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jié)
“墨墨,你呢?”北青青笑了笑,又抬頭看向北含墨,神色間滿是期待。 北含墨沒有說話,但卻微微頷首。 聞言,北青青臉上的笑容越發(fā)明媚,但卻不由得感到好奇,似是在自言自語的道:“墨墨,你平素里,可是不喜歡這些的,我還以為你不會與我們一道去呢?!?/br> “”北含墨有些無語,瞪了北青青一眼。 倒是謝遠之笑了笑,牽著北青青的手,輕聲道:“青兒,走?!?/br> 說罷,北青青便不再多言,與謝遠之走在了前面,北含墨與衛(wèi)芷嵐則落到了后面。 衛(wèi)芷嵐挑眉一笑,戲虐的眸光看向北含墨,勾唇道:“墨墨,你皇姐倒真是單純?!?/br> 聞言,北含墨唇角抽了抽,眸光瞪著衛(wèi)芷嵐,沒好氣的道:“我說了,你不準這樣叫我?!?/br> “可我偏就喜歡這樣叫你?!毙l(wèi)芷嵐又大笑了起來,瞧著北含墨俊臉黑如濃墨,不禁心情極好,一時竟也生了逗趣之心。 北含墨頓時無語,眸光不想再和衛(wèi)芷嵐說話,頓時便甩開她,大步往前走去。 衛(wèi)芷嵐笑得眉眼彎彎,終于知曉北含墨的軟肋,原來這家伙一直便介意北青青如此叫他,不過也難怪,這稱呼,便連自己聽著都感到別扭,北含墨一個大男人,接受不了也正常。 如此想著,衛(wèi)芷嵐便也不再耽擱,瞧著三人都已經(jīng)走遠了,便也立馬追了上去,也不知這蓮花湖在何處?這都冬日了,難道還會有蓮花不成? 待到幾人到了蓮花湖的時候,河畔上已是有許多年輕男女,衛(wèi)芷嵐眸光看向湖中,但見湖中央漂浮著許許多多的蓮花燈,又哪里來的蓮花?不由得挑了挑眉,原來是放花燈啊,早知道自己就不來了,這多沒意思。 北含墨眸光看向衛(wèi)芷嵐,似是知曉她心中的想法般,勾唇道:“怎么?不感興趣?” “難道你感興趣不成?”衛(wèi)芷嵐撇了撇嘴,面上一副意興闌珊的模樣。 北含墨搖了搖頭,笑道:“我也不喜歡,但皇姐喜歡?!?/br> ☆、372 聞言,衛(wèi)芷嵐抬頭看向北含墨,但見他唇角含著淺笑,想到他與北青青乃一母同胞,兩個人從小便感情極好。 北青青來到了湖畔,整個人興奮不已,忙扯著謝遠之的衣袖,要去放花燈,謝遠之笑了笑,眸光看向北青青之時,含著一抹寵溺,便去給她買花燈了。 沒過多久,謝遠之便提了兩盞花燈,將其中一盞兔子花燈給了北青青,另一盞花燈給了衛(wèi)芷嵐。 對于放花燈這種事,衛(wèi)芷嵐原本沒有多大興趣,但瞧著謝遠之已是將花燈都給買來了,便也沒有拒絕。 北青青面上滿是笑意,立刻便提著花燈沿著湖畔行走,此時,蓮花湖中心,已是漂浮著許許多多的花燈,像是天上的星星,匯聚成了河流。 衛(wèi)芷嵐笑了笑,便也隨著北青青一道將手中的花燈放去了湖中,方才起身,正好轉(zhuǎn)過了身子,便瞧著不遠處,似乎正有一抹熟悉的身影從人群中走過,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男子白衣飄飛,身姿清俊挺拔,僅僅是背影,但衛(wèi)芷嵐卻是無比熟悉,眸光不由得閃過一抹傷痛之色似是以為自己看錯了,衛(wèi)芷嵐連忙閉了閉眼睛,然而再睜開之時,那抹熟悉的身影,竟已不知去處。 衛(wèi)芷嵐心中嘆了口氣,想來是自己方才眼花,今晚可是大年除夕夜,趙胤怎么可能會突然出現(xiàn)在北周,許是近段時日,整日去往盛華樓,太過疲累的原因,這才出現(xiàn)了幻覺。 正在衛(wèi)芷嵐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時候,北青青便已是走了過來,笑著推了推衛(wèi)芷嵐,便道:“湘兒,你怎么站在這里不動?” 聞言,衛(wèi)芷嵐這才回過了神來,但見北青青正淺笑凝視著自己,唇角扯開一絲笑容,便輕聲道:“公主,走吧?!?/br> 北青青笑了笑,倒也沒有多想,便與衛(wèi)芷嵐并肩往回走,此時,即便是夜晚,但都城卻是格外的熱鬧尤其是蓮花湖畔,風(fēng)流俊俏的年輕公子以及身段窈窕的女子,眉眼間滿是柔情,彼此互許情意,湖中央無數(shù)漂亮的蓮花燈順著水流漂往前方,極是好看。 蓮花湖中停著許多畫舫,偶爾會有女子的琴聲傳出來,一聲聲一弦弦,極是空靈。 北青青一時來了興趣,便也讓謝遠之去租了艘精致的小巧畫舫,眼中歡喜不言而喻。 衛(wèi)芷嵐瞧著北青青歡喜的神色,心中不由得感到些許羨慕,從離開皇宮之后,她似乎再也沒有這般笑過了,每當(dāng)想起往事的時候,心中便是無限哀傷,何時會笑的像北青青這般單純。 “遠之哥哥,墨墨,湘兒,我們也上去。”北青青回眸一笑,便立刻扯著謝遠之的袖子,往畫舫中走去。 衛(wèi)芷嵐倒也沒有猶豫,瞧著北青青與謝遠之兩人都已經(jīng)走了過去,便也立刻跟上了。 唯有北含墨方才抬步,還未往前走,不知何時,身邊便出現(xiàn)了一抹黑影,離著北含墨很近,與他耳語了一番,便見北含墨微微抿了抿,似乎在沉思著什么,最終便也沒有往畫舫行去,而是轉(zhuǎn)過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很快便離開了蓮花湖。 衛(wèi)芷嵐還未上得畫舫,方才轉(zhuǎn)過身,便瞧著北含墨突然離開了,心中不由得感到疑惑,這個人怎么總是喜歡神出鬼沒,方才還好好站在這里,怎么轉(zhuǎn)眼間便離開了。 思及此,衛(wèi)芷嵐不由得繼續(xù)看了看北含墨方才離開的方向,但見已是沒了人影,微微蹙了蹙眉,便不再猶豫,直接進去了畫舫。 因著北青青喜歡粉絲,這艘精致小巧的畫舫也是以粉色為主,尤其是里面,粉色的紗帳飄飛,風(fēng)一吹,似乎還有淡淡的香氣,極是好聞。 北青青面含淺笑,便忙往里走,衛(wèi)芷嵐與謝遠之則走在后面,似乎是發(fā)現(xiàn)北含墨并沒有上來畫舫,謝遠之微微皺眉,眸光看向衛(wèi)芷嵐,問道:“太子殿下沒來?” 衛(wèi)芷嵐搖了搖頭,如實道:“沒有,誰知道他去哪了?!?/br> 聞言,謝遠之挑了挑眉,笑道:“走了連個招呼也不打,這倒不像是他的作風(fēng)?!?/br> “許是有事?!毙l(wèi)芷嵐語氣淡淡,今晚是大年除夕夜,自己還是被北含墨給扯出來的,卻沒想到這家話卻先走了。 謝遠之笑了笑,又問:“今晚你不是自愿出來的吧?” 語罷,衛(wèi)芷嵐秀眉微挑,問道:“你怎么知道?” “你性子喜靜,以前在謝府的時候,便不經(jīng)常出府,今晚亦是如此。”謝遠之溫和笑道。 聞言,衛(wèi)芷嵐點了點頭,哼道:“的確如此,是北含墨將我給扯出來的?!?/br> 謝遠之唇畔含笑,意味深長的眸光看向衛(wèi)芷嵐,繼續(xù)道:“你覺得太子殿下是個怎樣的人?” 語罷,衛(wèi)芷嵐愣了愣,倒是沒想到謝遠之竟會問她這個問題,北含墨是個怎樣的人?從她與北含墨這段時日的接觸,一時倒也說不上來。 一時間,衛(wèi)芷嵐不由得心中沉思,似是在認真想這個問題,良久,方才道:“精明,厲害,jian詐,喜歡坑人?!?/br> 謝遠之溫和一笑,似是在意料之中,戲虐道:“這便是你對他的評價?” 衛(wèi)芷嵐揚眉,不禁嘆了口氣,“可不是嘛,我在他手上可不止吃了一次虧?!?/br> 謝遠之眉目柔和,正欲說話,便聽聞“噗通”的落水聲,以及“啊”的一聲尖叫,不由得臉色變了變。 衛(wèi)芷嵐心中一驚,聽方才的尖叫聲,很清楚便是北青青的聲音,當(dāng)下也不再猶豫,立刻便往里走。 謝遠之心中焦急,人已經(jīng)疾步走去,方才走近,便見船窗的紗帳飄飛,隱隱有些晃動,往便探出了頭,往外面看去,便見北青青整個人已是落了水,正在水里不斷的掙扎。 “青兒?!敝x遠之面色發(fā)白,正欲跳船去救她,卻被衛(wèi)芷嵐給制止住了。 “你雖然會水,但水性卻不及我好,讓我去救公主。”衛(wèi)芷嵐秀眉輕蹙,說罷,謝遠之還未來得及阻止,她便不再多言,立刻跳了下去。 此時,因著北青青方才不慎落水,已是驚動了周圍的人,眸光全都朝著這邊看過來,衛(wèi)芷嵐當(dāng)即便跳進了水中,正值隆冬,這湖水便是刺骨的冰冷,頓感一股冷意全都朝她涌了過來,侵襲到四肢百骸。 北青青因著不會水,整個人在湖里,手腳不停的撲騰著,連連喝了好幾口冰冷的湖水,且冷意不斷的朝她侵襲,似乎整個身體都快要僵硬了般。 衛(wèi)芷嵐朝著北青青游去,很快便到了她的身邊,便將北青青摟在了懷里,復(fù)又往畫舫的方向游去,待到近了,便直接跳了上去。 此時,北青青已是凍得嘴唇發(fā)紫,臉色也很是蒼白,衛(wèi)芷嵐因著常年練武,身子骨倒要好些,雖是也感到很冷,但總歸還能受得住。 “青兒,你怎么樣,可是有事?”謝遠之面色焦急,忙便將北青青抱在了懷里,許是因著擔(dān)心,便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因著極致的寒意,北青青不由得瑟瑟發(fā)抖,似乎連說一句話都感到極是困難,常年生活在皇宮,養(yǎng)尊處優(yōu),身子嬌貴得很,方才落水,讓她感到無限恐慌,這會兒被謝遠之摟在懷里,感受到身上的點點暖意,似乎透過了衣衫傳給了自己,北青青這才感覺自己還活著。 “遠之哥哥”北青青的聲音有些虛弱,但瞧著謝遠之的俊臉正在自己眼前,唇角不禁勾起一絲笑容。 “青兒,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謝遠之眉頭緊皺,眸光看向北青青時,滿含擔(dān)憂。 北青青搖了搖頭,但身子卻不自覺的往謝遠之懷里縮了縮,輕顫著聲音道:“冷好冷” 聞言,謝遠之心中一緊,忙便將北青青又抱得緊了些,以自己身體的暖意溫暖著她,心中沉思了片刻,又道:“這冬日天氣冷得緊,我先帶你回府?!?/br> 語罷,謝遠之便抱著北青青站起了身,溫和的眸光觸及衛(wèi)芷嵐時,但見她此時也是全身濕透,擔(dān)憂道:“湘兒,這里離謝府比較近,不如你隨我一道回謝府,先換一套干爽的衣服?!?/br> 衛(wèi)芷嵐搖了搖頭,笑道:“我沒事,你帶公主先回吧?!?/br> 謝遠之皺了皺眉,瞧著衛(wèi)芷嵐全身濕透,這冬日的夜晚,冷意滲人,若是這身濕衣服遲遲不換,怕是容易著涼,便又道:“身子要緊,你便隨我去往謝府,等會兒我再送你回去。” “你別擔(dān)心,我真的沒事。”衛(wèi)芷嵐淺笑,似乎絲毫沒有將謝遠之說的話放在心上,眸光看向北青青發(fā)白的臉頰,又道:“公主身子嬌貴,這會兒冷的厲害,你便先帶她回府吧,我自己回去便行,且我常年習(xí)武,不過是落了水,倒還能受得住,不會有事的。” 聞言,謝遠之不由得眉頭緊皺,但與衛(wèi)芷嵐相處了大半年,也知曉她性子執(zhí)拗,自己怕是勸不動,不禁嘆了口氣,便關(guān)懷道:“那我便先帶青兒回府了,這天都已經(jīng)黑了,你自己小心點?!?/br> 衛(wèi)芷嵐點頭應(yīng)道:“好?!?/br> 說完,謝遠之便也不再多言,抱著北青青便離開了畫舫,大步朝著外面走去。 一時間,畫舫里便只剩下衛(wèi)芷嵐一人,因著方才跳下水去救了北青青,這會兒全身濕透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了自己方才在湖畔時,趙胤熟悉的身影,也不知是不是幻覺,衛(wèi)芷嵐心里竟感到有些不安。 愣怔了一會兒,倏尓,一陣冷風(fēng)吹來,身上的冷意不禁更甚了幾分,從四面八方侵襲而來,衛(wèi)芷嵐蹙了蹙眉,也是感到冷意滲入,便不再多待,準備往自己的住處行去。 然而方才走出了畫舫,便見北含墨正朝著她走了過來,似乎瞧著自己全身濕透,三千青絲也是濕漉漉的,柔順的披在肩頭,北含墨不由得微微挑眉。 “你這是落水了?”北含墨黑色的眸光盯著衛(wèi)芷嵐,語氣淡然,但卻隱含著一絲關(guān)懷。 “你覺得,以我的武功,會落水么?”衛(wèi)芷嵐不答反問,感到身上陣陣冷意,此刻便只想立刻回去宅子,舒舒服服的洗個熱水澡,便不想與北含墨說話,正準備繞過他往前走,卻被北含墨擋在了身前,不由得抬頭看他。 北含墨皺眉問道:“是我皇姐不慎落水,你救了她?” “嗯?!毙l(wèi)芷嵐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便又道:“麻煩太子殿下讓一讓,你擋著民女的路了?!?/br> 聞言,北含墨沒有說話,深如大海的眸光凝視著衛(wèi)芷嵐,不知內(nèi)心在想些什么。 衛(wèi)芷嵐奇怪的眸光看了他一眼,瞧著北含墨似乎沒有要讓開的意思,便準備繞道走,然而方才往前走了兩步,便感到一只大手攬住了自己的纖腰,整個人便騰空了起來。 “北含墨,你放我下來。”衛(wèi)芷嵐心中一驚,實在是不明白,北含墨為何為突然將她抱起來,心里不由得感到驚慌。 “你衣服濕透了,我送你回去?!北焙Z氣淡淡,但眉眼間卻含著一抹笑意。 語罷,衛(wèi)芷嵐不禁掙扎起來,忙道:“我自己認得路,不要你送,你趕緊放我下來?!?/br> “別鬧?!北焙曇魷貪櫍珔s沒有將衛(wèi)芷嵐放下,反而抱著她,大步往前走去。 聞言,衛(wèi)芷嵐整個身子不由得動得越發(fā)厲害,心中竟有些揣測揣測不透北含墨是何用意,但此時卻不想與他牽扯的越來越深,便又道:“北含墨,你放開我,不用你送,我的住宅離這里并不遠,我自己能夠回去,已經(jīng)這么晚了,你明日許是還有事,便先回太子府,實在不用將時間花費在我身上?!?/br> 北含墨輕輕勾了勾嘴角,似乎沒有聽到衛(wèi)芷嵐說的話般,依然抱著她便往前走去,攬在他腰間的手,不僅沒有放松,反倒越發(fā)用力。 “北含墨,我說的話,你到底聽見沒有?快放我下來,快點!”衛(wèi)芷嵐連忙大叫,因著響亮的聲音,頓時便引來了周圍許多人異樣的目光,全都朝著兩人看來。 一時間,北含墨皺了皺眉,輕聲道:“別喊了,沒用,再鬧,我就點你啞xue?!?/br> 語罷,衛(wèi)芷嵐唇角抽了抽,但卻是不敢再喊得大聲,北含墨這男人向來說到做到,萬一真要是點了自己啞xue,便得不償失了。 “你究竟想干什么?我都說了,不要你送,我自己能夠回去?!毙l(wèi)芷嵐壓低聲音,心中憤懣。 “你別多想,我只是今晚閑得無趣,送你回去而已?!北焙p輕勾了勾嘴角,不過才一會兒,衛(wèi)芷嵐?jié)裢傅囊路?,便也將他的衣服給浸濕了。 聞言,衛(wèi)芷嵐知曉自己怕是如何說,北含墨應(yīng)是都不會放她下來,便干脆不再說了,省點力氣算了。 北含墨笑了笑,低頭瞧著衛(wèi)芷嵐不再亂動,也不再一直吵,唇角的笑意越發(fā)加深了些。 此時,衛(wèi)芷嵐心中滿是怨氣,只要睜著眼睛,便能瞧見北含墨滿臉笑容,心中不禁越發(fā)來氣,索性便不再看了,直接將眼睛給閉上了。 倒是北含墨,瞧著衛(wèi)芷嵐這番模樣,不禁有些可愛,竟低聲笑了起來。 “不準笑?!毙l(wèi)芷嵐抬頭瞪了北含墨一眼,言語間滿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