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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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公儀音不由沉了眸色,看來得為日后早做打算了。 “為何要去找延尉寺?”薛靜儀用沙啞的嗓子問道,眼眶紅紅,強(qiáng)迫自己不讓眼淚流下來。 秦肅神情冷靜,“今日之事,怕是是那心存不軌的人暗中下的毒手,若不盡快揪出來,此人一擊不成,下次還會伺機(jī)而動?!?/br> 薛靜儀驀然瞪大了雙眼,半晌才怔怔點(diǎn)頭,“好……我……我派人去延尉寺報(bào)案?!?/br> 秦肅身子朝公儀音這邊動了動,面上神情清冷而平靜,目光在公儀音身上停留了一刻,方才緩緩開口道,“如今情況不明,延尉寺或許不一定會受理,不如請重華帝姬辛苦辛苦,親自去延尉寺請老九過來如何?有你出馬,延尉寺應(yīng)該不會拒絕?!?/br> 也不知是不是錯(cuò)覺,公儀音覺得,他的唇角帶了一絲似笑非笑的神情。 公儀音凝視著他,想看清他心中所想,然而那雙寒涼眼眸太過幽深,絲毫看不出眼底真實(shí)的神情,只得作罷,點(diǎn)點(diǎn)頭道,“自然。府中大局還請秦五郎幫忙主持,在延尉寺來人之前,不要放任何人離開府中。” 秦肅淡淡頷首應(yīng)下。 公儀音微微放了心,轉(zhuǎn)向薛靜儀道,“靜儀,你也別太過憂心了,府中之事有秦五郎和阿染替你打點(diǎn),你若是覺得身體不適,不如先去休息休息?!?/br> 薛靜儀搖搖頭,神情暗淡道,“不了,我去看看母親?!?/br> “也好?!惫珒x音掃一眼幾人,道,“那我先去延尉寺了?!?/br> 出了房門,在院中焦急等待的阿靈和阿素忙迎了上來,“殿下,薛公和夫人怎么樣了?” 公儀音搖搖頭,“還在昏迷,不過大夫已經(jīng)開了藥,應(yīng)該很快便能蘇醒吧。我們現(xiàn)在要去延尉寺一趟,阿素,你可知黎叔和寧斐他們在哪里?” 阿素點(diǎn)點(diǎn)頭。 “你先過去,讓他們駕車在薛府門口等我?!?/br> 阿素應(yīng)了,快步離去。 阿靈跟在公儀音身后,不解地側(cè)頭看向她,撲閃撲閃的大眼中閃爍著疑惑的光芒,“殿下,我們?nèi)パ游舅伦鍪裁矗俊?/br> 公儀音腳下步伐加快,言簡意賅道,“常夫人中毒,薛公過敏,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巧合,許是別有用心的人暗中算計(jì)所致,為了不讓日后再出現(xiàn)這等危險(xiǎn),需要盡快把這幕后黑手揪出來?!?/br> 阿靈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忽而眸色一亮,“那殿下是去請秦九郎?” 聽出她話語中抑制不住的雀躍之情,公儀音哭笑不得,睨她一眼道,“都什么時(shí)候了,你這小腦瓜里還在想些什么?” 阿靈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常夫人和薛公都是好人,好人都是有福氣的,一定會沒事的。不過,這樣一來,殿下又可以見到秦九郎啦?” 公儀音佯怒,瞪她一眼道,“你啊,待會到了延尉寺可不能這么口無遮攔了。再說了,九郎有沒有空還不知道呢。若他不在延尉寺,自然就是別人過來了。” “奴婢曉得了?!卑㈧`滿口應(yīng)了,雙目閃爍著靈動的光芒,小跑幾步跟上了公儀音的步伐。 到了薛府門口,阿素寧斐和黎叔已經(jīng)在車旁等著了。 顧不上多說,公儀音朝幾人點(diǎn)頭打過招呼,帶著阿靈和阿素上了車。 “去延尉寺。” 黎叔應(yīng)一聲,牛車緩緩動了起來。 知道公儀音趕時(shí)間,黎叔一路趕著牛車行得飛快,很快便到了延尉寺門口。 公儀音下了車,示意黎叔和寧斐在門口等著,帶著阿靈和阿素往府衙內(nèi)走去。 她今日做女裝打扮,門口的當(dāng)差的衙役自然沒認(rèn)出來,伸手?jǐn)r住她道,“來者何人?” 公儀音朝身后的阿靈示意了一下,阿靈會意,將帝姬府的令牌掏出給衙役。 衙役接過一瞧,立馬變得恭敬起來,雙手將令牌遞回行禮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帝姬贖罪。不知帝姬今日來延尉寺有何要事?” “秦寺卿可在?” “在的在的?!毖靡勖?yīng)了。 “嗯?!惫珒x音不想被人看出她就是曾經(jīng)的宮無憂,一本正經(jīng)道,“前頭帶路,本宮有事找他?!?/br> “是,殿下里面請?!?/br> 走過熟悉的道路,很快就到了秦默辦公的聽松軒。 公儀音擺擺手示意帶路的衙役退下,自己推開了半掩的院門。 一入院中,一眼便瞧見松林間那間四面敞亮的小軒中坐著一人,素白大袖袍服,衣擺旖旎鋪地,坐在黑松木小幾前,手中執(zhí)著一書卷,哪怕遠(yuǎn)遠(yuǎn)看去,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fā)出的清冷微光,似天邊的流云,淡雅而清新。 公儀音對身后的阿靈和阿素做了個(gè)手勢,示意她們在此候著,自己則躡手躡腳地輕輕往前走去。 秦默身子側(cè)坐,目光并未看向這邊。 公儀音四下一瞧,起了幾分玩鬧之心,輕手輕腳地繞到院墻處,貼著墻根朝秦默挪去。 許是秦默看得太入神,他并未發(fā)現(xiàn)公儀音進(jìn)了院中,目光依舊淡淡地定格在手中的書卷上。 公儀音費(fèi)力挪到秦默身后,拿手捂住他的雙眼,故意變粗了聲調(diào)道,“秦九郎,猜猜我是誰?” 秦默失笑,唇畔勾起一抹流雪回風(fēng)般柔軟明凈的笑容,溫聲道,“可是阿音?” 公儀音松開手“咯咯”一笑,轉(zhuǎn)到他身旁坐下,看著他眉目彎彎,“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身上的香味,我再熟悉不過了?!鼻啬瑴厝岬啬曋槐菊?jīng)道。 這個(gè)傻瓜,那么堂而皇之地進(jìn)了院子還怕自己不知道?只是看著她這么興致勃勃的模樣,自己陪她玩一玩又有何妨。 “真的?”公儀音湊到他面前,目光亮晶晶地盯著他,細(xì)碎的陽光灑落她的眼角眉梢,如碎金一般閃著玲瓏的光芒。而后舉起袖子聞了聞,好奇道,“什么香味,我怎么聞不到?” 秦默被她這孩子氣的舉動給逗樂了,輕輕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含笑道,“今日怎么有空來找我?我記得今日你要去參加常夫人的壽宴?!?/br> 公儀音面上笑容淡了淡,“我正是為這事而來。” “怎么了?”見公儀音神色突然凝重起來,秦默也收了玩鬧的心思。 “常夫人和薛公雙雙昏倒府中,大夫說,常夫人中了砒石之毒,而薛公,則是過敏的癥狀。我和秦五郎都覺得,這里頭定有蹊蹺,所以想請你去查一查?!?/br> “五兄也在?”秦默略有詫異。 “是?!惫珒x音點(diǎn)頭,解釋道,“他似乎與薛公私交甚篤,薛府中如今亂成一鍋粥,他現(xiàn)在正在薛府中主持大局?!?/br> “府中賓客怎么處理的?”秦默淡問。 “我怕他們當(dāng)中藏有嫌犯,不敢貿(mào)然放他們離開。便讓靜儀出面先將他們留在府中,等調(diào)查清楚了再放他們走?!?/br> “靜儀?”秦默沒有聽過這個(gè)名字,不解地看來。 公儀音便把薛靜儀的身世同秦默言簡意賅地說了一遍。 秦默點(diǎn)點(diǎn)頭,沉吟片刻道,“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出發(fā)?!鼻辶恋哪抗庠谒嫔洗蛄藗€(gè)轉(zhuǎn),道,“阿音,你是坐車來的吧?” “是?!惫珒x音偏了頭看向他,“現(xiàn)在停在府衙門口。怎么了?” “先去車上等著,我先下去交代一下荊彥,讓他帶一隊(duì)衙役趕去薛府,我待會跟你一道坐車去過去。” “好?!贝藭r(shí)耽擱不得,公儀音自然也收了同秦默嬉鬧的心思,正色地應(yīng)了,整了整衣裳起身欲走。剛待站起,卻見秦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湊到她面前,雙手捧住他的臉頰,在她紅潤的唇上輕輕啄了一下。 “你……”公儀音杏目圓睜,一臉錯(cuò)愕地看著他。 秦默今日怎的這么熱情大膽?阿靈和阿素在門口候著呢。公儀音臉一紅,做賊心虛般朝院門口望去。好在兩人低垂著頭,沒有朝這邊看來,這才微微舒了口氣。 “你做什么?”她抬頭看秦默一眼,卻被他眼中日光般明媚的亮色給灼得低下了頭,心跳得飛快。 秦默實(shí)在長得太好,哪怕近距離見過他無數(shù)次了,還是每每失神。 看著公儀音紅撲撲的臉頰,輕輕顫抖的長長睫毛,秦默唇邊笑意愈深,如拂過松林間的清風(fēng),讓人心曠神怡,只愿溺在這樣的笑容里長醉不復(fù)醒。 “幾日不見,阿音可有想我?”他的聲音,溫柔得像在蜂蜜中泡過的蜜餞,讓公儀音的心里,不住地冒著甜滋滋的泡泡。 她低垂著小臉,不敢抬頭看她,只糯糯道,“想……想……” “那方才那一吻,就當(dāng)是我找阿音討要的見面禮罷?!彼偷托σ宦?,如浮冰碎玉般清涼,微涼的指尖碰了碰她guntang的臉頰,道,“快去吧?!?/br> 公儀音匆匆應(yīng)一聲,含羞帶怯睨他一眼,急急忙忙離開了聽松軒。 出了聽松軒,阿靈好奇地看著她燦若流霞的臉龐道,“殿下,您臉怎么這么紅?可是太熱了?” 公儀音含含糊糊應(yīng)了,不敢多說,只低著頭催促她們走快些,以掩下內(nèi)心的羞澀。 在車上沒等多久,便聽到車外有細(xì)微人聲傳來,豎起耳朵一聽,正是秦默的聲音。 “你們殿下在車?yán)飭幔俊?/br> 得到寧斐的應(yīng)聲,秦默跨上車轅,掀開彩繡車簾進(jìn)了車廂。 公儀音只覺眼前有光亮一閃,緊接著,便看到秦默清俊的身影進(jìn)了車內(nèi)。她還沉浸在方才那個(gè)吻中,一時(shí)沒敢抬頭看她。 阿靈看了兩人一眼,眼波一轉(zhuǎn),笑嘻嘻戳了戳阿素道,“阿素,我和你去外邊吧?!?/br> 阿素一愣,狐疑道,“外面坐得下么?” 阿靈朝她擠眉弄眼道,“擠擠就坐得下呀。”說著,朝公儀音抿唇笑笑,拉著阿素掀開簾子鉆了出去。 阿素在黎叔身側(cè)坐下,阿靈擠入寧斐和黎叔中間,也坐了下來。 寧斐朝旁邊挪了挪給她騰出些位子來,轉(zhuǎn)頭看著身后的車廂奇道,“你們怎么出來了?” “車?yán)锾珨D了?!卑㈧`沖他眨了眨眼,笑得狡黠。 寧斐看一眼身后微微晃動的車簾,又看一眼坐了四個(gè)人的車轅,心道,車?yán)锾珨D了?車外更擠吧? 見寧斐面露不解之色,阿靈拿手肘捅了捅他道,“呆子,九郎在里頭,自然要給他和殿下留出一些空間來了?!?/br> 寧斐神色黯了黯,低了頭沉默不語。 阿靈狐疑地看他一眼,面露不解之色,咬了咬唇道,“寧斐,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课以趺纯茨愠扇粘蠲疾徽沟哪??” 被阿靈戳中心事,寧斐身子一僵,不敢抬頭看阿靈,下意識否認(rèn),“沒……沒有?!?/br> “是嗎?”阿靈語氣微微上揚(yáng),似有些不信,一雙玲瓏大眼緊緊盯著寧斐,倒把他看得不好意思起來,耳根處不由自主飛起一抹紅暈。 “嗯……嗯……”寧斐結(jié)結(jié)巴巴應(yīng)了,怕阿靈再繼續(xù)這個(gè)話題,忙岔開話題道,“那……那個(gè),薛府發(fā)生什么事了?” 見寧斐問起這事,阿靈收起笑容,將方才發(fā)生的事同寧斐簡短地說了一遍。 寧斐這才恍然,點(diǎn)點(diǎn)頭謝過了阿靈,目光直視前方不再出聲。 阿靈若有所思地瞥他精致冷然的側(cè)臉一眼,唇角笑容退去些許,不知想到什么,眸中凝聚起一層薄薄的水汽。 此時(shí)的車廂內(nèi),秦默也在問著公儀音關(guān)于常夫人和薛逸海暈倒的具體情況。 “這么說,薛公當(dāng)時(shí)是在戲臺上突然暈倒的?”秦默沉吟著問道。 “是,只是當(dāng)時(shí)我有些走神,沒看清薛公倒下的具體情況,等我回過神來時(shí),他已經(jīng)被華韶班的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了。” “可知薛公是因何物過敏?” 公儀音搖搖頭,“還未來得及查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