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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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韜放下手里的茶盞,伸手拿了衣架上的禮帽戴起來,笑道:“天黑了,送三小姐一程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沈韜:天黑了,送三小姐回家! 蘇蘇:天涼了,是時候讓沈家倒臺了…… 沈韜:…… 下午有二更~~ ☆、第33章 033 申城的天氣就是這樣, 入了冬若是沒有太陽,就是濕冷濕冷的, 風(fēng)吹在臉上,夾雜著黃浦江的水氣,越發(fā)覺得涼陰陰的。 許妙蕓和洪詩雨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很快就來了一輛黃包車, 洪詩雨上了車,和許妙蕓說好了回去同他父親說女學(xué)堂的事情,喊黃包車先走了。 她站在鴻運樓的門口看著黃包車越走越遠(yuǎn), 對于她自己來說, 這一世是新的生活,可對于別人來說,又何嘗不是呢?就連沈韜,似乎也越發(fā)比前世過的活色生香起來。 黃包車還沒有來, 巷子里人來人往的, 霓虹燈亮了,許妙蕓攏了攏身上的大衣, 將手放在唇瓣下暖了暖。這樣的天氣, 實在應(yīng)該躲在燒著炭火的家中,而不是出來聽什么戲的。 哎……她本就不是來聽?wèi)虻? 只是想確認(rèn)一些事情, 如今也已知道了,還見到了那個人,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許妙蕓嘆了一口氣, 神情中透出幾分淡淡的釋然,她向路對面駛來的黃包車招了招手,等車夫拐彎過來,一輛汽車卻搶先一步,擋在了她的面前。 汽車的車窗慢慢落下,許妙蕓看見沈韜輪廓分明的側(cè)顏,他轉(zhuǎn)過頭,對著自己微微一笑,桃花眼燦若星辰。 “許小姐,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送你一程?” “你……”許妙蕓打量著他,瞧上似乎一本正經(jīng),可誰知道他暗地里又在動什么壞念頭呢? “那天許小姐說過的話,我都還記得,既然已經(jīng)說清楚了,許小姐大可以放心,我沈韜不會做那種死纏爛打的事情?!彼抗饷C然,沒有了平常的風(fēng)流不羈,著實讓自己多了幾分可信度。 但許妙蕓依舊不敢相信他。 “不用了,我叫黃包車回去就行?!彼@過了汽車來到方才那輛黃包車前面,正打算上車,卻見周副官打開了車門,遞了錢給那車夫道:“錢你拿走,敢和少帥搶生意,你活膩了?” 那車夫接了錢連聲告謝,扭頭對許妙蕓道:“這位小姐,有汽車送你你不坐,何苦為難小的!” 還不等許妙蕓反應(yīng)過來,車夫已經(jīng)拉著車走遠(yuǎn)了。 許妙蕓一臉憤恨的看著坐在車?yán)锏纳蝽w,咬牙切齒:“沈韜,你做什么!” 沈韜神色淡定,皺了皺眉看了周副官一眼道:“老周,你做什么?” 周副官更是一臉無辜,頓了片刻才到:“少帥想做什么,我就做什么?!?/br> 沈韜澀笑,周副官跟了他好多年,簡直可以說是他肚子里的蛔蟲了。 “以后不可以這樣?!?/br> 沈韜下了車,站在許妙蕓的對面,看她還依舊倔強(qiáng)的想要自己叫黃包車,抬腿走到她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他身材高大頎長,擋在那人面前跟一堵墻一樣。許妙蕓側(cè)身,他也跟著側(cè)身;許妙蕓上前,他就微微向后推一步。許妙蕓被他逼急了,伸出手去推他,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漆黑的眸子看著她,居高臨下道:“還想再推我一把嗎?” 據(jù)說傷口撕裂,疼痛會是原來的十倍。 許妙蕓看著她,眼里閃過一絲歉意,輕輕的掙了掙,低頭道:“我上車還不行嗎?” 她就像是一只狐假虎威失敗的小狐貍,縮著腦袋無精打采的。 沈韜和她一起坐在了汽車后排,很寬敞的位置,兩人各居一方,中間空了很大的距離。沈韜不動如山的坐著,一路上沒有說話,她的身上有很清淡的茉莉香味,有點像是香水,又不像是,他在別的女人身上從來沒聞到過。 許妙蕓危襟正坐,手指一直緊緊抓著自己的小手包。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她很緊張,前世今生好像都是一樣的。 沈韜想想就覺得好笑,對于外界的政敵對手來說,他或許是個危險人物,可在女人堆里,他向來人緣不錯。 “我就這么讓你害怕嗎?”他還是覺得有些不明所以,扭頭掃了許妙蕓一眼,看著她微微翕動的睫毛,像是在對她說,卻又像是自言自語:“別人都可以怕我,唯獨你不用怕我?!?/br> 許妙蕓耷拉著腦門,過了片刻才嘟著嘴道:“我怕不怕你,不是由你說的算的,就比如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他在她的面前硬了,說起來確實讓人害怕。 “我下次不會了?!?/br> 沈韜靜靜的看著她,發(fā)覺她比前世更乖巧敏感,她畢竟還小。 “你說你要考中西女校,復(fù)習(xí)的怎樣了?” “爹爹已經(jīng)給我請了家庭教師,復(fù)習(xí)到明年開春,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的?!边@些都是她以前學(xué)過的東西,哪怕沒有請先生,進(jìn)女校也是綽綽有余的,但她不敢露餡。 “進(jìn)了女校是不是要參加什么婦女解放會、話劇團(tuán)什么的?聽說現(xiàn)在的學(xué)校都流行這些?” “我不喜歡這些,所以不打算參加了。”許妙蕓不知道沈韜為什么跟她說起這些,但她這輩子并不想走上輩子的老路,上個女校增加一些交際圈就足矣,至于其他的一些活動,她已經(jīng)沒什么興趣了。 沈韜于是就不說話了,她和前世的許妙蕓確實是不一樣的。一個是思想熾熱的太陽,一個則是溫柔皎潔的月光。但無論哪個她,沈韜心里都是喜歡的。 汽車很快就到了許家的門口,許妙蕓下了車,她轉(zhuǎn)身同沈韜致謝,畢竟他送了自己回來。沈韜倚著車門送她進(jìn)去,月色下少女的眉眼越發(fā)柔和。 “沈少帥,謝謝你送我回家?!?/br> 許妙蕓微微笑了笑,見沈韜看著她的神色有些失神,頓時紅了臉頰,頭也不回的就往大門里竄了進(jìn)去。 …… 馮氏正在嘮叨許妙蕓出門的事情,跟許長棟道:“說也不說一聲就走了,越大越?jīng)]規(guī)矩了?!?/br> 許長棟倒是不以為然,孩子們大了總要有自己的交際,現(xiàn)在不比舊時候,姑娘家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許妙蕓能有自己的圈子,是好事情,至少將來不會同馮氏一樣保守。 “聽說今天裁縫送了新衣服過來,怎么不穿給我看看?”許長棟故意撿別的事情問她。 馮氏便臉紅道:“在老太太房里試過了,穿著還可以,就是有些不習(xí)慣,那新式旗袍的叉有點高,走路的時候總覺得漏風(fēng)?!?/br> “如今就時興這個,哪個夫人太太出門不這么穿的,那些年輕的貴婦,還有把叉開到大腿根的呢!” 許長棟見多了不怪,隨口說了一句,馮氏只擰眉問道:“你也覺得叉開的高好看嗎?我怎么瞧著太不尊重了些?” “不過是時興而已,這么冷的天,外面都套著長大衣,哪能被人看到什么呢!”許長棟知道馮氏保守,再說怕她又要羞赧起來。 許妙蕓已經(jīng)進(jìn)了正廳,看見了自己的父親,又恢復(fù)了小姑娘的做派,上前拉著他的手撒嬌道:“爹爹今天廠里忙嗎?累不累?” “快年底了,廠里是有些忙的,不過還能準(zhǔn)時回來陪著你們吃晚飯?!?/br> 大少爺許霆陪著吳氏出去應(yīng)酬了,生意場上朋友家兒媳婦生了兒子,在飯店里做滿月酒。這些小輩之間的應(yīng)酬,許長棟早就全交給了吳氏去處理。 “你今天說也不說一聲就出門,去了哪兒了?”許長棟雖然覺得許妙蕓有交際圈是應(yīng)當(dāng)?shù)模槐硎舅麜斡伤晕野l(fā)展,問一句總是免不了的。 許妙蕓不敢跟許長棟說謊,乖乖開口道:“找洪詩雨去鴻運樓聽?wèi)蛄?,她知道我家請了先生,也想過來上課,你知道的,她母親和我母親……” 洪太太和馮氏一樣老派,這些新學(xué)堂什么的,向來是不懂的,馮氏不懂至少她也不管,洪太太卻有些偏執(zhí),覺得不好,便也不常讓人接觸,家里的男孩子還好些,像洪詩雨這樣的,就只能聽她的指派。 “想上學(xué)是好事,洪家那個閨女和你同歲,你們一起去學(xué)堂也有個伴兒。這樣吧,我明天就同老洪通個電話,讓詩雨過來我們家上課,不必在特意請個先生?!?/br> 許妙蕓見許長棟攬下了這事情,總算放下心來,他是說一不二的個性,由他親自出馬,洪太太也要給幾分面子的。 “爹爹你真好!”許妙蕓抱著許長棟,往他臉上啜了一口。前世年紀(jì)大了,后來這些撒嬌的動作她都不敢做了,如今好容易還能這樣肆無忌怛的撒一回嬌,許妙蕓心里美滋滋的。 …… 吃了晚飯,馮氏打發(fā)許妙蕓回房睡覺,許長棟拿著報紙看了一會兒,摘掉老花眼鏡道:“聽說幾個省的督軍串掇著要北伐,也不知道這仗到底打不打,若是打起來了,生意就越發(fā)難做了?!?/br> 馮氏對打仗更是一竅不通,遞了茶給許長棟道:“外頭打不打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等吳司長回來了,妙妙的婚事也該定下了?!?/br> 許長棟聽了這話卻擺了擺手,抬起頭來問許氏道:“這事情只怕如今沒那么簡單了,你知道今天送妙妙回來的是誰嗎?” 馮氏并沒有去打探這些,便好奇問了一句:“是誰?” 許長棟蹙了蹙眉心,淡淡嘆了一句道:“少帥沈韜?!?/br>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沈韜:感謝親媽有一次讓我和妙妙親密接觸~~~~~ 妙妙:你把倫家的手腕都捏疼了~【眨眼】 沈韜:那我下次輕一點? 妙妙【蹙眉瞪】:還想有下次?? 隨機(jī)一章50個紅包~~留言不滿50個我就不發(fā)了還省錢,嚶嚶嚶 ☆、第34章 034 吳家在申城根基已久, 人脈眾多。但凡一些小道消息,自然也是知道的很快的。先前許家和吳家議親的時候, 雖有吳氏透露了一些情況,但到底只是眾人猜測,并未明說??扇缃裆蝽w已經(jīng)登堂入室多次,明眼人都看著, 若是吳家執(zhí)意與許家攀親,豈不是有意跟督軍府搶人? 吳有財素來以圓滑世故著稱,若是被他想明白了這中間的關(guān)系, 只怕未必能這樣輕松答應(yīng)下來。 “老爺……妙妙不是說, 已經(jīng)跟那沈少帥說清楚了嗎?怎么……” 馮氏一聽這話就慌了神了,沈家那樣的人家,看著風(fēng)光,仗一打起來, 誰知道會是個什么結(jié)局。 “她這邊是說清楚了, 但如果沈少帥還是緊追不放,我們只怕也不能輕舉妄動, 好在如今妙妙年紀(jì)還小, 大不了索性熬過這幾年,我看那沈少帥已是適婚的年紀(jì), 督軍府怕是等不了那么久的?!?/br> 自從那天沈韜來過之后, 許長棟便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若是吳家不敢應(yīng)下這門親事,那許家只能獨自抗衡,而唯一最好的辦法, 就是送許妙蕓留洋。 “到時候讓老二在巴黎給妙妙找一間學(xué)校,讓她在那里上學(xué),過個四五年找個留學(xué)生成婚,哪怕是一輩子不回來了,至少遠(yuǎn)離戰(zhàn)火,也算是安逸了?!?/br> “老爺……”馮氏自小疼愛許妙蕓,因為昔年創(chuàng)業(yè)的緣故,將她在老太太跟前留了幾年,如今好容易接到了身邊,她那里舍得讓她離去,更別說是去留洋,這一路上坐船都要一個多月,真走了,怕是一輩子也見不著幾面了,“我舍不得妙妙,你真要送她去留洋,我就跟著一起去!”馮氏說著便哭了起來。 許長棟看著發(fā)妻這幅樣子,忍不住搖了搖頭:“你一句洋文都不會,還要去留洋?” “我就要去!哪怕當(dāng)個啞巴,我也要跟著妙妙的?!瘪T氏也耍起了小性子。 許長棟見他這般,笑著安慰道:“你別著急,這只是后話,我們且走著看便罷了?!?/br> …… 洪詩雨的事情有許長棟出馬,一通電話就搞定了。小姐妹約好了一起上課,每天早上洪詩雨由家里的司機(jī)送過來,下午則是自己叫了黃包車回去。 二房兩姐妹在讀書上頭實在沒有什么天份,李先生雖然沒點明,但從他看兩人的眼神,便覺得有些氣餒的樣子。韓氏氣得每每在老太太跟前發(fā)牢sao,說二老爺怎么就生出了這兩只笨豬精來,連念書也念不成。二老爺?shù)故堑ǖ暮?,覺得女孩子識幾個字就好,找個婆家嫁了,會相夫教子比什么都強(qiáng)。 馮氏心下沾沾自喜,當(dāng)著韓氏的面對洪詩雨道:“詩雨可要賣力幾分,到時候和妙妙一起進(jìn)了女校,兩個人好作伴呢!” 洪詩雨倒是聰明的,雖沒什么基礎(chǔ),學(xué)起來比那兩姐妹快多了。 韓氏聽了心下窩火,卻也不好表現(xiàn)出來,只能暗暗的生悶氣而已。 這幾天許家收了不少帖子,原是因為圣誕節(jié)要到了,各個商會、領(lǐng)事館、洋行都來相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