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書之好運(yùn)滿滿、影帝廚神、守拙歸田園、多情總被無情惱、每個天之驕子都想強(qiáng)上我[np男主11位]、這個魔頭有點(diǎn)萌、重生1999:開啟黑科技時代、女主每天都要被雷劈、重生之學(xué)霸的回歸、女王(作者:沉闇)
“我看是走錯了!你看這路,這么難走,荒無人煙,連個人家都看不到。這到底是哪里?” “這是小路。” “罷了罷了,天都黑了,客棧還有多遠(yuǎn)?” “還有很遠(yuǎn)?!?/br> “啊?” “今日只能在這野外過夜了,康捕頭將就一晚吧?!?/br> 康捕頭很不高興:“年輕人做事毛手毛腳的,你怎么不早和我商量?這地方能睡人嗎?蚊子毒蛇老鼠蝎子,什么沒可能有啊?要是遇到狼群呢?” 小元寶望著夜色中遠(yuǎn)方山的輪廓,答道:“有狼群最好。” “你說什么?你瘋了吧?!” 小元寶回頭看了康捕頭一眼。 月光下,他的目光冰冰涼涼的,波瀾不驚,仿佛在看一具尸體。 康捕頭心里一驚,本能地感覺不妙,他立刻調(diào)轉(zhuǎn)馬頭想跑。 小元寶突然從馬背上躍起,騰空而過,與此同時鋼刀出鞘,仿佛蒼鷹展翅一般,雪亮的刀片在空中劃出一道白色弧影,那康捕頭慌忙一手握在腰間佩刀上,未及拔刀,頸間突然噴出一蓬獻(xiàn)血。 仿佛枯葉一般,他從馬背上落了下去。 小元寶踩了一下他的馬背,借力往后一騰身子,一招干凈漂亮的鷂子翻身,坐回到自己馬背上。 與此同時,鋼刀歸鞘。 他策馬,奔向茫茫夜色之中。 第30章 那韓牛牛盡心盡力,把林芳洲照顧得很好,閑時就做鞋和繡花,林芳洲覺得很新奇,嘖嘖稱嘆。 韓牛牛更覺新奇,“公子你都沒繡過花嗎?” “沒有。不過我會補(bǔ)鞋襪。” 小元寶自從習(xí)武之后,每日勤學(xué)苦練,又跑又跳,衣服鞋襪很費(fèi),隔不多久就破個洞。他還有些富家公子的習(xí)性,東西壞了就扔,林芳洲看得好不心疼,搶過來給他補(bǔ)上。 第一次補(bǔ)得很難看,小元寶也不嫌棄,非常給面子地穿著去上學(xué)了。胡四郎以為他腳上落著大蜘蛛,嚇得不敢坐在他前面,小元寶又懶得解釋。后來同窗們瞎傳,莫名其妙地就說林芳思開始養(yǎng)蠱了…… 再后來林芳洲多摸索幾次,補(bǔ)的也就很像樣了。 韓牛牛說,“公子,以后你的鞋襪都由我來補(bǔ)?!?/br> 林芳洲贊道,“牛牛,你真是一個好姑娘。” 韓牛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林芳洲又問:“你有沒有考慮過改嫁?” 韓牛牛搖了搖頭,“我生是我亡夫的人,死是我亡夫的鬼?!?/br> 林芳洲心道:現(xiàn)在他是你的鬼。 倆人正說著閑話,王大刀來了,一手提著幾包藥。 “王捕頭,又麻煩你幫我取藥?!?/br> “這是哪里話,我反正順路,正好取了,也省得你們麻煩?!蓖醮蟮秾⑺幏旁谧郎?,問林芳洲,“小元寶走了幾天了?” “七天?!?/br> 他便沉吟不語。林芳洲看他神情有些不太對,便問道:“怎么了?是不是小元寶出事了?!” “不是不是,”王大刀連忙擺手,“你不要急,我只是有點(diǎn)奇怪?!?/br> “奇怪什么?” 王大刀往窗外望了一眼,答道:“你家門口,東邊一個賣栗子的,西邊一個賣西瓜的。” 林芳洲點(diǎn)頭道,“是呢,賣栗子那個根本不會炒栗子,半生不熟,我今日買了一些,不好吃?!?/br> 王大刀愣了一下,“不是,我說的不是這個……那倆人,都很面生。” “這有什么,全永州縣有那么多人,王捕頭你也不可能個個都認(rèn)識。” “但是這兩人不簡單。面生還罷了——他們都會功夫?!?/br> “是嗎?”林芳洲覺得很新奇,也伸脖子看向窗外,“你怎么看出來的?” “他們在刻意隱藏,尋常人可能無法察覺,不過我練了多年武功,這點(diǎn)還是能看出來。這兩人不止會功夫,且功夫還不低?!?/br> “武功這么好,還賣炒栗子?而且炒得又不好吃,是哪里來的落魄好漢?”林芳洲喃喃念叨了一下,也覺說不出的奇怪。 王大刀神色有些戒備,道,“這是我能看到的,我看不到的,還有沒有其他人,這我就不知道了?!?/br> 一番話把林芳洲說得有些緊張,“連你都看不到嗎?”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br> 韓牛牛聽著他們倆談話,立刻說道,“我今天在后門看到一個乞丐,我還給了他一口吃的。有個經(jīng)常在附近行乞的,想要打跑他,被他拎起來輕輕一扔,摔出去一丈多遠(yuǎn)!” “前門有,后門有,屋頂上會不會也有?。俊绷址贾尥蝗缓軟]有安全感,“怎么我家里突然圍上來這么多人,是不是那個楊仲德派來監(jiān)視我的?外邊有一個捕快還不夠嗎,那楊老虎以為我能長翅膀是怎的!” 王大刀立刻搖頭,“不會是楊仲德的人??h衙里的人手是什么水準(zhǔn),我比楊仲德清楚。那兩人雖有些深不可測,但看起來并無敵意,我感覺不是楊仲德能驅(qū)使的?!?/br> “那會是誰呢?會不會是小元寶找來的人?” “我與你想到了一塊,小元寶走了這些天,可有音信?” “沒有。這臭小子,好歹讓人捎句話回來啊……” 仿佛是專等著打她的臉,林芳洲這話剛落,冷不防外邊一聲異響,韓牛牛跑去看,回來時拿著一封信并一個暗器。 林芳洲拆開那信,點(diǎn)頭道,“是小元寶的筆跡?!?/br> 三個人中,只有林芳洲是個半文盲,另外兩個全盲,于是這封信便由林芳洲來讀。大概是考慮到這一點(diǎn),小元寶的信寫得很簡單,他寫的字,林芳洲竟然都認(rèn)識,怪難得的。 信的內(nèi)容無非是報個平安,讓林芳洲不要惦念。 念完信,林芳洲思索道,“難道真的是小元寶花錢雇來的人?這么多好手,要花多少錢呀?唉,我都快要死的人了……” 王大刀勸道:“也是孩子的一片心意。” 林芳洲到底是不太放心,到夜里睡下后不久,突然高聲喊道:“救命啊!救命??!救命——” 第三句還沒喊完,呼啦啦——屋子里突然闖進(jìn)三條大漢。 雖早有心理準(zhǔn)備,林芳洲還是被他們嚇了一跳。她縮在床上,韓牛牛勇敢地?fù)踉谒媲?,她?shù)著那突然闖進(jìn)來的三人,“你是賣栗子的,你是賣西瓜的,你是乞丐吧?……你們還有別人嗎?” 三人面面相覷,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賣栗子的恭恭敬敬朝他一拱手,問道:“公子,方才為何高喊救命?” “我……做惡夢了。” “公子請安歇,我等告退。” “等、等一下,”林芳洲叫住他們,問道,“那個,小元寶最近在做什么呢?他給我信里也沒寫?!?/br> “我們不認(rèn)識小元寶?!?/br> “他大名叫林芳思?!?/br> “也不認(rèn)識林芳思?!?/br> “那是誰派你們來的?是不是一個小孩,十六七歲,長得很???” “我等……無可奉告?!闭f著又要走。 林芳洲忙說,“等一下,急什么,聊會天再走啊……” 他們不打算和她聊天。 林芳洲說,“最后一個問題,你們到底是來監(jiān)視我的還是來保護(hù)我的?” “保護(hù)你。” “會偷看我嗎?” “不會?!?/br> 林芳洲感覺事情的走向越來越神秘,簡直莫名其妙。 最后她思考一番,還是傾向于這幫高手是小元寶雇來的,江湖豪杰嘛,總要為雇主保守秘密,可以理解。 韓牛牛問道:“公子,你為什么這么確定他們是小公子派來的?” “因?yàn)檫@世上除了他,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對我這樣好。” 這樣過了有將近半個月,林芳洲的日子還算太平。在韓牛牛的指導(dǎo)下,那個賣栗子的終于學(xué)會炒栗子了,林芳洲很滿意。她每天都在家門口蹭他們的栗子和西瓜吃,吃了還不給錢。 栗子需要韓牛牛給剝,西瓜呢,林芳洲可以自己吃。她用兩個手腕的頂端托著彎彎的一條西瓜,吃得又快又干凈。 像個豬八戒。 駱少爺看林芳洲吃得那樣香甜,也過來買西瓜,買了西瓜他就蹲在林芳洲旁邊吃,又一個豬八戒。 一邊吃西瓜,駱少爺對林芳洲說,“芳洲,聽說了嗎?最近朝中出大事了?!?/br> “什么大事?”林芳洲對朝廷的事情不太上心。就因?yàn)槌蒙细泔L(fēng)搞雨尸位素餐,才有楊仲德那樣的狗官當(dāng)?shù)馈?/br> 所以她覺得朝堂就是烏煙瘴氣的。 不過永州縣距離京城并不遠(yuǎn),所以京城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一般情況下很容易就傳到永州。 駱少爺說,“前陣子蔣國舅從河里淘到一個六十八斤重的大狗頭金,這事你聽說了嗎?” 提到”蔣國舅“時,那個賣西瓜的低頭掃了他一眼。 林芳洲點(diǎn)頭道,“聽說了,六十八斤呢,澄黃澄黃!老天也太不開眼了,一個國舅,又不缺錢花,為什么讓他淘到狗頭金!” “他淘到了也不是他的,論理,這是祥瑞,要獻(xiàn)給官家的?!?/br> “哦,這樣???” “對,官家迷信道教,他養(yǎng)著好些個道士,你想啊,他是不是特別喜歡祥瑞?” “對對,唉,那句話怎么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都是官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