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瓷娘子在線閱讀 - 第55節(jié)

第55節(jié)

    但不要緊,有葉墨在。

    葉墨看著英姿颯爽的寄虹,依舊微笑不言?!按笕宋铩辈皇菄辣Φ盟坪醺鼩g暢了。

    旁邊的曹縣令沒見過這樣的陣仗,一時有點喘不上氣,連寄虹近前表示歉意都沒憋出一個字。

    寄虹斂妊為禮,“瓷坯蒙著一張釉皮,是黑是白不打破是看不出的,還望葉郎中、曹縣令見諒?!?/br>
    她拿起桌上呂坷的瓷盒,就地打碎,與霍記、方記等多家碎片一并呈上,指著斷面露出的瓷坯對二人講解,“這是霍記的,瓷坯潔白細膩,這是方記的,同霍記一樣。再看呂坷的,黑斑多,粗糙,不勻凈,明顯是下等料土。這樣的黑心瓷器如果呈入宮中,不消說是欺君之罪吧?”

    “的確是妙招?!比~墨意味深長地盯著她,“誰教你的?”

    寄虹只作不聞,轉(zhuǎn)向焦泰,“你若是現(xiàn)在俯首認罪,還不算晚,至多丟了焦家的臉,以后不做這行——”

    “放屁!”被寄虹這么一擠兌,就算焦泰曾有那么一丁點想服軟的心思,這會也舍不出臉了?!跋蚰愕皖^?哈,白日做夢!我還是那句話,我向來一視同仁,你要有本事,就來扒開我的皮看看!沒本事趁早給我滾!”

    寄虹慢慢踱到他面前,神色淡然地覷著他。他態(tài)度蠻橫,但越蠻橫,越代表他心里發(fā)虛,只不過倚仗最后一點葉墨的余威,徒勞掙扎罷了。她還真怕焦泰一慫就低頭了,那她就沒法一泄心頭之恨,還好他沒有。

    “我是很想挖開你的心肺看看是黑是紅,遺憾的是,沒這么大本事。不過窯神有靈,辨得出善惡,判得出真假,青坪百年規(guī)矩,瓷路上有窯神的魂,走得過,就是得了首肯,從今以后,誰都不會再說你焦泰半個不字;走不過,就是懲戒,從今以后,再敢踏入瓷行半步,青坪老少天地神靈斷不會依!”

    在眾人的山呼響應里,曹縣令的臉更白了。

    眼前形勢騎虎難下,可旁邊還坐著一匹狼哪!他看向依舊一臉事不關(guān)己的葉墨,在如此劍拔弩張之中,他居然又翻開了棋譜!曹縣令恨得牙根癢,面上仍擺出一副唯命是從的模樣,“葉郎中,您看……”

    葉墨出神地看著棋譜,翻開的那頁夾著一張圖紙,重新設(shè)計的店鋪匾額美輪美奐,上頭的“焦”字卻那么礙眼。

    想起昨天一整晚jiejie的哭訴,他覺得頭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揉著額角,葉墨望向正等著他出聲相救的焦泰。用jiejie的話說,這個人,是葉家的“大恩人”。“大恩人”哪,你不是一向高高在上么?

    焦泰看到他嘴角溢出的那一絲諷刺的冷笑時,心里忽然重重沉了下去。但他仍舊希望自己看錯了,艱難地喚道:“阿……”

    “墨”字尚未出口,就被葉墨打斷?!盎魰L,”他從棋譜中扯下一張圖紙,揉得稀爛,無所謂地笑了一下,“請便?!?/br>
    焦泰像被當頭砸下一記悶棍,搖晃了一下,險些跌倒。

    但很快他就穩(wěn)住身形。當年沒在霍嵩面前倒下,現(xiàn)在也不會倒在仇人腳下。

    目光轉(zhuǎn)向寄虹,出乎意料的,竟在她的臉上看到一絲驚訝之色。但驚訝一閃而逝,她恢復冰冷,用目光向瓷路一指,“請吧!”

    他僵硬地轉(zhuǎn)過頭,碎片閃著凜凜寒光,地府里懲罰惡鬼的刀山大概就是這般模樣吧。但該受懲罰的,不應是他。

    在無數(shù)目光注視之下,他向瓷路挪了一步,突然轉(zhuǎn)向,猛地撲向寄虹。她像是驚呆了不及躲閃,就在他即將撲到跟前時,背上重重挨了一棍,他身不由己跪倒在鋒利的碎片上,跌得太狠,收不住勢,整個人向前撲倒,在瓷路上連滾了好幾圈才停住。

    凄厲的慘叫聲蓋過滿場的抽氣聲,身后是一串刺目的血跡。

    沙坤提著棍子,示意寄虹退后,她反而向前幾步,站在最前,冷冷注視著垂死掙扎的焦泰。

    他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在冒血,殷紅緩慢滲透白衣,血跡斑駁,又緩慢連成一片。許多碎片深深扎入肌膚、面孔,他戴著滿臉碎渣空洞地躺了一會,然后抬起鮮血淋漓的手結(jié)結(jié)實實地抹了一把臉,碎渣混著血硬生生從rou里剝離,那張臉瞬間變成一鍋血粥,分外恐怖駭人。

    但他不再慘叫了,反而開始嗬嗬地笑,像從割斷了的氣管里發(fā)出來,鬼哭狼嚎一般。他一邊笑,一邊徒勞地試圖站起,雙手用力按著碎片,艱難地想要撐起上身,掌心下的血綿延不絕,他卻不覺得痛似的,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仿佛站起來就能證明什么。

    然而他終究沒能成功。最后一次倒下時,他喘著粗氣,突然爆發(fā)出瘋狂的大笑。

    曹縣令毛骨悚然,顫著聲吼出來,“快……快快,拉……拉下去!”

    幾個衙役壯著膽子上前,小心翼翼地踏到碎片上頭,提手拎腳地把焦泰往門外抬。

    焦泰已經(jīng)沒力氣掙扎,卻喘著粗氣斷斷續(xù)續(xù)地大罵:“神靈有眼?哈,神靈有眼只看權(quán)!神靈要真的有眼,先就把你霍家天誅地滅!你恩將仇報,你不得好死!我焦泰、我焦家世世代代與你不共戴天!”

    一路鮮血淋漓,圍觀人群不忍直視,而那聲音依舊凄厲不絕,“霍寄虹!你和你爹一樣狼心狗肺!我當初就不該放過你,就該讓你和你爹死在一塊!焦家就不該做擔保,就該讓你霍家一敗涂地!你們……你們這些幫兇,我做鬼都會一個個……”

    “閉嘴!堵上他的嘴!”曹縣令驚懼地咆哮,仿佛焦泰下一個字詛咒的就是他。

    焦泰被無聲地抬走了,但余響在寄虹心中轟隆不絕。這是他第二次說出類似的話,好像霍家虧欠焦家許多似的。但她從沒有聽過霍焦兩家有任何牽扯,他是在胡扯對不對?

    人群被曹縣令驅(qū)散,伍薇和玲瓏扯著寄虹往外走,卻聽葉墨喚道:“霍二小姐!”

    寄虹回頭,見葉墨朝地上點點手指,示意她留下來。伍薇和玲瓏擔憂地看看她,她若無其事地松開她們,“沒事,你們先走?!?/br>
    方才沸反盈天的小院,人群散盡后,忽地沉寂下來,滿地沾著血的碎片襯出幾分陰郁。

    葉墨站在屋中沖她招招手,她慢慢走近,到門邊停步,警惕地看著他,“葉郎中,貢瓷一事是否可達成共識?”

    葉墨答非所問,“這出大戲,有點看頭?!边呎f邊朝她逼近,她向旁閃開,卻被他一步堵在門板上。

    “霍寄虹,我覺得你越來越有意思了。”他似笑非笑地慢慢俯身,唇邊的熱度掃過她的臉頰,卻突然頓住。

    低下頭,一角尖銳的瓷片抵在他的腹部。

    寄虹目光冰冷地盯著他。

    葉墨笑了,“知道了,你想玩點更有意思的??梢?,我有耐心。”他抬起頭離開寸許,卻伸出食指飛快地在她唇上點了下,而后稍稍退開半步,寄虹立刻閃開。

    葉墨并沒有阻攔,望著她幾乎是飛奔離開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門外,她還緊緊攥著那塊碎片。

    他的笑容漸漸冷了,把食指送進嘴里,貪婪地吸吮。

    寄虹一到家就使勁擦嘴,胭脂擦掉了還不夠,嘴唇都快擦破了猶覺得惡心。她就頂著略顯蒼白的唇色連軸轉(zhuǎn)了三四天,馬不停蹄接手貢瓷驗收、安排人員、重新規(guī)劃分配,等到大部分事務步入正軌,她那一張臉烏眼白唇,連小白都不敢靠近了。

    她虛脫地倒在床上,看著小白試探地嗅嗅她垂在床邊的指頭,也不知是不是嗅到無跡可尋的血腥氣,小白有些畏懼地仰頭看她,少見地沒有近前。

    她原本覺得自己大概站著都能睡著了,但空下來反而反常地清醒。幾天沒好好合眼,一合上眼就聽見耳朵里轟轟亂響,竟然像是砸碎瓷器的聲音。

    她睜開眼,盯著小白看了一會,目光柔軟又遙遠,像是透過它看著別的什么人。

    “小白,”她舉著它的兩只前爪,“你主子把你丟在這里一去不返,你是不是也想他了?”

    小白一臉懵懂地和她平視。

    當天下午,一輛馬車從霍記后巷轉(zhuǎn)出,飛馳出城,一路向東。

    ☆、斗轉(zhuǎn)星不移

    嚴冰到茂城后,先拜訪了馬都尉,馬都尉隨軍開拔前,將他引薦給衙門及軍中留守的同僚,因此嚴冰的事務辦得十分順利,各樣關(guān)書齊備,只余驗船一項了。

    官船正在海邊的船塢檢修,他定了三艘,這日一并驗看,城門將關(guān)時還剩一艘未驗完,打發(fā)陪同回去歇息,想著自己熬個夜,明后日辦妥手續(xù)就能提前回青坪了。

    青坪算不上他真正的家,但有她在,就像有跟繩子扯著心似的。

    這么想著的時候,無意間一抬眼,就見一輛馬車飛馳而至,挺眼熟的,他正回想在哪見過,車簾一挑,一個女子抱著只小白狗跳下車來。

    他目瞪口呆。能不眼熟嗎,那是霍家的車?。?/br>
    盡管一路風馳電掣,寄虹到茂城時城門已經(jīng)關(guān)了,恰好剛換下防的守門士兵知道嚴冰的去向,自告奮勇領(lǐng)路。這會她給了士兵一角銀子的謝錢,士兵高興地把她送上舷梯,一見上頭那位亮晶晶的眼神,知趣地和車夫退得遠遠的了。

    “出了什么事?”嚴冰以為貢瓷造辦遇到了棘手的障礙。

    “沒事,”寄虹把小白舉起來,“是他吵著想見你?!?/br>
    被強行打亂睡眠時間的小白一臉無辜地抬眼看看主人,習慣性地做了個“求抱抱”的姿勢,求到一半就耷拉下耳朵睡過去了。嚴冰把它接過來,轉(zhuǎn)身的時候,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

    他找了個軟墊子,把小白放在上頭,用另一半蓋著。收斂了些表情,回頭見寄虹已經(jīng)自來熟地坐在船頭,面朝大海,正側(cè)首看他,眼角漾著輕笑。

    他走近倚著船頭,虛搭在她按在板上的手,是個半保護的動作,“當心點,掉下去可不是好玩的?!?/br>
    寄虹雖然生長在水鄉(xiāng),大型船塢還是第一次見,很是新奇。聽嚴冰的講解,這艘船是在海邊一個巨型沙坑中,因此坐在翹起的船頭上,既感覺非常高,上可摘星辰,又距離大海非常近,探手可撈月。如果不是這個亂時這種愁緒,應該會是很美的風景。

    “那是軍營嗎?”她指著遠處一片燈火通明的區(qū)域。

    “是。前幾日第一撥人馬已經(jīng)北上了,不然從城墻到海邊,入夜半壁燈火,比現(xiàn)在壯觀嘈雜得多?!?/br>
    原來在這個不太平的世道,茂城與青坪一樣,都不得安寧。

    “嚴冰,跟我說說話吧?!彼匆谎叟赃叧聊聛淼哪腥?。

    嚴冰不是多話的人,“說什么?”

    “什么都行,講故事唱歌也行。”

    嚴冰看著幾天沒見明顯削瘦的寄虹,她神色有些委頓,雖然是笑著,笑容卻淡得幾乎了無痕跡?!拔也粫?,給你講一件小事吧。在白嶺的時候,有一年有位舊友從京城返鄉(xiāng),途徑白嶺逗留幾日,與我游山,不知不覺走得深了,到晚間迷了路,深山老林的也遇不到個人,我那時有點慌張,帶著他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遙遠的軍營里緊張的號令隱約可聞,大海沉悶的濤聲此起彼伏,船塢中徹夜不停的敲打聲無孔不入,這個夜晚并不比青坪更安靜。然而,在這些紛繁蕪雜的聲響中,那個縈繞耳畔的低沉悅耳的嗓音,卻令她無比安定恬適。

    ——什么都行,講故事唱歌也行。

    她只想聽聽他的聲音罷了。

    “……后來還是他找到了路。他做過司天官,識得星象,我們朝著北辰星一直走,果然走出了大山?!?/br>
    “幸虧你那位朋友懂得星辰方位,普通人哪能一眼認出北辰星呢?”

    “他教給我一個法子?!眹辣钢炷蝗盒侵械囊稽c,“這是天璇星,從它到天樞的這條線延伸出去,正好經(jīng)過北辰星。北斗七星四季移換,并不恒定,但北辰星亙古不變。路會消亡,天有陰晴,但總有些東西永恒如一,譬如星辰,譬如人心?!?/br>
    嚴冰的手在半空中劃過,停在某處。寄虹順著他的手指望過去,一簇星光恰好落在他的指尖,璀璨奪目。

    那一刻,直欲將時光停駐。

    “我講完了,現(xiàn)在換你了?!彼圮噭陬D這一趟,不單單是相思,嚴冰看得出來的。

    寄虹深吸了口氣,“我非常非常痛恨焦泰,但其實長久以來,我都有一個疑惑,他若是單為了瓷行之首的位置,何至于如此心狠手辣、趕盡殺絕呢?”她對督陶署血案一帶而過,說不清理由,只不想讓嚴冰知道她有那么一面似的,僅把焦泰最后的話詳細講了。

    “我本不信的,但問過jiejie,她確乎記得十幾年前有這么回事,似乎是爹做了筆大生意,焦家作為保人。方掌柜也證實了,但那筆生意差點讓霍記關(guān)門。那時我很小,這些事全不知道,然而那筆慘敗的生意有點印象。爹出遠門送貨,很久沒回,好多債主上門,可是霍記根本還不上。方掌柜說,他雖不了解內(nèi)情,但焦家是那時候敗落的,不久焦泰的父母也都……故去了。”

    嚴冰注意到她用的是“故去”這個比較尊敬的字眼?!班牛绻穫藳]有能力承擔,債主會去找擔保人,但焦家敗亡并不見得必是因為此事。”

    “時過境遷,知情的人都與世長辭了,沒法查清當年的真相,但我不相信我爹會故意害焦家,我爹從不做暗地里的勾當,他不是……他不是……”

    “霍老掌柜不是那種人,我明白?!眹辣舆^她略顯激動的話說下去。

    寄虹愣住。她說這番話更多是傾訴,并非尋求支持,從心底里,她自己都不太有把握的,嚴冰卻毫不遲疑站在她這邊?!盀槭裁础悴⒉徽J識我爹,為什么……”

    “因為你??茨憔椭阑衾险乒袷鞘裁礃樱?、正直、有擔當,我相信他不會害人?!边@番話并不是道理十足,但“相信”二字,從來都是情非理,既然有“愛屋及烏”,自然也可“信我所愛”。

    寄虹奇跡般地被他的堅定安撫了。真奇怪,他的聲音仿佛良藥,一連幾日如影隨形的耳鳴突然消失了。

    “寄虹,”他放柔聲音,“人生中很多事是沒有真相的,又有很多表面上的真相其實是虛假的,我們不必去追尋那些撲朔迷離,跟從自己的心就好了?!?/br>
    她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笑容重新攀上她的眼眉,同樣是笑,和剛才不一樣了?!皣辣彼曇舻偷腿崛幔蛩麅A過身。

    他以為她有悄悄話要講,靠近了些,不妨卻偎來一個柔軟的身子,繼而被她勾住了脖子,一雙眸子亮晶晶的。

    他毫無防備被她亂了心緒,一只手不受控制地滑上她的腰拉向自己,另一只手沒經(jīng)過大腦同意就按住了她的后腦,隨后大腦才跟上速度,及時制止了他下一步的動作。

    在他的認知里,有些事一旦發(fā)生,就等同于一生的諾言,他并不是不愿承諾,只是不確定她是出于感動還是一時沖動。

    他的手換了個位置,用了點力把她抱下船頭,“該下來了,坐在這讓我提心吊膽的?!?/br>
    一夜奔襲,寄虹著實倦了,卻不愿小憩,非纏著嚴冰陪她說話,“明天我還有事,一大早就得趕回去,咱們別浪費時間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