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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古代犯罪心理在線閱讀 - 第78節(jié)

第78節(jié)

    陸徵搖搖頭:“我也是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承擔(dān),此事我去最合適,你放心吧?!?/br>
    容禛輕輕地嘆了口氣,卻不再反對他,而是對青鸞道:“一會保護好陸少爺,若是場面難以控制,也當(dāng)以他的安危為先?!?/br>
    青鸞頓時應(yīng)下。

    陸徵也不再磨蹭,直接跟著青鸞離開了院子。

    其實容禛說的沒錯,陸徵的確做了他應(yīng)該做的事情,他找到了可燃物,也找到了和兇手相關(guān)的證物,更是做出了側(cè)寫。如果在現(xiàn)代,他的任務(wù)就已經(jīng)完成了,接下來的就是刑警所負(fù)責(zé)的部分,也是所有案件中最重要的部分,那就是偵查。

    只是,這里是古代,并不是講究程序正義的現(xiàn)代。對于早就對田家人有偏見的里正和族老來說,田勿是不是兇手并不重要,這就像是一個引火索,將這村中的人與田家人多年積攢下來的矛盾一下子爆發(fā)了出來。

    陸徵并沒有想這么多,或者說,他并不敢想這么多。即將離開的緊迫感以及想要為張林復(fù)仇的意愿壓下了他心中的不安,他希望田勿是兇手。

    所有人都希望田勿是兇手。

    然而他們恐怕誰都沒有料到,所有的田家人居然會拿起鋤頭和鐮刀在祠堂門口和里正他們對峙。

    陸徵帶著人匆匆趕到的時候,這樣的對峙已經(jīng)持續(xù)了半個時辰,祠堂里燈火通明,祠堂外頭也被田家人舉著的火把照亮了半邊天空。

    里正以及一干族老都神色冷峻,田家人為首的就是先前陸徵他們?nèi)ミ^的田家二老的大兒子田有金,一旁站著的是他的弟弟田有銀,田有銀憤怒地對里正他們說道:“憑什么抓田勿,就因為他姓田,你們就懷疑他縱火?”

    里正冷聲道:“從燕京來的大官早就猜到了兇手是什么樣的人,那個人就是田勿,他燒了這么多戶人家,還害死了張林的一條命,自然要讓他償命才是。”他的身邊站著的是穿著孝服的張林妻子和女兒,兩人都是接了信急急忙忙趕回來的,聽到里正這么說,更是痛哭失聲。一旁立刻有同村的大嫂扶著兩人去一旁休息。

    里正頓了頓,又接著說道:“至于你們田家人,當(dāng)年我爹看你們可憐讓你們來我們村子,誰知你們不僅不感恩,還給我們村子帶來了這么多禍患,如今又縱容出這樣一個兇手,我們村子你們是待不下了,還是早些收拾東西另尋他處吧!”

    田有銀的眼睛頓時就紅了:“放你娘的狗屁!這些年分明就是你們村里的人打壓我們姓田的,如今更是要用這樣的毒計來趕我們走!你想得倒美!”

    里正沉下臉色:“什么毒計!你們本就不是我們村里的人,能容忍你們住這么久已是我們好心,這也是幾位族老共同商議的結(jié)果。”

    “正是!我們村里才不要掃把星!”突然從人群中發(fā)出這樣一聲大喊。

    這句喊聲就像是點燃人群怒火的那一點火星一般,在場的村民頓時群情激奮,大喊道:“把田家人趕出去!”

    “趕走掃把星!”

    “趕走殺人犯!”

    這一陣陣的聲浪幾乎要將所有的田家人都給淹沒一般,站在田家人前面的田有金一把拉住暴躁的弟弟,面無表情地對里正說道:“今天我們撕破了臉皮,本就沒打算再在這村里住下去,只是就算田勿有罪,那他也是田家人,除非是官府,否則還輪不到你們?yōu)E用私刑。張旭明,你是念過一點書的,我若將這件事告到縣里,就不知你們老張家面子夠不夠大,能保你無恙了?!?/br>
    田有金因為經(jīng)常打獵,有時候拿了好皮子到縣上去賣,認(rèn)得不少三教九流的人,這也是他為什么有底氣帶著人來跟里正搶人。若是在平日,里正指不定還會虛一點,可他知道陸徵身后站著的是楚王,頓時就膽壯了不少,冷笑一聲:“那你就去,倒看縣尉是不是會包庇這么個殺人犯?”

    田有金眉頭一皺,他是知道張林先前的驛館里住了一個什么人,卻并不知道楚王也來了這里,事實上,除了里正和那位讓出房子的鄉(xiāng)紳,并沒多少人知道容禛來了這里。田有金與縣里的幾個捕快甚至捕頭都比較熟,所以才敢?guī)е藖頁屘镂?,在他看來,只要嚇一嚇這些未曾見過官的平頭百姓,自然可以輕而易舉地把田勿帶走,沒想到里正居然這般硬氣。

    而就在這時,一旁的人群突然從兩邊分開,陸徵面沉如水地走了進來。

    第一百一十一章 新舊傷

    田有金并不認(rèn)識陸徵, 可看到他和周圍百姓完全不同的穿著, 他也能猜到這個人的身份, 他拱了拱手:“這位想必就是來破案的陸公子了吧!”

    陸徵點點頭,也回了一禮:“在下陸徵,不知閣下如何稱呼?!?/br>
    “在下田有金?!碧镉薪饝B(tài)度平和地問道, “陸公子,卻不知您是因何而認(rèn)定田勿是兇手的?”

    陸徵本想回答自己并沒有確認(rèn)田勿是兇手,可他也知道, 在這種情況之下, 他根本就不能說出這句話,于是只能硬著頭皮承認(rèn):“后山中有可以用于點燃的石油, 我們在那里找到了兇手的東西,還有一枚足印, 這個足印很小,只有還未長成的少年和女人才符合, 而田勿的腳與那足印差不多大?!?/br>
    田有金輕笑一聲:“就只憑一枚足?。俊彼蝗惶岣吡寺曇?,“我往常也是見過捕快和法曹辦案的,這從來都講究抓賊拿贓, 這無憑無據(jù)的, 僅僅依靠您自己的臆測就要定一個孩子的死罪嗎!”

    陸徵遲疑了一下,這也是他之前一直拿不定主意的原因,理智上他知道田有金說的是對的,他對于這個案子所知道的東西都太少了,僅僅依靠現(xiàn)場的一枚鞋印以及那些人偶就對兇手進行側(cè)寫, 這是一次大膽到荒謬的冒險。陸徵原本對此的不確定因為田有金的詰問而完全被放大了,這讓他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田有金的問題。

    里正卻并沒有陸徵想的那么多,事實上因為對田家人的偏見,讓他早就確定了田勿的兇手身份,甚至在他們捉拿田勿的時候,這個孩子還一直陰狠地看著他們,咒罵他們。這更讓人覺得田勿的嫌疑,甚至還有激憤的,說出要直接把田勿處死的話來。

    如果確定是田勿縱火,那么依照里正的身份,他是可以直接處置田勿的,而田家人也無話可說。可田勿雖然年紀(jì)小,骨頭卻硬的很,死活都不肯招認(rèn),這才一直拖延到了田有金他們來要人。

    如今陸徵被田有金的質(zhì)問給問倒了,可周圍的村民卻并沒有因此而相信田有金,仍然在怒喊要殺了田勿,要趕走田家人。

    就在此時,祠堂內(nèi)部傳來男人的怒喝聲還有女人的尖叫聲。田有金面色一變,趁著里正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直接沖進了祠堂里面,他身后的田家人也趕緊跟了上去。

    里正想要攔也攔不住,只能一跺腳跟著進了祠堂。

    此刻祠堂內(nèi)部的天井里倒著一個被繩子綁起來的半大孩子,他的背上已經(jīng)是傷痕累累,他的雙眼緊閉,從唇角不斷地流出血來。此時王大夫已經(jīng)沖了過去,一把掐住他的腮幫子,頓時一篷鮮血直接噴在了王大夫的臉上。

    王大夫顧不得擦掉臉上的血跡,也顧不得診脈,急忙用金針為他止了血,又將金瘡藥灑在田勿的嘴里,等這一切都處置完畢,他才松了口氣重新為田勿診脈,確定他性命無礙,才站起來,面色凝重道:“這孩子是要咬舌自盡。所幸發(fā)現(xiàn)及時,人沒有事,只是以后……恐怕于說話會有所妨礙……”

    田有銀驚怒交加:“你們這群畜生,竟然對一個孩子用了這么重的刑!”

    “孩子?”人群中一個女人忽然冷笑起來,吐了一口痰在田勿的身上,罵道,“這小兔崽子放了那么多火,連你們田家的也沒饒過,可見心腸何其歹毒,你們居然還要護著他?”

    田有金攔住了弟弟,而是將目光轉(zhuǎn)向震驚的陸徵:“陸公子,田勿已經(jīng)被逼的自盡以求清白,難道你還要懷疑他是兇手嗎?”

    田有銀在一旁不忿道:“哥,你問他做什么?這一切都是這個外人引發(fā)的,田勿要是死了也是他害的!”

    陸徵被這聲叱罵給驚得退了兩步,他的腦子里現(xiàn)在一團亂麻,他沒想到里正他們會對田勿用刑,不對,他不是沒想到,而是他自己忽略了那種可能性。他太迫切地想要破案了,哪怕他一直提醒自己要以偵查為依據(jù),可他仍舊放任這種行為,最終的結(jié)果卻是因為他的臆斷而險些害了一條人命!

    他究竟在做什么?!

    陸徵想起自己先前還和青鸞振振有詞地說法理正義,那些話回蕩在自己的腦海里,多么可笑!他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成了自己最厭惡的那種人,那種擁有特權(quán)高高在上的人!

    陸徵蒼白著臉色,面對田有金的責(zé)問,他閉了閉眼,才嘶啞著聲音開口道:“此事是我武斷了。但——”

    他看著田有金:“現(xiàn)在田勿的嫌疑也依然不能解除,至少他在心理上是有一定程度的扭曲的,他對這村里的人心懷恨意,他是有足夠的動機的……”

    陸徵的話沒有說完,早已怒發(fā)沖冠的田有銀一拳打了過來:“你差點害死他還不夠嗎!”

    這一拳并沒有打到陸徵臉上,田有金一把拉住了弟弟,而青鸞則在第一時間擋在了陸徵前面,長劍微微出鞘,警告著田家兄弟。

    陸徵并沒有躲閃,他對著青鸞搖搖手,重新站在田有金面前,靜靜地看著他們:“這只是我的看法,如果田勿真的不是兇手,我會向他道歉的,到時候要打要罵隨你們?!?/br>
    正在這時,王大夫突然喊道:“他醒了?!?/br>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田勿身上,他眨了眨眼睛,似乎還有一些迷茫,但他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猛地坐起身,一把將王大夫給推了出去,惡狠狠地看著周圍,嘴里發(fā)出含糊不清的音節(jié)。

    王大夫顧不得自己跌傷,忙喊道:“你嘴里的傷還沒好,現(xiàn)在不能說話?!?/br>
    田勿卻根本就沒有理他,目光甚至在掠過田有金一行人時也沒有半點溫度。他就像一只無家可歸的小獸,對著殘酷的叢林色厲內(nèi)荏地亮出自己的爪子,想要以此來保護自己。

    田有金怎么都沒想到田勿醒來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他面色一沉,喝道:“田勿,過來!”

    田勿就像沒有聽見他說什么一般,仍舊縮在原地,田有銀看不過去,想要一把將田勿給抓回來,受了驚的田勿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田有銀吃痛,一把就將田勿給甩了出去。

    陸徵大叫:“小心!”

    青鸞早已注意到這一切,連忙沖過去接住了田勿,又向后退了好幾步才站穩(wěn)。

    田勿臉色蒼白,因為失血和疼痛再一次地暈了過去。青鸞將田勿放在地上,王大夫連忙過來給他診治。

    田有銀捂著被咬傷的手,臉色陰鶩地看著不遠(yuǎn)處的田勿,田有金也沒有說話,臉色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正在這時,已經(jīng)處理好田勿傷口的王大夫走了過來,冷聲道:“你們田家人既然氣勢洶洶前來問罪,老朽倒也有些問題想要來問問你們?!?/br>
    陸徵其實在看到田勿躲開田有銀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所猜測,但這都比不過王大夫問出來的話更鮮血淋漓:“田勿身上還有不少舊傷,甚至他的手臂上還有被鐵烙傷的痕跡,他一直是你們田家人撫養(yǎng),這傷究竟是如何來的?”

    田有金眉頭一跳,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轉(zhuǎn)頭,用鷹隼般的目光盯住身后目光閃躲的一家人:“田茂,你有什么話說!”

    田茂就是田勿的叔叔,田勿父母雙亡后,他一直跟著叔叔一家生活。見田有金如此嚴(yán)厲的詰問,田茂身子一抖,忙道:“我……我就是看他不聽話,偶爾打……打了他一下……”隨即又嚷道,“誰家孩子不是這么長大的!我供他吃供他穿,哪點對不住他了,是這小子不感恩,總是陰著臉看人,我……我……”

    陸徵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頭,他原本一直以為田勿的生活要比張春幸福,卻不知原來他也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這分明還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卻已經(jīng)被殘酷的生活給逼成了這般的模樣。

    王大夫也是怒火中燒,可依舊要將話給說完:“老朽探田勿的脈時,發(fā)現(xiàn)這孩子有和那幾戶人家一般的中毒跡象,你田茂家可不曾走水,那這孩子身上的毒又是從何而來?!”

    這一次連田有金臉上都露出驚訝的表情,畢竟他從一開始就不相信是田勿縱火,只覺得里正他們是想借這次機會把他們趕出村里,所以當(dāng)王大夫說出田勿身上帶毒以后,田有金一時之間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王大夫的為人他們都知道,哪怕對這個村子沒有好感,可這么多年,誰沒個大病小災(zāi),王大夫從來都是一視同仁,這么多年積攢下來的信任,才讓王大夫的話如此具有可信度。

    這次反倒是田有銀先開口了,他遲疑地看了一眼田勿,又看了一眼陷入沉默的田有金,才小聲說道:“或許……或許是在哪里沾上的……”

    他們經(jīng)常進后山,自然知道后山深處那種黑水帶了毒,當(dāng)初自家被燒,他們也懷疑是有人用了那種黑水,只是后山畢竟是禁忌,他們也不敢宣揚出去,這才只能認(rèn)了這個啞巴虧。當(dāng)初田勿被抓,田有金也懷疑過田勿是不是真兇,只是這種隱憂只在他心底一閃而過,他更愿意相信是里正他們?yōu)榱粟s田家人離開才故意栽贓田勿,畢竟那群護衛(wèi)找了那么久都沒有找到證據(jù)就是最好的證明不是嗎?

    如今田勿被發(fā)現(xiàn)身上帶毒,這是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田家人早就知道那黑水帶毒,很少接近,即便接近也要用布將口鼻緊緊地捂住,況且只要不燃燒,那毒性就極其微弱。所以當(dāng)初抓住田勿的時候,里正他們也并未想過讓王大夫來檢查田勿的身體。

    就在此時,外面的人群里忽然傳來sao動,一個人著急忙慌地跑進祠堂:“里正!你家里著火了!”

    所有人都是一驚,朝著里正家的方向看過去,正看到一片濃煙滾滾。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又犯案

    兇猛的火勢宛如一頭猛獸, 火舌舔舐著木制的家具, 只是剛剛接近, 就能感覺到一股沖天的熱浪。早已有發(fā)現(xiàn)著火的鄉(xiāng)民在提水滅火,可是根本無濟于事。

    里正帶著人匆匆趕到的時候,正看到自家妻子嚎啕大哭地要沖進火里, 好在有幾名婦女及時將人攔住。

    里正一驚,連忙拉過妻子:“發(fā)生什么事了?婉兒呢?”

    正在這時,著火的屋子里傳來女孩凄慘的哭喊聲:“爹爹, 娘親, 救我……?。 ?/br>
    里正目眥盡裂,就要沖進火里, 立刻被一旁的鄉(xiāng)民給按住了,他大喊:“放開我!放開我!婉兒!”

    張婉是里正的幼女, 因為長得好看又聰慧,非常得里正夫妻的寵愛, 前幾日她得了風(fēng)寒,所以今日就沒有去祠堂看熱鬧,而是在房子里睡覺。里正的妻子原本在照顧女兒, 張婉卻突然想吃雞蛋面, 恰好家中的雞蛋沒有了,里正的妻子便想出去借一點,誰知這村里大半人都去祠堂看熱鬧了,她走了好幾家才借到,而趕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家中沖天大火, 而張婉還困在房子里沒有出來。

    “娘親!我疼!救救我……嗚嗚嗚嗚……救救我……”

    里正夫妻拼了命地要往火里沖,可周圍的鄉(xiāng)民哪敢放手,這火勢已經(jīng)大到不能接近的地步了,里正他們就算進去也是送死。

    很快,大火里張婉的哭聲變得越來越微弱,最后微不可聞。

    這場大火燒了足足一個晚上才熄滅,里正家的房屋幾乎已經(jīng)全部燒毀,里正夫妻面若枯槁,跌跌撞撞地掙開抓住他們的人,沖進廢墟里。

    主屋里的張婉已經(jīng)被燒成了干尸,她的身體緊緊地蜷縮著,焦黑的臉上還能看到驚恐和痛苦的神情。里正的妻子一看到女兒的慘狀就暈了過去,里正抱著女兒的尸體,一個高大的漢子竟然像個孩子一般嚎啕大哭。

    陸徵站在人群里,臉色沉重地看著這一切。

    田有銀本想嘲笑他們污蔑了人,被田有金一拉,將到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田有金嘆了口氣,對一旁的田家人道:“先回去吧。”

    在場的鄉(xiāng)民都對里正的痛苦感同身受,甚至還有不少女人都發(fā)出了低低的哭聲。對于他們來說,火災(zāi)本就是最可怕的惡魔,而如今,放出這頭惡魔的不是上天,而是和他們一樣的普通人,這讓所有人都陷入了痛恨與恐懼之中。

    陸徵不顧青鸞的勸阻,走進廢墟里,慢慢地接近里正。

    原本豐盈可愛的女孩變成了干瘦可怕的焦尸,實在是讓人不忍心看下去。陸徵深吸一口氣,探出手去準(zhǔn)備察看張婉尸體的情況,卻猛地被里正一把揮開。

    “是你!”里正紅著眼眶,咬牙切齒地看著陸徵,“是你弄錯了兇手!你害死了我的婉兒!”

    青鸞早已跟著陸徵沖了過去,見到里正那欲擇人而噬的目光,他眉頭一皺,手中的劍微微出鞘,擋在陸徵面前。

    陸徵卻對他搖搖頭,重新走到里正面前,看著張婉怪異的姿勢說道:“她死前是被人綁住的,這與兇手的犯案手法不一樣?!?/br>
    張婉的雙手背在身后,雙腳也緊緊地靠在一起,整個人形成一種非常古怪而別扭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