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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老爺我要把官做在線閱讀 - 第28節(jié)

第28節(jié)

    趁著上晌臭號尚不臭時,周中趕緊拿起罐子,裝出水放入米浸泡,以便容易煮。因有著鄉(xiāng)試的那一會經(jīng)驗,周中給自己定下的食譜放薄荷葉的米粥,自己做的方便面,菜干以及鹵rou。京城的二月,天兒正是冷的時候,鹵rou放個三天丁占不會壞,且出門前鹵rou切得薄薄的,等吃的時候在滾水里燙下或直接放在粥里就可以食用。

    考卷發(fā)下來,周中戴上口罩仔細地閱讀一遍,在肚內(nèi)打著腹稿,因有三天的時間,周中也不急。先把試卷好好的收起來再用油紙包裹放在考籃內(nèi),才生火熬粥。

    按周中自己的想法,這些連考三天的考試那里是考的學(xué)問,是考的運道,體質(zhì)以及在狹小空間的抗壓能力。

    雖說臭氣熏天,周中戴了口罩在奮筆急書,這是第三天,太陽落山前得出貢院。先是白紙上打草稿,又看過一遍,做了一些修改以及需要避諱的字,才認真地抄在考卷上。交了考卷,周中呼出一口氣,扯了口罩,臭氣撲來,熏的周中直惡氣,險些給暈倒,拿了考籃,扶著墻往貢院走去。路上遇著齊順和白三望,兩人雖面如白紙,人倒撐的住,急忙一人扶了周中手臂,出了貢院。

    院中的一群男丁早早守在貢院門口,看著齊順和白三望步履維艱地扶著周中出來。幾人趕緊沖上去,扶的扶的,背的背的,抬的抬的,把三人弄上了馬車,往院子趕去,周中三人足足睡了一日才醒轉(zhuǎn)。過了一日又要進貢院,第二場依然是臭號,周中心中罵了一聲娘。好在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周中幾乎沒有取下過口罩。

    待第三場的時候,面對著臭號,周中已沒有甚想法。早早地打好草稿用油紙裹好收起來,等著次日謄抄,以便第三日早早地交卷早早地出去。

    天剛?cè)牒?,周中就早早地上床歇息,已考了兩場,周中實有些疲憊,準備養(yǎng)足精神明兒再細細地檢查一會。睡得正酣,耳邊傳來啼哭聲,“娘,我……一定會考中進士給你……撐腰?!?/br>
    周中一驚,陡然坐了起來,四下望望,又側(cè)耳聽去,原來是隔壁的號房里的人在說夢話。

    “娘……你別怕……兒子孝順你……兒子會比那人當(dāng)更大的官……讓你在家里挺直腰板……誰也不敢欺負你……”

    周中嘆息一聲,慢慢地躺了回去。次日周中醒的極晚,在周圍飯菜的味道中醒來。周中起來后煮了粥,大概因為昨晚那夢話,周中對旁邊的人多有注意。一個二十五六的文弱書生,一張臉極其消瘦,周中又嘆了一聲,怕他緊張過度,反而把文章做差了,遞過去好幾張薄荷葉,“薄荷葉,醒神的?!?/br>
    愣了好一會,那人才接過道了一聲謝。

    轉(zhuǎn)眼三天過去,這次周中已沒甚力氣,是讓人抬著出的貢院。周秀慌了,直接背著周中去了醫(yī)館,等大夫說沒事只是好好歇息就好,才回了家去。周中足足睡了一天方醒來,一醒來周中直叫餓。喝著早就準備好的米粥,周中心中嘆道,現(xiàn)代的無論那一場考試都比不上古代的考試,簡直要把皮給脫了一層。倘若沒中,三年后又得脫一層,周中感慨了又感慨。

    會試榜單出來,周中一如既往在家穩(wěn)坐釣魚臺,還勸著齊順和白三望留下來,“中不中,都在榜上,不急不急。”

    看著兩人雙手都攥的緊緊的,周中又打趣道:“莫非兩位世侄想要去當(dāng)那榜下婿?”

    京城多有家丁在榜下守候,看著上榜的年輕進士問一聲是否婚配,若回答是無,立時要被人搶了去。

    齊順和白三望讓周中這一打趣,立時面紅耳赤,說不得話來,白三望尚好,口中喃喃道:“娶妻當(dāng)求賢,孝順家中父母?!?/br>
    “爹,你中了,你中了?!敝苄愠嘀_沖了進來,一張臉興奮的通紅,“爹,你第二十名。”

    周中倏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屋里轉(zhuǎn)著圈。

    齊順和白三望連聲恭喜周中,又眼巴巴地看著周秀。

    第四十三章

    周秀撓撓頭, 實誠地道:“兩位秀才公,我不知道哩?!?/br>
    話音剛落, 院子里響起白家兩兄弟的聲音,“三望,你中了?!?/br>
    “哥, 你中了。”

    緊接著又是急促的腳步聲沖進院子,喘著粗氣的聲音,“順啊, 你中了, 你中了……第二百九十六名。”

    齊順和白三望呆立片刻, 兩人同時仰天哈哈大笑, 齊順更是跑進院子里,跳著蹦著,“我中了, 我是進士了,我中了,我是進士了……”

    到最后齊順在院子里跑起圈圈來, 十來步大小的院子, 須臾, 齊順轉(zhuǎn)跑了幾十圈。周中趕緊道:“快攔住他,別再轉(zhuǎn)了, 再轉(zhuǎn)下去頭都暈了?!?/br>
    陪著轉(zhuǎn)圈的齊家和白家兄弟, 忙停了腳步,要去攔齊順。他們自己也跟著轉(zhuǎn)了好些圈, 早已眼花頭暈,那能去攔阻別人。還是周秀上前把齊順攔腰扛起,放在明間的椅子上。

    周中看著旁邊椅子端坐的如青松般的白三望,慶幸道,還好只有一個范進。

    可周中的慶幸還沒落地,就見白三望一張微黑的臉上布滿滿滿的笑,只是那笑跟巷口的那個傻子也似。

    一個院子,三個進士,二個范進。

    周中肚內(nèi)腹誹一回,走到白三望身邊一聲猛吼,“白三望?!庇謧?cè)聲朝著齊順也是一聲獅吼。

    兩人皆心神一震,想著剛才行徑,兩人不禁有些窘意,抬眼看著依舊面若淡水的周中,敬佩油然而生。

    周中尚不知兩人生了敬佩之心,見兩人眼神清明,道:“別忘了還有殿試,雖說不會黜落,但殿試文章寫的好,名次卻會有變動的?!?/br>
    聞言,兩人遂打起精神,尤其是白三望這個孫三,摩拳擦掌,誓要前進幾名。

    俄傾兩人各自回了房,拿起書本看起來。

    院中的四個漢子面面相覤,這不是中了么?咋還要看書呢?好在他們不懂卻也知道看書是大事,一個個地俱屏了氣息。

    三日后文華殿上,三百名舉子端坐于殿中揮筆急書。

    殿上景仁帝看著下面三百名舉子,偶爾起身往殿內(nèi)巡視一周。

    周中會試第二十名,位置比較靠前,景仁帝稍一偏頭就看到他。周中那會正忙著寫文,只是感覺有人在看他,只是他一心顧著寫文,頭也沒抬。雖然他沒抬頭,可景仁帝高著上方,仍把他面容看得清楚,是一個五十出頭的老者。景仁帝心中有些詫異,又抬眼把殿內(nèi)三百名舉子俱看了一遍。

    雖說周中自考中秀才后就刻意注重保養(yǎng),可鄉(xiāng)下人家手中銀錢有限,那里有燕窩可以天天吃,且為著周舉甚是cao心,在黔州城時讀書又苦日夜讀,五十三的年紀看起來也有五十出頭。

    滿殿中多是三十四十的舉子,周中在其中可不是打眼的很。

    景仁帝命人拿來周中的履歷,看到周中五十歲時才中的秀才,景仁帝心中一動,他也是五十年登基為帝,一時心下頗多感慨。

    景仁帝如今年逾五十六,六年前滿朝文武誰也不曾想到這位曾經(jīng)的平王能坐上這把椅子,連景仁帝自個兒也沒想到,那把龍椅會捧到了他面前。

    他母親曾是東宮的一個宮女,家中是京城外的農(nóng)戶。一次偶然的機會得了先帝的臨幸,不過一個小宮女,先帝轉(zhuǎn)眼拋至腦后??伤\道好,一次就懷有龍嗣生下龍子。當(dāng)時生為太子的先帝尚未有兒子,作為長子又是唯一的兒子,理應(yīng)受盡寵愛,偏先帝不喜不說還甚是厭惡,厭惡景仁帝占了他嫡子的長子之位,也為此,景仁帝的母親孫宮女即便生下先帝當(dāng)時唯一的兒子也沒受到封賞,依舊是那個做著灑掃的小宮女。

    因這份厭惡,景仁帝和他母親平平安安地活在后宮,即便活的像個透明人,卻好好的活著。

    景仁帝到二十五上頭,尚未行及冠禮,也沒人給他安排親事。還是為著后面的皇子成親,才匆匆給他行了冠禮,又指了國子監(jiān)家的閨女給他。

    成了親就是成人,自是不能再住在宮里。先帝隨意指了處宅子,封了他平王。自此平王窩在平王府,活的像他母親,在京中都無人知曉。

    也正是因為平王母族卑微,母親又是宮女出身且不受先帝寵愛,其他諸皇子皆不拿他當(dāng)會事。景仁帝也自知自己的身份,從來沒有起過那心思,連想都不曾想過,老老實實的守著平王府過日子。

    那想有一天,幾個皇弟會因儲位之爭大動干戈。原本一件江南學(xué)子鬧事案,卻牽扯進無數(shù)人,最后竟?fàn)砍兜綆孜怀赡昊首拥纳砩?。若先帝快刀斬亂麻也不會出現(xiàn)后面的慘事,可先帝因年老,疑心越發(fā)的重,看誰都想要奪了他身下的那張椅子。一場嚴刑逼供,無數(shù)人頭落了地。幾位皇子是死的死,殘的殘。待塵埃落定后,先帝面前就剩下誰也不曾記得的平王和兩個牙牙學(xué)語的小皇子,先帝看了平王一回,闔上眼重重地嘆了口氣,命人收拾東宮出來給平王住,手把手地教他如何處理政務(wù)。

    景仁帝雖說不起眼,可作為皇子,也跟在幾位皇弟的后面上過學(xué)。差得無非是帝王心術(shù),為政之道。為著這,先帝是費心苦心,先是拿政務(wù)讓他練手,后又直接讓他管理六部,從禮部到工部輪了圈。又特命幾位重臣教導(dǎo)他,實則是在他死后,能有這些重臣輔佐,景仁帝一個守成之君是跑不掉。

    兩人的命運皆是五十歲那年發(fā)生了改變,景仁帝對周中心生親近之意。又見周中的文章極其務(wù)實,硬把周中從十來名外提到第四名,傳臚。

    貢院附近有座進士樓,每次殿試后的看榜進士樓的東家都會免費提供進士茶水和點心。這次,齊順和白三望拉了周中到進士樓聽報喜。三人進了樓,選了一處角落坐下慢慢地喝茶吃著點心。無意間,周中看到會試時隔壁的舉人,正瞧那人也四下張望,見著周中,忙上前拱手道謝,謝過周中那天提供的薄荷。對周中為一說不過小事一樁無足掛齒。

    齊順性子豪爽,揮手道:“別謝來謝去的,相逢即是緣。這位兄臺一起坐吧?!?/br>
    那人入坐后,四人通了姓名,他原本姓謝名明之,是湖陽人,會試時剛好卡在第一百五十一名,正是三甲的第一名。

    一陣鑼鼓聲敲響后,進士樓頓時安靜下來,落針可遠。

    貢院杏榜貼出,喧嘩聲起,隔了一會,有報喜的跑進來報喜,從第一名到第三名,三鼎甲,通常是翰林院的修撰和編修。第三名剛報完。

    又有青布衣報喜的跑了進來,高呼:“黔州舉子周中周老爺高中殿試第四名,小的給傳臚周老爺賀喜,”

    周中壓根兒沒想到他會中了第四名,正慢悠悠地吃著茶,聽得這報喜聲,一時懵了。連齊順和白三望也給怔住,一時反應(yīng)不及。只有周秀張嘴結(jié)舌,指著周中不說話。

    那報喜的頭次見報喜未有人應(yīng),心下愣了一下,又趕緊報了一遍,這次聽得清楚明白,周中趕緊應(yīng)了一聲,可出口的話卻道:“真的假的?”

    那報喜的好不容易擠出來報喜,見周中不信,急了,“我看得真切,假不了。”

    周中猶自不信,命周秀再去打聽。白三望慣知人情,掏了銀子出來打賞了報喜的人。

    一時,周秀跑了回來,鞋也掉了,頭髻也歪,衣服扣子也扯掉幾顆。他剛進進士樓,就揮著手滿臉喜氣道:“爹,你真中了,第四名。“

    出乎人意料的驚喜突如其來,周中給砸得暈乎乎。

    齊順,白三望和謝明之紛紛跟周中道喜,周中傻愣了一會,才向四人拱手道一聲:“同喜,同喜,”

    周中強掩下心中的激動,坐下等著他們?nèi)说膱笙病?/br>
    漸漸地,報喜的已報到一百名,可仍未有三人的名字。齊順和白三望臉色尚好,只是謝名之的臉色越來越白,一雙手在衣袖里緊緊地攥著。待到得第一百五十名,仍沒有他的名字,謝名之只覺得眼前一花,人搖搖欲墜。

    謝名之的不對勁,早讓冷靜下來的周中看到眼里。見他此形狀,忙扶了一把,低聲道:“今天是高興的日子,別犯了忌諱?!?/br>
    聞言,謝名之心中一震,心知自個兒這樣不對。放榜的大喜日子,他卻擺著張臉色,極易落入他人眼中,給他自己惹來禍事。想到這里,謝名之雙手緊緊扶住桌角,雪白的臉上強撐出兩朵紅云。待到他的報喜到來,他急步迎了上去,喜氣盈腮地打賞了銀子。

    等他走回桌前,坐下,臉上仍掛著兩團喜色,只是那喜怎么看怎么像哭。這會連齊順和白三望也看了出來,他臉上那是喜,要不是在進士樓,怕都要哭出來。

    大概周中隱約有些猜測,齊順和白三望二人是完全一頭霧水。三人不著痕跡地把謝名之圍在當(dāng)中,不讓旁人看到謝名之的臉。

    第四十四章

    隨著越來越多的報喜聲, 賀喜聲恭喜聲聲聲不絕,至最末一名白三望, 進士樓里已是喜氣洋洋一處。人人臉上全是遮不住的歡喜,在這一片歡喜的海洋中,周中幾人所在的一角, 卻另有不同,一個個收斂著渾身上下的喜意,趁著人多掩著謝名之快步出了進士樓。

    周中自個兒中了傳臚, 一團喜意, 那看得謝中之原本悲傷之極卻拼命地往臉上掛起一團又一團的喜笑, 硬拽了他去小院。

    周秀和齊家姐夫白家堂兄準備的酒席上的酒俱讓謝名之一人喝得凈光, 嘴里還嘟囔著,“來,我敬諸位大鵬振翅, 青云直上,坐堂官,入內(nèi)閣, 封侯蔭子, 出高頭大馬, 入嬌妻美婢……”

    先還說的在譜,后面越說越不像話, 周中讓周秀去奪他手中的杯子, 喝醉酒的人力氣總比平時要大,周秀又不能下死手。謝名之掙開周秀的手, 拿著空酒杯一邊往嘴里倒,一邊指著周中幾個人道:“別拿我的酒杯,我沒醉,我一點都沒醉,明兒我還要去貢院會試,我要中狀元,騎著高頭大馬接我娘回來,接我娘回來,讓那群狗眼看人低的奴才瞧瞧……”

    說著,謝名之淚流滿面,舉著酒杯道:“娘,兒子定能把你接回來,娘,你再等等,兒子中了狀元就接你出來……”

    他又是哭又是笑,折騰了一大晚上,幾人押著他硬給灌下一碗醒酒湯,又扶他上床,令他的小廝照看。

    隨謝名之上京的家仆是一個年若六旬的老蒼頭和小廝,蒼頭和小廝是父子倆,小廝去侍候謝名之。蒼頭替他家少爺告了罪,慢慢把話道來。

    老蒼頭姓蔡,人喚蔡伯,是王氏的陪家。夫家就是湖州的謝家,謝家家中資財富饒。祖上曾出個正二品的尚書,但家中子弟不成材,漸漸斷了仕途。好在有謝尚書在時留下的家底,謝家也是一地富豪。守著謝尚書的余蔭,謝家很是過了一段好日子??僧?dāng)謝尚書的好友學(xué)生一個個不在時,謝家也逐漸被人覬覦,連連給奪走好些良田和鋪子。為此,謝名之的祖父發(fā)了狠逼著家中的幾個兒子和侄子讀書,偏謝名之的父輩都無甚天份,最好的一個也不過中了一個童生,連個秀才功名也無。

    為此,謝名之的祖父特意給謝父聘了謝母王氏,皆因王氏是秀才之女,指望王氏能給謝家生下一個讀書種子。為了娶王氏,謝家給的聘禮甚是豐厚了,王家不曾貪一分,俱給做了嫁妝又添上田地陪嫁了過來。那想王氏嫁于謝父三年無子,只得抬了一個丫頭,那丫頭肚皮爭氣,次年就產(chǎn)下一個男嬰,成了謝家庶長子謝永之。這庶長子尚是小小童兒時就展露了讀書的天份,連著請回來的夫子都說此子前程不可限量。果然此子剛過十五歲就中了秀才,自此一發(fā)不可收拾,舉人,進士接二連三的中。才弱冠之年就成了二甲進士,又娶了前禮部侍郎家的千金,仕途頗是一番風(fēng)順,剛過而立之年已是一府之主。子憑母貴,母憑子貴,因著育了一個年輕的進士,其母的丫頭身份俱讓謝家掩了去,只道納的是二房,掌了謝家??蓱z王氏讓一個丫頭給壓在頭上,吃穿皆用的是自個兒的嫁妝。等謝永之做了縣令,謝家稱王氏病重給趕去莊上養(yǎng)病,這一養(yǎng)就是五六年,待謝永之升了知府,王氏給送到了寺廟給謝家祈福。

    謝永之出世時,王氏本著血緣親情,不愿奪了人家骨rou,并沒有把謝永之抱在身邊教養(yǎng),只是擺了席面抬了那丫頭做姨娘。待謝名之出世后,謝母更是顧不上謝永之母子倆,把獨子當(dāng)成心肝寶貝般養(yǎng)大??芍x永之這個神童相比著,謝名之沒少受挨謝父的打罵,偏謝名之屬驢打著倒退,謝父打的越兇,他越是討厭讀書,上課不是睡覺就是在紙上畫烏龜。幾回打下來,見他死性不改,謝父死了心,愈發(fā)的重視長子,等謝永之高中進士回來,謝父眼里早沒了謝名之這個兒子。

    疼愛他的母親給送到了莊子,留在謝家的謝名之的日子陡然從云端跌落泥地,連吃個干凈的飯菜也是奢侈,回回不是飯里有沙,就是菜里有小石子,要不就是別人吃剩的飯菜。那里謝名之才發(fā)覺不對,找了貼身的小廝,才知謝母早就給奪了管家權(quán),之前他的吃喝全靠王氏的嫁妝補貼。王氏去了莊子,嫁妝到了謝父手中,可謝父一個男人那會管理嫁妝,自然甩手扔給了謝永之的娘曾姨娘,由著她管理,謝府誰不知曉謝母的嫁妝變相地到了曾姨娘的手中。

    謝名之聽說后,找到謝父很是鬧了一場,說謝父貪了謝母的嫁妝,說謝父寵妾滅妻。父父子子,父為子綱。謝父那能由著謝名之說道,壞了謝家名聲,按住謝名之就是一頓打,又把他關(guān)進祠堂,狠狠地餓上幾日,又道謝名之身邊的人挑唆爺們不學(xué)好,俱一一地發(fā)賣了。謝名之從祠堂出來,身邊連個能使喚的人也沒有,很是吃了一番苦頭。到那時,不用謝父逼,他自個兒就知道上進讀書,可他資質(zhì)到底不如謝永之且前十幾年他俱沒有認真讀書,一時讀起來有些吃力,全憑著一口心氣勁掙了下來,中秀才是掛了一個尾巴,舉人考了好幾次才考中,又是榜末。原本夫子讓他再多磨礪三年才去參加會試,那想,他那個兄長剛升了知府,他娘立即給送進了寺廟。謝家府里府外早忘謝府曾有謝母這一號人,俱把曾姨娘當(dāng)正房太太捧,里里外外的奉承,連待客出外應(yīng)酬,曾姨娘也擺出個太太的款兒。

    謝名之知道母親給送入寺廟已是好些日子過后,他怒氣沖沖的去了青峰寺廟。既名青峰,自然是山上,且地處偏僻。在那里,他見著多時未見的母親,他的母親早沒了記憶的模樣,他無法相信面前這個似老嫗的人是他的母親,一身緇衣,顴骨聳立,眼窩深陷,雙手布滿刀傷刮痕。他驚住,他記得他的母親玉手如蔥,臉寵豐腴。那天,他抱著他母親痛哭流泣,他悔,他好想時光從頭來過,他一定好好讀書,一定不讓娘受這么多的苦。

    他下了山后,一心埋頭苦讀,懸梁剌骨也不未過??傻降踪Y質(zhì)欠缺,只中了一個同進士,自是比不上謝永之的二甲進士,更比不上一個四品的知府,他談何接出母親來。

    “王家就不管?”周中問道。

    蔡伯滿臉的褶子全是愁苦,“我們老爺知曉了太太給發(fā)落到莊上,立時找上謝家,那時謝家已有了進士兒子,又有侍郎府做親家,那里把我們老爺放在眼里,在大門攔了我們老爺,又命人說我們王家家教敗壞,太太不賢,要出妻。我們老爺多要臉面的人,十里八鄉(xiāng)那個不尊敬我們老爺,偏讓謝家給堵在門口受氣,又吹了冷風(fēng),著了涼,回家一場大病就去了。”

    蔡伯用袖子抹了眼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今兒多謝各位老爺相助?!?/br>
    倘若不是周中幾人遮掩,只要謝名之在進士樓露了痕跡,尤其有那么個兄長,讓人瞧了,以為謝名之不滿景仁帝朱筆御點的名次,一個大不敬之罪下來,革了謝名之的功名都是輕的。

    蔡伯機智,特意謝過周中幾人。

    周中擺手讓他起來,心里卻琢磨著怎么幫謝名之一把。謝父敢如此行事,不過是仗著他是父,而謝永之謝名之是子,只要他一力承擔(dān)所有的事,連點皮毛都不能傷謝永之一毫。畢竟一個不孝的罪名扣下來,謝永之也不能不聽。且王氏先是因病送去莊上是療養(yǎng),后送去青峰寺廟是為謝家祈福,都是由謝父出面指使,干謝永之何事?

    一時之間,周中也想不出個好法子來。只是拿話勸解謝名之,“同進士也不可怕,也不是沒有同進士坐堂官的。眼前還有一個去處,庶吉士,只要你考進了庶吉士,再在翰林院歷練幾年,那里還懼一個四品的知府?”

    周中怕謝名之魔怔,又再三說道考不上庶吉士也能做當(dāng)侍郎尚書等高官。

    侍郎尚書太遠,到是眼前的庶吉士可期,像是充滿了雞血,謝名之渾身有了力,一心讀書準備考個庶吉士。

    見此,周中那里不知道謝名之只把他的話聽了一半進去,恐謝名之未考上庶吉士而生心魔,帶著齊順和白三望以及蔡伯四處奔走,打算給謝名之謀個一官半職,也好讓他心生貪念,不至于走上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