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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閨門毒后在線閱讀 - 第388節(jié)

第388節(jié)

    “烏汗夫人的死定然與單圖奴脫不了干系,盯緊了靈姬與烏汗拉,大抵便能找到單圖奴了。你太過心軟,若是當(dāng)真找到了單圖奴,莫要因著舊情,再是放過了他?!彼菊棵蛄嗣虮〈?,眼中的憂色漸漸加深,“烏汗蓉兒如今似乎忘了一切,你若是要補(bǔ)償她,只將她接到宮里頭便是了?!?/br>
    “你要回去了?這般快?”云戰(zhàn)有些著急。

    司湛點(diǎn)點(diǎn)頭,思量了一會兒,“本王到底還是大昭人,若是在大歷中久留,總難免會叫人胡思亂想了。本王對你的江山?jīng)]有任何興趣,來皇城亦不過是想要了結(jié)了你的心愿罷了?!?/br>
    可這般卻是叫云戰(zhàn)有些傷感。

    云戰(zhàn)的聲音有些低落,顯然是舍不得司湛的,“竟是沒有想到,你我父子之人轉(zhuǎn)眼便又是要分離。你大抵還是在記恨孤王,不過沒關(guān)系,日后亦算是如了你的愿,你我之間這點(diǎn)兒關(guān)聯(lián)亦是要沒了?!?/br>
    他這般說著,眼中卻是閃過了一絲猙獰,似乎在惱怒司湛的不聽話一般。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彼菊砍谅暤?。

    他進(jìn)宮來的目的,便是為著提醒云戰(zhàn)。眼下該說的卻都已經(jīng)說了,他亦是覺得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了。

    他與云戰(zhàn)閑話了幾句,便是出了宮。

    殿中的云戰(zhàn)面上的儒雅漸漸被打碎,只余下了滿臉的怨毒猙獰。他手中捏著一個茶杯,茶杯上漸漸地出現(xiàn)了許多的裂痕,最終茶杯碎在了他的手中。

    茶水落到地上,暈出了一層詭異的黃色。他低笑,聲音詭異,“想走?來都來了,如何還能走?”

    這可是掌控了大昭一半兵力的戰(zhàn)王,他唯一的好兒子??!

    便是要走,亦要將大歷的虎符給留下了再走!

    殿中的動靜驚到了外頭的宮人們,宮人進(jìn)來收拾,對于云戰(zhàn)那與人前全然不同的神色,他似乎并不是很在意,隱約還有些習(xí)以為常的意思。

    云戰(zhàn)拍了拍自己的衣裳,眼底下投下了一片陰影,將他原本便很是猙獰的神色,映襯得更加古怪了些。

    他哼了一聲,聲音冰冷,“擺駕,孤王要去看看靈姬那賤人干了什么好事兒!”

    若非是他的好兒子進(jìn)宮來了,他竟還不知曉,靈姬原是抱著這樣的心思。

    【作者題外話】:今天是四更~

    ☆、第七百九十一章 幕后黑手 下

    靈姬是在暗示司湛,宮中藏著單圖奴?

    當(dāng)然不是!

    云戰(zhàn)的聲音幾乎是從喉嚨中擠出來的一般,“這個賤人,定是想要告訴孤王的好兒子,宮中藏著的人不是單圖奴,而是孤王!”

    虧得他素來在人前偽裝得好,如若不然,今日等著他的,便不是他的兒子的擔(dān)憂勸告,而是大昭戰(zhàn)王的刀劍了!

    靈姬似乎早便猜到了云戰(zhàn)會來一般。

    她半靠在床榻上,一張臉蒼白得毫無血色。厚實的錦被將她瘦小的身軀完全蓋住,她咳了幾聲,望著云戰(zhàn)慢慢的走進(jìn)來,眼中卻是閃過了一抹快意。

    太久了,她已經(jīng)給這個表里不一的人當(dāng)了太久的棋子了。

    從她成為苗女后不久,便是被人給帶到了大歷來。明著是單圖奴的侍妾,實則卻是單圖爾在單圖奴身邊安插下來的探子。

    她存在的意思,便是引誘單圖奴,同時給單圖爾當(dāng)救命的靈藥。

    靈姬的嘴角浮起了一絲詭異的笑容,她很是痛快地抬起頭來,望著云戰(zhàn)那張儒雅不在,反倒是帶著厭惡與怨恨的臉。

    “你來了?!膘`姬神色恢復(fù)平靜,她淡淡地望著云戰(zhàn),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嘲諷,“如何,被人擺了一道的感覺,可是痛快?”

    云戰(zhàn)原便不是如同尋常時候看上去的那般好性子,他一把將靈姬給拽了下來。靈姬跌倒在地,手肘上撞出了一層青紫色。偏她卻是半點(diǎn)兒都不在意一般,只隨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袖子,露出了慘慘淡淡的笑容來。

    她有什么好怕的?

    自她將女兒趕走的時候,便已經(jīng)回料到會有這一刻了。單圖爾殺死了她的家人,將她給擄到了大歷來,精心培養(yǎng)成了一個暗衛(wèi)。

    她心中早便恨不得,將單圖爾這個偽君子給殺了!

    “賤人!”云戰(zhàn)冷聲哼了一句,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靈姬,“你以為你將百靈給送了出去,司湛便會猜到你想要暗示的意思?他斷然不會如你所料的那般絕情,去懷疑了自己的父親!”

    他有恃無恐,便是看準(zhǔn)了司湛的性子。

    再如何,若非是當(dāng)真有確鑿的證據(jù),司湛斷然不會去懷疑了自己的親人。

    靈姬冷笑,手肘處傳來了一陣刺痛,“便是他不曾對你起了疑心,可我的女兒如今卻是自由了。單圖爾,你休想再拿靈雀的性命來威脅我為你辦事!你不是最在意那個與我生命相連的女子?若你殺了我,那她也會跟著我死去!”

    靈姬惡狠狠地抬頭來,磨了磨牙,仿佛口中已經(jīng)是在嚼著云戰(zhàn)的血rou一般。

    她半點(diǎn)兒都不擔(dān)憂,云戰(zhàn)會對她如何。總不過是吃些苦頭罷了,有那個女人在,云戰(zhàn)只能留著她的性命。

    正是因著如此,她方是敢做出這樣的事兒來。

    有恃無恐——不僅僅是云戰(zhàn)能用的。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云戰(zhàn)往前走了兩步,伸出手來,掐住了靈姬的喉嚨。

    他便這般將靈姬給舉了起來,靈姬沒有半點(diǎn)兒反抗,眉目帶冰,似笑非笑地望著云戰(zhàn),仿佛在刺激他將自己的脖子給擰斷了一般。

    靈姬從喉嚨中發(fā)出了一陣詭異的笑聲,她的喉嚨疼得很,偏她越是不怕,越是要刺激云戰(zhàn)。

    死了倒還是解脫了,如今這般,只能淪為旁人的救命稻草,還需時時擔(dān)憂何時自己會連累了女兒,反倒是折磨。

    如今她好不容易將女兒給安置好了,又如何還會擔(dān)憂云戰(zhàn)殺了自己?

    云戰(zhàn)是當(dāng)真想要?dú)⒘遂`姬的,只他卻是想到了另一張純真無邪的臉。他的手松了松,到底是不甘心地將靈姬給甩到了一旁。

    這個結(jié)果并不叫靈姬有多意外,她啞著嗓子,“你不敢殺我的,你若是殺了我,當(dāng)年你費(fèi)心救回來的那個女人,便也會跟著我香消玉殞了。你如何舍得呢?那可是你從來都放在了心上的人……咳咳!”

    靈姬忍不住咳嗽起來,她看著云戰(zhàn)的目光愈發(fā)的不屑,“你利用了旁的女子的感情,如今只能依靠蠱術(shù)來控制另一個人對你的感情。你便不怕,有一日蠱術(shù)失效了,她想起你曾對她做下的種種事情來,叫她恨不得殺了你?”

    云戰(zhàn)的胳膊動了動,他冷笑:“你要給孤王好好兒的活著,孤王不會殺了你,可孤王亦不會叫你好過了。你不是最在乎你的女兒?你以為將她藏到了戰(zhàn)王那里,便能保她無恙了?異想天開!便是她逃到了大昭,孤王亦有的是法子殺了她!孤王倒是要瞧瞧,你有何能耐,與孤王抗衡?”

    他費(fèi)心培養(yǎng)出來的棋子,如今竟是背叛了自己,這叫云戰(zhàn)心中更是惱怒得很。

    原本好好的一盤棋,卻是因著烏汗夫人那蠢貨,暴露了蓉兒的身份。再便是這個靈姬了,瞧著情況不對,便想要反抗主子。

    休想!

    “你若是敢動靈雀一分一毫,我定要與你那心上人同歸于盡!”靈姬尖叫,“單圖爾,你這個惡魔,你不得好死,你……唔唔——”

    靈姬被宮人捂著嘴巴給拖了下去,片刻后,外頭便是傳來了靈姬痛苦的呻吟聲,仿佛屈辱至極。

    云戰(zhàn)卻是不曾回頭去看靈姬的動靜,只定定地望著正前方,面上一陣扭曲。他忽然揚(yáng)起嘴唇笑,輕笑了一聲。

    “想要壞了孤王的大事兒?也要看孤王愿不愿意。孤王的好兒子固然是個有能耐的,可孤王若是將他給困在了皇城之中,且看他能如何?不過是帶著幾個暗衛(wèi)罷了,他還能長翅膀飛走了?”云戰(zhàn)不緊不慢地垂下了眼簾來,取出了一方帕子,將自己的手擦拭干凈,“孤王費(fèi)心籌謀了二十多年,怎會叫一個女人,壞了孤王的大計?”

    他陰冷地笑了幾聲,索性坐在殿中等著外頭的動靜漸漸減弱了下來。

    這一等,便是兩個時辰。待到靈姬再次給抬進(jìn)來時,她的身上布滿了青青紫紫的傷痕,一張臉上滿是冷汗與屈辱的淚水。

    她的衣裳很是凌亂,腿上竟還帶著血跡。

    靈姬朝著云戰(zhàn)“呸”了一句,便是暈了過去。

    “將她的傷給養(yǎng)好了,莫要叫她死了。”云戰(zhàn)淡淡道,他望著外頭開始轉(zhuǎn)暖的天兒,“大昭,是個好地方啊——”

    【作者題外話】:云戰(zhàn)啊~才是真正的壞人啊啊啊

    ☆、第七百九十二章 暴戾舉動

    夜半時分,烏汗蓉兒原是在安歇,誰知曉竟是聽到房中傳來了一陣異響。她猛地睜開了雙眸,只見著一個黑烏烏的影子,正站在窗前盯著她看。

    她裹著厚實的錦被,從床榻上翻身而起。

    黑影漸漸走近,烏汗蓉兒卻是奇跡般的認(rèn)出了那人的臉來。她擰著眉頭,腦海中閃過的片段卻是越來越多。

    這人便是烏汗夫人口中的“大人”了。他穿著內(nèi)侍的衣裳,偏一張臉卻是沒有半點(diǎn)兒內(nèi)侍的模樣兒,反倒是比尋常的男子,更是要陽剛一些。眉眼俊朗,眸中帶著溫柔繾綣,仿佛他在看著的人,是他心上最喜歡的人一般。

    烏汗蓉兒不動聲色地往身后躲了躲,便是此人,曾無數(shù)次對著她做出那般齷齪的事兒。偏她只能記得此人如何對自己施暴,卻是全然忘了他的身份。

    ——不過,能記住這些,卻也是非常的不錯了。

    烏汗蓉兒揚(yáng)聲問道:“你是何人?”

    她雖不記得許多事情,只卻是下意識地覺得,自己定是不能將自己已經(jīng)能慢慢想起許多事情的事兒給暴露了。

    故而在內(nèi)侍跟前,她仍是滿臉不解,其中還帶著幾分懷疑與踟躕的模樣兒。

    “蓉兒,你又忘了我了?!眱?nèi)侍慢慢靠近,烏汗蓉兒卻是又往后頭躲了躲。

    她眼中滿是排斥,藏在錦被中的雙手,已經(jīng)是無措地抓緊了自己的衣裳。偏她面上卻是不敢露出了半點(diǎn)兒端倪,若是叫此人知曉,自己竟是已經(jīng)想起了那些不好的事兒來……

    烏汗蓉兒禁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我不知曉你是何人,你為何要半夜闖到我的房中來?你這個無恥的登徒子!”

    烏汗蓉兒伸出一只手,將自己的枕頭砸向了內(nèi)侍。

    內(nèi)侍往一旁躲了躲,躲開了枕頭,一轉(zhuǎn)眼人已是到了烏汗蓉兒的跟前了。他半俯下身來,雙眸緊盯著烏汗蓉兒的臉看,“幾日不見,蓉兒脾氣倒是一如往前。你忘了,我是你的夫郎啊……”

    如情人般的低喃,溫?zé)岬臍庀⒋德湓跒鹾谷貎旱念~頭上。

    她握緊了雙手,揚(yáng)聲尖叫:“你才不是我的夫郎!我原便沒有夫郎!休要以為我如今病了,便是什么都忘了?!?/br>
    內(nèi)侍臉色微變,“你想起什么來了?”

    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按著烏汗蓉兒的肩膀,卻是將她給掐得有些痛。烏汗蓉兒痛呼了一聲,手忙腳亂地將他的手給拍開。

    “我沒有想起什么來,我便是沒有夫郎!我在這院子里,已經(jīng)住了很久了,我沒有夫郎,也沒有家人!”烏汗蓉兒喊道。

    提及了“家人”,她便是又想到了今日忽然在鬧市中倒下的烏汗夫人。

    她腦子里仿佛有一道鎖,眼下那鎖似乎漸漸開始松動了,許多她原應(yīng)該是忘記了的事情,卻是牢牢地印刻在了腦海之中。

    她覺得奇怪,這到底是為何?為何她有時候能記起許多事情來,有時候卻又什么都想不起來?

    當(dāng)真是奇怪得很。

    烏汗蓉兒的話叫內(nèi)侍放下心來,他低聲喃喃道:“沒有想起來,自是最好。我便是你的夫郎,你忘了?我時常來看你的?”

    “你不是?!睘鹾谷貎菏箘艃簩⑺o推開,眼中滿是堅定,“你穿著內(nèi)侍的衣裳,你不是我的夫郎!這院子里伺候的下人們都說了,我是皇后娘娘,我的夫郎,自便是皇帝了!”

    內(nèi)侍詫異于她竟是記得這般多的事情,他的眸色暗了暗,“你還知曉什么?”

    他本以為,烏汗蓉兒定是有更多的話與他說,誰知曉烏汗蓉兒卻是搖了搖頭,神色茫然,“不記得了,只知曉這些了。但你總不是我的夫郎的,我夫郎是皇帝!”

    內(nèi)侍面上一喜,“我便是皇帝。我穿著這衣裳來,只是不想讓旁人認(rèn)出了我的身份罷了!”

    烏汗蓉兒茫然得很,她似乎很是不理解內(nèi)侍的行為,“為何要遮遮掩掩?”她皺了皺眉頭,卻是不大贊同,“難不成我竟是如此見不得光?還是你有什么陰謀?”

    她雖是記性不好,卻不至于完全的是一個愚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