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北含墨微微揚眉，臉上的笑容不僅沒有收斂，反倒越笑越絢爛。

    聞言，衛(wèi)芷嵐被北含墨這樣絢爛的笑容，不由得心神一晃，連忙便閉上了眼睛，似乎不想看見他。

    寒風(fēng)呼嘯，兩人走在街道上，耳邊似乎依然能聽到喧囂聲，因著衛(wèi)芷嵐被北含墨抱在懷里，感受到他身上點點暖意傳了過來，衛(wèi)芷嵐感覺似乎也沒有那么冷了。

    不知走了多久，衛(wèi)芷嵐感覺自己似乎快要睡著了，便聽聞有人恭聲道：“太子殿下，您回府了。”

    衛(wèi)芷嵐秀眉微蹙，不由得微微睜開了眼睛，便見一名中年男子正站在北含墨近前，神色很是恭敬，這人自己從未見過，宅子里便只有阿蘿與阿綠以及吳嬸三人，他又是誰？

    正在衛(wèi)芷嵐暗自思索的時候，便聽聞北含墨好聽的聲音道：“胡管家，吩咐丫鬟去打桶熱水來，再準備一套女子干爽的衣衫?！?/br>
    聞言，那被稱作胡管家的男子忙低聲應(yīng)是，眼角余光不由得偷偷瞧了一眼，正被北含墨抱在懷里的衛(wèi)芷嵐，心中不禁感到疑惑，不知這女子是何身份，竟然被太子殿下抱回府。

    衛(wèi)芷嵐愣了愣，聽聞北含墨方才說的話，立刻便抬頭，即便是在夜晚，她依然目力極好，便見牌匾上面刻著“太子府”這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不由得晃得她一陣眩暈。

    北含墨薄唇微勾，微微低頭，便將衛(wèi)芷嵐的反應(yīng)全都看在眼里，卻是沒有說話，繼續(xù)踏步往府里走去。

    倒是衛(wèi)芷嵐心中怒氣越甚，眸光死死的瞪著北含墨，氣道：“你方才不是說送我回去么？怎么來了太子府？”

    “這不是回來了么？”北含墨笑了笑，語氣溫和。

    聞言，衛(wèi)芷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冷笑道：“太子殿下莫不是眼睛有問題？我的住宅可不是這里?！?/br>
    “我是說要送你回去，但沒說要送你回自己的住宅?！北焙⑽P眉。

    衛(wèi)芷嵐咬了咬牙，這人還能更無恥一點么？眸光瞪著北含墨，面上含著淡淡的淺笑，但卻讓人感受不到絲毫暖意，反倒險種發(fā)冷。

    “別這么看著我，我也是為你好，蓮花湖距離太子府要近一些，你的住宅較遠，這冬日的夜晚，又太過寒冷，我可是擔(dān)心你受了寒氣，這才將你帶來了太子府?！北焙珳睾徒忉?，臉上的笑容很是真誠，似乎自己沒有說謊，而是真的在為衛(wèi)芷嵐考慮般。

    “是么？”衛(wèi)芷嵐輕輕勾了勾嘴角，但卻笑得齒冷。

    “當(dāng)然是真的?！北焙χc頭，又道：“今晚你便先在府上住一晚，明早再回去也不遲，你應(yīng)不是拘泥于俗禮之人，僅僅是一晚，自己的身子要緊?！?/br>
    聞言，衛(wèi)芷嵐冷冷一哼，也不知北含墨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她總感覺北含墨深不可測，但此時既然已經(jīng)來了太子府，她身上的衣服早便濕透了，這穿在身上，也著實是難受的緊，蹙眉想了想，便決定將就著在太子府住上一晚，反正這北周認識自己的人也很少，正如北含墨之言，她也不是拘泥于俗禮之人，等明早上天一亮，自己便會住宅。

    這般想著，衛(wèi)芷嵐心中便也接受了，但因著北含墨事先并沒有說，心中仍是又氣，不禁冷著一張臉。

    北含墨笑了笑，也沒有多說什么，卻是將衛(wèi)芷嵐放了下來。

    恰時，正好便有丫鬟走了過來，北含墨吩咐道：“將這位姑娘帶去寒玉軒?！?/br>
    “是?！毖诀叩吐晳?yīng)道。

    說罷，北含墨便又轉(zhuǎn)頭看向衛(wèi)芷嵐，溫和笑道：“今晚你便住在寒玉軒，若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丫鬟便是，明日一早，我便派人送你回去。”

    衛(wèi)芷嵐點了點頭，正欲說話，便見北含墨已是轉(zhuǎn)身離開，不知是否有事，步履有些急。

    衛(wèi)芷嵐蹙了蹙眉，方才在蓮花湖的時候，自己不要他送，但北含墨還偏要送，不是說閑得無趣么？這會兒又為何走得這般急？

    一時間，衛(wèi)芷嵐竟有些不大明白北含墨的心思了，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便見方才那名丫鬟，輕聲道：“還請姑娘隨奴婢前往寒玉軒。”

    衛(wèi)芷嵐點了點頭，便也不再猶豫，隨著丫鬟往寒玉軒的方向行去。

    去往寒玉軒的路上，衛(wèi)芷嵐都沒有說話，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倒是方才那名丫鬟，心中跟到很是疑惑，也很是驚訝，這太子府除了青青公主，還從未有別的女子來過，卻不知這名女子為何會出現(xiàn)在太子府，想起太子殿下方才說話時，語氣極是溫柔，心中不免猜測，這女子會不會便是未來的太子妃？

    如此想了想，走在前面的丫鬟，似是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便回頭瞧了瞧衛(wèi)芷嵐，即便是在夜晚，但因著月色正濃，衛(wèi)芷嵐恰在此時抬起了頭，竟看清了她的長相丫鬟心中驚詫，方才因著太子殿下在一旁，不敢抬頭看她，還以為能被太子殿下帶回府的女子，定然是個絕色美人兒，卻沒想到這相貌竟然是如此普通，眼里不由得閃過一絲鄙夷。

    衛(wèi)芷嵐淡淡一笑，自是將她心中的想法，全都看在了眼里，倒也沒有多說什么，自己如今這容貌，雖然丑了點，但好的是在北周這大半年，沒有招來麻煩，。倒也不在乎，無論美丑與否，終究不過是皮相罷了，倒也沒什么好在意的。

    大概過了半柱香的時辰，便到了寒玉軒，衛(wèi)芷嵐緩步走近了房間，便見方才那名丫鬟又道：“姑娘，您有什么事，盡管吩咐奴婢便是?！?/br>
    “好。”衛(wèi)芷嵐點了點頭，便不再多言。

    沒過多久，便有仆人將一大桶溫?zé)岬乃瓦M了房間，衛(wèi)芷嵐秀眉微挑，便立刻將身上早已濕透的衣服脫了下來。

    水溫恰到好處，衛(wèi)芷嵐感受到溫?zé)岬乃?，劃過每一處肌膚，頓感倦意消散了不少，整個人越發(fā)清醒了些。

    待沐浴一番之后，衛(wèi)芷嵐便換了身干爽的衣裙，便早早歇下了。

    次日，衛(wèi)芷嵐醒來的時候，已是天色漸明，方才洗漱完，便有丫鬟送來了早膳。

    衛(wèi)芷嵐本想離開回住宅，但卻感到有些餓了，因此便用了早膳，想著昨晚北含墨雖然沒有將自己送回住宅，但自己在這太子府也是住的不錯，這要回去，總該給他道聲謝。

    思及此，衛(wèi)芷嵐淡淡一笑，便走出了房間，然而出了寒玉軒，卻不知曉北含墨如今人在哪里，瞧著過路的丫鬟，便問道：“你可知太子殿下在哪？”

    聞言，丫鬟好奇的眸光看了衛(wèi)芷嵐一眼，如實道：“太子殿下如今在書房?！?/br>
    衛(wèi)芷嵐微微頷首，心中思襯了片刻，復(fù)又問道：“你可知往書房的方向是哪邊？”

    “姑娘沿著這條路一直走便是了?！毖诀叱爸噶酥?。

    “好，多謝?！毙l(wèi)芷嵐說完，便不再多言，立刻便往前走去。

    “長得這么丑，竟然還敢勾引太子殿下，當(dāng)真是不要臉！”待衛(wèi)芷嵐走后，丫鬟立馬便變了臉，冷冷嗤了一聲。

    書房距離寒玉軒并不遠，衛(wèi)芷嵐沒走多久便到了，衛(wèi)芷嵐笑了笑，倒也沒有多想，立刻便房門處走去，但此時卻好奇北含墨在書房干什么，便刻意放輕了腳步，便連呼吸也屏住了。

    待到行至房門口之時，衛(wèi)芷嵐不由得臉色大變，心中滿是驚駭。

    “太子殿下，朕前幾日便到了都城，便是想要在北周尋人，之前也曾與北帝簽訂過協(xié)議，不知太子殿下如今可是有了皇后的線索？”趙胤的聲音依然是一如既往的低沉好聽，但此時聽在衛(wèi)芷嵐心中，便像是在平靜的心湖，激起了千層浪，竟讓她險些連站也站不穩(wěn)。

    “有關(guān)于皇后的蹤跡，本殿下曾派了大量官兵在都城嚴查，各城池也都貼了畫像，但如今倒還沒有發(fā)現(xiàn)其蹤跡，不過，本殿下若是有了消息，定然會立刻通知皇上?！北焙Z氣淡淡。

    “還望太子殿下能夠謹遵諾言，若是發(fā)現(xiàn)了皇后的下落，便立刻派人告知朕?！壁w胤又道。

    “還請皇上放心，你既許給了北周利益，又簽訂了協(xié)議，本殿下自然會盡其所能，派人查找皇后娘娘的蹤跡?！北焙珳睾托Φ?。

    衛(wèi)芷嵐臉色發(fā)白，便連手都不自覺的輕顫，想起趙胤便在書房里，自己與他僅僅不過是一門之隔，不由得心中傷痛，為何都已經(jīng)過去了近一年了，他仍是不肯放手，原以為自己昨晚在蓮花湖的時候，不過是產(chǎn)生了幻覺而已，卻沒想到竟然真的是他，趙胤竟然找到北周來了。

    一時間，衛(wèi)芷嵐心中不禁感到慌亂無措，幸得自己方才放輕了腳步，又屏住了呼吸，這才沒有讓他們兩人發(fā)現(xiàn)，但此時，衛(wèi)芷嵐竟然發(fā)現(xiàn)，她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似乎下一刻，便會倒在地上。

    趙胤愛的不是蘭貴妃么？既然如此，為何已經(jīng)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他還要來找自己？衛(wèi)芷嵐臉色煞白，若不是方才親耳聽到趙胤的聲音，她定然是不相信的，不相信趙胤竟會親自來北周，但那聲音，她卻是再熟悉不過。

    當(dāng)初兩人大婚之后，趙胤還未選秀納妃，幾乎夜夜留宿于鳳雎宮，他們常常耳鬢廝磨，這聲音便像是刻進了心里，讓衛(wèi)芷嵐這一生都難以忘懷。

    書房里，趙胤與北含墨依然在交談，但衛(wèi)芷嵐卻是一句話也聽不進去，腦海里全是他方才說的話，以及兩人過往甜蜜幸福的日子，還有自己在宮中壓抑沉悶的生活，以及趙胤曾對她的冷淡，便如潮水般襲來，似乎要將衛(wèi)芷嵐擊潰。

    “既然如此，朕便先告辭了，改日再來府上與太子殿下商議?！壁w胤語氣沒有絲毫情緒，即便沒有看到他人，但衛(wèi)芷嵐卻依然能夠想象出，趙胤說話時的冷淡。

    衛(wèi)芷嵐心中一驚，立刻便緩過了神，想起趙胤精明如利劍的眸光，心不由得沉了沉，即便如今易了容，但她總歸是緊張的，畢竟，面對趙胤，自己很容易便泄漏了情緒。

    一時間，衛(wèi)芷嵐逼著自己冷靜，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無論是否易了容，她都決不能讓趙胤發(fā)現(xiàn)自己的蹤跡即便已經(jīng)過去了近一年的時間，但衛(wèi)芷嵐仍是不想面對趙胤，當(dāng)初給她造成的傷害有多深，如今依然清晰的刻在了骨子里，無論是愛也好，是恨也罷，或許兩人便這樣相忘于江湖，也未免不是件好事。

    思及此，衛(wèi)芷嵐立刻便離開了，她本就輕功極好，轉(zhuǎn)眼間人已是消失不見，方才離開了原地，房門便被人打開趙胤已是走了出來，容顏淡然如水，黑色的眼睛依然是一如既往的深不可測，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不禁皺了皺眉。

    “方才門外有人?！壁w胤薄唇微啟，語氣沒有什么情緒。

    北含墨笑了笑，即便剛剛也察覺到了，但卻沒有明說，只笑著稱贊道：“皇上果然心思敏銳?！?/br>
    趙胤淡淡的眸光看了北含墨一眼，但見他面上含笑沒有絲毫異樣的情緒，便也不再多言，踏步往外走去。

    倒是北含墨，瞧著趙胤漸行漸遠的背影，不禁微微揚眉，想起方才書房外有人，心思一轉(zhuǎn)，似乎猜到了什么。

    “別躲了，出來吧?！绷季?，北含墨輕輕勾了勾嘴角，眸光漸漸變得意味深長。

    聞言，衛(wèi)芷嵐蹙了蹙眉，知曉北含墨向來精明，怕是已經(jīng)猜到了自己方才在書房外，便也不再隱藏身影，而是從屋檐下一躍而下。

    “怎么跟做賊似的？”北含墨笑了笑，眸光盯著衛(wèi)芷嵐，竟多了幾分探究的意味。

    “你不是在與人商量事情么？我便沒有打擾你?！毙l(wèi)芷嵐語氣淡淡，但因著趙胤的突然出現(xiàn)，心中仍是極不平靜，即便是面對北含墨的調(diào)笑，情緒仍是難以鎮(zhèn)定。

    “怎么了？”北含墨微微瞇起眼睛，眸光看向衛(wèi)芷嵐時，越發(fā)多了幾分笑意，又道：“我怎么感覺你今日似乎與往常不大一樣？”

    “你想多了?！毙l(wèi)芷嵐面容淺淡，心中不由得感到些許煩悶，蹙眉道：“昨晚多謝你了，時辰不早了，我便先回去了。”

    “你特意過來書房，便是為了給我道謝？”北含墨笑了笑，眸光漸漸變得幽深，讓人揣測不透內(nèi)心想法。

    衛(wèi)芷嵐點了點頭，便不再多言，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北含墨倒也沒有阻攔，盯著衛(wèi)芷嵐?jié)u行漸遠的背影，不由得皺了皺眉。

    衛(wèi)芷嵐很快便離開了太子府，沒過多久，便回了住宅，心中仍感到極是不安，原以為離開皇宮，自己便能簡簡單單過完一生，卻想到趙胤竟會來了北周，還突然出現(xiàn)在太子府即便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但每每想起忘事，衛(wèi)芷嵐的心仍是痛的厲害。

    如今，太子府自己是萬萬不能再去了，既然趙胤已經(jīng)說過還會上府，太子府便是個危險的地方方才北含墨已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站在門外，也不知心中會如何想，想起他對趙胤說只要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行蹤，便會立刻派人將消息傳給他，衛(wèi)芷嵐便不禁感到頭疼。

    幸好近段時日，時不時便與北含墨接觸，但好在他并沒有看到過自己的真實容貌，不然這次趙胤前來北周，自己怕是相瞞也瞞不住了。

    衛(wèi)芷嵐嘆了口氣，想著趙胤既然來了北周，怕是暫時還不會離開，也不知他要待到何時才會回西京，如今只要趙胤在北周多待一天，自己很容易暴露行蹤。

    思及此，衛(wèi)芷嵐秀眉緊蹙，心中也是沒有法子，竟不知如何是好，只希望趙胤能夠盡早回西京，想起這個讓她愛之入骨的男人，衛(wèi)芷嵐心中情緒竟感到極是復(fù)雜，不由得苦笑。

    ☆、373

    .. ，嫡女皇后之盛世驚華

    衛(wèi)芷嵐從離開了太子府，回了住宅以后，知曉趙胤如今已是來了北周，怕被他發(fā)現(xiàn)行蹤，因此，從那日之后，便再也沒有去過太子府，也沒有見到過北含墨，若不是在宅子里，便是在盛華樓。

    這日，傍晚之后，衛(wèi)芷嵐方才離開了盛華樓，街上依然人潮涌動，喧囂聲不絕于耳，衛(wèi)芷嵐不由得嘆了口氣，也不知趙胤離開了西京沒有，這幾日于她來說，便像是煎熬般，往昔種種，歷歷在目，卻早已物是人非。

    臨江閣，二樓的雅間，趙胤俊顏冷淡，正坐于靠窗的位子，淡淡的眸光向下看去，便能將街景盡收眼底。

    一時間，趙胤腦海里突然回憶起衛(wèi)芷嵐淺笑的容顏，不由得心中一痛，想起從她離開皇宮以后，如今已是過了近一年，卻依然沒有衛(wèi)芷嵐的絲毫消息，整個人像是憑空消失了般。

    趙胤只要想起，若是自己以后便再也見不到衛(wèi)芷嵐，將永遠失去她，便感到心中難以接受，實在想不明白，為何都已經(jīng)過去咯這么長的時間，自己無論是在大夏，還是在北周，以及各諸侯國，卻都沒有衛(wèi)芷嵐的行蹤，她究竟去了哪里？不知如今可還過得好？

    思及此，趙胤滿是苦澀，與衛(wèi)芷嵐相處了好幾年，她的性子，自己還是了解的，當(dāng)初若不是被自己傷得狠了，又如何會離開？若不是自己將她狠心將她推開，衛(wèi)芷嵐又怎會離開皇宮？自己來到北周，即便知曉可能會一無所獲，但心中仍是抱著些許希望。

    以前，衛(wèi)芷嵐便說過，想要來北周看一看，因為這里是柳霜霜層生活了兩年的地方，但如今真的來了，心里也是沒有底，不知自己的希望，會不會再次落空。

    北含墨坐于趙胤對面，唇角含著淡淡的微笑，眸光凝視著趙胤，笑問道：“不知皇上在想什么？”

    聞言，趙胤微微抿了抿唇，沒有說話，但黑色的眼睛卻閃過一抹傷痛。

    北含墨盯著趙胤，俊臉依然含著淺笑，瞧著趙胤眼中的痛苦之色，心中已是明白了些許，溫和笑道：“皇上當(dāng)真如此愛皇后么？為了她竟不惜千里來到北周？”

    趙胤自嘲一笑，如今說愛與不愛，似乎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衛(wèi)芷嵐還會不會回到自己身邊，他還能尋得到她么？當(dāng)初即便自己清楚對衛(wèi)芷嵐的愛，但仍是狠心將她推得太遠，如今卻悔悟的太晚，衛(wèi)芷嵐還會原諒自己么？

    一時間，趙胤竟沒有勇氣去想這個問題，自己千辛萬苦想要找到衛(wèi)芷嵐，卻發(fā)現(xiàn)，若是她便站在自己面前，或許他連面對衛(wèi)芷嵐的勇氣都沒有。

    北含墨淡淡一笑，即便趙胤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但心中已是清楚，若是無愛，趙胤怕是也不會親自來到北周了；若是無情，也不會許給北周如此誘人的條件，便是希望父皇能夠派兵，搜查有關(guān)于皇后的行蹤。

    思及此，北含墨心中不禁感到好奇，不知這位皇后，究竟是一名怎樣的女子？竟能讓趙胤念念不忘？后宮妃嬪眾多，如今皇后已是離開了近一年，為何仍是放不下？

    如此想了想，北含墨便也不再說話，神色極為悠然，抬手端起漢白玉杯，便輕輕抿了口茶水。

    倒是趙胤，似乎整個人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俊朗的容顏隱隱有些朦朧飄渺，竟有些不真實之感。

    恰時，街上似乎出現(xiàn)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女子身段窈窕，背影清冷，正行走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

    趙胤一怔，眸光滿是不可置信的欣喜之色，便連手都不自覺的輕顫，這背影，自己再熟悉不過，若不是衛(wèi)芷嵐，又會是誰？

    北含墨挑了挑眉，瞧著趙胤近乎狂喜的神色，心中不由得感到奇怪，自己與趙胤倒也接觸過好幾次，知曉他向來喜怒不形于色，從來不會泄露自己的情緒，如今這是什么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