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因為其姝一家都在平城,裴子昂也自請出戰(zhàn),掛了副將的銜。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平城會敗的那樣快,援軍進發(fā)到紫金關(guān)附近時,就收到了北戎軍隊入城的消息。 支援平城不被攻陷和將被占領(lǐng)的城池重新攻下,從難度上來說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 更別提平城作為邊塞重鎮(zhèn),還儲存了大量的火器與□□——如今這些都落在北戎軍隊的手里。 鎮(zhèn)國公立刻做出決定,大軍暫時停駐紫金關(guān)。 一方面守住關(guān)隘,防止有北戎的jian細趁亂混進來,一方面向朝廷請求增援。 裴子昂當然心急如焚的想將其姝一家盡快救出來,可是軍令如山,他既然做了副將,就得聽從主帥的命令,不能亂來。 正坐立難安時,就有守門的士兵來報,說有個自稱他未婚妻的姑娘要求通關(guān)。 裴子昂見到那塊玉佩,什么懷疑也沒有了,腳步如飛的沖出來,果然見到了他的小姑娘。 可她似乎吃了很多苦,瘦了一大圈不說,還病得昏睡不醒。 裴子昂心都揪疼了。 他抱著其姝走進自己的營帳,將人放在床上躺好,轉(zhuǎn)頭吩咐袁瀟去請軍醫(yī)。 軍醫(yī)隨傳隨到,給其姝診過脈,確認了只是風(fēng)寒發(fā)熱,并無大礙,只要好好的用藥,很快就會好起來。 行軍中當然備有常用的藥材,而且品質(zhì)都不錯,只管吩咐了人,按著方子抓藥熬好就是。 可是其姝一直高熱不退,裴子安問起如何給她退燒。 軍醫(yī)早就在其姝額頭試過溫度,此時說:“燒成這樣,再用棉被悶著退熱,恐怕是不行的。最好用溫水擦拭全身?!?/br> 那就得找個女人來。 裴子昂讓袁瀟去附近的村子里轉(zhuǎn)轉(zhuǎn),“請個人干凈、手腳利落的小媳婦?!?/br> 他還特別加重了“小媳婦”三個字,沒嫁人的大姑娘可不行,根本不會伺候人。 裴子昂打算的周到又細致,可是現(xiàn)實卻不肯配合。 袁瀟帶人回來后,裴子昂出帳一看,實在有點無語。 干凈細致的小媳婦是沒有的,只有一個老太婆。 看起來沒有九十也有八十了,脫發(fā)脫得有些禿頂,剩下的頭發(fā)全白,可憐兮兮在腦后盤著個髻。一張老臉皺得像橘子皮,眼睛瞇縫著,似乎看不清東西,牙齒也都掉光了,嘴巴向里癟著。 她身上的衣裳也不知多久沒有換洗過,幾步遠的地方都能聞見怪味,棉襖上盡是破洞,發(fā)灰發(fā)黃的棉絮從窟窿里探著頭。 裴子昂眉心皺出個川字。 袁瀟連忙解釋道:“咱們大軍一路開拔過來,當然有人見到,十里八鄉(xiāng)的人聽說要打仗,全都跑光了。剩下的全是上了年紀走不動路的老人家。我一個個篩選過,這位大娘已經(jīng)是其中比較健朗的了。” 健朗? 裴子昂看著大娘有兩名士兵扶著還顫顫巍巍,隨時要摔倒的模樣,實在不懂她到底健朗在哪兒。 這樣就是坐在那兒不動,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散架的老骨頭,怎么可能讓她來照顧病人呢。 裴子昂擺擺手,“給她拿套新棉衣,再加兩袋糧食,然后好好的把人送回去吧?!?/br> “王爺,不然從關(guān)外的難民里面挑一個。”元宵好心建議。 裴子昂不同意,“不行,誰知道他們都是從哪兒來的,萬一里面有北戎的jian細呢?!?/br> 有那么一瞬間,他想起跟著其姝來的那幾個北戎人里面有位大姑娘,看起來倒是干凈整齊,人也很機靈。 可這念頭不過就是在腦袋里轉(zhuǎn)了一下,立刻就被否決了。 jian細就是jian細,決不能隨便放出來亂走,更不能讓她待在其姝身邊。 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沒有什么難題解決不了。 既然沒有女人,裴子昂決定自己來。 反正其姝總要嫁給他,提前被看了也沒有什么大不了。 總不能為了遵守什么男女授受不親的禮教,明明能治好的病也不治了,把活人放在那里等死吧。 打定主意,他仰頭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大步回了營帳。 其姝仍然昏睡不醒,小臉兒燒得通紅。 裴子昂擰了一塊手巾搭在她額上,咬著牙抽開了她斗篷的系帶。 第一步邁出去,后面的事情便順暢得多。 他脫掉她寶藍色的夾棉小襖,扒開月白色的松江棉布里衣,露出團繡著大朵粉色芙蓉花的紫色肚\兜。 呼吸好像有點不暢,裴子昂偏了偏頭,卻不能抑制目光落在因為身體自帶弧度而顯得形狀有些扭曲的芙蓉花上。 脫還是不脫? 這確實是個問題。 可已經(jīng)進行到了這一步,為什么要功虧一簣呢。 裴子昂對自己說,他并沒有借機占便宜的卑鄙念頭,他就是想讓她快些退熱。 如是反復(fù)了三遍,他終于開始動手。 萬萬沒想到,肚\兜遠比他以為的難對付。 明明就是幾根繩子的事兒,卻解了半天也解不開。 裴子安呼吸漸漸急促起來,終于耐心盡失,大手用力一扯。 只聽“嗤啦”一聲,薄薄的布料從中間裂開來。 第51章 櫻桃乳酪 櫻桃乳酪似的美景令人移不開目光, 卻又不敢多看。 裴子昂手忙腳亂地擰了新帕子來幫其姝擦身。 即使隔著一層細棉布,仍舊感覺到手下的肌膚滑膩柔嫩, 像豆腐似的,生怕力氣稍大一點就給碰碎了。 好容易將上身擦拭過一遍, 他額頭上已經(jīng)沁出了細細密密的一層汗珠。 裴子昂抹一把汗, 把帕子丟回水盆里,開始下一段征程。 即使沒有娶妻,也從來沒有碰過女人,好歹還是在軍營里混過幾年的,男女間那些該知道的他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自然明白這一段旅程比剛才更不像話。 可他不是為了占他便宜,也沒有邪念, 只是為了照顧她, 免得她的病再加重而已。 裴子昂反復(fù)地對自己強調(diào)著。 褻褲順利地離開它的主人時, 裴子昂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小姑娘細白纖長的雙腿, 而是血漬。 上好的松江白棉布上一片殷紅, 格外醒目。 其姝受傷了? 他擰著眉動手查驗,發(fā)現(xiàn)血漬在她大腿內(nèi)側(cè)最多, 可偏偏怎么也找不到傷口。 莫不是內(nèi)傷? 那些該死的北戎人該不會對她用了刑? 裴子昂霍地站起來,難得驚慌失措地高喊著沖出帳篷,讓衛(wèi)兵把軍醫(yī)叫回來。 軍醫(yī)以為病人的病情出現(xiàn)了惡化,腳不沾地的趕來,可一診脈……因為已經(jīng)用了藥,脈象倒是比先前好了些。 他當然實話實說。 裴子昂聽完卻怒不可遏, 揪著他的衣領(lǐng),將人提離了地面,“你這個庸醫(yī),到底有沒有用心診治,她受了內(nèi)傷,流血不止,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先前沒有診治出來,耽擱了這么久,也不知道是不是還來得及…… 內(nèi)傷? 軍醫(yī)捻了捻胡子,探頭覷一眼其姝臉色,因為高熱不退,小姑娘臉上紅粉菲菲的,雖是病態(tài),卻也屬于正常,和受了內(nèi)傷、失血過多的臉色青白完全是天壤之別。 “王爺息怒,或許因為風(fēng)寒的脈象突出所致,屬下這就再行診治。” 他重新將手搭在其姝腕間,在裴子昂虎視眈眈之下努力地探索著,希望能夠?qū)ふ页鲆唤z異樣。 半晌后,軍醫(yī)似有所覺地張了張嘴巴,轉(zhuǎn)頭看向裴子昂,十分猶疑地問:“敢問王爺,血從何處來?” 診了半天半脈,連傷在哪兒都不知道,竟然還在問他! 裴子昂真想把這個庸醫(yī)狠狠地打上一頓,然后踢出軍營。 可是如今十里八鄉(xiāng)的人都跑光了,把這個趕走了,下一個還不知道從哪找,更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找得到,其姝可耽擱不起。 他只好耐著性子說:“身下?!?/br> 又拎了其姝的褻褲來給他看。 軍醫(yī)眉頭一跳又一跳,因為努力克制,反而跳動得更加明顯。 他臉色古怪欲言又止,“呃…王爺,這,不是內(nèi)傷?!?/br> 裴子昂只覺得他在推卸責任,厲聲道:“不是內(nèi)傷,怎么會有這么多血!” “咳…這個…是癸水?!?/br> 軍醫(yī)好不容易把話說出來,肚子里卻忍笑忍得抽筋,堂堂的六郡王,風(fēng)頭最勁的裴子昂,京城里萬千少女的如意郎君,竟然連女子月事都不懂。 看來他不光沒有娶妻,只怕連暖床的通房丫頭都沒有一個。 裴子昂當然不至于連女子會有月事這種事都沒有聽說過。 可他沒有和女人長期親密的生活在一起過,遇事當然不會首先想起這個來。 “這樣啊,不是內(nèi)傷就好。” 他面上也顯出狼狽來,卻還是硬著頭皮向軍醫(yī)問了一通,關(guān)于月食期間應(yīng)該如何保養(yǎng)調(diào)理的事情。 軍醫(yī)走后,他又命令重新把冷掉的水兌熱,重新開始洗刷大業(yè)。 其姝沒有行囊,他就從自己的衣箱里抽了嶄新的白綾中單來給她穿上——當然是上衣。 至于軍醫(yī)說的月事帶,他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撕了一條中褲,勉強靠著軍醫(yī)的描述試了幾次,總是不得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