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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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自芳,你怎么會在這兒?”縱然多年未見,那人也老去許多,可徐問彤絕不會忘記這張常常出現(xiàn)在夢魘中的臉。 對面的女人已揭開遮著臉孔的面衣,露出她那張憔悴、蒼白卻并不脆弱的面容。她和從前相比并沒太多變化,只是青黑的眼底、下掛的嘴角透露出衰老的意味,看來這些年她也不好過。 “問你女兒?!彼淅鋻伋鲞@四個字。 徐問彤失魂落魄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再一次體會到眾叛親離的滋味。 “你在挑撥。”她篤定地說,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你一向善于挑撥,現(xiàn)在又故技重施,我早就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你騙不了我?!?/br> 薛自芳疲憊的眼中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嘆道:“你若是能有你女兒的一半聰明,都不至于落到回娘家虛度殘生的地步?!?/br> 這是徐問彤一生的痛處,竟這么被自己最痛恨的人當(dāng)面點(diǎn)破,無處可藏,她幾乎失控地道:“你呢?難道你就好過了?你在這里,永遠(yuǎn)是個見不得光的別宅婦人,連你的子侄都要被你連累!” 一旁那個側(cè)坐的身影無聲地攥緊了拳頭,仿佛也在壓抑怒火,可若是揭開他的面衣,就能發(fā)現(xiàn),他仇恨的眼神不是朝向徐問彤的,而是針對和自己結(jié)伴而來的薛自芳。 薛自芳不怒反笑,“你竟淪落到和我比較的地步嗎?我是什么?本就是有份無名的,落到這個地步也是意料之中,算來算去,也比當(dāng)初死在突厥要好??赡隳??正妻!就因?yàn)槟愕挠薮肋€有不必要的倔強(qiáng),落得現(xiàn)在這個無依無靠的下場,我都為你感到可悲!” “無依無靠?”徐問彤忽而想起薛自芳那個胎死腹中的孩子,“我有女兒,可你呢?真正無依無靠的是你,你這么失望,是因?yàn)槿绻耶?dāng)初甘于忍受,你就有機(jī)會登堂入室,靠著妾室的名分高枕無憂地過完下半生,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一無所有。癡心妄想,我得不到的,你也別像再染指!” 薛自芳冷漠地看著幾近瘋狂的宿敵,忽而感到可悲。 這么多年,她早已看清了,所謂的男女情愛不過是握不住的沙子,所以今日才能還無負(fù)擔(dān)地說出這些話,而眼前的女人,經(jīng)還會因此而嫉妒、惱怒,甚至失控,也許此前的若干年中,這個女人從未真正放下這段往事。 那么她不吝惜做一回惡毒的“好人”,教會她什么叫放下。 “你以為你的女兒真的和你一條心嗎?那么你自己問問她,為什么要把我們請來?” 未等薛自芳再說下去,冉念煙已打斷她的話,“娘,是我讓他們來的?!?/br> 四下驟然安靜了,只有薛自芳臉上暢快的、得逞的笑容像是一把冰冷的刀插在每個人心頭。連曲氏也被她們方才的爭執(zhí)和冉念煙的坦誠嚇得大腦空白,不知該看下去還是該默默離開。 “為什么。”徐問彤冷冷地問道,其中暗含的一敗涂地的失落讓她自己都感到心驚。 “因?yàn)樗麄冏鲥e了事,今天就是接受懲罰的日子?!?/br> “什么?”薛自芳驚愕地道,隨即輕蔑一笑,“枉我還拿你當(dāng)一個聰明人,你竟也犯起傻來。我從不欠你們母女分毫,從前沒有,現(xiàn)在更沒有,你憑什么讓我認(rèn)錯?!?/br> 冉念煙看著她有些扭曲的面容,徐徐道:“你虧欠的不只是我們母女,更是冉家?!?/br> 薛自芳道:“你說什么,我聽不懂你的鬼話!這么說吧,若不是你說要把冉家二房的產(chǎn)業(yè)轉(zhuǎn)到我的名下,借以換回那封檢舉信,我是絕不會來的?!?/br> 這時,另一個人也取下面衣,果然是薛衍。 曲氏大驚,道:“你難道就是那個捏造謝、冉兩家罪名的薛衍。你瘋了,她要把你的檢舉信撤回,就等于逼你承認(rèn)你說的是假話,那可是欺君之罪,你居然還跟她同上賊船?” 薛衍默不作聲,眼神陰鶩。 冉念煙笑道:“二嫂,你以為我真的蠢到相信只要把產(chǎn)業(yè)平白奉上,他們就會信守諾言,撤回那封信嗎?不,他們本以為我手握重器卻毫無心智,用這個誘餌哄騙我父親留下的財物罷了,卻不知我也是在哄騙他們。” “你什么意思?”這回?fù)Q成薛自芳自亂陣腳。 “我的意思很明顯,都在這上面?!辟亢鲋g,兩本厚厚的賬冊被丟在薛自芳面前,她撿起來翻閱,不久便冷汗涔涔而下。 “你從哪里拿到的?”在眾人不解的眼神中,她大聲質(zhì)問著,若不是流蘇攔著,她真要扼住冉念煙的咽喉。 “這些是你和各家店鋪掌柜合謀私吞冉家產(chǎn)業(yè)的證據(jù)。一年前我就發(fā)現(xiàn)了你的不軌之舉,不過我并沒急著趕盡殺絕,一是憐憫你無家無業(yè),而這些錢財,對我們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不足掛齒,就當(dāng)施舍了,二是等待你良心發(fā)現(xiàn),自行悔改,誰知不僅沒有成效,竟成了恩將仇報的中山狼,妄想陷冉家于不義?!?/br> “你……”薛自芳抓著賬本的手劇烈地顫抖著,“不可能,你是從哪拿到這些東西的。” 冉念煙冷笑道:“哦,忘了告訴你了,這只是謄寫的抄本,底本是錦衣衛(wèi)找到的,也就是說,我不需再去衙門報案,控訴你們侵吞私產(chǎn),因?yàn)槟銈兊淖镒C早已擺在北鎮(zhèn)撫司的大堂上……我想想,依照大梁律例,五百兩便是流三千里,你們貪了多少?這么大的案子,怕是要在瘴癘之地了此殘生了?!?/br> 竟是這樣的計劃?曲氏不由得暗暗叫好,卻又感到一絲寒意。這樣的心思,不是一個豆蔻少女該有的,現(xiàn)在便如此狠毒,將來又當(dāng)如何,怕是闔府上下無一人能壓得過她。 薛自芳沉默半晌,忽而大笑:“你以為我就毫無防備嗎?我若在你們府上出了半點(diǎn)閃失,那就是你們記恨我們薛家告發(fā)冉靖的通敵之罪,故而相逼。我若出了事,就等于你們不打自招,到那時,冉家會是什么下場,還有謝家,你們這些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世家,當(dāng)真冒得起這個險嗎?” 徐問彤恨恨道:“薛自芳,你簡直是喪心病狂,你不顧念冉、謝兩家上百條人命也就罷了,竟連冉靖的死活也不在乎了嗎?” 薛自芳狂笑不已,卻越笑越寂寥。 “我在乎他?他何曾在乎過我?我這一生的恩怨又該如何清算?不必說了——”她拔下金釵,尖銳的一端竟極其鋒利,顯然是特意打磨過的,“如果不放我們離開,我就死在此地,叫你的冉郎在西北死無葬身之地,如何?” 冉念煙斷沒想到她會如此不顧后果,連自己的性命都用來豪賭。 “怎么樣,怕了吧?”薛自芳道,“徐問彤,你還是老樣子,擁有的越多越怕失去,可一旦有危險,卻馬上把所有的都拋棄,看似決絕,不過是掩飾自己輸不起的膽怯罷了!” 她獰笑著,可那笑意忽然凝結(jié)了,接著,就有血從她的胸口滲出,涓滴不斷,如猩紅的淚。 在她的背后,是薛衍輕握著一把匕首,無聲無息地插入她的心臟。 “姑母,只有你死了,才能真正坐實(shí)通敵的罪證,才能真正扳倒這兩戶高門大族,我昨晚和你說的話,你記得很牢,也做得很好?!?/br> 他的聲音冷靜如冰,和他年輕且麻木的臉一樣,令人無法想象他手中殘忍的動作。 “殺……殺人了……”周氏愣住了,不斷地重復(fù)著同樣的話,隨即清醒,若不是曲氏攔著不讓出去聲張,她都要破門而出。 流蘇還算清醒,沖過去奪他手里的刀,卻見他毫無反抗地將刀丟在地上,道:“放心,我不會再傷害任何人,其實(shí)我本來就想除掉這個人,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我現(xiàn)在早已是天子門生,何至于被視作別宅婦人的子侄而遭人恥笑譏諷,還失掉了科舉的機(jī)會,我這一生,都是她毀掉的?!?/br> “何況……”他陰測測地道,“我殺了她,你們都很開心吧。” 曲氏不清楚這段恩怨的細(xì)節(jié),可此時,她只能站在徐問彤的立場上,道:“薛自芳已經(jīng)死了,我們也可以除掉你,反正都是一樣的,至少不會再被你勒索要挾?!?/br> 薛衍笑了,笑聲中有少年人獨(dú)有的純粹,像是在嘲笑對手的可悲,又像是在炫耀自己的精明。 “你是在做夢嗎?”他道,“我不死,你們還有機(jī)會揭發(fā)我殺人的真相,我若也死了,你們就真成了兇手,永遠(yuǎn)也洗不清了。別忘了,我不是可以隨意打殺的奴婢,而是一個曾經(jīng)中過秀才的良民,殺了我,是要償命的?!?/br> 到此時,冉念煙都不由得想為他鼓掌。 “可是你忘了一點(diǎn)?!彼紫?,用手帕包裹著撿起地上的賬冊,上面已沾染了薛自芳的血跡,“賬冊是錦衣衛(wèi)找到的,也就是說,我認(rèn)識錦衣衛(wèi)的人,你以為你的信口開河能逃過錦衣衛(wèi)的眼睛?何況,他們的眼睛一直注視著你?!?/br> 門外傳來春碧的聲音:“小姐,溶月也回來了?!?/br> 冉念煙起身,道:“人可帶來了?” 春碧一掃方才的膽怯和瑟縮,沒想到,她竟也是計劃中的一環(huán)。昨天,她讓春碧和溶月兵分兩路,一個去云居胡同找薛自芳和薛衍,另一個則是給北鎮(zhèn)撫司的夏師宜傳信,多年前的事終于可以收網(wǎng)了。 “我們到了?!?/br> 熟悉的聲音,引得徐問彤也側(cè)目看去,出現(xiàn)在院中的竟是許久未見的夏師宜。 “十一?你不是被你爹接去了田莊,怎么……”徐問彤愕然,看著他身上鮮明繁復(fù)的飛魚服,一時無法接受曾經(jīng)的下人竟成了令文武百官聞風(fēng)喪膽的錦衣衛(wèi)。 夏師宜依舊恭敬地回了一禮,道:“夫人,這其中有許多陰差陽錯,容我稍后細(xì)細(xì)道來,只是現(xiàn)在——”他看向薛衍,眼神凌厲中帶著殺機(jī),“就是此人在鎮(zhèn)國公府公然殺戮,有現(xiàn)場血衣和兇器為證,總旗大人,您意下如何?” 錦衣衛(wèi)的總旗本就是劉夢梁的人,自然不會不買夏師宜的面子,何況現(xiàn)場人證物證俱在,薛衍這個落水狗絕無抵賴地道理。 薛衍沒有再掙扎或是狡辯,只是漠然地看著冉念煙平靜的臉,好似已成了一個死人。 “我沒有輸?!彼溃拔叶妓愕搅?,算到了你的目的不單純,算到了姑母會斤斤計較,便教會她一些話,給了她一支磨尖了的簪子,給自己準(zhǔn)備了一把匕首——只有她死了,我才能心安,才能脫身,才能真正向皇帝、向世人證明你們是殺人滅口,才能真正毀了謝暄那個畜生,報我的大仇!若不是你們無緣無故在陸首輔那里揭發(fā)我的家世,又怎會斷了我終生的入仕之路,我的十年寒窗、囊螢映雪算什么?就被你們這么輕描淡寫地毀了?” 他一直很平淡,卻比聲淚俱下的控訴更令人不安。 就連冉念煙也有些后悔,后悔當(dāng)初為了打壓薛自芳,把薛衍的隱私透露給謝暄。 “我唯一沒算到的,就是你竟然認(rèn)識錦衣衛(wèi),你怎么會認(rèn)識這些人?!?/br> 夏師宜攔在冉念煙身前,冷冷道:“當(dāng)初因?yàn)槟愎媚傅木壒剩也藕透改敢黄鸶S夫人、小姐來到徐家,你該問她。” “哦?”薛衍笑了,漫不經(jīng)心地唾棄那具尚帶體溫的尸體,“看來,罪魁禍?zhǔn)走€是你,為什么呢?無論生死,都讓我如此不好受,當(dāng)真是冤孽?!?/br> ☆、第九十七章 周氏頂著慘白的臉, 趕緊安排人善后,把夫人小姐們都請出梨雪齋。 此地有人橫死,怕是以后都不能再住人了。 臨去時, 徐問彤垂眼冷冷看著僵臥在地的薛自芳,驚恐的神情還凝固在她的臉上, 她的肢體看上去依舊溫暖柔軟,衣襟前滲出的鮮血宛若不知名的嫣紅花朵,血凝成的花愈開愈盛,而她的生命竟一去不復(fù)返了。 聽說人死之時,生前至親會在冥冥之中有所感應(yīng), 不知遠(yuǎn)在西北的冉靖是否會想到她的猝然離世。 縱使恨了半生,徐問彤也不得不對薛自芳的死去感到悲哀,她的路已走到盡頭,而自己的路又在哪里? “娘?!倍厒鱽砼畠旱穆曇?,手中便多了一種溫軟的觸感, 是女兒輕輕牽起了她的手。 “娘,咱們走吧?!比侥顭煹?。 心中升起現(xiàn)實(shí)的、踏實(shí)的溫暖,徐問彤握緊了女兒的手,點(diǎn)頭道:“嗯,咱們走?!?/br> 她們要離開這些已成定局的往事, 越遠(yuǎn)越好。 ··· 漱玉閣中絲竹陣陣,諸多親友對府內(nèi)有人慘死還渾然不知,蘇夫人雖察覺徐家暗流洶涌,也只把這當(dāng)做各房夫人間的明爭暗斗罷了, 蘇家也是如此,她早已見怪不怪了。 賞過初綻的新荷,與漱玉閣一水相隔的戲臺上擺起了一桌二椅,當(dāng)紅戲班喜福連的臺柱子親自獻(xiàn)藝,因是私下聚會,特意選了幾出插科打諢的喜慶戲碼,諸如《占花魁》、《永團(tuán)圓》、《十五貫》,都是團(tuán)圓喜樂的結(jié)局,上了年紀(jì)的人尤其愛看,戲子的技藝又爐火純青,一舉一動顧盼神飛,女眷們也就漸漸忘了缺席的曲氏和不知所蹤的徐問彤,沉浸在瑣碎的閑聊中,互相交換著捕風(fēng)捉影的流言。 此時,在二房的院落內(nèi),驚魂未定地曲氏一臉懷疑地看著冉念煙,可礙于錦衣衛(wèi)在場,不好發(fā)作。 “幸虧來得及時,若再遲一步,薛衍可能真的逃脫了?!毕膸熞苏f著,為徐問彤奉上茶水,依舊如從前在徐府時那樣恭謹(jǐn)且周到。 徐問彤面露難色,并不敢伸手去接,勉強(qiáng)地笑道:“你……您請坐吧?!?/br> 夏師宜的笑轉(zhuǎn)為悲涼,忽覺得身上穿的不是飛魚服,而是灼人的烈火。 他把茶杯放在徐問彤手邊,道:“夫人不必有所顧忌,對我來說,您不僅是主人,更是家人。今日令您受驚了,其實(shí)按照小姐原本的安排,是不會驚動您的?!?/br> 徐問彤想起薛自芳死前的話,難道真是冉念煙請他們來的?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來回打量著女兒和夏師宜,想從他們身上得到確切的答案。 夏師宜道:“很簡單?!彼贸瞿潜救玖搜馁~冊,“這就是小姐原本的目的,揭穿薛家侵吞壽寧侯家產(chǎn)的真相——當(dāng)然,不僅是薛家,還有冉家的內(nèi)鬼??墒沁@一切都因二夫人偶然造訪梨雪齋而偏離了原定計劃。我只代表我個人,而非錦衣衛(wèi),請問二夫人為何陰差陽錯地闖進(jìn)梨雪齋,您應(yīng)該知道夫人小姐都在漱玉閣,那里應(yīng)該空無一人?!?/br> 他雖然如此說,曲氏也明白,自己回答的每一個字都會呈現(xiàn)在錦衣衛(wèi)上呈御覽的奏疏里,成為甄別刑獄的證據(jù),一言不慎就會殃及自身。 “我正是知道她們母女不在,見春碧帶著兩個人鬼鬼祟祟溜進(jìn)梨雪齋,故而進(jìn)去看看她要做什么勾當(dāng)。不說別的,就說盈盈將來和蘇家的關(guān)系,我都要多為她cao心?!?/br> 夏師宜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冉念煙和蘇家有什么關(guān)系? 曲氏似乎對夏師宜懷疑自己感到很不滿,尖聲道:“現(xiàn)在可以證明我的清白了吧?老太太那邊還等著我呢,可以放我離開了吧?” 夏師宜道:“可以,只是請夫人們放心,錦衣衛(wèi)的緹騎會全天在暗處保衛(wèi)徐府的安全,以防再發(fā)生不測?!?/br> 這分明是監(jiān)視,可想起夏師宜和徐問彤母女的交情,曲氏也不好再說什么,默默回內(nèi)院換衣服,去去方才的晦氣。 房內(nèi)只剩下自己人,徐問彤才問道:“十一,你方才說,冉家還有薛自芳的內(nèi)應(yīng),這指的是誰?是不是三爺他們?” 早在當(dāng)年,冉家三爺就是個浪蕩坯子,為了斂財無所不用其極,干出這種趁火打劫的鬩墻之事也是情理之中。 夏師宜見冉念煙沒反對,便命人拿出真正的賬冊,在徐問彤面前展開。 徐問彤雖不管家,卻也不是無能之人,用心去看,也能看出賬冊上的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