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作者有話要說: 換了新工作各種累,總算是過了適應期。感謝不離不棄的小天使,阿腿會盡量多抽時間碼字的 第25章 拆穿 慎王府的書房是全府最費燈油的地方,慎王每日待在書房的時辰比在臥房還多。 潯陽進屋時慎王正揉著太陽xue稍作休息,看著燭影中父親疲憊的身軀不由生出幾分心疼。她一直相信,若將來父親如愿繼位,定是不輸唐宗宋祖的勤政明君。 潯陽將方才在藕風小筑外所見之事如實稟告父親,除了她和唐近曾在小筑內(nèi)單獨相處的事。 兩王相斗,安插眼線實屬平常,慎王早已懷疑自己的幕僚之中有慷王的人。但李喬跟隨自己多年,他自問不曾虧待過李喬分毫,若說李喬是內(nèi)jian,慎王不能更不愿相信。但大業(yè)面前,不查清楚又實在不能安心。 探子潛在李喬房外,果然等到了他再次出門,但卻不是往側(cè)門去的。 慎王得知李喬只是私會了丫鬟帕兒后長舒了口氣,而潯陽卻眉頭更緊。 若說李喬私會情人本是合情合理,可是帕兒,前世慷王登基不久后,帕兒的表兄便帶著銀子來贖她,說是二人青梅竹馬,如今攢夠了錢銀想帶帕兒回家成親。母親還把帕兒的贖身銀子又給了她添作嫁妝,帕兒跪在母親膝前哭了許久,故而潯陽印象極深。 既然帕兒已有了情投意合的表兄,又怎會再與李喬私會,只怕是李喬知道自己對他起疑,想借此瞞天過海罷了。如此一來潯陽更確定了李喬心懷鬼胎,帕兒怕也有問題,此二人絕不能留。 “父親。”潯陽決定順水推舟,“李喬跟隨您多年,帕兒侍候母親也向來妥帖。既然郎有情妾有意,不如父親就作個媒,也算是對李喬的恩賞,免得他二人總這般辛苦,還易惹人誤會?!?/br> 原本這些兒女私情的瑣事慎王是不會費時間去理會的,不過如今既然知道了,那成全他們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把人帶過來吧?!?/br> 不多時,李喬與帕兒一前一后入內(nèi)。李喬頗為鎮(zhèn)定,帕兒則顯得有些局促。 “李喬,你來王府多年,應當知道府里的規(guī)矩?!鄙魍醯穆曇衾锫牪怀鱿才?/br> “請王爺恕罪,我與帕兒姑娘?!崩顔填D了頓,故作深情地看了帕兒一眼,“情難自已?!?/br> 如此感人的告白卻讓帕兒更加驚懼,渾身戰(zhàn)栗,嘴唇也失了顏色。 李喬猛地跪下:“王爺,這一切錯在李喬,求王爺莫要責罰帕兒,李喬愿承擔所有?!?/br> 按著王府規(guī)矩,這事兒各打三十板子也便過去了,李喬在來的路上便已向帕兒許諾,這頓板子他會一個人扛下。 潯陽款款走向帕兒,她比帕兒高些,微偏著頭才能和她對視上:“你二人當真是兩情相悅?” 帕兒一對上潯陽那雙透著精明的眸子立刻閃縮著低下頭,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潯陽淡淡一笑,任李喬如何狡猾,只要帕兒松了口他便圓不過去了。潯陽拉起帕兒冰冷的手,道:“別怕,王爺?shù)囊馑际且扇銈??!?/br> 帕兒驚慌失措,瞪大眼睛看著潯陽。她出賣主子只是為了能給自己贖身,好和表兄回鄉(xiāng)廝守。方才李喬突然來尋她,要她幫著演這出戲,否則就要揭穿她,無奈之下她才犧牲名聲假裝與李喬有私情。 李喬再三保證不會出問題,卻沒想到王爺竟真要把她配給李喬。若是如此,那她做這么多事又是為了什么,她的表兄豈不要恨她一輩子。 就在帕兒剛張開嘴打算招供之時,李喬重重往地上磕了個響頭,搶先道:“王爺仁厚,能追隨王爺是李喬之幸,可是帕兒姑娘,李喬暫時娶不得。” 潯陽與慎王同時將目光投向了李喬,李喬繼續(xù)說道:“李某家中已有妻室,雖當初是遵父母之命成婚,但賤內(nèi)溫賢,多年來代李喬盡孝,從未有半句怨言。如今她染病臥床,性命危殆,李喬豈能在此時另娶他人。” 李喬發(fā)妻病不病危的潯陽不得而知,但帕兒那松了口氣的模樣她是看在眼里的。 “那李先生就打算一直讓帕兒這么無名無份的委屈著?”潯陽道,“再者,李夫人染病,李先生不是更該尋個人照顧她和令尊令堂?” 李喬沒想到潯陽這般伶俐,頓了半晌才道:“李喬定會給帕兒姑娘一個名份,但如今王爺大業(yè)未成,李喬實在不愿因家事耽誤大局。” “李先生這話就更錯了,父親謀的是千秋大業(yè),可是女子的年華又能經(jīng)得住幾個寒暑?帕兒不顧責罰傾心于你,你卻遲遲不肯許她終身,如此豈不成了寡情薄幸?” 李喬還要說話,潯陽搶先道:“我父親親自保媒,李先生當真要拒?” 這話的份量李喬可扛不住了,他若不娶帕兒便是下慎王的面子,王爺就是不生氣也該生疑了。 于李喬而言,就算多娶十個帕兒又有何妨,況且帕兒的模樣也不差。但對帕兒來說,不能嫁給表兄便是生不如死。 正當李喬準備謝恩時,帕兒聲淚俱下地喊了句“王爺開恩,奴婢與李先生并無私情,寧死不嫁”。 “王爺。”李喬慌了神,“帕兒她這是太開心了才胡言亂語?!?/br> “我沒有胡言亂語,王爺,您殺了奴婢吧!”帕兒跪在地上,自從她答應作慷王的眼線后,每一天都過得提心吊膽。每次王妃賞她,她都像被刀子捅了一樣,想反悔又怕慷王不會饒過她,如今這結(jié)局定是老天爺在懲罰她忘恩負義。 “王爺?!崩顔倘韵虢妻q。 “住嘴?!鄙魍醭獾?。二人的話孰真孰假慎王又怎會看不出來,自己倚重的謀士居然心懷不軌,慎王如何能不惱。 帕兒如實交待了自己如何為錢財所迷惑,如何從王妃身上套取慎王府的機密。 “王爺,奴婢對不起您和王妃?!迸羶旱椭^,招供一切后心里舒服了許多,不論王爺打算如何懲處她都甘愿受罰。 “杖責二十,降作粗使丫頭?!鄙魍鯎]手命侍衛(wèi)將帕兒帶出去。帕兒為慷王賣命的時間不長,鄭氏對他的決策也知之甚少,但李喬不同。這些年他視李喬為心腹,許多事情李喬都參與了謀劃,也不知李喬出賣了他多少。 李喬也不再掙扎,事已至此不如和盤托出,但求慎王能饒他性命。 李喬本就出身寒門,慎王府月銀微薄,而他家中父母年邁,妻子染病后更是雪上加霜。一年前受人蠱惑入了賭坊,傾家蕩產(chǎn)之余更負了巨債。為了還清欠款、贍養(yǎng)父母,李喬不得已才答應慷王出賣慎王府。 慎王聽罷陷入沉思,潯陽亦在思索同一個字——“錢”。 他們慎王府向來清高,對阿堵之物視如糞土。莫說與富戶巨賈結(jié)交,連幾處田莊都少去打理。親王府邸的風光倒也不至于因此就比誰的黯然,可是府里的幕客奴仆自然也就過得清苦。 仁厚的主子始終是輸給了銀子。 李喬被押了下去,慎王遣退左右獨留潯陽說話。長子陽湍不在家中,潯陽便是最能幫上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