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網(wǎng)紅每天都遇襲[古穿今]、兇宅(出書版)、長媳男當(dāng)、大圣別打我[西游穿越]、快穿之不是人、為何男主老黑化、太后娘娘有喜了、歸鹿、農(nóng)婦山泉有點田、玄學(xué)大師是網(wǎng)紅
崔曄忙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別動?!?/br> 阿弦歪頭瞪他:“怎么啦?還留多些時候讓你笑嗎?” 崔曄果然笑道:“我只是想多看一會兒。” 阿弦哼道:“有什么好看的?!?/br> 她這樣氣鼓鼓的樣子,卻更是嬌媚可喜??伤恢雷约喝绱搜b扮究竟有何等的美而動人。 廊下無人,崔曄走近一步:“從頭到腳,每一寸,都好看之極?!?/br> 阿弦一怔,抬頭對上他深邃的目光,心噗通噗通跳亂,結(jié)結(jié)巴巴道:“你、你騙人?!?/br> 崔曄嘆了聲,皺眉道:“我看,以后你還是不要穿女裝了?!?/br> 阿弦心頭一沉,只當(dāng)他果然棄嫌。 不料崔曄念道:“北方有佳人,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這幾句廣為流傳,阿弦還是知道的。 阿弦白眼看天:“是嗎,你的佳人在哪里?” 崔曄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阿弦張了張口,無言以對,被強行點了胭脂的唇格外的紅,看起來就像是要人去親吻一樣。 崔曄漸漸靠近,悄聲道:“我看著尚且心動,何況其他登徒子乎?” 阿弦見他文縐縐地,又似乎有一絲按捺不住的酸味,才要笑,早被他摟入懷中,封住唇齒。 數(shù)日后,黃昏,戶部。 阿弦正在房中看公文,聽到外頭有狗叫聲音,之前玄影跟著她來到部里,不知何時跑了出去,阿弦也沒在意,此刻聽玄影叫的異常,便起身出外查看情形。 走過廊下,角門處往外一看,才見玄影正對著一個人吠叫,那人卻正是武懿宗。 阿弦忙叫住玄影,走前幾步正要致歉,猛然見武懿宗身后還有一“人”,青面散發(fā),身著血衣。 一瞬屏息,幾乎倒退。 阿弦佯作無事轉(zhuǎn)開目光,拱手道:“請郎中見諒?!?/br> 武懿宗抬頭,因天生鍋背,這個動作看起來像是烏龜探頭,有些可笑,但他面上的表情卻是叫人笑不出來的。 阿弦因不愿跟他多打交道,又見他身邊兒還跟著“那個”,便欲早點告辭。 武懿宗干笑兩聲,森森然道:“先前請女官去府上赴宴,誰知道雍州一行,非但女官未曾前往,連小婿也忙于官事,留小女獨自很是孤單啊?!?/br> 阿弦覺著這話莫名,便道:“原本是奉旨行事,誰也想不到的。” 武懿宗道:“女官實在是二圣跟前頭一號的紅人,又是盧家認作義女,又是賜婚給崔家,這可都是世家大族,我看皇后是費盡心機給女官找兩個最大的靠山呢。” 阿弦見越發(fā)說出古怪的話來,因直接問道:“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武懿宗道:“也沒什么意思,就是不知道女官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通天手段,討二圣如此歡心,居然還特賜了掌事女官,隨你自由出入宮門,想我們這些雖然勉強稱得上一聲‘皇親國戚’,都沒有如此殊榮呢。”說話間,武懿宗垂眸,目光在阿弦腰間的御賜紫金魚符之上掠過,眼中又是垂涎,又是憎恨。 玄影在阿弦身旁,昂首向著武懿宗狂吠數(shù)聲。 武懿宗背后的影子卻隱隱晃動,似乎將閃身出來。 阿弦摸不透此人心意,只聽著這口吻很不好,且話不投機,何必強說。 又見玄影也躁動,鬼影搖曳,于是拱手:“若無別的事,告辭?!?/br> 武懿宗嘿嘿笑了兩聲,望著玄影道:“前幾日看到這狗兒在我那府里,后來就跑的不見了,還以為走失了呢,它倒是命大呀?!?/br> 阿弦聽到這里,腳步猛然止住。 玄影的狂吠聲中,阿弦眼前所見,卻是在武懿宗府內(nèi),幾個仆人圍著玄影,又的叫“打”,又的叫“捉住它”,吵吵嚷嚷,步步逼近。 玄影狂叫之中,臺階上一個人卻冷冷地瞥著這一幕,道:“不要放走了這畜生?!?/br> 阿弦猛然打了個寒戰(zhàn),回頭看向武懿宗。 武懿宗冷峭一笑,自要轉(zhuǎn)身走開,阿弦卻道:“留步?!?/br> 她不等武懿宗站住腳,早已經(jīng)走到對方面前。 不由分說,阿弦一把揪住武懿宗的領(lǐng)口。 武懿宗大驚,想不到阿弦敢如此:“你干什么?” 大概是阿弦怒意勃發(fā),煞氣沖折,她走到武懿宗跟前的時候,那鬼影竟一閃消失了。 阿弦顧不得去理會,只咬牙道:“不要以為你對玄影做過什么我不知道,它命大無事就罷了,你要是敢再傷它一根毫毛,試試看!” 武懿宗臉色鐵灰:“你敢這么對我說話?” “我管你是誰,就算今日不是你,是天王老子傷害玄影,我也是同樣這么說話!”阿弦說罷,又道:“你要是對我有什么成見,只管對著我來,別用下三濫的手段欺負不會說話的狗子!” 阿弦說罷松手,武懿宗踉蹌后退兩步,小眼睛里越發(fā)射出憤恨的光芒。 既然挑明了,阿弦也不再顧忌,冷哼了聲,帶著玄影自去。 往公房回來的路上,阿弦想起那日桓彥范送玄影回來后,兩人所說……此刻才回味過來,桓彥范當(dāng)時已經(jīng)話里有話了。 那會武懿宗意欲對玄影不利,玄影拼命逃了出來,大概正逃命中,被桓彥范撞見了,但他是個精細之人,不肯對阿弦明說,免得有挑撥跟武氏皇親之間關(guān)系的嫌疑。 阿弦后知后覺,心里發(fā)涼,進門后蹲下地,抱緊玄影,片刻也不想放開。 所以在今夜回到懷貞坊,發(fā)現(xiàn)陳基儼然到訪的時候,阿弦再度想起桓彥范說的話,這會真是字字珠璣猶如真理。 陳基見阿弦臉色不對,卻仍帶笑道:“我養(yǎng)了這幾日,才好了些,便過來瞧瞧?!闭f著又叫玄影。 玄影略微遲疑,終于又跑向陳基身旁。 阿弦看的心酸,狗子的心才最單純,只要認作是自己的主人,就算曾“無意”中害過它一次,也并不記在心上,再次見了,仍舊撒歡親近。 阿弦喝道:“玄影,回來!” 玄影正跑到陳基身旁,聽阿弦聲音不對,便回過頭來。陳基愣怔:“弦子……” 阿弦勉強壓住心中怒火,上前落座,道:“你來干什么?” 陳基見她如此,早知道必有內(nèi)情,這“內(nèi)情”他似乎也能忖度到幾分:“上次我?guī)盎馗?,因為養(yǎng)傷一時沒看好它,幾乎害它出事,我放心不下……” 阿弦冷冷道:“不必了,如果真的出了事,你再來也是枉然?!?/br> 陳基道:“弦子……” 阿弦忍無可忍:“河內(nèi)侯為什么針對我?為什么要害玄影?” 陳基見她果然都知道了,低頭道:“這件事我也是慢慢才清楚的,原來玄影在家里的時候,不慎傷了內(nèi)人……她那人愛哭訴,所以丈人就……” 阿弦屏住呼吸,最終搖頭道:“好,原本是我的錯,我本來就不該放心大意地把它交給你?!?/br> 陳基澀聲:“抱歉?!?/br> “不要跟我說這個,”阿弦看向玄影,“你知道我容不下有人傷害它。” 玄影好像嗅到他們兩個不快是因自己而起,在阿弦說到這里的時候,玄影仰頭沖著她咧嘴伸出舌頭,作出一個類似笑的模樣,仿佛在安慰她,看的阿弦很是鼻酸。 “好了,你該走了?!卑⑾也幌朐僬f下去,垂眸送客。 陳基遲疑了會兒,緩緩起身,臨出門前他說道:“雖然知道沒用,但我還是要說一聲對不住?!?/br> 直到陳基出門,阿弦才轉(zhuǎn)頭看過去,但就在目送陳基下臺階之時,她的目光所及,卻又看到了那個青面散發(fā)身披血衣的影子,附骨之疽般跟在陳基身后。 阿弦打了個哆嗦,待要叫住陳基,他卻已經(jīng)上馬去了。 后幾日,阿弦暗中打聽,聽聞陳基并沒有什么病痛之災(zāi),倒也罷了。 天氣越發(fā)轉(zhuǎn)暖,柳絲初長,有融融春意。 是日休沐,阿弦跟高建得閑吃酒,無意中高建同她提起此事,因說道:“雖然差點害玄影出事不對,但是陳大哥在府里實在是有些憋屈。” 阿弦淡淡道:“什么憋屈,是皇親的貴婿,自己千挑萬選的?!?/br> 高建道:“雖看著風(fēng)光,但河內(nèi)侯那個人,實在是心地狹窄,照我看嫂子倒是個好的,只是捱不住河內(nèi)侯總是挑三揀四地說大哥的不是。” 阿弦不耐煩說這些,高建見左右無人,低低又道:“我再跟你說一件機密的事?!?/br> “機密?”阿弦詫異。 高建道:“我聽說,先前大哥跟嫂夫人吵了一架,吃醉了后跟一個府內(nèi)的丫頭……后來這件事給河內(nèi)侯知道,不由分說把那丫頭折磨死了……” 阿弦一驚:“什么?”心底驀地閃過了那個跟在武懿宗身后的女鬼影子。 高建嘆道:“這擺明是殺雞給猴看……對了,你可不要說出去,更不要提是我說的,我可不想得罪那個陰狠毒辣的河內(nèi)侯,這種人惹不起,只該遠遠避開,唉,可惜了陳大哥……” 阿弦同高建離開酒樓,就見街頭一隊禁軍呼嘯而過,像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路人紛紛退讓街道兩側(cè)。 高建道:“這是怎么了?” 旁邊一名路人道:“聽說是遣唐使的驛館出事了?!?/br> 阿弦忙問:“不知何事?” 那路人卻也不知道,只是搖頭。 兩個人張望之時,就見又有一隊人馬洶洶而來,當(dāng)前兩人,同樣衣著鮮明,一個是南衙禁軍的統(tǒng)領(lǐng)陳基,另一個,卻是大理寺的袁恕己。 高建忍不住叫道:“陳大哥!”陳基一眼看見,又看阿弦也在身旁,便生生勒住馬兒。 袁恕己回頭掃了一眼,同阿弦一點頭,仍是去了。 這會兒高建硬拉著阿弦靠前,高建問道:“大哥,出什么事了?” 陳基低低:“說是遣唐使里有人陰謀作亂,事態(tài)嚴(yán)重,是天后親自下旨,我跟袁少卿奉命前去看管,旨意上說不許向外頭傳播此事?!彼啦槐憔昧?,即刻又道:“我先去了,回頭再說?!?/br> 第323章 知己 袁恕己來到崇仁坊的遣唐使驛館,早有禁軍先行隊伍將驛館團團圍住, 嚴(yán)禁任何人靠近以及進出。 正下馬打量, 身后陳基趕到, 負責(zé)看守的統(tǒng)領(lǐng)上前稟報驛館內(nèi)外情形。陳基道:“所有人都在了么?” 統(tǒng)領(lǐng)道:“先前詢問過差官,但凡在城內(nèi)的遣唐使,除了一個人, 其他的都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