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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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常夫人的情況呢?” “常夫人當(dāng)時看到薛公暈倒在臺上,大驚失色,忙跑了上去,抱著薛公哭了一會,誰也沒料到她站起來時,身子卻突然一晃,也跟著倒在了地上?!?/br> 說到這,她臉上露出一絲后怕的神色,“當(dāng)時我只當(dāng)常夫人是驚憂過度才昏過去的,不想大夫卻說她中了砒石之毒!” 秦默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凝視著她的眼睛柔聲道,“那常夫人和薛公現(xiàn)在情況如何?” “大夫開了藥,說是服了藥之后應(yīng)該很快就能醒過來?!?/br> 默了一默,公儀音微微抬了眼睫看向秦默,眼中是滿滿的不解,“阿默,你說……究竟是誰人如此狠心,竟下此毒手?薛公早已退隱,常夫人素來低調(diào),待人又溫柔可親,怎么會有人想要害他們?” 秦默若有所思地?fù)u搖頭,“現(xiàn)在沒有經(jīng)過調(diào)查,一切都還不好說。不過,很多事情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br> 這話說得在理。 公儀音贊同地點了點頭,每個人的心里,總藏著一星半點不想讓他人知曉的秘密。便是溫柔可親如常夫人,應(yīng)該也不例外吧。 “最近宇文淵可有異動?”見眼下討論不出個所以然來,公儀音轉(zhuǎn)而問起了宇文淵的事。 秦默似笑非笑看著她,帶了幾分玩笑的意味,“阿音倒是對宇文淵關(guān)注得緊?!?/br> 公儀音睨他一眼,理直氣壯道,“自然。他就像一顆隨時會炸開的炮仗一般,我自然要關(guān)注著些。” “放心吧,有三皇子看著,他暫時翻不出什么風(fēng)浪來?!?/br> 公儀音若有所思地睨他一眼,眸中盈盈光華流轉(zhuǎn),“我放心的不是三皇子看著,我放心的,是你的人在盯著呢。” 秦默低低笑出聲,“你怎么知道我派人盯著?” 公儀音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表情,“因為那你是秦默啊。宇文淵此次來建鄴,一看便沒安什么好心,你自然要派人盯著些,否則宇文淵要是出什么陰招,豈不是難以招架?畢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不殆不是?” “你倒是對我放心得很?!鼻啬?。 公儀音綻放出一個清麗的笑容,日光從外斜射進(jìn)來,照在她瑩白的頰邊,一對梨渦若隱若現(xiàn)。她今日略施了粉黛,愈發(fā)顯得通身盈盈光華閃現(xiàn),竟比腰帶上鑲嵌著的那五彩琉璃珠玉還要耀眼幾分。 牛車很快駛回了薛府。 因著府中突如其來的變故,薛府門口被嚴(yán)密把守著,面容肅然的灰衣仆從排成一排站在門口,不讓任何人出來。 公儀音和秦默剛下車,恰好荊彥也帶著一隊衙役從后頭趕了上來。 秦默向門口守門的護(hù)衛(wèi)出示了延尉寺的腰牌,示意荊彥撥幾名衙役把守住門口。 荊彥依言行事,目光往秦默身后一掃,突然怔住了。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恢復(fù)女裝的公儀音,只覺這一刻,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眼前的公儀音,一襲清新的湖水藍(lán)曳地長裙,高聳的留仙髻上斜簪一根碧璽流蘇簪,耳邊是一對水滴狀碧璽耳墜,順著她的走動微微晃動著。碧色的光芒映照在瑩白的肌膚之上,愈發(fā)顯得容色惑人,恍如偷閑下凡的神仙妃子。 荊彥愣愣地盯著她,不由看呆了去。 秦默瞥一眼荊彥,剛待出聲,卻聽得公儀音“噗嗤”一笑,伸手在荊彥眼前一晃,露出珍珠米粒般細(xì)碎的牙齒來,“荊彥,你怎么呆了?” 荊彥這才回了神,不好意思地垂了頭,“我……你……” “我怎么?”公儀音側(cè)頭朝著她嬌俏一笑,成心逗逗他。 “你……你……”荊彥“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 看著他這副語無倫次的模樣,公儀音愈發(fā)樂不可支起來,眼眸一眨,似有一汪春水盈盈流淌,“我怎么?我長得太美了,讓你看呆了去?” “是……”荊彥下意識點頭應(yīng)了,很快又反應(yīng)過來不對勁,忙否認(rèn),“不……不是……” 秦默在一旁清了清嗓子,荊彥驀然回神,尷尬地笑笑,垂了頭不再看公儀音。 秦默率先進(jìn)了薛府。 公儀音憑著記憶,先帶秦默和荊彥去了薛逸海和常夫人院中。 門外垂首候立的女婢見幾人到來,其中一人認(rèn)出了公儀音,忙行了個禮,挑簾請幾人入內(nèi)。 薛靜儀正在常夫人的床榻旁守著,雙目紅腫,一臉無措的神情。 聽得身后動靜響起,她扭頭看來,見是公儀音,忙吸了吸鼻子迎了過來。 “無憂?!?/br> 公儀音點點頭,指著秦默和荊彥向她介紹道,“這是延尉寺寺卿秦默和司直荊彥?!?/br> 薛靜儀忙朝兩人行了個禮,“靜儀見過秦寺卿,見過荊司直。” 秦默虛浮一把,示意他不用多禮,目光看一眼床榻上面色蒼白的常夫人,道,“方才的事無憂已經(jīng)同我說過了,常夫人現(xiàn)在情況如何?” “方才已經(jīng)服過藥了,只是還未醒來?!?/br> “薛公那邊呢?” 薛靜儀搖搖頭,眼中一抹憂色,“也沒有蘇醒?!?/br> 見她一臉難受的模樣,公儀音忙出聲寬慰,“靜儀,你也不用太過擔(dān)心,大夫說了,服過幾貼藥才能見效,你放寬心再等等,應(yīng)該很快就能醒過來了。” 薛靜儀憂心忡忡地點點頭,朝公儀音擠出一抹蒼白的笑容。 “女郎在此候著吧,我們再去薛公房中看看。”秦默道。 薛靜儀應(yīng)了,道,“我?guī)銈冞^去。”說著,示意侍書在此好生照顧著常夫人,自己引他們過去薛公房中。 薛逸海方才也服過一次藥了,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藥香,房中氣氛顯得有些壓抑。 守在薛逸海床榻旁的女婢見薛靜儀過來,忙上來行了禮,又安靜地退至一側(cè)。 薛靜儀看著躺在床榻上面無血色雙目緊閉的薛逸海,內(nèi)心那種倉皇的無力感又如排山倒海般涌來,眼中不由一酸。只是這么多人在,她自然不可能表現(xiàn)得這般脆弱,吸了吸鼻子將涌上來的淚珠生生壓了回去。 荊彥好奇地看著薛靜儀的面上神情,眼中閃過一抹贊賞的神色。 “靜儀,薛公對什么東西過敏?”不同于常夫人的中毒,薛逸海的過敏到底是人為還是不小心所致,現(xiàn)在還無法確定,所以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找出過敏源出來。 薛靜儀歪著頭想了一會,“我記得,父親只對海鮮過敏,從前他并不知曉吃過一回,當(dāng)時就昏厥了過去。只是……”薛靜儀皺了眉頭,“海鮮本就是稀罕之物,府中并未常備,今日席上的菜肴中也沒有海鮮制的食物,我實在想不通父親為何會過敏啊?!?/br> 她瞇著眼睛,使勁回想著,突然,眸色一亮,道,“對了,父親似乎還對薔薇過敏!” “薔薇?!”公儀音狐疑看去。 薛靜儀肯定地點點頭,“是的,父親有一次在一位同僚院中聞到了薔薇香,當(dāng)時也是出現(xiàn)了不適的癥狀,只是幸好吸入得少,沒有什么大礙,休息了一會便好轉(zhuǎn)了。從那以后,府中便禁止養(yǎng)薔薇了?!?/br> 公儀音用力吸了吸,試圖分辨出空氣中是否有薔薇的香氣來,只是房中來來去去這么多人,又飄著藥香,其中夾雜的氣味十分難分辨。 她腳下一動,剛準(zhǔn)備朝薛逸海床榻靠近些再仔細(xì)聞聞,突然聽得房外有一陣喧嘩之聲傳來。 公儀音不由皺了眉頭。 明知常夫人和薛逸?;杳圆恍?,誰這么沒有眼力勁兒,竟還在院中大聲喧嘩? ------題外話------ 最近更新固定在下午四點,等忙過這段時間,大概周日,會恢復(fù)早上七點更新,盡量萬更! 謝謝所有姑娘的支持和包容,愛你們!比愛心~ 第105章 他死了!! 薛靜儀自然也聽到了外頭這熙攘的動靜,亦是蹙了眉頭,朝公儀音幾人歉意一笑,挑簾走出房去查看情況。 門外的喧嘩之聲漸漸變大,似乎越來越近。 下一刻,只見簾櫳被驀地挑起,珠玉翠響叮當(dāng)間,有一人來面色不善地闖了進(jìn)來,身后跟著一臉無奈的薛靜儀。 “姑母,父親還在休息,不能見您,您過會再來吧?!毖o儀無奈的聲音響起。 原來這來勢洶洶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上午在公儀音處未討到便宜的薛氏。 她現(xiàn)在過來,又是為了哪般? 薛氏在房中站定,瞇著眼眸四處打量了一番,最后落在公儀音身后的秦默身上,模樣有片刻的瞇怔,似乎在琢磨著秦默的身份一般。 她直沖沖往里闖,薛靜儀沒能攔住她,只得跟著走了進(jìn)來,瞧見她面上這幅不加掩飾的打量之色,不由沉了沉臉色,道,“姑母,父親正在靜養(yǎng),你這般喧嘩所為何故?” 薛氏這才把目光從秦默身上挪開,看向薛靜儀,頭微昂,目光中含了一絲不滿和責(zé)怪,“靜儀,逸海暈倒這么大的事,怎的都沒人來通知我?!你到底還有沒有把我這個姑母放在眼里?” 薛靜儀這一天下來,早已頭昏腦漲心力交瘁,如今聽得薛氏這般咄咄逼人的質(zhì)問口吻,心中愈覺煩悶,當(dāng)下也沒什么好口氣,硬邦邦地回道,“父親母親身體不適,靜儀忙著府中之事,沒空顧及到姑母?!?/br> 一直以來,薛靜儀看在薛逸海的面子上都對薛氏多有忍讓,只是如今事情繁雜,心中煩悶,自然無暇再去考慮薛氏的心情。 更何況,薛逸海暈倒,薛氏進(jìn)來的第一句話卻是興師問罪,半點不曾關(guān)心過薛逸海的身體狀況如何,這讓薛靜儀心底對她的厭惡又生了幾分。 薛靜儀從未用過這種口吻對薛氏說話,薛氏有片刻怔忡,似乎沒想到昔日對她百般恭敬的薛靜儀會突然翻臉一般。很快,她便垮了臉,張嘴嚎啕一聲,一把撲向薛逸海的床榻,嘴里大聲嚷著,“逸海,你快醒醒,你快看看你的好女兒是怎么對我的?” 剛撲到薛逸海的床邊,手還未碰到薛逸海的身子,薛氏突然覺得一陣勁風(fēng)襲來,身子像不受控制似的被什么一掀,頓時朝后摔了個仰八叉。 她屁股重重著地,不由痛得哇哇直叫,嘴里罵罵咧咧站了起來,狠毒的目光朝方才勁風(fēng)襲來的方向望去。 薛靜儀一臉愕然,公儀音一臉戲謔,方才她盯著看了許久的那個俊俏郎君則是一臉冷漠,至于他身后那位穿著官服的郎君,更是看都不曾看這邊。 似乎剛剛并沒有人動手。 可那道奇怪而詭異的風(fēng)到底從何而來? 公儀音竊笑一聲,秦默這出手的時機可正是時候,不然他們還得聽著薛氏嚎哭半天,耳朵都會聾了去。 薛氏狐疑地掃一圈也未看出個所以然來,只得揉了揉屁股,咧了咧嘴看向薛靜儀。沒能找出罪魁禍?zhǔn)?,只好把滿腔的怒火發(fā)泄在薛靜儀身上了,“薛靜儀,你是不是仗著你父親未醒,以為這府里就你獨大了?!我告訴你,我這個姑母還沒死呢!” 薛靜儀只覺心力交瘁,瞧著薛氏如今這幅潑婦般的模樣,并不想同她多說。 剛想沉了臉色讓人將她請出去,眼角余光卻恰好困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薛逸海身上,心不由又軟了軟,想到平日父親對自己的囑咐,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煩悶,盡量柔和了聲音看向薛氏,“姑母,表兄那里想來還需要您的照顧,父親和母親這里有靜儀就行了,您就放心回去,有什么事我會派人去通知您的?!?/br> 薛氏張了張嘴還想多說,可不知為何,卻覺得有道冷厲寒涼的目光緊緊定在她的背上,讓她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然而回目望去,卻又看不出什么端倪。 明明是艷陽高照的青天白日,薛氏卻驀然出了身冷汗,不知怎的,覺得這房中的氣氛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莫不是有鬼? 她伸手搓了搓手上泛起的雞皮疙瘩,掃一眼薛靜儀,冷哼一聲,“你表兄因何傷?還不是因為你?也沒見你去瞧瞧……” 她還在絮絮叨叨,公儀音皺了皺眉,不耐地出聲打斷了她的話,“薛夫人若無事,還是趁早回去吧,若是誤了延尉寺斷案的時機,判你個阻礙辦案的罪名可就得不償失了?!彼穆曇羟謇渌扑?,讓薛氏原本就起了層涼意的心里愈發(fā)地凄寒徹骨。 只是心思被她話語中的“延尉寺”三字吸引,不由出聲問道,“延尉寺?延尉寺的人在哪里?” ?“這兩位郎君便是延尉寺的使君?!毖o儀指了指秦默和荊彥,耐著性子解釋。 薛氏看著秦默,先是眼前一亮,繼而生了幾分疑惑,“好好的,延尉寺來我薛府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