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節(jié)
她直視著云戰(zhàn)的雙眼,似乎要看出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一般,“還有,你為何深夜造訪?” 內(nèi)侍全然不會料到,以往那總是往東往西的烏汗蓉兒,若是懷疑起一個人來,竟是會如此犀利。 他有些不知曉要如何去解釋,只能這般定定地看著烏汗蓉兒。 烏汗蓉兒卻是不肯善罷甘休,“院子里的人為何沒有看到你?你是不是偷偷摸摸進(jìn)來的?既然我是皇后,為何我不住在皇宮中?不是說皇后定是要住在皇宮中?” 內(nèi)侍有些不知曉應(yīng)如何去解釋,他愣了愣,好半晌,方是低聲道:“不能接你進(jìn)宮,去自是有難言之隱。你不知曉的事情太多了,這世上原便有許多事情無法解釋清楚,你只需要知曉,無人比我更是在意你?!?/br> 大抵是他的深情告白讓烏汗蓉兒心中安定了幾分,她借著月光看著那人的臉,一時心中竟是五味雜陳。 仿佛此人曾經(jīng)是她很是信任的人,只如今卻是因著什么,致使她與他形同陌路。 可惜,她還是想不起來。 烏汗蓉兒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暗自惱怒,重要的事兒,卻是一件都不曾想了起來,只這些旁的事情,倒是記得有些清楚。 她咬著嘴唇,有些小心翼翼,“那你何時會放我自由?” 自由? 內(nèi)侍的眼中閃過了瘋狂。他忽然撲向了床榻上的烏汗蓉兒,一下子便將她給壓到了身下。 他紅著雙眼,模樣兒十分猙獰,“如今你不自由?你要什么自由?還是說,你還想要回去找那個人?你這賤人,心中到底念著的是何人?” 烏汗蓉兒嚇得不敢動彈。 窗外的月亮被烏云遮蓋,房中很快便又傳出了叫人羞惱的聲音。 連夜守著門的侍衛(wèi)們,面上皆是平靜得很,便是連目光皆是不曾有半點兒的變化。 離院子有些遠(yuǎn)的小道上,一個黑影閃過,很快便是潛入了戰(zhàn)王的院子之中。 司湛點著燈,陰影下他的臉龐明明暗暗,眼中一片平靜。他敲了敲桌案,望著衛(wèi)青,“如何了?” 衛(wèi)青半垂著頭,聲音中帶著憤怒,“如王爺所料。” 【作者題外話】:愛你們喲~明年是2017了昂~希望明年大家順順利利,健健康康~ ☆、第七百九十三章 蜀中叛亂 上 天已是大亮。 司湛在書房中坐了一夜,書房中的燭光一直亮到了清晨,方是被他給吹滅了。 衛(wèi)青亦是在書房中陪了他一夜,誰亦不知曉,事情的真相竟會如此,亦怨不得王爺不能接受了。 還是屠鳳棲清晨起床了,方是知曉司湛還未回來。 她原是以為司湛有要事與杜康商量,誰知曉一出了房門,便見著杜康正倚在樹旁,望著院子中的百靈在踢毽子。 百靈穿著襦裙,裙擺翻飛,面上神采飛揚(yáng),很是有活力。 屠鳳棲垂頭想了想,房中的兩個孩子還未醒過來,她索性便是提著裙擺,沿著檐下一直往前走,直至走到了書房門前,敲了敲門。 書房中的死寂被打破,司湛的眼底有些發(fā)青,卻是在聽到外頭的敲門聲后,面上的陰郁一掃而空,只余下了滿眼的溫和。 衛(wèi)青去將門打開,又走了出去。 屠鳳棲望著燭臺上只剩下一丁點兒的蠟燭,眼中閃過了一抹疑惑。 她抿了抿嘴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走過去牽著司湛有些冰冷的手。 司湛的情緒被隱藏得很好,他甚至抬起頭來對著她如同玩日一般笑了笑,眼底沒有半點兒陰霾。 “真丑!”屠鳳棲伸出一根手指頭,戳了戳他的臉,硬邦邦的,怪是難受,“湛哥哥可是都查清楚了?” 起初沒有任何頭緒的時候,要查清大歷的事兒自是很難。如今他們卻是知曉應(yīng)從何人身上下手,想來要查出些什么,倒是簡單多了。 至少能夠確定,何人是壞人,何人又是好人。 司湛沒有說話,屠鳳棲的雙手緊握著他的手,“我昨日聽素錦說,似乎圣上已經(jīng)下了旨,烏汗府被封了,烏汗拉日后皆是不能夠隨意出門。” 云戰(zhàn)卻也是能夠下狠心的,單只這一舉動,便叫人無法懷疑他是別有用心了。 最是信任的烏汗拉,皆是能夠因著司湛的三言兩語而被封了府,任是誰見了,皆是會說,云戰(zhàn)果真是很在意司湛的。 司湛的眼珠子微微地動了動,他低下頭來,有些疲倦,“果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 他原還打算將此事瞞下的。 屠鳳棲輕笑了一聲,“如何能瞞?湛哥哥每日與我同床共枕,你眼神有一丁點兒的變化,我皆是能看出來了。這幾日你的情緒不大對勁兒。我早瞧出來了,只有些不知曉要如何問你罷了?!?/br> 司湛低嘆了一聲,想要再次給她一個笑臉,卻是無論如何,皆是提不起力氣來。他索性便將整個身軀都給靠到了她的背上,“你要不要回大昭?這里不安全了?!?/br> 至少在昭都中,還能有更多的人保護(hù)著她。 屠鳳棲有一瞬間的遲疑,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平平安安的,只卻又想要陪在司湛的身邊。 這一番,誰也不知曉會發(fā)生什么。也許便當(dāng)真是到了生離死別的時候…… “一起走?!辈贿^片刻,屠鳳棲便是做了決定,“來都來了,若是再狼狽逃走,豈不是很窩囊?” 何況她是絕對沒法兒逃走的了。 司湛亦是料到會如此,眼下他們只有往前的路,斷無半點兒退后的可能。 “我又連累你了?!彼菊康穆曇魫瀽灥?。 屠鳳棲卻是抬起手來,惡狠狠地敲了敲他的腦袋,“胡說八道!什么連累不連累,難不成湛哥哥如今還不將我當(dāng)成你的妻子?本便是一體,何來連累一說?何況如今還未到不可挽回的時候,湛哥哥怕什么?” 她神神秘秘地從懷中掏出了一顆糖,不由分說,便是塞到了司湛的口中,“湛哥哥快些去洗把臉,我還等著與湛哥哥一同用早膳呢!” 司湛將嘴里帶著微甜的糖球咽下,方是有些不情愿地松開了雙手,與屠鳳棲一同回去了。 縱然知曉了些什么,司湛仍是如往日一般淡定,該陪屠鳳棲的時候便是陪著,該逗孩子的時候亦是不曾有一刻的耽誤了。 仿佛那個消息,對于他而言毫無影響一般。 用過了早膳,云戰(zhàn)便是來了,只卻是帶來了一個不算是好的消息。 “大昭的蜀中出事兒了!” 蜀中靠近涼州,原是大昭的心腹重地,往年稅收的來源除去江南,便屬蜀中排在前頭了。 眼下蜀中竟是出事兒了? 屠鳳棲亦是在場,她有些擔(dān)憂:“可是地動了?” 蜀中一帶時常地動,每年皆是要遭受不少的災(zāi)害。 云戰(zhàn)卻是搖頭,“若是地動還好說了,是人禍,不是天災(zāi)?!?/br> 云戰(zhàn)的臉色不大好看。 屠鳳棲怔了怔,“人禍?” “蜀中叛亂了?!痹茟?zhàn)沉聲道。 屠鳳棲與司湛皆是有些吃驚,按理說如今大昭應(yīng)是很安穩(wěn)了,只蜀中竟是叛亂了? 二人皆是不大相信這件事兒。 云戰(zhàn)亦知曉自己一人的話,是斷然無法說服了司湛的。待到半個時辰后,衛(wèi)青卻是收到了暗衛(wèi)的消息,如同云戰(zhàn)所言的那般—— 蜀中叛亂,已經(jīng)有不少百姓被殘殺了。 “似乎是先前蜀中地動的時候,先皇未能及時安撫下去了,有兩個州的知州仍在盤剝百姓,今年年末的時候,蜀中便有些異動了。只很快便是被鎮(zhèn)壓了下來,沒想到此番竟是出了這般大的亂子。”衛(wèi)青說道。 這般說來,倒不是云戰(zhàn)在說謊了。 司湛神色肅了肅,此事可大可小,但終究還是需要盡快派人去平叛才是。 這等大事兒,屠鳳棲自問是摻和不了的。若說些算計陰謀她還能說上幾句,行軍打仗那素來都是男人的事兒,她喝了一口茶,施施然地下去找兒子玩兒去了。 司湛與云戰(zhàn)皆是坐在了堂中,“蜀中離涼州最近,涼州卻是離凌州最近,此番會去平叛的人,應(yīng)是魏黎?!?/br> 但很顯然,單是有魏黎一人,是斷然不夠的。 所以昭都中定是會派出另一個人來,帶著兵將前往蜀中。 司湛有些無奈,“只可惜本王不在昭都中?!?/br> 若是他在昭都中,頭一個會去蜀中的人,便是他了。 “鎮(zhèn)國公家的兩個大將軍回來了?!毙l(wèi)青想了想,“若是皇上知曉這個消息了,定是會讓鎮(zhèn)國公家的兩位將軍帶兵前往蜀中?!?/br> 司湛點點頭,只神色卻是仍不大好看。 蜀中叛亂,究竟是偶然,還是喲人刻意為之? 【作者題外話】:群里又來了新人哈哈哈,開熏~ ☆、第七百九十四章 蜀中叛亂 下 景鳳梧今日下了早朝,便是被鎮(zhèn)國公給堵在了宮道上。 卻也是他有些理虧了,先前只說了將湯圓兒給接進(jìn)宮中來小住幾日,誰知曉竟是不曾將人給送回去了。 除去偶爾能在宮中見著湯圓兒,鎮(zhèn)國公竟是要忘了這孩子了。 可他便是心大,府中的三個女人們卻是不容許他忘了湯圓兒的存在的。眼下兩個兒子亦是準(zhǔn)備要回來了,太夫人與慕氏、白氏更是急吼吼地瞪著湯圓兒一同回來團(tuán)聚。 今日鎮(zhèn)國公攔下景鳳梧,便是為著此事了。 湯圓兒已經(jīng)能夠流利地說話了,還從景鳳梧的信中知曉,戰(zhàn)王府的兩個新成員不是meimei,而是兩個討人嫌的弟弟。 “皇上,如今已經(jīng)過了年許久了,皇上該是將湯圓兒還給老臣了?!?/br> 昭都中的雪開始融化,御花園被宮人們搭理得很是干凈。鎮(zhèn)國公身穿一襲官袍,他站在宮道的中央,正好兒便將去路給擋住了。 能夠這般及時的趕到景鳳梧的跟前來,還將景鳳梧給攔下,卻是有些叫人意外了。 可見鎮(zhèn)國公還是個健朗的,大抵還能為大昭再服務(wù)個十來年。 景鳳梧目光閃爍,有些不知曉應(yīng)如何去應(yīng)對。 這段時日以來,他與湯圓兒同吃同住,早便將小娃娃給當(dāng)成親兒子一般了。眼下鎮(zhèn)國公來討,他自是不大愿將湯圓兒給送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