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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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安靜,兩人都沉默不語,氣氛有些尷尬。 林芳洲感覺羞羞的,紅著臉,說道,“小元寶,其實不用的?!?/br> 小元寶垂著眼睛幫她理了理衣角:“這衣服都有餿味了,明天換一套吧?!?/br> 林芳洲:“……” …… 次日一早,小元寶早早地起來,出門給林芳洲買了早餐,又去望月樓訂了她愛吃的點心,回來時恰好林芳洲醒了。 林芳洲的手不能動,早餐是小元寶一口一口喂給她吃的,羊rou薺菜餡的饅頭,還有燉得嫩嫩的蛋羹,蛋羹里放了蔥花和芝麻油。 她早已經(jīng)看開了,人活一世,早晚是個死,臨死前還有人這樣服侍她,她也算心滿意足了。一邊吃早餐,林芳洲一邊說,“小元寶,你知道嗎,有你給我送終,我應該能死得很安詳?!?/br> “不許胡說?!毙≡獙殧Q著眉,把一大勺蛋羹喂給她,堵住她的嘴,“你不會死。” 林芳洲有些難過,“小元寶,你別這樣。” “你不會死?!彼惫垂吹乜粗?,固執(zhí)地重復了一遍。 “案子都判了,板上釘釘,無力回天。等我死的那天,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現(xiàn)在不能說,說了怕連累你。” “你不會死?!?/br> “小元寶……” 他又喂她吃蛋羹,林芳洲扭開臉不肯吃,狐疑地看著他:“你不會要帶我跑吧?我不跑,跑了之后咱倆都是通緝犯,還得連累你?!?/br> “我會讓你正大光明地活著?!?/br> “哎,你說,咱哥倆如果跑了,扮成女裝,肯定就沒人認出來了吧?到時候我們就做一對如花似玉的姐妹花?!?/br> 這是什么餿主意……小元寶無奈地搖了下頭,說,“所有的死刑案,都要經(jīng)過刑部復核,若發(fā)現(xiàn)有冤情,還可改判?!?/br> “我當是什么好辦法,你說得好輕巧!我跟你說啊,官官相護!那楊仲德明明作惡多端,為什么還能做官?吏部的人是瞎子嗎?不是,是因為楊仲德使銀子打點了。吏部的人能買通,刑部的人就不能買通了?而且我聽說啊,現(xiàn)在朝局很亂,那些做官的,都忙于黨爭,哪有心思為民請命呢!你省省心吧,民告官首先就是一罪,不僅不能為我平反,還要把你也搭進去,那楊仲德豈能容你去告他?你年紀小,不懂江湖險惡?!?/br> “我懂。”小元寶不想因為此事爭執(zhí),便說道,“先吃飯?!?/br> 喂完林芳洲早飯,小元寶又去熬藥,藥熬好時,骨科大夫來了。 骨科大夫給林芳洲上膏藥,小元寶在一旁給他打下手。上完膏藥,大夫囑咐了幾句,又號脈,號完脈,他突然笑了笑,“果然如此?!?/br> 林芳洲感覺大夫的笑容好奇怪,忙問道,“什么意思?” 大夫搖搖頭,“沒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一樁舊事,”說著,看向小元寶,道,“給你哥哥買個丫頭吧。” 林芳洲突然瞪圓了眼睛看著大夫。 那大夫卻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對小元寶說,“你一個大小伙子,毛手毛腳的,伺候人這種事情,還需細致周到的丫鬟?!?/br> 小元寶被嫌棄了,有些悶悶不樂,“好?!?/br> 林芳洲突然對小元寶說,“你去把藥端來,我該喝藥了?!?/br> 小元寶點頭出去了,林芳洲立刻問大夫道,“大夫,你,你看出來了?” 大夫冷笑,“老夫從醫(yī)多年,若連男女都看不出來,豈不是眼瞎?” “咳咳咳……那個,不要告訴別人。” “我沒那么多事。不過我倒有點奇怪,你弟弟與你生活了這么久,沒看出來?” “沒有?!?/br> “他多大了?” “十六歲?!?/br> 大夫點點頭,“還小,沒見過女人,什么都不懂。等他再大些,你藏也藏不住。” “我不用藏,我已經(jīng)被楊老虎判了死刑,秋后就問斬呢!”林芳洲說著,抬起熊掌往脖子上比了比。 大夫有些氣憤:“我救一條人命殊多不易,他們說砍就砍?!?/br> 林芳洲:“節(jié)哀?!?/br> 大夫輕輕翻個白眼,“這話該我來說吧……” …… 小元寶的效率是很高的,喂林芳洲吃完藥,轉(zhuǎn)頭立刻去找來人伢子,要買丫頭。 人伢子問道:“你有沒有具體的要求?比如模樣俊的,年輕的,女紅做得好……這些?!?/br> “我要丑的。” “……”人伢子張了張嘴,只當自己沒聽清,“要什么樣的?” “人品靠得住、做事情細致周到、會伺候人,要年紀大一些,穩(wěn)妥。最好長得丑一些?!?/br> “哦,要伺候人的,這我能理解,可……為什么一定要丑的呢?” “丑的便宜。” “……”好有道理,無法反駁。 人伢子回去在自己掌握的人口里扒拉一番,找到一個絕佳的人選。 此人名叫韓牛牛,十分厚道勤快,手也巧,只是長得不好看:一雙綠豆眼,兩片厚嘴唇,蒜頭鼻,下巴上有一小塊胎記;五短身材,胖胖的有些壯;一雙大腳片子,很費鞋。 韓牛牛今年二十二歲,沒有丈夫。她之前許過一個人家,那家人底子不好,能娶上媳婦也就謝天謝地了,哪知那家的兒子卻還挑三揀四的,眼睛長在天上,聽說自己配了個丑妻,不得拜堂就先郁郁而終了。 因為有婚約,韓牛牛一直把自己做他的未亡人,還在家中給他上了靈位。 小元寶圍著那韓牛牛轉(zhuǎn)了三圈,越看越滿意,最后一手交錢一手交人,將那韓牛牛領(lǐng)回了家。 小元寶以為林芳洲看到丑陋的韓牛牛會不高興,他早已為此想好說辭。哪知林芳洲第一眼看到韓牛牛時,臉上并無不快,甚至還有些小驚喜:“牛牛,扶我出恭去!” “嗯!”韓牛牛第一天來,決定好好表現(xiàn),爭取不要再被賣掉。 一主一仆高高興興地去如廁——小元寶很不理解,如廁有什么可高興的…… 他呆呆地看著他們的背影,待那背影消失后,他垂下眼眸,心道:也太葷素不忌了…… 林芳洲回來之后,支走了小元寶,留下韓牛牛一人說話。她把自己怎么怎么受刑,怎么怎么被冤枉,怎么判的秋后問斬,都與韓牛牛說了。 韓牛牛聽得好悲傷,哇聲痛哭。 她哭聲太洪亮了,吵得林芳洲耳膜疼。林芳洲安慰她道:“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我現(xiàn)在不還沒死呢嗎……” “可是……公子你太可憐了,你明明是被冤枉的……” “不要哭了,牛牛,我還有事拜托你呢!” “???什么事?公子你說。只要不占我的身子,讓我做什么都行,我家有亡夫呢?!?/br> “我……不會占你身子的……絕對不會……” “那公子需要我做什么呢?” 林芳洲把自己女扮男裝的事情跟韓牛牛說了,韓牛牛不信。她讓韓牛牛摸她的胸,摸完她的胸,韓牛牛更不信了。 林芳洲說:“我這里是纏著的,等摘下來你就明白了,你幫我脫下來看看。” 韓牛??偹阈帕恕?/br> 林芳洲又說,“你要伺候我,這事瞞不了你。我是快要死的人了,也不想讓更多人知道。我當年落戶籍時有人給我做擔保的,現(xiàn)在若東窗事發(fā),平白連累別人。你只要不和人說,那就萬事大吉,否則萬一泄露出去被楊老虎抓著把柄治你,誰都救不了你。” “我知道了,我一定打死也不說!”韓牛牛說著,指天發(fā)了個誓,發(fā)完誓,又問,“小公子知道嗎?” “他不知道,以后我會親自告訴他?!?/br> …… 小元寶觀察了幾日,見那韓牛牛把林芳洲伺候得很好,主仆二人相處極其融洽,他有些欣慰又有些莫名其妙的郁悶。 家里暫時穩(wěn)定下來,小元寶決定出一趟門。 林芳洲一聽他要出門,立刻反對:“我知道你要做什么去,你是不是想去上訴?我告訴,沒用!你不要去,我不能眼睜睜看你也涉險?!?/br> 她那樣著急,令小元寶心中春風拂面般溫暖。 “你放心,我有分寸。”他說著,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 林芳洲有些別扭,“哥哥的頭你也摸,沒大沒??!”她揮舞著熊掌想要拍開他。 小元寶躲了一下,輕松扣住她的手腕,笑呵呵地看著她。 “我生氣了!” “好了,不生氣。”小元寶輕輕地放開她,接著說,“我不會去上訴。我出門確實有事情,現(xiàn)在還不能和你說?!?/br> “好吧,你自己注意點,不要惹事,安全回來。我,我還等著你給我送終呢!” “等你一百歲時我再給你送終?!?/br> 小元寶與林芳洲告別之后,獨自一人牽馬出了門,到城門口時,那守門的人把他攔住了:“二郎,楊太爺有令,不許你出城?!?/br> “為什么?” “這倒不知?!?/br> “他可否說過到什么時候才許我出城?” “也沒說,就說不許你出城。二郎要不自己去問問楊太爺?我可不敢違逆他,上有老下有小呢!二郎體諒則個?!?/br> 楊仲德不讓小元寶出城,無非是防著他去上訴。雖說楊仲德用銀子把上下都打點到了,但是他覺得林芳思才思敏捷口才了得,不得不防。 小元寶找到楊仲德。楊仲德以為林芳思會質(zhì)問他為什么阻止他出城,哪知這少年郎只是說道:“我知大人所慮。只是,我前幾天與人約好去廊縣販貨,路上聽聞家中出事,這才折返回來。我這生意也不能耽擱了,大人既然擔心,不如派人跟著我,這樣你也方便,我也方便。” 楊仲德捋著胡須心想:諒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招。 于是他笑道:“我是擔心你年少,行事不穩(wěn)重。你給我獻計有功,我今天派個人幫你吧,讓老康跟你去廊縣。他做事穩(wěn)當,且假如路上遇到什么事,他是公門中人,也可照應你一二。” 小元寶肅容拱手道:“多謝大人?!?/br> 老康就是康捕頭,通過舉報王大刀而上位,目前縣太爺眼前的紅人,對縣太爺極盡諂媚之能事。那康捕頭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是為監(jiān)視林芳思,態(tài)度便倨傲得很,小元寶與他說話,十句里大概只答五句。 小元寶倒也也不生氣,該怎樣還是怎樣。 兩人一路快馬加鞭,過了仝縣后,越走,路越難走。 康捕頭感覺不太對頭,問道:“你確定沒走錯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