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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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董良出聲,一旁的鐘離便含笑問道:“董良,你原名,應(yīng)該是沈良罷?” 沈良,沈家莊莊主的次子,當(dāng)年他劫后余生,便被董家老先生收養(yǎng)了,改名董良。只是生怕董良的身份泄露,董老先生在那件事之后,時隔了兩年,才將董良帶進(jìn)煙京,正式收養(yǎng)。 “還有一個人……”董良沒有否認(rèn),只是瞪著眼睛看向樓寧玉,咬牙道:“還有一個人,是誰?” 他那時得以存活,是許多人犧牲了自己換來的,只是另外一個人……又是誰?為何他這些年,絲毫不知道? “你哥哥?!睒菍幱衩虼?,如沐春風(fēng)的臉上露出一抹悲憫之色:“你哥哥沈丘當(dāng)年并沒有死,只是,他不如你幸運(yùn)……他瘋了?!?/br> “不!不可能!”董良瞇起眼睛,語氣森冷:“我大哥死了,早就死了!我親眼看到你殺了他啊,鐘離!” 當(dāng)年鐘離十六歲,做了新科狀元郎,風(fēng)光無限。他領(lǐng)了文宣帝的命,帶了一群人馬,殺進(jìn)了沈家莊,他親眼看著自己的哥哥慘死在鐘離的劍下,怎么可能還活著?可笑! 鐘離不以為意,只淡淡道:“當(dāng)年那場屠戮,你可知是誰向陛下告密,并拿出切實(shí)的證據(jù)指證你沈家莊謀反?” “不要告訴我是攝政王?”董良全然不相信,只嗤笑一聲,眸底滿是鄙夷。 “不是樓霄?!辩婋x冷然道:“難道是我么?” “無稽之談!”董良冷嗤一聲,儼然是不相信的。 “樓霄意欲謀反,從十多年前開始……”樓寧玉彎唇,笑道:“那時沈家莊是最大的鏢局,樓霄暗中托了沈家莊運(yùn)鏢,他以運(yùn)貨物為由,私下讓人將兵器替換了進(jìn)去。” 說到這里,樓寧玉顯然是看到了董良臉上冒出的冷汗,于是他只頓了頓,便繼續(xù)道:“那時你父親發(fā)現(xiàn)了此事有貓膩,表面上不動聲色依舊押鏢,但暗中卻是聯(lián)絡(luò)了京兆尹打算上奏天聽,徹查此事!只是,你父親不知道的是,京兆尹連譚是樓霄的人,于是便招致了殺身之禍,死的不明不白?!?/br> 聽著樓寧玉的話,董良臉上的平靜,終于有了一絲龜裂。他死死盯著地面,手下卻是狠狠的抓著稻草,渾身發(fā)冷。 “當(dāng)年那場屠戮雖是由我?guī)巳サ模谖业诌_(dá)之前,京兆尹便已然領(lǐng)著一群人血洗了沈家莊?!辩婋x冷然道:“我早年曾受惠于你沈家,你父親救過我一命,我深知他不是那等子叛亂之人,便打算先將你一府的人收押,爭取時間翻案。只是到頭來,我抵達(dá)的時候,也只剩下沈丘還活著。為了保住沈丘,我便假意殺了他,以假亂真?!?/br> 說到這里,鐘離的眸光落在了董良的身上,有些冷戾:“不過,董良,董修遠(yuǎn)。枉你是煙京神童,聰慧過人,竟是如此愚蠢,幫著殺父殺母仇人,欲要奪得天下!” 鐘離的話,一字一頓的敲在董良的心頭,他何其聰慧,哪里會想不通這一切? 當(dāng)年他雖年幼,但父親確實(shí)曾因一批貨物輾轉(zhuǎn)反側(cè),后來他也見過父親同一個大官聯(lián)系,只是那時候他并沒有看清是誰,只隱約看到了一方官袍……前前后后的線索下來,樓寧玉和鐘離的話,卻是當(dāng)真沒有紕漏! 若是這樣,那他豈不是可笑至極?愚蠢了這么多年? 好半晌,董良才抬起頭,面無表情的看著鐘離:“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你以為你當(dāng)年那么容易逃離嗎?”鐘離沒有否認(rèn),只是臉上的笑容有些冷沉。 當(dāng)年,是他放了水,讓他離開,也是他在那之后,第一眼便認(rèn)出了董良。只是,他以為董良不會為自己的殺父殺母仇人做事,卻沒有想到,董良竟一直都是樓霄的棋子,一顆埋在他身邊的毒瘤。 董良沉默下來,好半晌才自嘲一笑,道:“為何不殺了我?” 既然如此,為何還要留著他? “你還有用,”樓寧玉笑得溫柔,清雋的臉上滿是春色:“董良?!?/br> 董良作為樓霄心腹這么多年,又加之他本人的聰慧,如何能夠沒用? “好?!倍奸]上眼睛,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來:“我加入你的陣營,三王爺。” …… …… ☆、77試探 司言從外頭回來的時候,蘇子衿已然穿好了衣物,原先所有的睡意也一時間煙消云散。 彼時,兩人緊挨著坐著,司言一邊若無其事的為蘇子衿布膳,一邊垂眸不語。蘇子衿見此,便不由道:“阿言,你自己吃,不必為我費(fèi)心?!?/br> 瞧著司言一臉認(rèn)真剝蝦的模樣,蘇子衿倒是有些心疼的緊,畢竟連日來的舟車勞頓,司言比起她可是要辛苦一些,好不容易安安穩(wěn)穩(wěn)的吃一頓飯,若是將時間都浪費(fèi)在了剝蝦上,未免有些疲倦。 蘇子衿的話一出來,司言手下的動作便是一頓,看向那容色極好的女子,他淡淡回道:“子衿,這并不費(fèi)心。” 說著,他又繼續(xù)道:“你不必這樣善解人意?!?/br> 要說司言不喜歡蘇子衿的一點(diǎn),大抵便是太過體貼,他曾見過長寧王妃如何無理取鬧的模樣,故而再瞧著蘇子衿這一副怕麻煩了他的樣子,心下便是有些不好受了。 他希望他的子衿可以不必這樣小心翼翼,哪怕任性也好,至少要習(xí)慣于他的付出。 蘇子衿聞言,哪里不知道司言的意思? 緩緩攢出一個笑來,就見她低眉道:“阿言,我只是心疼你。” 一邊說,蘇子衿一邊還伸出素手,撫上他的臉容,彎唇道:“你這幾日舟車勞頓,不比我來得安逸,若是連一頓飯也無法安心吃,我又哪里舍得?” 鼻尖聞到那微涼的指尖傳來的淡淡香味,司言定定的瞧著蘇子衿,眼底有暖色一閃而過。 不過,他手下動作卻是沒有停下來,只抿了抿薄唇,就道:“我瞧著你吃,便是一種歡愉,你若是實(shí)在心疼我,待會兒便喂我?!?/br> 說這話的時候,司言依舊是面無表情,一臉正色,可聽在蘇子衿的耳里,卻是暗含曖昧,甚至算是一種撩撥了。 然而,說到底,蘇子衿還是極為歡喜司言,即便是他的撩撥,她也歡喜至極。紅唇微微一動,就見她眉眼彎彎,輕聲道:“好。” 這一聲‘好’,聽的司言委實(shí)有些舒心,秀美的容顏一瞬間便柔和了下來,他手下更是三下五除二,便剝好了紅蝦。 稍稍拿過一旁的帕子,司言擦了擦手,便淡淡道:“喂我,子衿?!?/br> 司言的聲音,略顯暗啞,出乎意料的令人悸動,蘇子衿斂了眉眼,便執(zhí)起勺子,舀了一勺清粥遞到司言的嘴邊,司言見此,不由薄唇一勾,便吃下了那口粥。分明是沒有味道的白粥,可嘗在司言的嘴里,卻是有些甘甜。 瞧著司言那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蘇子衿臉上的笑意便愈發(fā)濃烈了幾分。兩人倒也是難得的甜蜜異常,一直到用膳結(jié)束,那股子脈脈含情的氣氛都沒有結(jié)束。 好在青煙等人都在外頭候著,到底沒有看到這般甜膩的一幕。 用了膳后,司言便喚了秋水進(jìn)來收拾,與此同時,孤鶩卻也是走了進(jìn)來。 一看見司言,孤鶩便拱手道:“爺,疆南那兒,方才遇到夜襲了。” 司言聞言,下意識便看了眼蘇子衿,見蘇子衿絲毫不顯驚訝的模樣,便淡淡問道:“可有死傷?” 孤鶩道:“南洛太子出動了皇衛(wèi),倒是沒有死傷,只是那批夜襲的刺客,卻是統(tǒng)統(tǒng)自殺了,一個活的都沒有捉到?!?/br> 孤鶩的話一落地,便見蘇子衿笑吟吟道:“看來這一次,孟瑤只是為了試探。” “蘇子衿!”就在這時,外頭有女子的聲音響起,聽著那嬌滴滴的聲音,蘇子衿不由莞爾。 看了眼孤鶩,蘇子衿便似笑非笑道:“想來是疆南的公主了,阿言,你可是要繃住臉,不準(zhǔn)魅惑了她?!?/br> 說著,蘇子衿卻是煞有介事的睨了眼司言,見司言一臉無辜的模樣,蘇子衿心下倒是有些樂不可支。 自北姬畫后,蘇子衿便下意識的懷疑,是不是大部分公主,都是喜歡司言這類男子?而且那些個公主大都有一個通性,就是不撞南墻心不死! 蘇子衿兀自這般想著,不多時,就見疆南的公主南音攜著一眾侍衛(wèi),氣呼呼的走了過來。 一瞧見蘇子衿巋然不動的坐在椅子上,南音便有些氣惱道:“蘇子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刺客?你是不是故意不告訴我們!” 原本疆南國的房間,是屬于蘇子衿的,故而方才遇到刺客,南音便立即聯(lián)想到,這件事很可能與蘇子衿有關(guān),若非如此,她又怎么會那么好心的愿意交換房間? “南音公主可是有些好笑?!碧K子衿還未說話,就聽司言冰冷冷道:“方才哭喊著要換房間的,可是公主你自己!” 抵達(dá)客棧的時候,南音瞧著自己這處房間沒有窗戶,便心生厭棄,嚷嚷著要讓人同她換房間。而幾個人的房間中,帶有窗戶的,只蘇子衿和北姬昌的,那北姬昌年紀(jì)小,脾氣大,自是不愿意和南音換了,只蘇子衿卻是忽然出聲,表示愿意交換。 見司言一副清冷的模樣,南音心下有些畏懼,可一想起方才差點(diǎn)刺傷她的刺客,她便氣不打一處來。咬了咬牙,她就道:“是我說要換的不錯,可蘇子衿明顯是狼子野心,要不是她提前知道有貓膩,怎么會那么好說話?還是說,這件事情根本就是蘇……” 就在南音口不擇言的時候,只聽背后傳來南洛冷斥的聲音:“南音,你鬧夠了沒有?” 南洛極少有這般嚴(yán)肅的模樣,可今兒個口氣卻是有些重,聽得南音不由便淚如雨下起來。 “太子哥哥,分明是這個女人……是她不對,為什么太子哥哥要對音兒兇?”咬著唇瓣,南音道:“難道就因?yàn)樘痈绺缦病?/br> “公主還是閉嘴的好?!边@一頭,喜樂也跑了過來,就見她擺出一個囂張的面孔,挑眼道:“不然就別怪老娘弄死你了!” 這南音,委實(shí)有些嬌氣的厲害,為了這屁點(diǎn)大的事情,就非得問個對錯來。退一萬步說,即便蘇子衿是提前知道了有刺客一說,可乖乖入局的可是她自己呀,能怪得到其他人? “你!”南音咬牙,看了眼喜樂身邊默不作聲的墨白,便不由哭的更兇起來:“墨白哥哥,你要為音兒做主啊,分明是蘇子衿這女人的錯,音兒方才差點(diǎn)……差點(diǎn)就被殺了?!?/br> 說到傷心處,南音臉上著實(shí)是梨花帶雨,好不動人。 只是,這一幕落在蘇子衿的眼底,倒是徒生玩味起來。 想了想,蘇子衿便揚(yáng)唇笑道:“公主這話,便是在說方才的刺客是為了子衿而來?” “哼,”南音冷哼道:“本來就是為了你來的?!?/br> “那南音公主可是知道,何人要?dú)⒆玉??”蘇子衿不以為意,只眉眼彎彎,繼續(xù)問著。 她看起來委實(shí)有些好脾氣過頭,可落在司言的眸底,卻是一如既往要算計(jì)人的模樣,而這般模樣的蘇子衿,卻是甚是有趣,看的他心下更是一片柔軟。 見蘇子衿如此問,南音不由斜了眼蘇子衿,怪異道:“世子妃平日里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得罪了什么人,本公主哪里知道了?” “南音!”南洛明媚的臉上有不悅浮現(xiàn),可他的警告看在南音眼底,卻絲毫不起作用。 墨白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番,心下有些不明白蘇子衿的想法,可瞧著她一副溫軟的模樣,竟是有一股子算計(jì)的意味冒出…… 蘇子衿聞言,不怒反笑:“公主當(dāng)然不知道,畢竟子衿自己,也一無所知。不過子衿倒是以為,這些個刺客想來是為了國師而來?!?/br> 蘇子衿的國師二字堪堪出口,就見南洛和墨白皆是一愣,唯獨(dú)喜樂一人,笑嘻嘻的瞧著蘇子衿使壞,心下越發(fā)覺得有意思了。 墨白緩緩一笑,圣潔的容顏一派平靜:“本國師倒不知自己得罪了什么人?!?/br> “看來國師是忘性大了?!边@時,一旁的司言忽然出聲,只見他依舊面無表情,說出的話卻是一副極度可信的模樣:“東籬女相曾派人去過東籬請無塵國師,只是那時候無塵國師拒絕了相邀……” “想來是因愛生恨了罷?”蘇子衿接著司言的話,笑容艷絕道:“這世上啊,女子的愛恨最是讓人心驚了。” 兩年前,孟瑤確實(shí)曾邀請過墨白去東籬,聽說那時孟瑤想要結(jié)交墨白,卻是被墨白無情的拒絕了。不過那時候,孟瑤表現(xiàn)的極為大度,以至于這件事,很快便在眾人眼中淡了去。 如今蘇子衿和司言舊事重提,聽得南音一陣惱火,這蘇子衿的意思,不就是在說孟瑤心悅墨白,而因?yàn)榇嗽虿徘擦巳饲皝泶虤?,由愛生恨,想要一血恥辱嗎? 心下如此想著,就見南音惡狠狠的看向蘇子衿,大聲道:“世子妃不要以為這般誤導(dǎo),我就會相信!” 南音喜歡墨白這件事,蘇子衿總算是看清楚了,不過瞧著南音如此沖動的模樣,她心下便是生了一個念頭,好歹利用南音去懟孟瑤,也是極為有趣的。 見蘇子衿只微笑不語,南音心中的慌亂和惱火之意,便愈發(fā)上升了幾分。尤其是一旁的司言,他瞧著極為認(rèn)真,莫不是當(dāng)真如他們所說? 衣袖下的五指微微攏起,南音便咬著牙,道:“蘇子衿,你不要以為……” 就在這時,南洛打斷了她的話,語氣顯得有幾分惡狠狠:“南音,你若是再丟人現(xiàn)眼,老子現(xiàn)在就讓人把你送回去!” 送回去? 不!南音錯愕的看向南洛,可見南洛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不由跺了跺腳,眼淚汪汪道:“我討厭你!” 說著,南音也不敢逗留,便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哭著離開了。 直到南音離去,南洛才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看向蘇子衿,道:“郡……世子妃,不好意思,南音她被我母后寵壞了,口不擇言之處,還請郡主……啊呸,世子妃,放她一馬?!?/br> 雖說南洛不喜歡南音,卻也不是到了要置她死地的地步,再者說,他母后一直極為疼寵南音,若是南音出了什么事情,到底是要叫她傷心的。 看了眼南洛,蘇子衿忽然便想到墨白說過的話,瞧著眼前這少年如此一副坦蕩的模樣,蘇子衿一時間有些唏噓。不過,她倒是沒有遲疑,只淡淡一笑,就道:“太子嚴(yán)重了,公主也是受到了驚嚇才如此,子衿自是不會計(jì)較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