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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憐卿為奴在線閱讀 - 第25節(jié)

第25節(jié)

    話沒說完,柳御史的衣襟就被一把抓住,蕭翊滿臉的震驚,失聲問:“你是說‘小顧大人’?”

    柳御史徒勞地掙扎著,抖動著山羊胡子哀嚎,“殿下,下官真的不知情啊,那個潘世子來了就將小顧大人帶走了,下官也是剛剛才知道的?!?/br>
    “那個潘世子是個虐待狂,”趙大玲急急道:“他們一伙人將長生,就是小顧大人,抓到潘府的囚室,要折磨死他。”

    蕭翊神色凝重,一把推開柳御史,快步跑向大門口,一邊跑一邊向侍衛(wèi)吩咐道:“備馬,去潘府?!?/br>
    ☆、第61章 艱難的選擇

    柴房里趙大玲蜷縮在長生的床板上,只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柳御史礙于晉王的面子,并沒有發(fā)落她,只是把她轟回外院廚房。她抱緊長生的被子,呼吸間都是他的氣息。閉上眼睛,仿佛長生就在身邊,眉目如畫,寧靜美好。他總是安靜地坐著,用溫潤的目光一直追隨她,被她發(fā)現后,又會羞澀地低下頭,好像自己的目光都會唐突了她一般。

    趙大玲伸手到長生的枕頭底下,手指觸到一個硬物,拿出來一看,竟然是半塊香皂,這是她第一次做出的香皂,最后半塊給了長生,沒想到被他一直珍藏著。還有她送他的那個拐杖,雖然他早就不用了,卻依舊好好地倚放在床頭。

    眼睛已經酸澀得睜不開,卻還是止不住地淌著眼淚,她將臉埋在被子里,guntang的淚瞬間消失在了藏藍色的棉布中,只留下暗色的濕痕。此時此刻,她無比的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疏忽竟然讓長生的字跡流露在外,她更痛恨自己的無用無能,她眼睜睜地看著長生被那群畜生帶走,卻沒有辦法救他。她不知道他們會怎樣折磨他,更不敢去想他會受到怎樣的虐待。這個想法盤旋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只覺得心中好像刀割一樣的痛,痛得五臟六腑都擰在了一起。

    她是個膽小的人,從來沒有過殺人的念頭,但是如果此刻潘又斌站在她的面前,她會毫不猶豫地將刀□□他的心臟。她是個怕痛怕死的人,但是如果有人告訴她,可以用她的性命換得長生的平安,她會毫不猶豫地去死。然而現在處在生死邊緣的是長生啊,那么干凈剔透、善良美好的長生,為什么老天這么不公平,把所有的磨難都加諸在他的身上。

    此刻唯一能支撐著趙大玲沒有崩潰的念頭就是知道潘又斌他們不會立刻殺死長生,他們只會折磨他。以蕭翊的親王身份,能夠闖進去救人。只是那樣地獄般的虐待會給長生造成什么樣的傷害,他會有多痛,多絕望,多么恨不得立刻死去。趙大玲臉頰貼著的棉被已是一片殷濕,她抱著棉被輕輕地搖著,好像懷里抱的是長生,口中哽咽著呢喃:“不要死,長生,求你,一定要活下來,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潘府的刑室位于潘又斌睡房的地下,打開臥室里一道暗門,走下幾十節(jié)階梯,才能到達。刑室里的墻壁是黑色的巨大石塊壘成的,墻上插著火把,掛著風燈,將屋子照得雪亮。一面墻上有一個整面墻的架子,上面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刑具,光是皮鞭就有整整一排,上面都沾染著點點暗紫色的痕跡。架子上還有很多叫不出名堂的刑具,一樣樣,一件件地陳列著,無聲地訴說著這里發(fā)生過的暴行。

    房間很大,而且隔音極好,在外面都不會聽見里面的動靜,無論是呼嘯的鞭子聲還是凄厲的慘叫聲都不會傳出去。潘又斌在這里不知虐死了多少人,整間屋子透出陰森腐朽的氣息,彌漫著一股血腥陳腐的味道。刑室里明明沒有風,火把的火焰卻忽明忽暗地跳動著,仿佛有屈死的亡靈在這里久久徘徊不去。

    此刻長生仰面躺在刑室正中一張青石做的刑床上,刑床四角立著刑柱,他的手腳被繩索系著,拉伸開呈“大”字型捆綁在刑柱上。身體被抻得好像緊繃的弓弦,沒有一絲的余量。他白皙得幾近透明的皮膚上遍布著鞭痕和在地上一路拖拽造成的擦痕,鮮血滴滴答答地順著床腳流到地面上,迅速聚集起一小洼兒。

    潘又斌和白硯平圍在刑床旁邊,興致勃勃地討論著每一樣刑具的用途和給人體制造出的傷害。長生緊閉著眼睛,不愿去看那些猙獰丑陋的人。

    王庭辛彎腰在刑室一角嘔吐不止,那些刑具和鮮血讓他嚇破了膽,他捂著耳朵不敢聽皮鞭呼嘯的聲音和刑具磕碰發(fā)出的清脆響聲,但是那些聲音在空曠的刑室中帶著回音,無孔不入地鉆進他的耳朵,讓人聞之膽寒。他甚至祈求刑床上的人能發(fā)出點兒聲音,哪怕是呻/吟兩聲也好,至少能讓這屋子里多點兒人氣兒,而不是此刻這樣像煉獄一般恐怖。

    長生死死咬著牙,直咬得滿嘴的血腥。劇痛仿佛洶涌的浪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痛得無處躲藏,痛得讓人心生絕望。身體的存在仿佛只是為了承載鋪天蓋地的痛楚,每一寸皮膚,每一處神經末梢都在咆哮。

    這對他們來說還不夠,他們還想聽到他的呻/吟聲,聽到他的哭喊和求饒。他阻擋不了他們隨心所欲的肆虐,卻能咬牙忍住不從自己的嘴里發(fā)出聲音,只有在痛得受不了的時候,才會張開嘴大口地喘著氣,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好像離開水被扔在岸邊地面上的魚。這是他能守住的最后一點尊嚴,即便血rou橫飛,支離破碎也不讓他們如愿以償。

    漸漸地周遭的一切都遠離自己,長生已經感覺不到身上疼痛,他的靈魂仿佛已經擺脫了rou/體,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一道光束出現在眼前,光柱好像一架橋梁直通天際,橋梁的盡頭是一座煙霧繚繞,鳥語花香的仙島,島上種植著米分色和金色的花朵,清風吹過,花蕾紛紛搖曳著,花瓣舒展,花朵瞬間綻放,如云錦一般鋪滿地面。一顆高大的菩提樹枝葉繁茂,巨大的樹冠延伸到整個島嶼,金色的陽光照射在枝葉上,折射出斑斕的光點,葉間有五彩的百靈在放聲歌唱。

    長生被眼前的美景吸引,漫步走進光束,天空中響起空靈的歌聲,圣潔莊嚴。長生身上的傷痕都不見了,穿著輕軟的白色衣服,周身暖洋洋的,好像浸泡在溫泉水中。

    遠方的仙島上出現了熟悉的身影,菩提樹下父親和母親并肩而立,潔白的衣袂隨風輕舞,身上籠罩著朦朧而柔和的圣光。父親的臉上帶著一貫溫和的微笑,母親也是笑容滿面,依偎在父親身旁向他招手。長生心生寧靜,唇角也不禁揚起,步履輕快地向父親和母親走去……

    耳邊忽然響起趙大玲哽咽的聲音,“不要死,長生,求你,一定要活下來,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長生猛地一震,不由退后一步,光束“倐”地一下子不見了,仙島和父母的身影也隨之消失,他又跌入無邊無盡的痛楚之中……

    宣讀圣旨的禮官是禮部尚書齊錚,他本來是興沖沖地到了京郊的營帳,誰料被告之晉王殿下外出未歸,請稍后。接旨還能“稍后”,這不是公然地蔑視皇權嗎?齊錚的臉比鍋底還黑,礙于晉王的威名只能壓下火氣,可是在營帳中喝下兩壺涼茶,還不見晉王的身影,齊錚一拂袖子站起身,“晉王殿下這是什么意思?是想抗旨不尊嗎?”

    副將李烈是個粗人,搓著手不知所措,只能一個勁兒地作揖,“煩請齊大人再多等一會兒,末將已經派人去找殿下了。殿下想來是被什么事兒牽絆住了,這會兒肯定正往這兒趕呢?!?/br>
    齊錚舉著圣旨又等了小半個時辰,才見晉王蕭翊未著鎧甲軍服,也沒穿親王正裝,只穿著一身普通的半舊衣裳,匆匆趕了過來。齊錚冷笑,“晉王殿下好大的架子,下官知道殿下不把下官放在眼里,可是下官此番帶著圣旨前來,圣旨在此,如圣上親臨,殿下這個下馬威真是膽大妄為?!?/br>
    蕭翊連稱不敢,趕緊跪在地上,三呼萬歲。齊錚黑著臉宣讀了圣旨,圣上封晉王為威武大將軍,賞銀萬兩,賞地千畝。蕭翊接過圣旨,齊錚冷然道:“恭喜殿下得封威武大將軍,但今日之事下官必會如實回稟圣上,請圣上定奪。下官即為司禮官,有必要提醒殿下一句,明日卯時百官會在南城門外迎接殿下率領得勝軍隊回朝,還望殿下鄭重視之?!毖粤T拂袖而去。

    李烈過來,滿面憂色,“據傳聞這位齊錚齊大人最是鐵面無私的,他肯定會向圣上稟報殿下耽誤接旨的事兒,恐怕朝中言官不會放過此事?!?/br>
    蕭翊神色嚴峻,“管不了那么多了,快去找營里最好的軍醫(yī)來,有個人需要醫(yī)治?!?/br>
    傍晚時分,心急如焚的趙大玲終于等到了蕭翊派來的侍衛(wèi),趙大玲認出那人正是下午跟隨蕭翊一起到御史府的幾名侍衛(wèi)中的一個。

    那侍衛(wèi)恭敬地向趙大玲道:“殿下讓我來告訴姑娘。請您放心,人已經救下了,現在在殿下的營中?!?/br>
    緊繃的心弦終于松弛下來,趙大玲差點兒癱軟在地上,心中一千一萬個不敢問,不忍知道,但她還是忍不住顫聲問道:“他,還好嗎?”

    侍衛(wèi)臉上一變,想起當時隨晉王闖進潘府的刑室時看到的血腥場面,那種不是為了取人性命,而是純粹為了折磨而實施的虐待讓久經沙場,看慣生死的侍衛(wèi)也不禁露出不忍的神色,遲疑了一下方道:“身上有傷,不過殿下已讓營中的軍醫(yī)醫(yī)治?!?/br>
    趙大玲看到侍衛(wèi)的神情,一顆心跌倒谷底,心痛得連呼吸間都覺得難以忍受,雖然一早知道長生即便得救也不可能毫發(fā)無損地全身而退,但是親耳聽到這個消息,還是讓她心痛欲絕。

    侍衛(wèi)見她神色凄婉,不禁安慰道:“那軍醫(yī)都是醫(yī)治外傷的高手,再重的傷勢在戰(zhàn)場上都是見過的,況且那人身上多是皮外傷,折磨他的人小心地避開了所有的要害至死的部位,應是沒有性命之憂,姑娘不必擔心。”

    是的,他們當然不會那么快想他死,他們是要留著他的命一點點地折磨他,但是,好在,他還活著,這已經是最大的好消息。

    ☆、第63章 蕭翊的穿越

    禮部尚書齊錚回宮后將晉王耽誤接旨,讓他等了半個多時辰的事兒如實向圣上進行了匯報,這邊事情還沒說完,慶國公又老淚縱橫地要求面見圣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訴說晉王蕭翊帶著幾名侍衛(wèi)硬闖進慶國公府,還打傷了他的獨子潘又斌,慶國公直呼請圣上做主?;屎笈耸弦舱业绞ド希灰啦火?。

    圣上一時龍顏大怒,罵了聲“逆子”,將面前的杯盞掃落在地上。

    第二日晉王早早地穿戴上威武大將軍的厚重鎧甲,等著百官前來迎接。誰料在太陽地底下站了兩個時辰,衣服都被汗浸得濕透了,才稀稀拉拉地來了幾名官階不高的大臣。大軍在民眾的夾道歡呼聲中入京,轉了一圈,晉王卸下鎧甲,顧不得換衣服就到宮中謝恩叩拜,又在宮門口等了一個時辰才聽圣上跟前的首領太監(jiān)說圣上圣體違和,抱恙在床,只讓蕭翊面向寢宮叩拜了事。與此同時彈劾晉王蕭翊的奏章雪片一樣遞到圣上面前,羅列出的罪名足有幾十條,不敬圣上、藐視朝廷,羞辱朝臣、目中無人、狂妄自大……

    礙于蕭翊剛立戰(zhàn)功,圣上的封賞不可朝令夕改,因此所有的彈劾晉王的奏章都被圣上扣下,未在朝堂上公示。但是由于群臣激憤,圣上撤銷了原本要在宮中舉辦的慶功宴,讓蕭翊回晉王府閉門思過。這也算是安撫了慶國公,進而不損皇后潘氏的顏面。

    太子蕭衍因為蕭翊立此戰(zhàn)功,心中頗為煩惱。蕭翊是先皇后的幼子,在朝中威望很高,先太子蕭弼病逝時,擁護蕭翊為太子的朝臣不在少數。繼后和潘氏一族好容易將自己推上太子寶座,但他總覺得這個座位坐得不安穩(wěn),只要有晉王蕭翊在,就始終是自己的一個威脅。正值烏國進犯,他特意鼓動自己這邊的朝臣向圣上進言蕭翊是最合適的領兵打仗的人選。他想著遠離京城,制造些意外是很容易的,誰料蕭翊命大,竟然躲過了自己派去的死士的追殺。而且不到一年的功夫,蕭翊竟然打得烏國支離破碎再無侵犯大周邊境的能力。這次班師回朝,蕭翊在民間和朝堂間的威望空前,竟被世人奉為“戰(zhàn)神”。

    蕭衍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唯恐身有戰(zhàn)功的蕭翊會撼動自己一年來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根基。沒想到蕭翊自毀長城,不但在父皇和朝臣面前狠狠地丟了臉面,還被禁閉王府,這可真是意外之喜。太子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打仗把腦袋打傻了。

    太子蕭衍受皇后潘氏所托,還特意到慶國公府探望了被蕭翊打傷的潘又斌。潘又斌斷了兩根肋骨,躺在床上呻/吟不止。那日蕭翊帶著幾個侍衛(wèi),直闖進慶國公府,指名點姓要找潘又斌,府中仆從有認識晉王蕭翊的,趕緊去通知潘又斌,誰知那晉王見了面就開打,一點兒情面也不講,還要挾著他進到刑室,將顧紹恒帶走了。潘又斌氣得兩眼冒火,這人才到手沒一會兒,還沒來及盡興呢就又丟了,自己還挨了一頓胖揍,這口氣實在是咽不下。

    看到自己的姑表弟弟被打成這樣,蕭衍也頗為氣憤,“那三小子是瘋了么?好好的跑到你府里打你做什么?”

    潘又斌陰沉著臉,恨恨地拍著床鋪,“還不是為了顧紹恒?!?/br>
    “顧紹恒?”蕭衍一驚,“他不是被貶為官奴了嗎?怎么還興風作浪?”

    “我把他抓到我府上來了,蕭翊那小子不知怎的得到消息,瘋狗一樣帶著人就闖了進來將人劫走了。不但打傷了我,還打了白硯平和王庭辛?!碧崞疬@件事來,潘又斌更是惱火,“那兩家怕事,沒敢鬧到御前,要不然的話,肯定更是讓蕭翊吃不了兜著走?!?/br>
    蕭衍轉了轉眼珠明白過來,“你不是老毛病又犯了,看上顧紹恒了吧!”

    潘又斌冷笑,“不過是一個官奴,弄死了又如何?待我好了,一定把那姓顧那小子再抓回來?!?/br>
    蕭衍想了想,勸阻道:“這件事若是傳了出去,對你也是不利的。先前父皇問起了三小子為何闖慶國公府,你爹也是支支吾吾沒好意思說明白,后來還是我隨口尋了個理由搪塞過去了。顧紹恒雖說是官奴,但若是莫名其妙地落在你的手里,被蕭翊那樣的有心人追究起來終是不妥。所以你還得隱忍一下。再說了,這個顧紹恒本宮留著他還有用處。”

    “有何用處?”潘又斌不解地問。

    蕭衍高深莫測地一笑,“顧彥之當年擁立蕭翊為儲君,落得個結黨營私,妄議朝政的罪名死在獄中,顧紹恒被貶為官奴。朝中誰都知道,蕭翊和顧家關系不一般。本宮一直等著蕭翊對顧紹恒施以援手,就能趁機揭發(fā)他與朝廷罪臣勾結。誰知道他還算聰明警覺,竟然一直沒有動靜,讓本宮的計謀白白落空。”

    潘又斌兩眼一亮,“那我即刻去御前狀告蕭翊從我府中劫走顧紹恒。若是能借此一舉扳倒蕭翊,殿下您今后就可以高枕無憂了?!?/br>
    蕭衍搖搖頭,“那樣的話,本宮擔心蕭翊會反咬你一口,說你凌/虐罪臣,他是看不過去才出手相救。這件事就算父皇責備他,說到底也不算什么大事兒。如今蕭翊剛打完勝仗,又被奉為威武大將軍,可謂風頭正勁。雖然被朝臣彈劾,但還有不少人替他說話。這種情況下越發(fā)不能打草驚蛇,有道是打蛇要打七寸。本宮要的是一擊必中,用一個足夠完美的理由,徹底讓他從父皇和朝臣中的眼里消失?!?/br>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那殿下說該怎么辦?”潘又斌泄氣問道。

    “只需以靜制動。”蕭衍胸有成竹道:“以蕭翊和顧紹恒的關系,他肯定是想著為顧紹恒脫離奴籍,要想脫顧紹恒的奴籍,就必須要為顧家翻案??墒穷櫦业淖锩歉富视H自御批的,蕭翊只要提出翻案的事兒來,必會引起父皇的反感,到時候咱們再從中運作一下,不就事半功倍了嗎!”

    潘又斌依舊有些悵然,“倒是便宜顧紹恒那小子了,竟然被他逃脫了。”

    蕭衍安撫地笑笑,“顧紹恒不算什么,不過是本宮放長線釣大魚的魚餌,等到魚釣起來了,魚餌自是無用了,那時便將他給你,任憑你處置如何。”

    潘又斌舔舔嘴唇,仿佛又嘗到了鮮血的味道,瞇著眼道:“那就再多容他些時日?!?/br>
    此刻蕭翊待在自己的王府里,不得隨意出府。下人們誠惶誠恐,連走路都輕手輕腳,生怕惹得蕭翊心煩。這倒正中蕭翊下懷,索性轟走身邊伺候的人,一個人獨來獨往。蕭翊還未娶妃,但府中有幾房侍妾,蕭翊也借口心緒不佳一概不見。

    只有他自己知道不用進宮去面見皇上,簡直是因禍得福,求都求不來的好事。先別說過去的舊事人情,認真說起來,他連宮中的禮儀都不甚清楚,他最怕的就是自己一個不小心在宮中露出馬腳,被圣上或是其他的什么人發(fā)現自己的異樣。

    副將李烈前來求見,一進門就罵罵咧咧地,“這他娘的是什么球事,殿下帶著大軍打了勝仗,那些個京官兒們竟然還沒玩沒了地彈劾殿下,現如今殿下還不能出王府了。哥幾個都為您鳴不平呢!這京城里還不如邊塞自在,老子都咽不下這口鳥氣,寧可回燕北喝西北風去?!?/br>
    “京中不比邊塞,你們也要謹言慎行。要不然,不但給自己惹麻煩,也會給本王惹麻煩?!笔採春浅饬死盍?guī)拙洹K麑ΩS自己在燕北作戰(zhàn)的這幾名部下非常信任,他們都是他在燕北一手提拔上來的。但是如今在京城,這些大老粗失去了用武之地,整日來找他抱怨,還總是替他鳴不平,讓他也頗為頭疼。他現在最需要的是一個熟悉京中各方勢力的人能夠指點他。他不禁想起了御史府中的趙大玲,瞬間覺得灰心,沒想到還有比自己更慘的,竟然穿成了一個掃地丫鬟,看來是指望不上了。

    李烈依舊憤憤不平,不以為然地撇嘴道:“朝中一群軟腳雞,就會在皇上面前瞎嚷嚷,真讓他們上戰(zhàn)場肯定都是慫包軟蛋。末將還聽說,其中參您參最厲害的就是那日來營帳中宣讀圣旨的禮部尚書齊錚,一天一個奏折,顛來倒去地說您延誤接旨是不敬圣上。”李烈想起一事,“對了殿下,兩日前您救回來的到底是何人?我怎么聽說抬回來時已經快沒氣兒了?!?/br>
    蕭翊想起那個滿身傷痕,奄奄一息的人,沉默了一會兒方沉聲道:“是一位故人?!?/br>
    送走了李烈,蕭翊信步來到王府中一個清靜的院落,推門進到一間屋子,屋里滿是草藥的清苦味道和淡淡的血腥氣。床榻上的人緊閉著雙眼,臉色蒼白,毫無血色,若不是他胸口細微的起伏,根本看不出這是個活人。

    這兩日通過暗中打探,他得知這個人叫做顧紹恒,淪為官奴前在翰林院任五品侍講,正是人們口中的“小顧大人”。其父顧彥之是先太子蕭弼和晉王蕭翊的老師,也就是說這位小顧大人與晉王蕭翊的關系肯定不一般。

    蕭翊不由想起自己剛在這個異世睜開眼睛時的場景。他本名叫蕭毅,與現在的名字讀音相同,只有一字之差。他是特種部隊的軍人,上尉軍銜,在非洲執(zhí)行任務時中彈身亡,魂魄便落在了這個異世。當時天空中下著瓢潑大雨,他躺在水洼之中,雨點直直地砸在他的臉上身上。周圍是雨水濺起泥土的土腥味兒,還有一股濃郁,揮之不去的血腥氣味兒。

    他艱難地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是自己身下的水洼竟是紅色的,浸滿了鮮血。那一刻他還以為自己沒有死,一邊慶幸著自己命大一邊勉強坐起身,這才發(fā)現這里是并不是自己執(zhí)行任務的地方。這是一處小山坡,樹影在狂風驟雨中瘋狂地搖曳著,而他的四周,橫七豎八地都是死人,雖然他此前是名軍人,卻沒見過這么多的死尸。雨水沖刷著地面,流下的泥水里都滲透著鮮血,整個山坡都是紅色的,那慘烈的場面讓他以為自己落入了地獄之中……

    ☆、第63章 真正的朋友

    蕭毅知道自己受傷了,還傷得頗重,腰腹上中了一劍,兩條腿也被刀劍刺傷。為了活命,他簡單地包扎了自己,這個時候他才詫異地發(fā)現自己竟然穿著一身古代的鎧甲,頭上是綰著的發(fā)髻,發(fā)髻松散了,落下來長長的頭發(fā)濕漉漉地貼在面頰上。

    在震驚與茫然之下,他翻看著地上的死尸,一半穿著黑色的夜行衣,一半穿著跟他差不多的鎧甲,所有的人都是古裝打扮。最后,他找到一個身穿鎧甲,唯一一個還剩下一口氣的人,那個人見到他,滿是血污的臉上露出狂喜的表情,“殿下……您還活著!”

    殿下是什么鬼?他壓下滿心的疑惑,還是給那個人做了簡單的救護,那個人當胸中了一劍,再偏一厘米就會刺中心臟,此刻由于失血過多,已是奄奄一息,那人斷斷續(xù)續(xù)地向他道:“殿下……屬下知道您要趕回京救小顧大人……但只有您保住自己的性命……才能救得了他……”

    那人最后死在了他的面前。這么詭異莫名的境地,讓他茫然不知所措。他隱隱明白了自己是落入了古代的時空,這大概就是現代那個時髦的詞兒“穿越”吧。

    他找遍自己的身上,只找到一個可能與現在的身份有關的東西,那是一個壽山石的印章,上面刻著“蕭翊印”三個字。他離開那個煉獄一樣滿是尸體的山坡,拖著受傷的腿想先找一個能藏身的地方,沒想到沒跑幾步就遇到一隊穿著鎧甲的人馬。那些人畢恭畢敬地稱他為“晉王殿下”,讓軍醫(yī)替他療傷,又將他帶回兵營。

    他沉默了很長時間,大家都以為他受傷過重,不愿說話,實際上,他只是不知道身在何處,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用了兩個月的時間恢復,也在這兩個月的時間里終于搞清楚了目前的處境和身份,這是一個架空的朝代,國號“大周”,自己就是這里皇帝的三皇子,晉王蕭翊,現在身在燕北的邊境御守邊關,對抗烏國的進攻。

    兩個月前,蕭翊帶領自己的貼身侍衛(wèi)出行時遭到不明人士的伏擊,他的侍衛(wèi)都死了,只有他一個人活了下來。至于是誰伏擊他,為什么要他的命,他都一無所知。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蕭翊要回京城去救一個叫“小顧大人”的人,卻在途中丟了性命。

    雖然他躺在病榻上,卻也能感覺到周圍人對他的窺視和刺探,身邊沒有可信賴的人,那些據說對自己死忠的侍衛(wèi)都死在了山坡上。沒有人告訴他應該怎么頂著這個身份在這異世上活下去,他只能是摸著石頭過河,其中的惶恐和艱險真的是不愿回想。

    好在是在邊關,天高皇帝遠,他又是高高在上的王爺身份,這大半年竟然也讓他混過來了,沒有露出什么明顯的紕漏。這半年中他看到了烏國對邊境百姓的sao擾,燒殺jian掠無惡不作,這激起了他作為軍人的斗志。他開始融入這個時空,培植像李烈那樣的親信,以現代化的軍事理念管理軍隊,改造兵器,教士兵近身搏擊的技巧,半年的時間就打敗了烏國的進攻,殲滅了他們的大部分騎兵,并一舉將烏國的散兵游勇趕回到烏國境內。戰(zhàn)爭是取得了勝利,一道讓他回京接受封賞的圣旨卻讓他徹底發(fā)了蒙。

    京城對他來說是帝國權力的中心,更是自己這個身體的父母親人所在的地方。他不是沒考慮過隱姓埋名,亡命天涯,或者是占山為王,自立天下。但是都被現實否定了,他可以跑,他在燕北提拔起來的部下怎么辦?他們會因他的逃跑而受到牽連。造皇帝的反就目前的形式來看也不現實,這是一個以人數定武力值的時代,自己手里只有十萬兵馬,其中還有幾股不受他cao控的勢力。而他對這個時空和這個帝國都不了解,真打起來容易腹背受敵,勝算極小。所以他只能率領大軍回來,走一步算一步。而京城里他最想見的人就是“小顧大人”,他迫切地想知道以前的蕭翊和這位小顧大人是什么關系,為什么拼了自己的命也要救他。

    只是沒想到,他到京城的第一天,還沒來得及打聽誰是“小顧大人”,就這樣陰差陽錯地找到了奄奄一息的他。蕭翊覺得冥冥之中,是身體的原主給了他這個指引,那個人雖然身已亡,卻留著這個至死難棄的執(zhí)念,讓他幫助自己完成了心愿。他在心中默念,“蕭翊,你可以安息了,你拼死相救的人我已經替你救下?!?/br>
    一陣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枝條輕輕搖擺,仿佛是那人的亡靈在向他點頭致謝。

    只是目前來看,這位小顧大人的情形很不好,蕭翊問侍候在這里的營中軍醫(yī),“他情況怎樣?”

    軍醫(yī)也是束手無策,“還是老樣子,不言不語,整個人都跟癡傻了一樣,最難辦的是這個人根本不容旁人近身,為他換個藥都要幾個人按著他。在下擔心他會不會是傷到了腦子,若是頭腦受損,在下也是無能為力?!?/br>
    蕭翊想到當時沖進刑室的情景,神色也是一黯,“那幾個畜生跟本沒把他當人看,大約是受的刑傷太重,以至蒙蔽了心智?!?/br>
    軍醫(yī)看了看時辰,“王爺請移步,在下該給他傷口換藥了?!?/br>
    蕭翊站著沒走,揮揮手只讓軍醫(yī)自去準備。幾個五大三粗的仆役進到屋內,還未接近床榻,床上的人就一下子睜開了眼睛,他眼中空茫茫的沒有一絲神采,目光毫無焦距地落在床帳頂部。

    那幾個人上前按住他手腳,他突然無聲地掙扎起來,渾身激烈地扭動著,全然不顧滿身的累累傷痕。他那么瘦弱,卻幾個強壯的成年男子都幾乎按不住他。傷口迸裂開,殷紅的血液沾染到床上的被褥上,滿床的猩紅。一旁的蕭翊看得心驚膽戰(zhàn),那種不要命的拼死掙扎,蕭翊都怕他會扭斷自己的骨頭。

    軍醫(yī)手里拿著一罐金瘡藥守在一旁,只能是見縫插針地在傷口上涂抹,最終藥抹完了,那人也力竭地癱軟在床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瘦得可看見胸骨輪廓的胸膛鼓起又塌陷下去,好像瀕死的魚。

    軍醫(yī)又讓人換了染血的被褥,方愁眉苦臉地對蕭翊道:“殿下,在下已經給他用了最好的金瘡藥,但是每次換藥傷口都在掙扎中迸開一次,就是神仙藥也治不好他。”

    蕭翊也覺得棘手,照這種情形,這個人即便被他從潘又斌的手里救了出來,也活不過三、五日。他走到離床三步遠的地方,床上的人感覺到有人靠近,又繃緊了身軀。蕭翊目光一閃看到他的手里緊緊地握著一張紙,上面沾染著鮮血,已經被握得軟塌塌的。“他手里拿的是什么?”蕭翊問旁邊的軍醫(y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