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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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來來回回掃了一番,終于定格在一個年輕男子身上。 男子大概二十來歲的年紀(jì),滿臉頹廢,眼中一片死灰,耷拉著腦袋坐在地上。 “就你吧?!敝烊该佳垡粍?,聲音冷得不含一絲感情。 男子一怔,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眼中閃現(xiàn)處驚恐的神色,嘴里被布條堵住發(fā)出含含糊糊的聲音,“唔……嗯……” 朱雀將裝丸藥的盒子交給身邊一個黑衣人,然后朝身側(cè)之人遞了個眼色。 身邊人會意,上前將男子嘴里的布條扯下。 男子一得到自由,立馬開始大喊大叫起來,“救命!救命??!” 朱雀眉頭一皺,目露兇狠之色。上前用另一只手一把鉗住年輕男子的下巴,然后將藥丸用力往他嘴里塞。 男子左躲右閃,抵死不從,身子不斷往后退。 朱雀塞了一會也沒塞進(jìn)去,有些不耐煩了,剛要點(diǎn)了他的xue道,卻見那男子張開口,一把朝她的手背咬了下去。 猝不及防被男子咬了一口,朱雀痛得“嘶”一聲,手一甩,手中藥丸跌落在地,滾了兩滾停在男子面前。 男子看著眼前泛著詭異色澤的藥丸,心里頭更害怕了,一邊警惕地打量著朱雀,一邊不斷往后挪動著身子,很快后背就抵住了山洞壁,再無路可去。 他的余光朝洞口望去,眼中閃過一抹求生的渴望。 但朱雀哪里能讓他如此容易得逞?看一眼手背上清晰的牙印,眼中閃過一抹嗜血的狠色。陰沉地轉(zhuǎn)頭朝左右兩側(cè)的人使了個眼色。 身側(cè)的黑衣人會意,快步上前一左一右鉗制住了男子的胳膊不讓他亂動。 男子被兩人用力鉗制住,再也沒法動彈,眼中的驚恐神色越來越重,直勾勾地望著朱雀,嘴里大喊大叫著。朱雀怕他再次咬上來,眼中一抹狠厲閃過,手捏住男子的下巴一用力,只聽見咔擦一聲,男子的下巴竟然被卸了下來。 朱雀冷冷地看著他,然后朝左右伸了伸手。 很快有人將方才的藥盒又呈了上來。朱雀卻拿起了兩顆,彎下腰,冷冷地盯著男子看了看,語聲冷厲得像是從地獄中來的鬼差一般,“既然你如此不配合,那就嘗嘗加倍的分量吧?!?/br> 男子無力地掙扎著,卻只能眼見著那藥丸離自己越來越近。其他村民瞧著這一幕,眼中也越來越恐慌,洞里一片sao動的氣氛。 秦默在暗處看著,袖中手指已做好了準(zhǔn)備,剛要動作,卻見角落處猛地站起一人,朝朱雀撲去。 朱雀有了方才的教訓(xùn),身子靈巧地避過,手一揮就要拍上去。那人卻飛快地跑到方才那年輕男子身側(cè),用身體擋住他,抬頭看著朱雀滿目懇切,嘴里因?yàn)楸徊紬l堵住,只能發(fā)出支支吾吾的聲音,不知在說什么。 秦默看著突然冒出來的那人,瞳孔一縮,準(zhǔn)備動作的手也暫且收了回來。 因?yàn)槟峭蝗幻俺鰜頁踉谀贻p男子身側(cè)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蕓娘! 朱雀周身的氣息愈發(fā)冷了起來,看著那突然冒出來的蕓娘的眼神已經(jīng)像看死人一般。她定定地盯了蕓娘一瞬,眼中滿是陰鷙。忽然,她不知為何竟改變了主意,收回目光看向左右。 “把布條給她拿下,我倒要看看她想說什么?!敝烊咐淅浞愿?。 蕓娘嘴里的布條被人粗魯扯下,她顧不上呼吸,深吸一口氣朝著朱雀道,“圣使息怒,阿石少不更事觸怒了圣使,還請圣使贖罪?!?/br> 朱雀冷嗤一聲,“你是來給他道歉的?他是你什么人?兒子?” 蕓娘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顯然是想到了自己慘死的兒子,不過她很快調(diào)整了情緒,向面前的朱雀磕起頭來,“阿石雖不是民婦的兒子,但也是民婦看著長大的。民婦愿意代他吃下這藥?!?/br> 朱雀像聽到什么好笑的事一般,“咯咯”笑了兩聲,“喲,方才不是還挺難對付的嗎,現(xiàn)在怎么就軟成這個樣子了?” 蕓娘也不回答,只不住地磕著頭,目光虔誠,身子卻沒有從阿石身前挪開半分。 阿石原本還有些發(fā)懵,這會終于反應(yīng)過來,一看蕓娘這樣立馬急了,忙道,“阿嬸您別求他們,我們跟他們拼了!” 蕓娘不回話,依舊“砰砰砰”地磕著響頭。 朱雀卻似被逗樂了一般,眼中的狠厲之情散去一些,似笑非笑地覷著眼前蕓娘上上下下的頭頂。這時,目光不經(jīng)意落在她頭上的一根白發(fā)處,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有一抹異色閃過,眼角眉梢的嗤笑神色淡了淡。 “你自己的兒子在哪里?”沉默片刻,朱雀終于開了口。 蕓娘眼中那抹痛苦之色愈發(fā)明顯,蒼白的嘴唇抖了抖,磕頭的動作驀然停止。她深深吸了口氣,這才抬頭看向朱雀,“啟稟圣使,民婦的兒子死了?!?/br> 朱雀一怔,定定地看著蕓娘磕得血rou模糊的額頭,忽然似想到什么似的,眼中一抹恍然浮上,“原來你兒子竟然是他?!彼嬉豢跉猓Z氣不明道,“也是,有這樣的母親,才能生出那樣的兒子。” 聽得朱雀話中有話的樣子,蕓娘激動地抬頭盯著朱雀,“圣使,您見過我兒子阿虎?” 朱雀沒有回話,垂首不語。 蕓娘方才只是一瞬間的激動,這會冷靜下來,不由身子一軟癱倒在地,唇邊一抹自嘲的微笑。阿虎已經(jīng)死了,自己再問這些有什么意義呢? 朱雀把玩著手中的藥丸,久久沒有出聲。 身側(cè)的一名黑衣人卻似有些急了,走上前躬身低聲道,“圣使,我們得加快進(jìn)度了,否則他們很有可能找到這……” 話音未落,朱雀犀利而冷淡的眼光掃去,聲音也冷了下來,“我還需要你提醒嗎?” 黑衣人神色一凜,忙行禮道歉,“是是是,圣使提醒得是,是屬下逾矩了。”說著,大氣也不敢出地趕忙退到一邊,再也不敢多言。 朱雀看向蕓娘,聲音雖然冷,但卻少了幾分陰狠的感覺,“你可知你如今替他擋下這一遭并沒有什么意義?你們這里所有人,都是要吃下這藥的?!?/br> 蕓娘愣了愣,忽然似想到什么似的,抬起頭看向朱雀,“圣使,阿香他們也吃了是不是?!” 聽到阿香這個名字,身后的阿石一怔,趕忙看向蕓娘開口道,“阿嬸,我母親怎么了?她沒事吧?” 朱雀對阿香這個人并沒有印象,看一眼蕓娘,破天荒地解釋了一句,“你放心吧,這藥沒有毒,吃下它,只會讓你們不再痛苦,你那個什么阿香現(xiàn)在也活得好好的。若是你們乖乖的,我可以保證你們能活著出這個山洞。否則……”說到這里,她的聲音陰冷了下來,看一眼左右神情肅穆的黑衣人,“我的手下可就會比我粗魯多了。” 蕓娘狐疑地看著朱雀,顯然有些不信。 朱雀凝神盯著她,眼中流光閃爍,忽然,眸中一抹異色劃過,看向蕓娘的目光陡然變得冷厲起來,“難道說,你在故意拖延時間?你在等誰?!” 她上前兩步,一把攥住蕓娘的喉嚨迫使她抬頭看向自己。 蕓娘被朱雀掐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剛要任命地閉上眼睛,卻突然覺得自己的胳膊被身后之人一把攥住,拉起她跌跌撞撞就想朝外跑。 趁著朱雀發(fā)愣的時間,蕓娘掙脫她的鉗制,吃驚地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是身后的阿石趁黑衣人不注意之時,偷偷將綁住手的繩索在巖石上磨破了,然后用力將黑衣人撞開,拉著自己就往外頭跑去。 蕓娘跌跌撞撞起了身,還未來得及邁開步子,卻覺得另一只手也被人扯住?;仡^一看,是一臉憤怒的朱雀。 她一咬牙,一把將阿石朝外推去,“阿石,你快走!不要管我了?!?/br> 阿石見黑衣人已經(jīng)圍了上來,看一眼蕓娘,沒了其他辦法,只得咬牙朝山洞外頭奔去。他跑得太急,與黑暗中的秦默和莫子笙擦身而過也沒有注意到他們。 秦默朝莫子笙看一眼,莫子笙會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 兩人手下一動,一陣勁風(fēng)朝追出來的黑衣人襲去,幾名黑衣人不妨,被強(qiáng)大的掌風(fēng)掀翻在地。 朱雀本來站在洞里想著心事,并未將阿石逃出去的事情放在心上,畢竟他是不可能逃出他們的掌心的。不想事情會突然出現(xiàn)變故。 她神情一凜,冷厲的目光倏地朝山洞口射去,打量一番,朝身后的人揮了揮手,“留幾個人在這里看著,把藥給喂了,其他人隨我出去看看。” 公儀音和荊彥謝廷筠幾人在林中一動不動地待著,目光緊緊盯著山洞口處,眼見著洞里頭半天都沒有反應(yīng),公儀音不由有些心焦起來,壓低了聲音看向荊彥和謝廷筠道,“荊兄,七郎,九郎他們怎么還沒有動靜,不會出事了吧?” 謝廷筠寬慰道,“你別太擔(dān)心了,沒有動靜就是最好的情況,說明他們并未被發(fā)現(xiàn)。再說了,以熙之的武功,就算是被發(fā)現(xiàn)了,也能全身而退的?!?/br> 公儀音這才勉強(qiáng)定了定心,剛挪了目光朝洞口望去,卻見洞口處跌跌撞撞跑出來一個人。 她神色一凜,瞇著眼睛看去。 跑出來的是個村民模樣的年輕男子,神情驚恐,一邊跑一邊回頭朝山洞里看著,似乎怕里頭的人出來追他一般。 荊彥和謝廷筠相視一眼,還未想好要不要上前,就見山洞里又出來兩人,正是秦默和謝廷筠。 見兩人安然無恙,公儀音這才定了心。 荊彥和謝廷筠也舒一口氣,決定暫且按兵不動,一眨不眨地盯著前面,密切注視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 很快,洞里又有一隊(duì)人馬出來,全部著黑衣,黑布蒙面,為首之人身材纖細(xì),讓公儀音不由想到阿軫所說的那個同他交手的女子。 看來,此人便是秦默推測的天心教朱雀圣使了。 朱雀帶著一隊(duì)人匆匆趕了出來,一眼便見到秦默和莫子笙負(fù)手站在空地處,神情平靜而清冷,定定地看住急匆匆趕出洞外的天心教眾人。 陽光細(xì)碎地灑下來,照射在秦默淡漠而疏離的面容之上。一襲寬袍大袖,袖口和下擺在微風(fēng)中輕輕起舞,精細(xì)的素色綢緞陽光下流光溢彩,袖口和衣襟處繡著的青蔥翠竹愈發(fā)襯得其清氣縱橫。 見到秦默和他身后的莫子笙,朱雀明顯吃了一驚,瞳孔一縮,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兩人定定注視著對方,都沒有人先說話,四下一片詭異的寂靜。 唯有秦默身后僥幸逃出的阿石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發(fā)出氣喘吁吁的聲音。 第180章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公儀音一驚,雙手捂住唇克制著沒讓自己叫出聲來。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幫不上什么忙,只得盡量不發(fā)出任何聲響,凝視著外頭的動靜。 交戰(zhàn)的黑衣人和秦默這方的人都停下了手。 秦默立在人群中,身姿清絕卓然,冷冷地看著那黑衣人道,“放開他?!?/br> 黑衣人直直盯著他,眼中雖然忌憚,但手中的劍依舊緊緊貼在阿石的皮膚之上,“讓我們走,這些村民就能活命?!闭f著,看了看負(fù)傷的朱雀一眼。 朱雀面上一片郁卒之色,捂著受傷的手腕退到了那黑衣人身側(cè)。其他黑衣人也紛紛朝他那邊挪去,漸漸圍成了一堆,與秦默這方成對峙的局勢。 黑衣人與朱雀互換了一個眼神,點(diǎn)了點(diǎn)頭。 朱雀沙啞著開口道,“放我們走,你們要找的村民都在山洞里。否則,你就要眼睜睜看著這無辜的村民死在你面前了?!?/br> 似乎是為了配合朱雀的話,那黑衣人拿劍的手緊了緊,往阿石的脖子處送了一分,很快有艷紅的鮮血滲出。 阿石被嚇得六神無主渾身癱軟,一動也不敢動,更不敢說話,眼中滿是驚恐和祈求的神色朝秦默看去。 秦默的眸色沉了沉,盯著朱雀的眸光了冷冽的讓人忍不住通體生涼。 朱雀突然對面前這個男子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 秦默。 她在心里默念了幾遍他的名字,知道如今局勢對他們有利,嘴角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她本就長得絕色,哪怕只露出一雙明眸,眼波流轉(zhuǎn)間也足以讓普通男子心醉。 可惜,秦默并非普通男子。 他對朱雀似有若無的挑逗視若不見,聲音像寒冬臘月裹著冰渣子的冷風(fēng)一般朝朱雀臉上打來,“解藥。” 朱雀一愣,很快明白過來,秀眉一挑,“這么說,方才你在洞外都瞧見了。”她活動活動了一下受傷的手腕,帶著一絲滿不在乎的語氣道,“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說那些沒用的了。這藥沒有解藥,吃下去只會讓人失去一段時間的記憶而已,對人的身體并沒有任何損害。” 她頓了頓,瞟一眼黑衣人手中挾持著的阿石又接著說,“所以,你放我們走,我自會讓人放了他。否則,你就看著他血濺當(dāng)場,然后,我們再和你們拼個魚死網(wǎng)破罷了?!敝烊傅恼Z氣中透出一抹無所謂的語調(diào),眼角斜睨著秦默,眼中是滿滿的興趣。 秦默沉吟了一瞬,終于冷冷地吐出了一個字,“滾!” 朱雀眉目一挑,眼尾曳出一抹生動的情緒來。她朝身側(cè)的黑衣人使了個眼色,黑衣人會意,帶著阿石一步一步緩緩朝后走著。 “再往后走我就要動手了。”黑衣人不過走了幾步,就聽到秦默冷冽的聲音響了起來,明明他的聲音并不大,卻讓他莫名一抖,只得停下腳步,朝朱雀無奈地看了一眼。 朱雀一點(diǎn)頭,手一揮,帶著其他黑衣人快速朝前方奔去,很快隱入空地后密密的樹林之中。 黑衣人將架在阿石脖子上的劍放開,只是一只手緊緊抓在阿石的肩膀上,萬分緊張地看著秦默道,“你……你先不要過來?!闭f著,拖著阿石朝另一個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