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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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楊仲德不會答應(yīng)的?!?/br> 兩人正說著話,卻見不遠(yuǎn)處一個人朝他們走過來,走近時才看清,來人是駱少爺。 駱少爺?shù)?,“二郎,你果然在?!?/br> “駱少爺,找我何事?” 駱少爺從懷中掏出一疊東西,遞給他道,“芳洲的事我聽說了,我也幫不上什么忙,你在衙門里打點(diǎn),總是要錢的,這些你先拿去用?!?/br> 小元寶低頭一看,那竟是一疊銀票。他平時從不輕易受人恩情,可此刻為救林芳洲,也顧不得許多,于是把錢接過來,說道,“多謝。他日我定當(dāng)十倍還你?!?/br> “不用,”駱少爺擺了擺手,“芳洲沒跟你說過吧?他小時候救過我的命,那時候我才九歲?!?/br> 那時候他九歲,林芳洲只有七歲,倆人逃課去山上玩,駱少爺遇見毒蛇,那毒蛇吐著信子朝他游走,眼看著就要咬上他。他早已嚇得癱軟在地,林芳洲本可以跑的,可是她沒有跑。 她沒有趁手的武器,不知道怎么打那蛇,一著急,從背后襲擊了它,直接提起蛇尾巴。 “他當(dāng)時捏著蛇尾巴,一邊哭一邊問我怎么辦,后來我讓他把毒蛇扔到溝里去,我們倆撒腿往回跑。”駱少爺說到這里,眼圈也紅了,“別看芳洲平時四不著六沒個正形,他實際是最最心軟的人?!?/br> 小元寶心中一陣悸動,仿佛又回到曾經(jīng)那個最絕望也最溫暖的夜晚,河水的潮氣向他涌來又全部退散。他輕聲道,“我知道。” …… 楊仲德剛泡完腳,都快睡覺了,外頭突然有人稟報道:“太爺,林芳洲的弟弟林芳思求見?!?/br> “不見!” “他說,關(guān)于夏糧收稅,他有妙計,等著獻(xiàn)給太爺?!?/br> “嗯?”楊仲德一聽有了點(diǎn)興趣,“那就見他一面吧?!?/br> 小元寶在花廳里等了一會兒,見那楊仲德邁著方步走進(jìn)來,他便起身行禮,“草民拜見大人?!?/br> “你是罪犯林芳洲的弟弟?” “回大人,正是?!?/br> “見了本官,為何不下跪?” “我是秀才之身。” “哦?你還是個秀才?”楊仲德一挑眉毛,問道,“讀書怎樣?” “不好。我已放棄求取功名,正在學(xué)著經(jīng)商。” 楊仲德有點(diǎn)滿意。他平生最討厭讀書好的人,尤其討厭會考試的。他捋著胡子,問道,“聽說,你要給本官獻(xiàn)計?” “是。大人有所不知,先潘大人在任時,收稅不太上心,許多地方便有遺漏,今日大人來了,正好可以查漏補(bǔ)缺?!?/br> 這話說得讓楊仲德感覺十分熨帖,心里那個受用,點(diǎn)頭道,“正是此理,”他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問道,“不過,你這個計策,也不可能是白獻(xiàn)的吧?” “大人明察,我與兄長相依為命,如今只求放過他這一次?!?/br> “哼,”楊仲德冷笑,“你那哥哥盜竊殺人,死案已經(jīng)判了,如何放得?今日放了他,明日本官就要被百姓戳脊梁骨?!?/br> 小元寶知道對方不肯答應(yīng)這個條件,他裝作為難的樣子,不說話,也不走。 楊仲德也沒轟他走。 兩人都等著對方做出讓步。 僵持了一會兒,小元寶突然嘆氣搖頭,“罷了,案子已經(jīng)判了,他命里合該有此一劫,也怨不得別人?!?/br> “你知道就好?!?/br> “不過,長兄如父,他待我不薄,我理應(yīng)孝順?biāo)H缃袼硎苤貍?,指骨盡斷,我只求能幫他醫(yī)治,全須全尾地走。如此一來,他魂歸九泉時也能少些怨氣。我聽說人若是肢體不全,死時怨氣最重,靈魂盤旋不肯解脫,到時候他若是不肯離開這縣衙……” “夠了不要說了!” “還望大人成全我這份孝心。” 楊仲德眼睛一轉(zhuǎn),道,“你說要來給我獻(xiàn)計,可是你說了這么多廢話,我一個計策也沒聽到?!?/br> 小元寶如此這般跟他陳述一番。 那楊仲德越聽越高興,摸著小胡子點(diǎn)頭道,“妙,妙!” “大人,我兄長……” “林芳思,你怎么這么容易就把計策都告訴我了,沒留后手?” “大人,待我哥哥醫(yī)治周全,我盡了孝心,另有秋收計策若干,獻(xiàn)給大人?!?/br> “哈哈哈哈哈!”楊仲德大笑,“林芳思啊林芳思,你真是個妙人兒??上愀绺绶噶宋也荒苋萑讨?,所以他死罪難免。不過,看在你的一片孝心上,去給林芳洲請個大夫吧。他能有你這樣的弟弟送終,也不白活?!?/br> “大人,獄中陰暗潮濕,蟲鼠成群,不適合病人休養(yǎng)?!?/br> “嗯?你還想怎樣,難道要他回家治???” “正有此意。大人若不放心,可以派人看住他?!?/br> “你別得寸進(jìn)尺?!?/br> 小元寶從懷里拿出二百兩銀票,恭恭敬敬地遞給他,說道,“要加派人手,必定勞師動眾,這些銀兩,權(quán)當(dāng)一點(diǎn)酬資,希望大人不要嫌棄?!?/br> 要派一兩個人去看住林芳洲,總共花不了二兩銀子,眼前擺著的可是二百兩! 楊仲德心里美得要死,表面還要裝裝樣子,“勉為其難”地答應(yīng)了。 楊仲德寫了封手令,蓋了官印,派了身邊常伺候的一個小廝跟著小元寶,來到獄中。小元寶彎腰輕輕將林芳洲抱在懷里,轉(zhuǎn)頭對呆立在一旁的王大刀說,“王捕頭,煩請你幫我請一個好的骨傷大夫,去我家中?!?/br> 王大刀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呢,“楊老……”差一點(diǎn)說出“老虎”,看到一旁的家丁,他立刻改口,“太爺,他同意了?” “嗯?!?/br> 雖一頭霧水,但反正是件高興的事,王大刀忙說道,“我立刻去請大夫,一定請最好的!” 王捕頭是很快的,小元寶到家時,那大夫已經(jīng)在等候了。大夫是全城最好的骨科大夫,王大刀去時他已經(jīng)睡下了,結(jié)果王大刀直接把他從被窩里扒拉出來。 那大夫本來還一肚子怨氣,看到林芳洲腫成蘿卜的手時,怒道:“怎么不早點(diǎn)送來?!” 小元寶生受著大夫的怒火,耐心說道,“昨日受的刑,被上了夾棍,你看看,現(xiàn)在怎么救?” 大夫檢查一番,把林芳洲疼得直嚎叫,小元寶心疼的要死,又不敢讓他亂動,只好按住他的肩膀,一邊柔聲寬慰道,“忍一下,忍一下就好了……明日給你買滴酥鮑螺。” 大夫說道,“十根手指頭,斷了八根,只有兩個拇指是好的。那夾棍是十分兇狠的酷刑,當(dāng)堂被夾死的大有人在,你這兄弟算運(yùn)氣好的了?!?/br> “斷骨能接嗎?” “能接是能接,但我也不保證一定能接得和原先一樣好,我盡力而為?!?/br> “如此,拜托了?!?/br> 大夫給林芳洲接骨頭,把她弄得又是一陣鬼哭狼嚎。小元寶的心揉成了一團(tuán),仿佛在被一個巨大的手掌一邊擰一邊撕。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人的心可以疼成這樣,疼得他只恨不得全盤代他受過,哪怕痛苦多十倍也愿意。 接好了骨,大夫又開了內(nèi)服的藥方,然后說道:“我今晚回家熬上膏藥,明天再給他敷。” “有勞大夫?!?/br> 小元寶和王大刀一同把大夫送走,回來時,見林芳洲竟已睡過去了。 方才接骨實在耗費(fèi)體力,她早就累得不行了。 王大刀也要告辭,但告辭之前,他有一個疑惑必須要小元寶解答一下:“你到底是如何說服楊仲德的?” 小元寶也不隱瞞,三言兩語交代了。 “你……唉。”王大刀搖頭嘆氣。給楊老虎出那等計策,豈不是助紂為虐?往后他不定要怎么盤剝百姓呢。 可是小元寶為了林芳洲活命才出此下策,王大刀又不好意思說他什么。 小元寶知道王大刀為何嘆氣。他說道,“不要擔(dān)心?!?/br> “你年紀(jì)小,還不通曉苛捐雜稅的可怕。” “無妨,將死之人,且讓他再猖狂幾天。” 王大刀聽到此話,心里一驚,抬頭看他。 但見他眼里鋪天蓋地寒意一片,仿佛數(shù)九寒天里冰凍三尺的河面。他冷冷說道,“那狗賊加在他身上的罪孽,我必定百倍還之?!?/br> 說著,垂目看向床上睡著的人。 看著林芳洲,他的目光里終是染上了一點(diǎn)雪絨花般的溫柔。 第29章 林芳洲后半夜醒了,醒時見燭光亮著,小元寶躺在她身邊,睡得安詳。她輕輕坐起身,低下頭,見自己兩個手被包裹得仿佛熊掌,只拇指還有些自由,能活動。 她剛要下床,卻聽到身后小元寶輕聲喚她:“你做什么?” “我……方便一下……” “別動,穿鞋。” 他按住她,接著下床,幫她把鞋穿好了。林芳洲的腳掌落在他的手掌里,肌膚貼著肌膚,她有些別扭。 小元寶也有些赧然,穿完鞋,說道,“你的腳這樣小,只有我一個巴掌大?!?/br> 林芳洲翻了個白眼,道,“我個子就這么高,能指望我長一雙巨靈神的腳?” 小元寶覺得有道理。 她下床,吊著兩個熊掌走出去,小元寶提著燈籠跟在她后面,直到她走到茅房門口,他還緊跟不放,林芳洲很驚奇:“你也尿尿?” “不是,”小元寶有些不好意思,移開眼睛不看她,抿了抿嘴角,道,“我……幫你?!?/br> “不用,你在這等著?!?/br> “你的手不能動?!?/br> “不是還有兩個好指頭么,我沒問題,有人在旁邊我根本尿不出來?!?/br> 他突然靠近,微弱的燈光中,他高大的身影壓下來,讓林芳洲嚇了一跳,“你你你干嘛?” 他沒有說話,雙手扣向她的腰間,三兩下把她的腰帶解下來。 林芳洲用腕端按著褲腰,以防褲子掉下去,她有些哭笑不得:“你他娘的腦子有病吧?” 小元寶:“去吧?!?/br> 林芳洲方便完,出來時小元寶又幫她把腰帶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