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那里提前一步得到消息的向劉氏等人已經(jīng)坐在馬車里等著了。 消息是昨天傍晚向南到郡城的時候就派人連夜趕路送回去的,向南帶著阿澤跟大樹下了船,一看,老娘媳婦兒閨女妹夫居然都來了。 “阿茶上個月剛懷上,不適合顛簸,要不然阿茶也要來了?!?/br> 狗二現(xiàn)如今是縣衙里的衙役小頭頭,要請假出來一趟也容易多了,不像以前那樣巡邏的差事每日都安排好了不能隨便更改。 行李放到狗二駕的那輛馬車上,向劉氏拉著向南上下看了幾回,想著兒子居然一舉高中成了官老爺,激動得抹眼淚,“要是你爹曉得了,肯定得高興壞?!?/br> 扭頭看見陪在一邊的兒媳,向劉氏拍著向南的手膀子讓他趕緊上馬車,“得了咱們先趕緊回家?!?/br> 聽上門賀喜的縣令夫人說,走馬上任都是有時間規(guī)定的,要是逾期了可是大罪。向劉氏拍板,自然眾人紛紛上馬車準備回家。 向劉氏將阿澤抱在懷里一頓親香,讓大樹將行李都放到狗二那輛馬車上,“乖阿澤,好久沒見到奶奶了想不想奶奶?咱們?nèi)プ酶傅鸟R車,讓阿澤給奶奶和姑父好好說說京城是啥樣的成不?” 阿澤猶豫的看了看娘親跟meimei。 “一會兒到了家阿澤再跟娘和meimei說行不?” 阿澤這才點頭,抿著笑被向劉氏牽著上了狗二那輛車。 大樹么,向劉氏直接讓他接替了狗二的位置,讓狗二坐進馬車,大樹去外面趕車。 向家的馬車里面就只有向南跟趙悅以及一個吃吃奶哼哼歌睡睡覺的奶娃娃。 向南跟趙悅自然曉得這是向劉氏故意讓他們倆單獨相處哩,兩人自是笑著上了馬車,在車上兩人互相說了些彼此這段時間的生活,向南又問了些笑笑的事,兩夫妻分別兩個多月再相見的陌生感這才消融。 笑笑睡著了,趙悅將她放到馬車角落鋪好的嬰兒籃筐里蓋好小被子,轉(zhuǎn)身還沒坐好呢就被向南伸手一拉攏進了懷里,向南忍不住在趙悅嘴角親了一口,雙手不老實的捏了捏趙悅懷里揣著的兩只白胖面團,偏要面上裝作一本正經(jīng)的點點頭,“看來笑笑的糧食目前還夠吃?!?/br> 趙悅沒好氣的笑著拍了向南狗爪子一巴掌,扭著腰要往一旁坐,向南不肯,另一只胳膊緊緊圈著她腰肢,將臉埋在她脖頸處深吸一口氣,“別動阿悅,我想你想得都想把你變成小人兒揣進衣兜里了?!?/br> 趙悅動容,轉(zhuǎn)頭抬眸想說些什么,卻被人趁機吻住了嘴,身子也被轉(zhuǎn)了過來,成了跨開雙腿坐在向南腿上的姿勢。 不知過了多久,向南突然將臉從趙悅胸脯里抬起來,臉上帶著紅潮皺著眉看趙悅,“糟了阿悅……” 被吻得意亂情迷的趙悅不明所以的“嗯?”了一聲。 “阿悅,你千萬別叫出聲?!?/br> 叫什么?不是就吻一下么,這…… 趙悅正待說話,誰知已經(jīng)被哄著扒了褻褲的裙子里雙腿間陡然就躥出了一根火熱,趙悅一驚剛要抬腰躲開,腰肢上卻叫手掌掐著往下一壓,那東西就借著先前冒出來的水兒一股腦全部鉆了進去。 突然被填滿,趙悅皺著眉咬唇悶哼一聲,而后忍不住抬手捶了向南肩膀一下,氣息有些不穩(wěn)的質(zhì)問,“你剛才不是說了只摸一下不會進去的么?!” 向南討好的笑了笑,“我剛才沒騙你,剛才不就只摸了摸沒進去么?” 趙悅氣悶的瞪了這耍賴的男人一眼,“果然男人的話都不能信!” 什么只是摸一摸只是聞一聞蹭一蹭,甚至脫了褲子也只是想檢查一下生了娃娃恢復得咋樣了絕對不在馬車上干啥。 現(xiàn)在呢? 明明不該干的事都要干完了! 可偏生現(xiàn)在那東西已經(jīng)在里面扎根不走了,向南借著馬車的顛簸掐著趙悅的腰上下干著事兒,趙悅便是想離開也怕聲響太大弄得外面趕車的曾瓜頭聽見響。 當然,趙悅才不承認其實她也挺想的,舍不得讓那已經(jīng)吃進去的rou又吐出來。 從三九渡口到澤陂縣縣城一路有一個多時辰的路程,因著要趕著回家,中途也沒下馬車休息,磨蹭了半個小時向南才算是歇了動作。 兩人收拾好又說了一會兒話,等笑笑睡飽了醒來哼唧著在趙悅懷里蹭著娘親胸脯找奶喝,向南在一邊看得羨慕。 剛才他要吸那里的時候都被媳婦兒罵了不準他動那里。 “大嗓門長得比她哥哥小時候還要胖?!?/br> 向南說著話就伸手去戳了一下笑笑胖嘟嘟的臉蛋。 正叼著奶、頭吧嗒吧嗒吸著奶的笑笑愣愣的停了動作,臉蛋貼著娘親胸脯轉(zhuǎn)著眼珠子看了向南半晌,突然嘴巴一松丟開了奶頭,扁著嘴彎著眼睛嗚哇的就哭了起來。 趙悅剛要說向南亂喊閨女小名兒呢,結果笑笑一下子就哭了起來,那嗓門是真的大,便是前面狗二他們那輛馬車里都能聽見。 向南只覺得耳邊跟晴天突來一聲雷鳴似的,耳根子震得生疼,頓時頭皮一麻。 趙悅顧不得計較向南又亂喊閨女小名的事了,先顛著笑笑嘴上輕聲的哄著孩子。 笑笑雙手貼著娘親的胸脯,聽到娘親溫柔的聲音那哭聲也是疏然一收,不過等眼淚花子被趙悅擦干了再睜開眼稍稍扭頭又看見了自家親爹,嘴角頓時又要往下面落。 向南就怕這小家伙還要哭,舉著手往后面退了些,小心翼翼的跟閨女說好話,“小美女,看我是你親爹啊,別哭別哭,咱們笑笑哭了可就不好看了?!?/br> 笑笑鼻子一抽,嗚的一聲又要開嚎了,趙悅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向南,然后低頭親了親笑笑臉蛋,又用奶去哄她。 笑笑又看了一眼那個陌生的男人,發(fā)現(xiàn)對方?jīng)]動,這才猶豫了一秒,而后選擇轉(zhuǎn)頭叼住奶、頭繼續(xù)吧嗒吧嗒吃起來,一邊還時不時警惕的扯著奶、頭扭頭去看向南。 笑笑出生也有四個多月了,估計現(xiàn)在是要認人的時候了,睡醒了正高高興興一本滿足的吃奶呢,結果突然被一個陌生人戳了臉蛋兒。 這男人還湊得這么近的說話,笑笑被嚇住了開始懷疑世界懷疑人生也是正常的。 好在身邊有熟悉的娘親,要不然還沒那么容易就被哄好。 向南被閨女嫌棄了,一時也是訕訕然,接下來想要哄得閨女親近,結果笑笑對他警惕得很,稍稍靠近了說兩句話就要扁嘴準備開嗓子嚎。 最后向南被媳婦兒瞪了好幾眼,只能委屈巴巴的坐在馬車另一邊角落里,等笑笑玩夠了再睡覺才能靠過去跟媳婦兒親近。 可惜笑笑沒阿澤小時候貪睡,成天精力旺盛得很,之前那一覺睡得沉那是因為上次是回籠覺,這會兒正是上午十一點多的時候,不是睡覺的好時候。 笑笑就一路跟自己娘親玩了許久,一直到馬車進了縣城到了家都沒睡。 等到了家向南第一件事就是將笑笑扔給了向劉氏,然后自己拉著趙悅往屋里走。 阿茶帶著小寶以及已經(jīng)長成成年狗的大寶早就過來這邊去廚房準備了,對于他們這樣的小戶人家來說,能為遠行歸來的家人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整治一桌好酒好菜。 向南到家之后不過歇了一會兒洗漱一番換了衣裳,之后就端正了儀態(tài)親自去衙門請了苗大人以及苗夫人一家過來相聚。 雖然現(xiàn)在向南可以說跟苗大人是同等級的同僚,可在向南心里,苗大人依舊是他尊重的大人,亦師亦友,當初對他的幫扶也是不可磨滅的,便是用相等的物質(zhì)也是無法回報的。 苗大人對向南能如此順利的入仕,自然是撫著胡須一臉滿意,既然是向南親自來請,苗大人當即暫且放下公務,當即帶著妻女去了向家。 當然,趙順以及他閨女向南也沒疏漏,畢竟趙順也對他十分照顧,即便是趙順現(xiàn)如今見到他也要恭敬的稱呼一聲大人,向南也沒想過就要忽視了往日兩人間的交情。 苗大人今年也是要述職的,聽消息是要留在吳越郡往上調(diào)動,向南很遺憾自己沒能補到澤波縣縣令這個缺,要不然頭上有苗大人,腳下又是自己的故鄉(xiāng),那日子得多舒坦啊。 “今年聽說補過來的太守怕是跟咱們現(xiàn)在的太守政念不合,你若真?zhèn)€補了這個缺,怕是要夾緊尾巴白白浪費三年。” 苗縣令雖然不是什么世家子弟,可老宅好歹也是京城里的,有一些特殊的消息渠道,這會兒才四月初,九月述職之后的事兒就有了些消息。 向南聽苗大人這么一說,第一時間就擔心新來的太守會不會不好相處,那調(diào)上去的苗大人豈不是就要難做了? “這倒不至于,我又不是什么兩派中的標桿,做事且多看著上頭的風向就是了,能在逆風之中保全腳下一方百姓就是我能做到的極限了,懷允,你跟我不一樣,你是注定要做大事的人?!?/br> 苗大人對向南期望很大,倒是叫向南很是沒譜,他哪兒是什么做大事的人啊,他只是個普通人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笑笑:壞人壞人,不準窺覷我娘! 第91章 赴任 畢竟時間有限,向南也沒辦法在澤陂縣耽擱太久,第二日就準備了一應祭祖的東西回了杏花村。 這才剛走到杏花村外面那片野杏林呢,村口那邊就哐哐哐烏拉拉敲起鑼鼓吹起了嗩吶,向南原本還跟趙悅撩著車簾看外面漫山遍野即將凋謝的杏花,倒是突然被這動靜嚇了一跳。 今兒向劉氏跟阿茶狗二都回來了,兩輛馬車一前一后,畢竟這可是向家的大喜日子,一大家子自然要全都回來祭拜祖先告慰亡夫/亡父在天之靈。 “向大人一路辛苦了?!?/br> 向南這里馬車剛到村口,里正就帶著一群村民上前跪拜,倒是搞得向南有些不自在。 “周三叔這是干什么,大家都是看著我向南長大的,叔伯嬸娘們何必如此生疏,倒是叫我有些個為難了?!?/br> 向南下了馬車親自將里正扶起來,轉(zhuǎn)頭一瞧周六爺居然也在,頓時無奈搖頭,自是又將老爺子也給扶了起來,“您老人家咋也來湊這熱鬧啊,趕緊起來,我這說是做了官,可還不是換個地方繼續(xù)干活討生活么?” 周六爺繃著的臉這才松了,嘿嘿笑著露出一口豁牙,“我就說你小子肯定不會喜歡這排場的,好好的做官偏被你說成討生活的活兒,要是別的書生聽見了還不得背后罵你得了便宜賣乖么!” 向南也不在乎,拉著周六爺穿過村民往村里走,“您不也說了么,要罵也就是背后罵,反正我是聽不到的。” 雖然向南祖上不是杏花村的人,可這回回來向南還是順著里正的意思祭拜了村里祠堂里周家祖先。 不管現(xiàn)在周姓后人如何,當年他們這些人的祖先確實是人家的祖先收留才得以留在這片土地生活的。 而向南祭拜祠堂之后,向家的祖先牌位也得以進入村祠堂里,受村里后人每年節(jié)日祭拜。 向南沒辦法感受到那種祖先死后牌位進入祠堂受眾人香火有多大意義,可向劉氏卻是激動得落了淚,在村里停留了一日,連忙去附近的陰陽婆子那里為夫君請了另一個牌位放進祠堂里,另外長年累月留下那方牌位自然是要放在自己家里,讓亡夫能繼續(xù)跟家里跟大家聚在一處。 古人相信,只要有了牌位,死者靈魂就能以這個為媒介來往不同牌位之中,這就跟神佛在各地的神像一個道理。 回村的第三日自然又是一番大肆宴請,向劉氏的jiejie姐夫一家也早早的就過來幫忙了,這回自是歡聲笑語,村民們對向家那也都是提起來就豎起大拇指各種夸贊。 要不是向南攔著,怕是里正都要在村口給向南立石碑了。 “還是等我以后真當了大官再立吧?!?/br> 向南開玩笑一說,里正卻是認真的點頭應了。 王劉氏最近接著向南的東風也給家里兩個丫頭都找到了不錯的親事,“我也就是瞧著那兩家后生秉性好,倒也不是想著能有啥大出息?!?/br> 定的兩家都是普通的富農(nóng),王劉氏為人還是很擰得清的,上門提親的人里也不是沒有啥財主少爺,可那些都是抱著要攀侄兒這門親戚才找上門來的,侄兒這才剛熬出頭,可不能太多人扯后腿,若不然王劉氏都要恨死自個兒了。 這幾年誰家家里境況越來越好了,可王劉氏并沒有頻繁的跟自己meimei一家多走動,只逢年過節(jié)的有個來往便也就是了,就是怕她男人那邊那些個親戚跟著她就往向家這邊攀扯。 向劉氏也知道自己jiejie的心意,在向南跟阿茶面前不止念叨過一次,說是不能因為來往不多差距越拉越大就跟這唯一的姨姨生疏了。 忙忙碌碌三四天,向南又陪著趙悅帶著兩個孩子回山上給岳父上了香,忙完這些這才準備回縣城,這次前往北肅郡赴任肯定是要帶趙悅跟兩個孩子一起走的。 向劉氏舍不得故鄉(xiāng),向南也想著那邊條件沒老家好,決定讓向劉氏先留在老家,等他在那邊穩(wěn)定下來之后再看情況是否要把她接過去。 這邊有阿茶跟狗二照看著向南也不至于放心不下向劉氏。 至于笑笑太小不適合長途奔波?趙悅肯定是要跟著去的,現(xiàn)在笑笑等同于是跟她娘親綁在一起的,一個人動了另一個人肯定是要跟著的。 好在笑笑畢竟也有四個多月了,身體一向很不錯,便是生病了也能灌得下藥,路上多留些時間別太趕了,倒也不會出什么問題。 向南這邊商量好了,正是各處跟朋友告辭準別第二天就啟程趕赴任上,這日早上出去采買,向南卻是遇見了一個莫名其妙的人攔著他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 “……南哥哥,你可不能因為現(xiàn)在飛黃騰達了就忘了我們的過去?!?/br> 這位莫名其妙的姑娘以這句話作為結束語的時候向南整個人都還懵著。 “阿悅,這誰???” 向南扭頭就問趙悅,實在是他自己認識的女子實在不多,在澤陂縣的更是掰著手指頭都數(shù)得清。 趙悅今日將兩個孩子都放在家里,就是為了跟向南出來買些能存放好留在路上吃用的東西,誰料到這才剛走到街上就遇見這么個不管不顧拉著自家男人回憶往昔情份苦訴衷腸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