪到床邊,把我的長發(fā)全部垂放到他的身上,一邊梳理著我的長發(fā),一邊輕聲對我說道:“這是我用寺廟門前的那棵大菩提樹上被雷劈斷的一根樹枝做成的木梳子,是我親手給你做的,聽廟里的老和尚說,這棵菩提樹是幾百年前一個地府來的女冥王的化身,她癡戀的凡間男子出家當了和尚,為了每天能看見他,無奈下,她放棄了冥王的身份和地位,化身成了寺廟前的一顆菩提樹,老和尚告訴我,用那菩提樹的樹枝做成木梳子,贈給最心愛的女人,來世他們就會相愛,白頭到老?!?/br> 我躺在床上,聽著傻和尚輕聲講著故事,感受著他給我梳頭的時候那溫柔的手法,我的心都被他融化了,原來他已經(jīng)不奢望今生,他在祈求來世。不知不覺我睡著了,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禪昔不見了,枕頭邊放著那把老木梳,梳子底下壓著一封信,字跡和他偽造的薛世人的信的筆跡一模一樣。 他在信上對我說:楚瑅,我走了,你別擔心孩子,我會經(jīng)常去看他,替你照顧好他,你不要再找我了,也不要再等我了,謝謝你這些年一直在癡癡等我,可是我心里一直明白,你深愛的那個人不是我。記得你瘋了的那幾個月,每次你都把我當成他,你將你內心深藏的話全都告訴給我,有時候你恨我了,會撓我,甚至咬我,每次你抱著我無助地哭著喊出他的名字的時候,就像在我心頭上插刀子。你清醒的時候還是很暖心的,會不停地安慰我,會很依賴我這個傻和尚,但是你一發(fā)病,就把我當成了他,我原本不知道你對他的感情有多深,可是在你瘋掉的那段時間里,我深深體會到,你有多在乎他,好比我多在意你。收好這把老木梳,這一世我遲到了,讓你先愛上了別人,下輩子我一定會找到你,與你白頭偕老。 我淚流滿面地看完了信,拿起木梳子給自己梳著頭發(fā),一邊哭一邊心疼地罵道:“傻和尚,那個老和尚是騙你的,他看你過得太苦,想騙你放下,騙你離開我,這一世你都把握不住,哪來的下輩子?!和尚說話也不算數(shù),你說過你永遠都不會騙我,不會離開我。都是騙子…… 腳上的傷還疼,我給自己的傷口又上了點藥,穿了棉布襪子,換下了衣服,洗漱完來到了樓下的裁縫鋪,打開了大門,坐在了裁縫鋪里的縫紉機前,繼續(xù)做著客人定制的衣服,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我要掙錢,掙很多很多的錢,送楚燁上最好的大學,讓他學習世界頂級的服裝設計和裁縫手藝,將來我們姐弟要把裁縫鋪的生意做大,把章佳裁縫的金字大招牌高高掛起! 轉眼深秋了,門前的老槐樹的葉子落得滿地都是,風卷起地上的枯葉,在空中不停地旋轉旋轉,我的心真的老了,每日閑下來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地懷念舊日的時光,懷念那些老朋友,師父、若翎jiejie、沐雪jiejie、小莫寒、櫻沫……當一個人每天都靠回憶來溫暖自己的時候,就真的已經(jīng)老了。 禪昔走后再無音信,我打電話到他的公司,很久才有人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小姑娘的聲音,她只是搪塞我,說他們的明董事長在外地出差,很忙。我明白,禪昔這是在故意躲著我,又或許他真的放下我了,他解脫了,我又何必再去叨擾,打了幾次電話找他都無果后,我就決心,以后再也不找他了。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就像我的心,日漸冰冷。男人狠起心來,著實比女人要狠百倍千倍。這個冬天來得特別早,冬月剛到,小城就迎來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雪從清晨下到傍晚還未停,我坐在爐火旁縫著新衣的衣扣,天氣格外寒冷,不過自從被薛世人喂下狐妖的精元后,我好像就不再那么畏寒了,雪越下越大,街上已經(jīng)沒什么行人,我打算縫完手里這件棉襖的最后一??圩雍?,就關了鋪子的大門去做晚飯。 忽然,一頭老狼出現(xiàn)在了我門外,他身上還有未來得及融化的雪花,他看著我低聲嗷叫著,我聽懂了他的話,他在對我:“娘,爹出事了?!?/br> 我忙起身走到門口,看見他額頭中間那撮白毛,還有他深棕色的眼睛,認出了他,他就是落南風,只是不明白,他為何要把我喚作娘,他口中的爹又是誰?莫非是薛世人? “落南風,你進來吧,外面風大雪大,進家里來說話?!蔽铱粗淠巷L輕聲說道。 落南風走進了裁縫鋪,我虛掩上了大門,怕路人看見我在鋪子里和一頭老狼說話,會被嚇壞。 “娘,爹受重傷了,在石峰上,沒人照顧他?!甭淠巷L用他深棕色的狼眼盯著我的眼睛說道,眼神里全是哀傷和憂慮。 “你爹?是薛世人嗎?他怎么又受傷了?他身邊怎么可能沒人照顧他?”我難過地看著落南風低聲問道。 “娘,爹身邊一直沒人,自從上次你瘋了跑到石峰上找他后,他就再也沒找過女人了,那一次您哭著求他,求他以后不要再碰別的女人,不要再傷害您,后來您被那個傻和尚強行帶走,他被打得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他哭了,說他對不起您。您原諒他吧,回去看看他吧?!甭淠巷L哀傷地看著我祈求道,眼淚從他的狼眼里滴落。 我聽完落南風的話,久違的眼淚一下子涌進了眼眶,我蹲了下來,摸著他背輕聲問道:“是他教你喊我娘的嗎?” “沒有,他沒教過我,是我自己認的爹娘?!甭淠巷L看著我的眼睛輕聲答道。 我擦了擦落南風的眼淚,站了起來,披了件擋風雪的大斗篷在身上,戴上了斗篷上的帽子,挎起一個籃子,裝了些米、rou和菜在籃子里,用一塊深藍色的棉布蓋在了籃子上,對落南風輕聲說道:“走吧,帶我去石峰看看你那該死的爹吧。” 落南風走在前面,我鎖好了裁縫鋪的大門,跟在他身后,走在入夜的風雪里,來到了荒無人煙的郊外后,我們又開始了對話。 “娘,您怎么知道石峰上沒有糧食了?”落南風邊走在我前面,邊好奇地問道。 “因為你說石峰上沒有女人了啊,你爹一個人又怎么會好好做飯好好照顧自己呢?你是狼,只吃生rou,他估計就是把你吃不完的rou放在火上面烤烤就吃了?!蔽铱粗纪庖股锏拇笱吐晣@道。 “還是您最了解我爹?!甭淠巷L低聲感嘆道。 “你爹又是怎么了?又跟誰打架了?打輸了吧?”我跟著落南風走在雪地里,不慌不忙地問道,心里卻在著急。 “是個大惡人,想搶我爹的書和地圖,我爹不給,他就下狠手,把我爹往死里打,我爹打不過他,可是我爹他聰明,早就把東西藏起來了,那個大惡人怕把我爹打死了,以后就再也找不到他要找的東西了,又走了?!甭淠巷L一邊走著,一邊怨憤地說道。 “大惡人?是他大師兄吧?”我追問道。 “嗯,是,那個大惡人每次出現(xiàn)都會戴面具,還會穿上大黑袍,不過我嗅得出他身上的那股尸臭味!”落南風憤恨地說道。 “你爹,他傷得重嗎?”我輕聲問道,心里卻心痛得不行。 “他爬上床躺了三天了,一直咳血,我把他以前采來的藥材找來都叼到他床前,他挑了一些有用的藥吃下了,可是病情還是不見好轉,我要來找你,他不同意。我,我是趁他昏迷的時候偷跑來的。”落南風難過地答道,發(fā)出“嗚嗚”的低鳴聲。 第269章 :逃不掉的詛咒 來到石峰上后,沒有想到如今的石峰冬天里竟然也會那么冷,以前的石峰到了冬季,還是像春天那般溫暖,難道是這石峰上的主人真的快不行了嗎? 我跟著落南風走在飄著大雪的石峰上,焦急地趕到了樓閣里,踩著滿地板的塵埃來到了薛世人的床前,看見他面容慘白,緊閉著雙眼躺在床上,身上蓋的被子也是臟兮兮的,枕頭邊的棉帕上都是斑斑血跡。 看著昔日那個霸氣風流的薛世人變成如今這副頹廢不堪的模樣,我的心一下子像有一萬顆針在扎一樣疼。 我燒了一盆熱水,一邊給他擦臉上干掉的血跡,一邊喊著他的名字,希望他能清醒過來,可是我發(fā)現(xiàn)他好像根本聽不到我在叫他。我忽然害怕,害怕薛世人就這么死了,永遠地離開了我。 “薛世人!你醒醒!”我朝著他大聲喊道,可是他仍舊雙目緊閉,我徹底慌了神了,在他床邊的醫(yī)藥箱里翻出了一把鋒利的小刀,找來了一個瓷碗,拿著刀子劃開了自己的手腕,用瓷碗接著血,接了一碗鮮血后,包扎好了自己手上的傷口,開始給薛世人喂我的鮮血,因為我身體里的血早就與他的融合了,以前他拿他的血救我,這一次說不定我拿我的血,也能救活他…… 我用勺子給薛世人喂血,可是他卻不吞,我心碎了,看著垂死的薛世人,心一橫,自己嘴里含著血,雙手用力擠開他的嘴唇,把嘴里含著的鮮血往他嘴里送,就那樣一口一口,勉強喂他喝下了半碗的鮮血,幾乎有一半都浪費了,流到了他脖子里。 “你別死,你如果真死了,誰來守住清帝的墓xue?誰來對付你的大師兄?”我一邊拿著帕子擦著薛世人脖子里的血,一邊哭著喊道。 忽然,他猛地睜開了眼睛,眼神一剎那間由陰冷變得深情,像一頭受傷的狼在清醒的那一刻,看見了自己等待已經(jīng)的獵物,卻又不忍將其殺死,他抓住了我的手,看見了我手腕上包扎著布條,猛地坐了起來。 “你干什么了?喂我喝血嗎?”薛世人判斷敏捷,看了一眼床邊桌上的瓷碗里的血漬,抓著我的手問道。 落南風看見薛世人醒了后,就默默轉身離開了房間,我含著淚看著薛世人說道:“你,你醒了就好,我要回去了?!?/br> “誰批準你來的?誰允許你走的?!”薛世人猛地一把將我拽到床上,雙臂環(huán)抱著我,盯著我的眼睛,霸道地問道。 “放開我?!蔽铱粗κ廊税缘赖难凵瘢y過地說道。 薛世人將我按在他懷里,強吻著我,絲毫不顧及我的感受,一邊強迫著我,一邊扒著我身上的衣服。 “說!說你想我了!說你愛我!”薛世人將我緊緊貼在他身下,霸道地大聲說道。 “早知道你醒來是這樣的,我就不救你了,你死了一了百了?!蔽译y過地哭著,看著薛世人說道。 “我要你救我了嗎?還是我求你了?”薛世人將我壓在身下,雙手按著我的肩膀,用餓狼一樣的眼神盯著我問道。 “我要回去……”我無奈地看著醒來后像一頭餓狼一樣的薛世人,哭著哀求道。 “你送上門來,還想走?我還是更愛瘋掉的你,直接,赤裸裸地求我要你求我愛你!”薛世人眼眶紅透,瞪著我惡狠狠地說道,說完就開始一陣狼吻,我不想再掙扎了,想象著自己瘋掉后跑來石峰找薛世人,求他要我求他愛我的場景,難怪禪昔會心痛,會最終選擇放棄。原來瘋掉的我,是那么不知羞恥不知進退,不懂得愛惜自己…… 薛世人發(fā)泄完獸欲后就精疲力竭地睡在了我旁邊,我坐了起來,一邊穿著衣服,一邊難過地哭著,難怪禪昔會選擇離開,就像當初看見薛世人和鴻繞在一起,我也選擇了退出,因為那種眼睜睜地看著最愛的人和別的人糾纏不清,的確很折磨人。 穿好了衣服后,我準備下床離開,薛世人忽然抓住了我的手,問道:“你要去哪兒?又要去尋死嗎?你就那么嫌棄我,嫌我臟?” “哪能嫌棄你?我和你一樣臟。你有沒有藥?給我熬一碗避子湯吧,喝完后,我就下山回去了?!蔽依潇o地看著薛世人蒼白的臉,輕聲問道。 “別急著走,夜里路上危險,避子湯,明天我清早熬給你,我好久都沒好好看過你了?!毖κ廊死业氖郑凵褡兊萌岷土似饋?,看著我輕聲說道。 我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看著他溫柔的眼神,心一下子就酥軟了,摸了摸他的眉頭問道:“你餓嗎?我?guī)Я藮|西來,要不我去廚房給你做點東西吃?” 薛世人摟住了我的腰,對我說道:“我什么都不想吃,就想要你陪著我,至少陪我一個月,我才放你回去。” “一個月不可能,頂多天亮我就走。”我冷酷地說道,心里清楚,他的大師兄隨時都可能找到石峰上來,到時候我就成了他的累贅。 “那你今晚就休想睡了!”薛世人猛地將我按到了床上,再一次拔光了我的衣服…… 我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的獸欲那么強,整整一夜,反反復復,折騰得我全身骨頭都酥麻透了,身子像散了架一樣,他這還是剛死里逃生,就這么能折騰,換在平時,就更是一發(fā)不可收拾,難怪我不在他身邊的日子里,他會忍不住,會找女妖,會碰別的女人…… 天快亮的時候,他才肯消停,我疲倦地癱躺在床上,閉上眼睛睡著了,等我一覺睡醒的時候,陽光已經(jīng)通過窗戶縫隙照到床上來了,我扶著床沿想坐起來穿衣服,卻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無力,腰和腿都是麻木的。 薛世人倒是精神抖擻,端著一碗藥湯進來了,一臉邪笑地看著我,將我從床上扶起,對我說道:“把藥喝了?!?/br> “什么藥?”我問道。 “避子湯啊!那不成你還想給我生個孩子?”薛世人邪笑著看著我反問道。 “什么叫還給你生個孩子?我根本就沒給你生過孩子!”我接過薛世人手里的那碗湯藥,將藥一飲而盡,對他說道。 “那傻和尚一廂情愿地把那孩子認作是他的種,你也跟著他發(fā)瘋!你生下孩子的時候,我就搶過來看了一眼,孩子脖子后有一塊狼頭的紅胎記,你再看看我的脖子后面,是不是也有一塊狼頭紅胎記,這是我們薛家男人特有的標志。不過傻和尚執(zhí)拗,我也已經(jīng)打不過他,他抱著孩子就跑去找人救孩子了,說什么孩子跟了我,會變成妖怪?!毖κ廊艘贿厧椭掖┮路?,一邊把頭低到我懷里,讓我看看他脖子后的狼頭紅胎記。 “那你當時也這么跟他說了?”我驚愕地看著滿臉得意的薛世人問道。 “廢話,是我的兒子,我當然要說出來!只是他不肯給我,我活了幾百年,沒見過比他傻的人,除了尹泠風,第二個傻蛋就是他?!毖κ廊艘贿厧椭铱壑厍暗囊驴?,一邊嘆道。 “他不傻!是我們欠他的!以后不準你再欺負他!你欠他的,我也欠他的!下輩子當牛做馬得還他!”我瞪著薛世人激動地說道。 “還他!一定還!下輩子一起給他當牛做馬還他!總可以了吧?”薛世人狂傲地笑著,看著我說道。 “你惡事做盡,恐怕下輩子連投胎做畜生的資格都沒有,恐怕只能下地獄?!蔽业芍κ廊耍瑹o奈地罵道。 “行,行,我下地獄,下地獄……你能下地走路嗎?”薛世人幫我穿好了衣服,把我的雙腿挪到了床邊,又給我穿好了鞋子,看著我問道。 “腿和腰都麻木了,癱掉了,這下你滿意了?”我看著薛世人反問道。 薛世人又輕狂地笑了起來,對我說道:“我可是神醫(yī),怎么會讓你癱掉呢?來,我抱你去門外曬太陽,一伙兒喝點我給你熬的野雞山參湯,你渾身熱乎起來,也就能走路了?!?/br> 我無奈地看著薛世人,被他抱到了閣樓的大門外,刺眼的陽光溫熱地照在我們身上,可是陽光里卻站著一個黑影,他戴著黑色的面具,穿著一身黑袍,從頭到腳都是黑的。 第270章 :魔鬼的白翅膀 薛世人看見那個黑怪物后立刻收住了笑,忙轉身把我往屋子里抱,把我放在屋內的椅子上后,就一臉殺氣地走了出去,把大門關上了,不讓我看門外的場景。 我坐在屋內,想要站起來,卻發(fā)現(xiàn)大腿根本不聽使喚,我聽見屋外傳來狼嚎聲,一群狼都在叫喚,在喊打喊殺,我實在坐不住了,從椅子上掙扎到地上,靠雙手爬到了大門口,卻發(fā)現(xiàn)門被薛世人從外面鎖上了…… “把地圖交出來!”門外傳來一個男人的粗吼聲。 “沒有地圖,也沒有書!你死心吧!”薛世人在門外怒聲回道。 “你又換女人了,這些年你碰過那么多女人到底哪一個才是她?是你屋內的那一位嗎?”那個男人高聲問道。 “不是,難不成你又想擄走我的女人,靠女人來要挾我?除了這點本事,你還有其他的見得光一點的能耐嗎?!”薛世人鄙夷地大聲諷刺道。 “我看你屋內的這個女人不錯,比上次那個美多了,我遠遠地就聞到了她脖子里鮮血的香味,要不你就給我讓開,讓我把她帶走吧,別跟我打了,你又打不過我。反正那個女人又不是她,你也不會稀罕,估計你已經(jīng)嘗過屋內的那個女人了,現(xiàn)在就把她讓給大師兄吧,讓給我,我讓你多活幾天?!蹦莻€男人挑釁地對薛世人說道。 “我的女人,要死也是死在我手里,死了喂狼,也不給你!”薛世人怒聲回道。 “那好吧,你既然這么舍不得她,那就把地圖和書交給我,大師兄就成全了你,不殺你,也不動她?!蹦莻€男人陰陽怪氣地說道。 “想得美,我薛世人從來就沒不戰(zhàn)而敗過!不要廢話了,放馬過來吧!”薛世人怒聲回道。 很快,門外傳來了打斗聲,狼嚎聲此起彼伏,我趴在門口,扶著門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透過門縫看見薛世人帶著老狼落南風和群狼對戰(zhàn)那個黑衣怪人,薛世人對落南風大聲命令道:“南風,帶著你的狼群去撕爛他的衣服,讓他暴曬在陽光下,死無葬身之地!” 黑衣怪人雙臂張開,帶著黑色手套的雙手十指張開,忽地一下將地上大大小小的石塊全部吸到了空中,轟然一下砸向了向他撲過去的狼群,那些石頭就像威力十足的炸彈一樣,猛然砸在了狼群的身上,群狼紛紛倒在了地上,疼得發(fā)出一聲聲哀嚎,老狼落南風被一塊大石砸中,卻仍舊堅持著站立著,嘴里滴出了鮮血,全身仍舊做出進攻的姿勢。 “別打了,南風躲開,讓我來收拾這個老妖怪!”薛世人朝受了傷的落南風喊道,落南風齜著獠牙,退到了薛世人身后。 “你?找死!”黑衣怪人一掌吸起一塊大石頭,揮手一下,大石砸向了薛世人的胸口,直接把薛世人砸得口吐鮮血,跌倒在地,我恐慌地看著地上的薛世人,心急如焚。 黑衣怪人朝著大門這邊走來,我嚇得忙轉身,想跑,心里清楚,如果被他抓住,薛世人一定會受他威脅,會交出地圖,可是我根本跑不快,麻木的大腿剛剛恢復一點知覺,只能一瘸一拐地后退著…… 嘭地一聲,門被一掌推開了,黑衣怪物朝我走來,我注意到了他的眼睛,雙眼全是白色的,眼珠又細又小,像一闋月牙,他朝我大步走來,我嚇得慌忙退著,一驚慌,就跌坐在了地上,我拔出了金剪刀對著他吼道:“別過來!不然我殺了你!” 黑衣怪人手一抬,輕輕一揮,我手里的剪刀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吸走了,被摔到了角落里,這個怪人太可怕了,我恐慌地后退著,他朝我大步走來,一只大手抓住了胸口的衣服,將我從地上擰了起來,舉在胸口,用細月牙一樣的眼珠盯著我說道:“你脖子下的血管里面的血在沸騰,好香,比一般人的血都要香,你到底是什么人……” 說完,他張開了大嘴,一股惡臭撲面而來,我屏住了呼吸,看見他滿嘴黑色的獠牙,他張著嘴朝我的脖頸咬來,我嚇得閉上了眼睛。 “放開她!”突然,薛世人一聲怒吼,我睜開眼睛,看見他嘴角流著鮮血,扶著門站著,滿眼怨憤地看著黑衣怪人。 “怎么?你舍不得?你現(xiàn)在有什么資格和我談條件?你又打不過我,難不成你肯拿你手里的地圖和書來跟我換她?”黑衣怪人一手將我舉在空中,看著我的臉,陰陽怪氣地對薛世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