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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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呢,”桓彥范也笑,“所以說永遠(yuǎn)別小看一個看似微不足道的人,誰知人家背后站著是誰?沛王如今雖不在長安,但公主殿下如果知道他入了獄,指不定一念慈悲跑去求皇后娘娘,娘娘自是最疼公主的,興許也不忍公主傷心……但如果那時候十八子遍體鱗傷,丘大人你說……” 丘神勣鬼一般的人,如何不懂他這些話的意思,幾乎是明示他不可對阿弦用刑。 丘神勣道:“桓大人的話我當(dāng)然明白,但畢竟是皇后吩咐讓查明同黨,只怕他等閑不肯招認(rèn)。” “就算娘娘真的有心要什么同黨,可也并沒有叫你用刑,你可別揣摩錯了皇后的意思,”桓彥范頓了頓,故意又道,“今兒你不在殿上,我可是瞧的明白,崔天官是豁出去的護(hù)著十八子,你可要小心,別偷雞不成蝕把米?!?/br> 丘神勣本信心滿滿,想要一試身手,聽桓彥范說了這許久,猶如一頭冰水從頭頂澆落,沛王李賢,太平公主,再加一個崔曄……如果說前兩位殿下還可以糊弄過去,后面這個,卻是個怎么也糊弄不著的,左右為難。 吏部。 一道人影如風(fēng)般掠過庭院,沖進(jìn)崔曄的公房:“小弦子怎么了?” 袁恕己雪白臉色,氣急敗壞,望著書案后的崔曄,見后者垂眸淡然之態(tài),他恨不得沖上去揪?。骸拔野讶私唤o你,你把人送進(jìn)禁軍大牢?” “莫急,”崔曄神色淡然語氣沉緩,“急中生亂?!?/br> 相同的錯誤他已經(jīng)犯過一次,絕不會再犯。 袁恕己幾乎語無倫次:“聽說審訊此案的是丘神勣,那個……簡直不能稱之為人……”想到丘神勣種種手段,不敢深思,“我要小弦子立即出來!你說!立即給我一個好法子,你若說不出來,我或者去禁軍要人,或者進(jìn)宮見皇后,這兩條路我一定要選一條?!?/br> 崔曄道:“都走不通,而且反會加速害了阿弦?!?/br> 袁恕己語塞,若沒有后面這句,他這兩條路一定要試一試:“照你這樣說來,就如你這般靜靜坐等?” “不,”崔曄肅然,“我已經(jīng)想到了一個法子,最簡單而有效的法子,雖比你那兩條路好的多,但……同樣冒險?!?/br> 袁恕己靜了靜:“幾分勝算你說?!?/br> 崔曄閉眸:“五分?!?/br> “嗤!”袁恕己怒,“這簡直……”總算還有一絲理智,并未罵了出來。 崔曄道:“你怎么不問問我是何法子?” 袁恕己果然是急中糊涂,聞言才忙道:“你快說,救人如救火,真是急病遇到慢郎中!” 崔曄招了招手。 袁恕己附耳過去。 崔曄在他耳畔,低低地只說了九個字。 卻已經(jīng)讓袁恕己為之色變了:“不!”他大叫,“這不可能!” 作者有話要說: 書記:請問你的九個字是? 阿叔: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書記:妖妖靈嗎,有一位主角瘋了! 第169章 歪打正著 “不!”袁恕己驚怔, 忍不住叫道:“你這是什么法子!我不可能答應(yīng)你這樣做!” 崔曄自知這個法子的確有些劍走偏鋒, 雖然也知道袁恕己未必會同意,但如此激烈的反對, 仍叫他心頭微沉。 “你覺著不可行么?”他試探問。 “不行!先前我還說我是急病遇到慢郎中,沒想到你才是病急亂投醫(yī), 這分明是開了一劑毒藥!” 袁恕己皺眉惱道:“如果說出此事,只怕小弦子死的更快?!?/br> 崔曄微微一笑:“你何苦咒她?!?/br> 袁恕己忽然心頭一動:“且慢, 你怎么忽然冒出這個念頭?為何你又說這樣做會有五分勝算?原因何在?” 崔曄道:“并沒有什么原因,這只是我的直覺?!?/br> “直覺?”袁恕己匪夷所思,把崔曄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除非你跟我說,你是同小弦子近朱者赤,也學(xué)會了她通靈明見的本事,我就信你的直覺?!?/br> 崔曄道:“很抱歉, 并沒有。” “你!”袁恕己深吸一口氣,幾乎忍不住要將他罵上一頓, “虧阿弦一直對你深信不疑, 我也……你就不能想一個正經(jīng)主意?” 他淡聲道:“如果還有更好的法子,我何必如此?!?/br> 袁恕己一愣:“說來我還不知道……這次小弦子是因何落入禁軍大牢的?” 先前袁恕己只隱約聽個相識說了一句,那人卻也不知原因,自不會告訴他, 他情急之下,只顧想把人快從丘神勣那惡魔手中救出,一時竟忽略了起因。 崔曄想到阿弦在含元殿的維護(hù)之意,垂首嘆道:“罷了, 此事不該我告訴你?!?/br> 袁恕己皺眉:“你今日的舉止怎么如此反常,吞吞吐吐的?!彼⒅迺峡戳税肷?,遲疑著問道:“難道……這件事…… 正在此刻,外間一名侍從匆忙前來,道:“天官,門上說周國公殿下來訪,已經(jīng)快到了?!?/br> 崔曄略覺意外,袁恕己卻道:“他來做什么?” 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頭賀蘭敏之的聲音笑道:“我這不速之客來的不巧么?” 袁恕己尚在端詳崔曄面色,他畢竟不笨,見崔曄似有難言之隱,偏賀蘭敏之此刻來到,袁恕己只覺眼皮亂跳。 此時崔曄從書案后轉(zhuǎn)出,拱手行禮:“殿下?!?/br> 賀蘭敏之瞥一眼袁恕己:“少卿也在,我果然來的不巧了。” 袁恕己問道:“殿下為何這樣說?” 敏之輕描淡寫道:“你不也是為了小十八的事兒來找天官的么?” 袁恕己微微屏住呼吸:“殿下也是?” 敏之輕笑出聲:“原來天官并沒告訴你,這件事本是因我而起?!?/br> 袁恕己不由又看了崔曄一眼。 因為阿弦先前在殿上還維護(hù)袁恕己,崔曄本不愿將此事告訴他,但聽聞敏之來到,便知道此事瞞不住了。 兩人對視,崔曄搖了搖頭。 袁恕己道:“殿下可否細(xì)說?!?/br> 賀蘭敏之自己落座,道:“是這樣的,皇后問我上回宮中之事究竟為何,我便如實說明了梁侯陷害一事?!?/br> 話已至此,袁恕己終于明白了。 “所以,殿下把我告訴你的那些,也同皇后說了?” 袁恕己盯著敏之,身體之中有一股怒火在騰騰燒灼——當(dāng)時因敏之拒不開口,他急欲突破,便將阿弦所見同他說了,果然逼得敏之開口,且敏之還告訴了他摩羅王的機(jī)密,又叫袁恕己怎會想的到,敏之竟會拿此事……再做文章。 敏之坦然答道:“皇后心細(xì)如發(fā),又有數(shù)不清的耳目,我當(dāng)著她的面兒只略提了一句,她就猜到了是小十八?!?/br> 袁恕己緊緊地盯著面前之人,這般鮮亮的皮相在他眼前,就如同一條斑斕毒蛇。 他聽見自己咬牙的聲響,一句句似從牙縫里擠出來:“殿下從來精明,我不信你事先想不到會有這節(jié),你如此做到底是為了什么?小弦子并沒有害過你,相反,她……” 敏之嘆了聲:“他當(dāng)然沒有害過我,所以我著實非常喜歡那孩子。但是他總是不如我的愿,有什么法子?” “所以你這一次是故意陷害?!”袁恕己踏前一步,傾身盯著敏之。 敏之卻仍面帶笑容:“我并沒陷害什么,我不過是說了實話而已。不過……這個世道好像容不得人說實話。” 崔曄從旁探臂,將他擋了擋:“少卿!” 青年怒容勃發(fā),垂在腰側(cè)的雙手緊攥成拳,微微發(fā)抖。 敏之掃過:“天官,我曾經(jīng)說過,我看出了袁少卿的小秘密,他很喜歡小十八,甚至……超出了正常的喜歡?!?/br> 崔曄依舊面無表情,敏之仰頭大笑:“原來不僅是我一個人看出來了?” “你住口。”袁恕己咬牙。 “只可惜,”敏之悠閑地看向他:“你只能品嘗求而不得的滋味了。如果換了是我,得不到,干脆毀了豈不干凈?也不用整天心心念念地眼饞心急……” 崔曄冷道:“殿下……” 話音未落,袁恕己抬臂:“給我住口!” 賀蘭敏之手在桌上一拍,人縱身而起,大鳥般往后掠去。 袁恕己則騰身一躍,竟是躍過了書桌。 “喲,沖冠一怒?!泵糁谥姓f著,卻不敢怠慢,腳下倒退,拳風(fēng)擦著臉頰而過,有些生疼。 此時在門口,本有敏之的兩名侍衛(wèi)在,見狀都沖了進(jìn)來,叫道:“殿下!” 其中一個閃身攔在敏之身前,卻因倉皇加入,首當(dāng)其沖,被袁恕己擊中胸口,踉蹌往后,幾乎撞在敏之身上。 敏之卻并不領(lǐng)情,反而抬腳在那人腰間一踹,喝道:“出去!” 侍衛(wèi)們當(dāng)然知道敏之陰晴莫測的性情,見他如此,不敢逆觸,便忙又退回了門外。 袁恕己并未因為侍衛(wèi)的出現(xiàn)而收斂,見敏之已退到墻邊,當(dāng)機(jī)立斷,拳若風(fēng)雷之勢,向著他艷麗的臉上擊去。 如此驚險之時,敏之卻仍笑了出聲,他竟不退不避,抬臂提拳,同樣往前擊出。 兩人的拳當(dāng)空相撞,只聽見輕微地“咔嚓”聲響,敏之的身子往后,狠狠撞在墻上。 而袁恕己也身不由己倒退兩步,后腰抵在書桌上,震得桌邊兒幾冊書隨之落地。 敏之舉手在嘴角擦過:“痛快,再來!” 袁恕己正欲再上,崔曄踏前一步,擋在兩人中間:“夠了?!?/br> 敏之喘了口氣,笑道:“崔天官,你難道不想多看一會兒這熱鬧?” 袁恕己狠狠地盯著敏之,兇性也被敏之激了出來:“崔曄你讓開,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 崔曄道:“縱然打死了殿下,可能救得了阿弦?” 袁恕己道:“我打死他,也算一命換一命?!?/br> “值!就這么干!”敏之笑了出來。 “我不管別人生死,我只要阿弦好端端地。”崔曄冷冷地說。 袁恕己心頭一疼。細(xì)細(xì)尋思這句話,雙眼竟有些潮熱:“我本來最見不得她受苦,恨不得放手心里呵護(hù)著,卻偏陰差陽錯,因我一念反害了她……我又何嘗不想小弦子好好的,正因如此,雖不情愿,卻仍是送她到你身邊……” “我知道,并不怪你,阿弦也并不怪你,”崔曄走到他身前,“你可知先前在殿上,我曾百般叮囑,讓她拒不承認(rèn),但她仍是認(rèn)了,你猜是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