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歐瓷一看,竟然是凌祎城的號碼。 這個電話她只撥打過一次,不知怎么就牢記于心。 “凌總!” “開門!” 好簡短的對話。 歐瓷將手機捏在手里,猶豫了幾秒后還是將門打開了。 面前的凌祎城酒氣撲鼻,手腕間搭著西裝外套,脖頸上的領(lǐng)帶也被他扯得歪歪斜斜。 這樣子的狀況和那晚的穆司南有些相似。 歐瓷皺眉:“凌總,你怎么喝成這樣?” 凌祎城涼涼地看她一眼:“去給我倒杯水?!?/br> 歐瓷能感覺到他心情不好,其實,她就沒發(fā)現(xiàn)他心情好過。 于是沒有任何的反駁立刻就去了廚房,倒水時她還特意加了一勺蜂蜜進去。 據(jù)說,這東西能解酒。 再出來,凌祎城已經(jīng)躺在她的沙發(fā)上了。 男人身高腿長,一大半身體都懸在沙發(fā)外。 “凌總?!?/br> 歐瓷蹲下身將水杯遞給他。 凌祎城睜開眼睛,接過水杯時他的手覆上了她的手背。 歐瓷慌張地縮回來。 “嘭!” 玻璃杯掉地上了。 幸好掉落的位置低,杯子沒壞只是潑出來的水濕了地板。 歐瓷轉(zhuǎn)身準(zhǔn)備去拿抹布,手腕卻被凌祎城捉住。 她沒敢回頭,只是強制鎮(zhèn)定地出聲提醒:“凌總,我是有老公的女人?!?/br> 凌祎城或許是因為醉酒,或許是不想為難歐瓷,在她說完之后就放開了她,整個手臂斜搭在地面上。 歐瓷手腕一松,懸在半空中的心臟卻并沒有因此而放下來。 她快速去了衛(wèi)生間,鏡子里她的臉格外的紅艷,連呼吸都帶著急促。 捧了冷水洗臉,平靜片刻之后再拿著抹布出去時,凌祎城已經(jīng)睡著了。 纖長濃密的睫毛遮住了他那雙氣勢凌人的眼睛,眉眼不再有白日里的冷冽,以至于本就俊美無儔的五官顯得柔和了許多,橘色的落地?zé)粲痴赵谒哪樕舷袷墙o他渡上一層淡淡的柔光。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說的,應(yīng)該就是此時的他吧。 歐瓷像是被他的男色蠱惑一般,鬼使神差地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熟睡的樣子,然后就聽到他呢喃出聲:“泡泡……” 她手里的抹布突然就掉到了地板上。 ☆、第29章 你先進去躲一躲 很小的時候歐瓷曾有一個別致的小名叫泡泡,這件事只有一人知道。 而那人早就離世了。 時隔多年再聽到有人說出這兩個字,歐瓷依舊有些抑制不住的失神。 她緩緩走到凌祎城的身邊,目光落在他菲薄的唇上。 都說薄唇的男人薄情,他也是如此嗎? 蹲下身來,她的指尖無意識地輕撫過他俊朗的眉眼,最終定格在他的唇瓣上。 因為醉酒的原因他的唇色微微泛著紅,上面的紋路像葉脈清晰可見,線條卻又比之更加柔軟。 她記得上學(xué)時老師曾講過,每一片樹葉上的葉脈都是獨一無二的。 或許,每個人的唇紋應(yīng)該也會不盡相同。 歐瓷想,當(dāng)年死去的他,唇紋是不是和凌祎城的一樣好看? 只不過時隔多年,她現(xiàn)在只能依稀的記得一個模糊的影子。 長身玉立的少年,穿一件白色襯衫,舉手投足盡顯優(yōu)雅矜貴。 不喜歡笑,性子看起來冷冷清清。 但他溫?zé)岬闹讣鈪s帶著魔力,只需揉一揉她的頭發(fā),就能將她心底的陰霾盡數(shù)散去。 可他終究是棄她而去。 不知不覺間歐瓷渾身都溢滿著悲傷的氣息,甚至連眼眶都泛著紅。 恰逢此時凌祎城又吐出一個字:“糖……” 歐瓷面色一滯,氤氳的雙眸瞬間清明。 這個醉鬼,沒事喊什么泡泡糖? 有病啊! 她狠狠地瞪他一眼,抓起地上的抹布恨不能糊他臉上。 難道他不知夜深人靜最是容易思緒泛濫的時候,也是人最脆弱的時候? …… 歐瓷憋著氣胡亂地擦完地板,看著凌祎城只穿了一件深灰色襯衣,又看著空調(diào)上面顯示的二十六度,本打算不再理他,結(jié)果她在房間轉(zhuǎn)悠一圈之后還是從衣柜里抱出一床空調(diào)被給他蓋上。 她自我安慰,做這些只是為了報答他之前對她的救命之恩。 忙完一切她也是身心俱疲,準(zhǔn)備回臥室休息,門外卻突然響起了鑰匙開鎖的聲音。 這套房子是她獨自在居住,除了葉藍(lán)汐和沈鈺兒,沒誰會有她的鑰匙了。 大半夜,兩個女人應(yīng)該不會過來。 歐瓷轉(zhuǎn)身,視線落在嶄新的白色大門上。 然后她終于意識到門外是誰。 穆司南! 他給她換的防盜門,之前她進屋的鑰匙還是在門口外鋪設(shè)的地毯下拿到的。 那是穆司南給她放在那里的。 歐瓷聽到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音,再看著沙發(fā)上睡覺的凌祎城,一時間覺得渾身的毛孔都像針刺一樣地在扎人,火辣辣的,極度焦躁。 三更半夜,她的房間里睡著一個男人,這該怎么解釋? 其實對于她來說,怎么敗壞名聲都已經(jīng)無所謂了。 心里只是隱隱擔(dān)心會將凌祎城扯進來。 想想,一個跨國集團執(zhí)行總裁和一個已婚婦女鬧出桃色新聞,是不是會給他丟臉? 歐瓷突然就急得不行,幸好她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門被反鎖了。 她記得自己之前沒反鎖啊,難不成是凌祎城? 此時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因為門外的穆司南發(fā)現(xiàn)鑰匙開不了,已經(jīng)在叫喊她的名字。 “歐瓷,小瓷,老婆,開門……” 怎么辦? 歐瓷繞著沙發(fā)焦急地轉(zhuǎn)了一圈,然后俯身,用手輕拍著凌祎城的臉:“凌總,凌總……” 凌祎城迷糊的睜開眼睛,看到是歐瓷幾乎下意識就用手圈過她的腰:“頭疼,陪我睡一會兒,嗯?” 說著他手腕用力,歐瓷直接撲到他懷里。 捉j(luò)ian的人就在外面,他竟然還有心思睡覺? 歐瓷掙扎著從他懷里爬出來再順勢抓過他的胳膊。 她是想將他拉到臥室去,無奈力氣小,忙活一陣子男人依舊筆挺地躺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 “凌總,你先醒醒……” 她不由得又抬高了一點音量。 凌祎城終于睜開了眸,一雙眼睛睡眼稀松,冷硬的五官也帶著茫然,看起來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怎么了?” 連聲音也帶著醉酒后的暗啞。 歐瓷已經(jīng)急得火燒眉毛了,她手忙腳亂地指著臥室門口:“那個,穆司南來了,你先進去躲一躲,好不好?” ☆、第30章 你想要什么答案 凌祎城緩緩坐起來,微瞇了眸一瞬不瞬地看著歐瓷:“你怕他?” 這個時候真不是怕不怕的問題,歐瓷沒空給他解釋,伸手就去挽他的胳膊:“來,我先扶你進臥室?!?/br> 凌祎城斜靠在沙發(fā)上,并沒有要起身的意思,他慢條斯理地將睡得有些褶皺的襯衫從西褲里扯出來,然后抬眸問她:“歐瓷,如果我和穆司南打起來,你幫誰?” 這個問題好幼稚。 就像是三歲小孩子的水準(zhǔn),打架了還得找一個幫兇替自己出氣。 歐瓷幾乎不敢相信是凌祎城說出來的,堂堂執(zhí)行總裁需要她幫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