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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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宿藝的腳,褚鷹算是確認了。 這個女人,全身都很白。 她的腳白皙小巧,能看到皮膚內層的血管。 褚鷹只看了一眼,就挪開了目光。 跌打師傅把藥酒抹在她腳上:“姑娘,你這高跟鞋穿得挺頻繁啊,再這樣下去,腳可是會變形的?!?/br> 宿藝把腦袋撐在膝蓋上,含糊不清道:“真的嗎?可是我工作需要,沒辦法呀,會很丑嗎?” “當然丑啦,”跌打師傅按摩動作嫻熟,“整個指頭都會扭曲的。” 宿藝一驚:“這么恐怖?有沒有什么防止或者避免的辦法?” “有是有,這樣,我教你個手法,你以后脫了高跟鞋,就照我說的做一遍?!?/br> 宿藝趕緊點頭:“好?!?/br> 褚鷹聽著,忍不住發(fā)笑。 “奇怪,”按到一半,跌打師傅納悶道,“我都按了這么久,你怎么一聲也不吭的,平時那些崴了腳的姑娘到我這來,都得哭天喊地好一會。難道是我力道小了?” 宿藝趕緊扯開喉嚨叫了幾嗓子。 按摩結束后,跌打師傅把他們送到了門口:“下次小心點,別再崴著了。” “好,謝謝您。”宿藝笑著應下,心里忙不迭叫苦。 她的腿本來是沒怎么疼了,剛被師傅這么一按,又開始疼了…… 跌打師傅進去后,褚鷹才出聲:“怎么又撒謊?!?/br> “嗯??”宿藝瞪大眼睛,像只受驚的母狐貍。 褚鷹:“腳不是早就好了?” 宿藝脫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她說完就后悔了,把自己的唇抿得緊緊的。 褚鷹出過這么多次任務,小傷小痛的多了去了,之前還不太確定,剛剛按摩過程中就全看出來了。 見他不說話,宿藝只能老實道:“本來是沒怎么疼的,剛剛讓師傅這么一按,現(xiàn)在是真的疼了?!?/br> 褚鷹忍笑道:“哦?” “真的,”宿藝表情委屈,一邊手扶著他的肩,抬起腿道,“不信你看,師傅力道很大,都紅了。” 褚鷹點頭:“痛的話就別逛了,回去吧?!闭f完,他轉身就要走。 沒走幾步就被后面的人拉住。 宿藝眨巴著眼:“其實……也不是太痛?!?/br> 第16章 宿藝在車上的時候就存了這里的地址。 大多人都喜歡逛大商場,品牌多,東西好,但宿藝不是,她反而更喜歡這些街頭小巷。 而褚鷹是直接與逛街這兩字絕緣的人。 有那時間,他情愿多跑幾圈,斂眼卻看到宿藝眼底那點點光亮。 逛就逛吧。 宿藝左右轉著腦袋,走出跌打館,直接進了對面的雜貨鋪。 然后帶回來兩根可愛多。 她把兩根舉到褚鷹面前:“你喜歡吃巧克力的,還是草莓的?” 褚鷹眉頭皺成一個不太明顯的川字,臉上的拒絕顯而易見。 剛想開口,就見面前的人眼睛緊緊盯著右邊的巧克力味,一副生怕被他選走的模樣。 右手一空。 男人拿過那根巧克力味可愛多:“走吧?!?/br> 宿藝:“……” 冰淇淋已經(jīng)是幼時的記憶,再吃時,味道已經(jīng)精進了很多,褚鷹咬了一口,嘴里冰冰涼涼的。 想起宿藝吃麻辣燙時挑的那一籃子蔬菜,褚鷹道:“冰淇淋熱量很高?!?/br> 宿藝下意識的撅起嘴:“我知道?!?/br> 她把冰淇淋的包裝剝開,也不吃,拿著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有意無意的拍進了身邊人的皮鞋。 拍完照,宿藝拿小勺子舀了滿滿一勺冰淇淋,然后把剩余的丟進了路邊的垃圾桶里。 她把口罩拉到下巴,小心翼翼地,一口一口舔起勺子里的冰淇淋。 褚鷹看得想笑,看著她這幅吃樣,連帶嘴里的冰淇淋都美味了不少。 宿藝問:“剛剛那位跌打師傅是你朋友嗎?” 褚鷹:“嗯?!?/br> “也是你的戰(zhàn)友?” “不是,”褚鷹說,“偶然間認識的?!?/br> 宿藝眼眸一轉:“出任務的時候認識的?” 她還真猜對了。 這位跌打師傅原先的店面,可算是他們那小鎮(zhèn)的第一大店,學徒多,手藝好,很多城里人不遠千里坐車去那邊找他按按。結果小鎮(zhèn)遭遇了一場泥石流,不僅把店弄沒了,還把人困在里面了。 好在沒困多久就被救援人員救出來了,褚鷹就是當時那支救援隊的隊長。 褚鷹沒答,宿藝也沒再問,吃完冰淇淋后她就馬上把口罩拉起來了。 他們兩人個子高,加上褚鷹穿著一身格格不入的西裝,在人群中極為顯眼。 路過一家裝修粉嫩的飾品店。 宿藝先轉了彎進去,褚鷹頓了半晌,也跟了進去。 店面很小,過道里停一個人就占了大半位置,得側著身子才能通暢,兩人距離太近,店內空氣也不通暢,褚鷹能清楚聞到宿藝身上淡淡的清香,什么味道他說不上來,但是很好聞。 宿藝拿起一個發(fā)箍,對著鏡子帶上,然后轉過身問:“好看嗎?” 發(fā)箍是兔耳設計,褚鷹反應過來時,已經(jīng)在腦中把昨天直播里的她回想了一遍。 他點頭:“好看。” 宿藝笑著又帶上另一個款式的熊耳朵,問:“哪個好看一點?” 褚鷹安靜了一會兒:“不知道,”他拿起被放回去的兔耳朵,放到剛剛服務員塞到他手中的小籃子里,“都買?!?/br> 結賬時,褚鷹舉動自然的結了帳。 宿藝當下就把兔子發(fā)箍戴上了。 收到兩個十二塊錢的發(fā)箍,比她拿到第一個代言時還要開心。 剛走出店鋪沒多久,褚鷹的手機響起。 “接個電話?!?/br> 宿藝點頭:“好?!?/br> 褚鷹拿著手機去了較為安靜的地方,宿藝在原地等他,也掏出手機,果然,上面已經(jīng)有幾個吳雪的未接電話了,還有許多條微信。 吳雪:“你不在家???” 吳雪:“ok,你很棒棒,梁博的事還沒處理,又冒出一個神秘男子?!?/br> 吳雪:“回我電話?!?/br> 正想著要回什么,就發(fā)現(xiàn)有幾個人停在了自己身前。 她抬頭一看,是三個男人。 還是三個殺馬特,緊身褲,一排耳釘,格子外套,沒一個人頭上是黑色的,還都比宿藝矮,一點堵人的氣勢都沒有。 “小兔子,”最中間,黃頭男笑嘻嘻叫她,“一個人?” 這年頭,還有人敢大白天的,當街耍流氓? 宿藝面色不變:“不是。” “哦,是不是都無所謂?!秉S頭男朝身邊的綠頭小弟勾了勾手指,綠頭小弟得到指示,馬上低頭,在自己包里使勁掏著什么。 …… 褚鷹回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宿藝被幾個男人圍住的模樣。 他斂下眉頭,快步上前。 才走近他們,黃頭男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真的嗎姐,那樣真的可以進大店?” 因為戴著口罩,女人的聲音悶悶的:“愛信不信。”說完,她轉身就想走,被后面旁邊的人虛攔住了。 “別別別,姐,我們聽您的,您再給我們說說。” 宿藝哼笑一聲,轉身繼續(xù)道:“去了美發(fā)學院出來,一開始當然是當不上理發(fā)師的,先給別人洗頭,拿外快,過了半年一年,資歷夠了,就會讓你跟在理發(fā)師身邊當學徒……” 她說得流暢自然。 幾個男人乖乖聽著,時不時來幾句“原來是這樣”、“姐你真厲害”。 “叫誰姐呢?”宿藝揮揮手,“說完了,你們走吧。對了,把這個宣傳單也拿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