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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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明澤把她抱在懷里,嘆了口氣,道:“有時候,我只希望你不要那么有主見才好,什么苦的累的都搶著要去,我想好好把你放在手心里都做不到。” 崔嘉寶知他軟化,開心道:“你把我放在你心上就夠,人生百年,若是什么事都不能與你一道,我一個人在這府里,說是享福,倒像受罪呢。” 薛明澤心里還在盤算著能不能用什么小伎倆說服她留下,就感到腰間一痛,原是她捏著軟rou轉(zhuǎn)了半圈,正看著他,防著他口是心非呢。 薛明澤不敢再想,倒是脫口而出腦海里最后一個想法:“這事牽扯到賑災(zāi),還有流民的遷移,瓊州那一邊要有人管,京中這邊也要有人支持。景王人在京城,太子又要去瓊州,我倒是有些不放心,你若是在京里,有什么事也好從中周旋。” 崔嘉寶笑瞇瞇道:“你當(dāng)溫師兄是死的???” 薛明澤一時意亂,真把溫瑜之的存在給忘了,難免一噎,錯過了最佳時機(jī),也不好再說,卻想把這事告訴岳父岳母去。他心軟,管不了崔嘉寶,總有人管得了。 見薛明澤屈服的這么容易,崔嘉寶本就防著他還有后手,被小周氏叫回府里的時候,心里便咯噔一下,知道這后手來了。 出乎意料的是,小周氏倒沒怎么提這事,只拉著崔嘉寶閑聊。崔嘉寶心里掛念著這事,倒沒被她東一榔頭、西一榔頭地打暈,只是一時想著伸頭一刀縮頭一刀,干脆敞開了問;一時又想著萬一薛明澤真沒告狀,她這就是自投羅網(wǎng)。 思來想去,只好試探地問了句:“娘,你今日特特把我叫回來所為何事?” 小周氏手中茶一放,道:“往日里那些碎嘴人說什么‘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沒想到竟真是這樣。怎么,你出嫁了就不能回來陪為娘嘮嗑兩句了?” 崔嘉寶被懟了一番,心里苦,倒是明白了,小周氏果然是知道了,不然沒有平白數(shù)落她的道理。 果然,小周氏緊接著道:“更何況為娘也不是隨隨便便叫你回來的,我自個生的女兒,我還能不了解嗎?看起來無比省心,實際上最叫人cao心,倔起來幾頭牛都拉不回來,只好隨她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有命來多陪陪我??蓱z天下父母心,我只好自個把她多拉回來陪陪我了?!?/br> 崔嘉寶苦笑,果然來了,而且小周氏這番數(shù)落,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靠在那里不說話。 小周氏見她這樣就來氣,知道是說服不了她,她這么大個人了,又聰明得很,自然不敢強(qiáng)關(guān),只怕她真的自個跑出去,更要比想象中危險百倍。 小周氏越想越氣,把糕點都從她面前挪走,放到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地方,道:“有了相公忘了娘,凈往那種危險的地方跑?!?/br> 崔嘉寶看著那點心,委屈道:“娘你教我的夫唱婦隨呢,更何況,我去是救災(zāi),是積福,這福報落到娘身上,保佑娘下半身健康無憂、平安喜樂才好呢?!?/br> 小周氏見她最甜,實在是憋不住生她的氣,點了她腦門一下,道:“你這丫頭,慣會哄人。” 崔嘉寶吐舌。 又過一日,皇上的旨意下來,薛明澤和崔崇安、許安朗在其列不說,崔語堂更是被點做全權(quán)負(fù)責(zé)之人。 第89章 動身 這事實在急得很, 在路上的時候, 崔嘉寶便帶著冬青和一些名醫(yī)談起了管理的問題。洪水發(fā)得突然,瓊州城內(nèi)一片狼藉,城內(nèi)淤水不散, 更兼死傷數(shù)十萬人, 最怕便是出現(xiàn)瘟疫。為了以防萬一,崔嘉寶打算先行圍城管理,只其中許多細(xì)節(jié)還應(yīng)落到實處, 又怕到了瓊州再籌謀便來不及了,只好將趕路的時間都利用起來。 出嫁的婦人不比未出嫁的小娘子,有時行事上倒要自由幾分,更兼這是國家大事,薛明澤又態(tài)度分明地支持她, 倒沒什么人私下里嚼舌根或是不配合, 崔嘉寶的事情做起來也順利。 只崔嘉寶這暈車的毛病一時半會兒實在是好不了,又要殫精竭慮地商討著事情, 在這路上, 面色便沒有好過, 卻咬著牙不出聲。瓊州的事是急事,他們自然是到的越快越好, 斷沒有為她耽擱行程的道理, 自然也就沒有特地說出來的理由。 別人只當(dāng)她是累了,但朝夕相處的薛明澤哪有看不出來的道理,難得下了馬, 鉆到對他而言有些憋屈的馬車?yán)铮瑢⒋藜螌毿⌒∫恢蝗υ趹牙?,安撫著背部?/br> “早說了讓你跟著岳父走,何苦非要跟我趕這個時間?” 旨意雖下了,但人卻是分幾撥走的,畢竟要帶的東西極多,若是一同上路,定然要拖慢行程。薛明澤這里只帶了些糧食、藥材還要必要的人手,力求第一波到達(dá)瓊州。崔語堂和太子他們則是帶著大頭的物資跟在后邊,等薛明澤將瓊州的形勢穩(wěn)一穩(wěn)后才會到,也是為了太子考慮。這次圣上讓太子前來賑災(zāi),多半是因為流言太盛之故,太子需要些功績、需要些賢名,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薛明澤自然要將這位護(hù)好了。 崔嘉寶被他拍的舒服,人也松懈下來,戳了戳他堅硬的小臂,問道:“我們做的謀劃你也聽啦,覺得好不好?” 崔嘉寶總向他報告進(jìn)度,就算沒到瓊州地界,已將各種可能情形測算了一番,還做了些應(yīng)對的措施,可謂是盡善盡美,讓人心中有數(shù)。 馬車的蓋子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她說話的聲音細(xì)細(xì)小小的,旁人連她一句愛嬌的問話都聽不見,薛明澤瞥了眼,才在她青絲上吻了吻,夸道:“自然是極好的?!?/br> 崔嘉寶唇角微勾,得意道:“那不跟我同行,你還想和誰同行?” 薛明澤手上動作不停,仍是輕輕拍著,見她得意,倒想捉弄她兩句,卻見她上一秒還笑著說話,下一秒竟已微闔著眼睡了過去,迷糊又帶些疲倦。 從小相識,他自是知道她少時體虛,是個走一步喘三步的,后來雖然騎射弓馬練得嫻熟,眼見著身體也好了起來,卻還是抵不過舟車勞頓。 薛明澤心里微酸又甜,面上一時做喜,一時做悲,竟不知拿她如何是好,只低頭在那光潔額頭上親了又親,不敢驚醒。 一行人緊趕慢趕,總算是到了瓊州城。其中的人,不說個個都見識過瓊州城,但剩下幾個沒見過的,也聽說過它的繁華,眼見著這么一座城就成了廢墟,心中不感慨是不可能的。 瓊州都成這樣了,自然也沒什么被堵在城門檢查的事了,這城門能抱住都已是極為不易,也不知是造的格外堅固還是避開了主流。 這街邊的屋子塌了大半,地上的水仍能沒過人的小腿,且這水看起來又臟又臭。薛明澤一著地便皺了眉,倒不是嫌這水臟,戰(zhàn)場上泥里來泥里去的,倒不講究這個,只是這積水又深又臟,正是崔嘉寶和大夫們最害怕的情況。 崔嘉寶正要下車,就見這情形,愣了一瞬,眉頭緊鎖,便要下來,薛明澤連忙到她跟前,示意她上背。雖說夫妻倆相處時慣常如此,可在大庭廣眾下崔嘉寶不好意思如此,大家本就欺她面嫩,好不容易讓人信服一點,這樣一做,倒顯得嬌軟可欺起來,生怕多日來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一點威信又盡數(shù)散了。 薛明澤卻覺這不是要面子的時候,這水這般臟,也不知是怎么傳的疾病,他身子骨強(qiáng)硬,倒不怎么怕,崔嘉寶這種,沾一沾他都不放心。 崔嘉寶一來不會在外人面前拂他面子,二來又覺他所為甚是戳心,干脆便不去想那么多了,直接上了背。 車隊一路行來,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瓊州知府的府上,比起旁邊倒了一片的民房,知府的庭院到底是堅固些,雖說也沖毀了幾道墻,到底還有點房子的樣子。 敲開了門才知道,為什么瓊州出信,上折子的卻不是方知府。 “方知府竟在洪水里失蹤了?” 方巧巧聞言眼淚又是止不住地往下掉,挽著方母的手說不出話來,倒是方夫人拭了拭淚,還能維持神智清明說上幾句。 洪災(zāi)來的突然,方知府又正巧在下巡,瓊州被沖的七零八落,洪水幾日不退,幾乎將人逼到絕處。母女倆是運氣好,正好去寺廟參拜,躲過一劫。這回來了才發(fā)現(xiàn),方知府竟是不見了,也不知是被沖到別處去,還是已經(jīng)喪生了。方知府這一消失,還帶走了幾個府上的幕僚。這下子,不止是方府里失了主心骨,整個瓊州城都陷入了群龍無首的境地。 這瓊州城中還散落著許多尸體沒有人收,只能放在那里腐爛。許多人失了住所,大水又淹了糧食,一下陷入無衣無食的境地。倒也有那腦子活泛的,要往別處去,可洪水好不容易過了,也不知接下來會往哪里去,更多的人是一動不敢動,就待在這破敗的城中。 這還是薛明澤來得早,若是來的晚一些,指不定便要看到那民不聊生的情景了。 城中也有幾戶,要么是運氣好,要么是家中豪富,這房子沒有被洪水沖掉,還有些保存下來的糧食。像方府這樣,方夫人和方巧巧雖然面上悲戚,卻還能打扮齊整,有飯有食。但若是再無人出頭管這亂象,這些人的好日子也就過到頭了。 聽著薛明澤要接管這里,方巧巧哭的更厲害了,方知府這一失蹤,她們母女倆本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更何況薛明澤帶著這么多人手,身上氣息又駭人,倒像是要把她們趕走。可這外邊是什么樣,她這些天也偷偷看過幾眼,把她們趕出去和要她們死有什么區(qū)別? 方母要鎮(zhèn)定一些,見薛明澤一身官威,身后跟著人里帶著的東西鼓鼓囊囊,多半是糧食,對他是朝廷派來的人首先就信了八分,更兼薛明澤身負(fù)令牌,方母也就信了十成十,知道他話里的接管,不止是要在方府落腳,更是要接管潮州城的大小事務(wù)。 崔嘉寶見薛明澤都把人嚇哭了,不得不站出來安撫了幾句,只說請方母安排一下,看看這么多人能不能在府里擠下,還有府上有沒有能安置物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