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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籠中月在線閱讀 - 第44節(jié)

第44節(jié)

    黃鸚不吭聲,答案是否定的。

    “還是等你什么時候想做個好媽咪,到時再說……”

    黃鸚抬起下巴頦兒瞧著他,“你都已經(jīng)四十歲了,再不讓你養(yǎng)孩子,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壞?”

    陳宗月對上她的目光,無奈的說,“養(yǎng)你都夠辛苦了,我沒時間覺來覺去。”

    親了親他的臉,黃鸚閉上眼好像就入眠,緊緊貼著他體溫,找不到挪動的余地,不關(guān)門安全感也充裕,一覺無夢到下午醒來。

    等她刷牙洗臉完畢,揉著眼窩倒杯水喝,陳宗月已經(jīng)換了身上午送來的干凈新衫,要出門辦事,而他跨出了門,又探進(jìn)來跟她說了句,記得給錢丞回電。

    黃鸚見機(jī)搶著說,“早點(diǎn)回來,我給你做晚飯!”

    陳宗月稍愣一下,笑了笑,然后點(diǎn)頭答應(yīng)。

    門被關(guān)上,貼畫中笑瞇瞇的財神爺,黃鸚轉(zhuǎn)身去撥開百葉窗上的紗簾,只見放在窗臺的一盆月季冒了幾朵花苞,她把杯子里剩得一點(diǎn)水澆進(jìn)去,鼻尖蹭了蹭綿綿的花苞。

    在心里計劃著要做什么菜,走過燒臘餐廳前,黃鸚定住,自己做,肯定不如大廚做的好味,倒退兩步,走進(jìn)餐廳,切了叉燒和鵝腿rou打包帶走。

    黃鸚站在老舊且窄小的廚房中,系上圍裙,才驀然記起了什么。電話座機(jī)下壓著兩張?zhí)柎a,一張是阿輝留下的,一張是他留的,選字跡最有型的撥了出去,竟是遠(yuǎn)在上海的茶樓,等了會兒就換錢丞來接。

    錢丞的聲音通過電波傳送,有些延遲,“你的學(xué)校都打電話到家里啦,問你開學(xué)幾天了怎么沒去報到?!?/br>
    黃鸚趕忙問道,“你怎么說的?”

    “我說你得了變態(tài)胃腸炎,要上吐下瀉滿七七四十九天,才可以康復(fù)?!?/br>
    “你要死吧!”黃鸚急得喊了出來,又抱有一絲希望的問,“你真的這么說了?”

    開門就見黃鸚穿著煮飯圍裙,長發(fā)用黑緞發(fā)繩半綁半散,半是溫柔淑惠,半是嬌俏可愛,但對著話筒大叫,“錢丞你去死吧!”

    黃鸚怒氣沖沖地砸下話筒,轉(zhuǎn)回頭,還是那張小臉蛋,沒有變猙獰,只是忽顯些愣怔,因為面對著三個大男人。

    陳宗月清了清嗓,想說點(diǎn)什么打破尷尬氣氛,花衫男就嚷嚷道,“阿丞個衰仔,敢欺負(fù)阿嫂?有機(jī)會我?guī)湍憬逃?xùn)他!”

    第65章 65

    陳宗月幫忙她從廚房端出盤子, 盤底鋪菜葉碼著去鱗帶皮的透明生魚片、紅白明了的新鮮rou、一扎扎晶瑩粉絲、各種勁道丸子?;ㄉ滥秀@出門從隔壁借來兩副碗筷、兩張椅子。阿輝因前夜西環(huán)長街一戰(zhàn), 折了只胳膊,今時只管坐著等享口福。

    雖然她不像錢丞切rou丁如剁rou泥,調(diào)味看緣分,火候憑運(yùn)氣, 但黃鸚對自己廚藝也是沒什么信心,否則不會把自己的碗筷添到房東家, 所以決定打邊爐, 鍋都是新買的, 銀亮得能反光照人臉, 小爐具一打起火,沒多久就開始出煙。

    天色由沙黃轉(zhuǎn)靛藍(lán), 零星燈窗流向遠(yuǎn)處, 燒成一把樓尖的煌煌燈火?;ㄉ滥袛[好椅子才坐下, 又被阿輝用肘推了去開燈,不耐煩地‘噠’一聲把墻上電燈開關(guān)摁下。

    清湯剛剛顯滾開趨勢, 陳宗月使著筷子, 往鍋里撥入蘿卜片和豆腐。黃鸚調(diào)了碗味汁, 含了下筷尖就問, “這么早就放, 不會煮爛了?”

    “去味的, 不是要你吃?!标愖谠聝A著盤有耐心地一夾一放, 一滴滾湯都沒濺出來。

    花衫男腳踢到桌下瓶子,響個叮當(dāng), 他低頭一探,驚喜道,“誒?有酒哇!”他拍下筷子,彎下身拖出一打啤酒到腿邊,撈了一瓶杵在桌面上

    黃鸚恍然,才想起這回事兒,然后說著,“家里沒有啟瓶的,要到隔壁借。”阿輝攔下他奪酒瓶,將瓶口磕在牙間,一下咬開了蓋,先咕咚咕咚給自己倒上半碗,沫子似碗一樣白,遮住澄黃的酒。

    黃鸚瞧不下去,“廚房有杯子……”

    花衫男接過酒瓶,嘴巴閑著說,“阿嫂點(diǎn)知我們要跟過來,還買了酒?”陳宗月很少飲啤酒,肯定不會在家常備

    在不見天光的市場里,一邊吊著紅罩燈賣生鮮,一邊賣日用雜物。黃鸚過來買鍋,老板見她不討價還價滿面歡喜,介紹她去對面攤位找豬rou榮便宜買rou,她開心應(yīng)下,端著鍋擠出錯落的箱子中間,老板想了想,喊住她帶一打啤酒走。

    “這樣啊,鍋幾多錢?”花衫男好奇問道。

    “八百八咯?!?/br>
    阿輝與花衫男一齊‘哇’出聲,陳宗月倒是笑了。

    “現(xiàn)在這些賣東西的,比古惑仔還黑??!”花衫男這么說著,試圖把盤里豬肝片夾起來,可它如膏如漿,滑潺潺,夾不起得用勺。

    即便阿輝在前日才知道,黃鸚流產(chǎn)是與陳先生事先策劃的,對她還是有點(diǎn)點(diǎn)歉意,如果當(dāng)初心軟推她進(jìn)急救,不定有可能留住孩子。此時,阿輝一邊胳膊繃帶吊著,一邊夾起一筷子生牛rou,擱湯里涮一遭就熟,扔味汁里一拌,趁還滴著汁就送往口中。阿輝為了恭維她,睜眼說瞎話,還學(xué)花衫叫她‘阿嫂’夸道,“阿嫂你廚藝真是好?。 ?/br>
    叉燒、鵝腿是餐廳打包,rou和丸子是菜市場買,她就是把魚切了片、裝盤,從哪兒體現(xiàn)了廚藝,但是黃鸚受之不愧,嘴角揚(yáng)起,眼睛彎彎笑著,“那就多吃點(diǎn)?!?/br>
    緊接著,陳宗月莫名其妙地捏了她的臉蛋一下,黃鸚不明原因地轉(zhuǎn)頭,卻見他貌似無狀,夾起一筷牛rou扔進(jìn)鍋里涮著。

    花衫男飲了大口酒,‘咚’地放下瓶,握起筷子還沒下鍋,好心好意提醒著阿輝,“少吃點(diǎn)牛rou,發(fā)的,影響你個傷口?!?/br>
    阿輝不領(lǐng)情,“你懂什么,牛rou是補(bǔ)品,大補(bǔ)!”

    花衫男懶得理他,向鍋里撈著東西,嫌棄道,“癡線啊你。”

    這個邊爐打到一半,黃鸚起身去廚房里找了四只杯子,開水沖洗了下。阿輝開酒瓶蓋功力驚人,兩秒鐘搞定一瓶,靠著杯沿往里倒,白沫迅速漲上來,他沒鋪墊就問出,“陳生,你同阿嫂……”賣了好長一個關(guān)子,倒?jié)M四只酒杯才有下文,“究竟幾時請飲???”花衫男附和著嘿嘿笑。

    陳宗月考慮著說,“不如就……今個月尾,擺幾桌酒?”他轉(zhuǎn)向黃鸚,征詢她意見。

    黃鸚微愣了下,沖他笑,“都可以呀?!?/br>
    花衫男非常不滿意,“擺‘幾’桌哪里夠?我森哥結(jié)婚大日子,當(dāng)然要整個澳門、整個香港都知!”

    “你出錢嗎?”陳宗月假裝認(rèn)真的問了句,花衫男舉杯要碰酒,當(dāng)剛才一切沒發(fā)生過,引出笑聲。

    他們舉起的酒杯,相碰在從鍋里冒出的熱煙中。

    等阿輝和花衫男微醺的搭肩離開,黃鸚正遙控電視機(jī)換頻道,陳宗月則在水槽前刷碗,他真有潔癖,不能讓這些碗筷泡著不清理。

    聽著廚房流水聲,黃鸚將西瓜皮扔進(jìn)垃圾桶,悄悄到他身后,惡作劇般一下環(huán)住他精壯的腰。陳宗月扭頭只能瞥見她發(fā)頂,拉起她的手到自己臉上親了親,嘗到西瓜汁的清甜。

    黃鸚一直沒說自己有多想他,但是他打開洗浴間的折疊門出來,她輕飄飄地哼著歌,輕飄飄地到陳宗月面前,水杯遞給他,他要接,又不讓,她自己含一口,吻住他。水跡沿著下巴至頸,流向鎖骨之下。

    勾引他做了春天對櫻桃樹做的事。

    她坐在桌上,坐得很里面,兩腳也懸空,被他抬起親吻了腳背,親到大腿中間。她的肌膚嫩滑,就像未下鍋的豆腐,他含住,她就仰起頭仿佛要缺氧,無力地向后躺去。

    明明已經(jīng)變得潮濕,卻還緊得像rry,陳宗月抱住她,好用力頂,桌腳刮著地磚,一下下在后移。只有頭頂?shù)鯚粢粍硬粍樱罩G色的墻。

    黃鸚怕從桌上掉下去,掛住他的肩膀,指尖緊緊按到發(fā)白,沉浸在他身上的味道,即使沐浴露是一樣的,但他不再允許,她被壓在沙發(fā)上,弄得一身汗淋漓。

    屋子隔音是真的差,做‘虧心事’出聲都不敢,沒指望電視機(jī)里體育賽事的聲音能蓋過,長發(fā)披下來擋住她的臉,也要捂著嘴巴。

    黃鸚困得忘記后來怎么躺回床上,直到有人輕輕把她搖醒,應(yīng)該是上午。陳宗月的五官從模糊變分明,溫柔撥開她臉上的發(fā)絲,他說,該走了。

    黃鸚抱著一盆月季出屋門,金絲碎花的裙擺會蕩起,顏色似沙漠般,她的笑容卻是這段時間以來最明媚,將這一盆花交給房東家的阿姐照顧,而陳宗月拎著她的行李包,已經(jīng)走到樓梯口,房東老伯正坐在那里翻東方日報。

    陳宗月按著他肩膀說,“阿伯,睇好身體,得閑再回來看你?!?/br>
    黃鸚靠近便聽到這一句,然后見老伯心不在焉點(diǎn)著頭,揮揮手。

    走下樓梯的時候,陳宗月解答她疑惑,原來老伯是以前葉家的管家,也算是看著他長大的人。老伯不想住大房子里,就同女兒、外孫一起住在這兒,一整層其實都是他的房,他就收收租。

    消化完他說的,黃鸚沒給人反應(yīng)的機(jī)會,就掉頭跑上樓去。陳宗月在原地,跟著邁上了兩步,喊道,“你去哪兒?”

    “我還沒跟阿伯道別呢!”脆脆的聲音傳下來。

    陳宗月還納悶一下,才失笑著搖頭。

    日光把土灰色的墻照得如同柔軟的沙,黃鸚低著頭躲開太陽,在靜怡房間的窗前晃了幾下,小女孩一進(jìn)屋就注意到她,過來拉開紗窗,飄出一股淡淡的驅(qū)蚊香。

    “我要走了,這個送給你……”黃鸚將一只禮物袋遞進(jìn)窗欄里。

    靜怡接住禮物,小心地張望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男人,天亮的時候一瞧他,年紀(jì)很大,比黃鸚大好多就像她叔叔一樣。靜怡扁扁嘴,“你還會回來嗎?”

    黃鸚想了不到片刻,就說,“你可以來找我玩呀,我寫了張電話放在里面。”她很義氣的保證,“你ll個電話,我馬上叫人過來接你!”

    第66章 66

    在小房間里電風(fēng)扇咯咯咯轉(zhuǎn)著, 吹散了驅(qū)蚊的薄荷味, 吹起桌上的課本書頁,墻上有十字架的貼畫,寫著神愛世人。

    靜怡懷疑地瞧著她,“是不是真的啊, 你有沒有那么厲害?”

    黃鸚把胳膊伸進(jìn)窗欄,捏住她的臉, “你吃了我多少蛋撻, 還不相信我?”靜怡‘嗷’地叫著, 打掉她的手, 就見黃鸚彎腰示意她湊近自己,小小聲說, “偷偷告訴你, 月底我要結(jié)婚了, 到時請你喝喜酒?!?/br>
    靜怡眨眨她的單眼皮,“同……那個男人???”小手指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 指向站在樹蔭下的男人。

    他的視線望過來, 靜怡的小手指就即刻收回掌心里去。

    黃鸚笑起來的時候, 眼底隆起的兩道rou, 好似軟乎乎的倫教糕, 她點(diǎn)著頭, “嗯!”

    靜怡總在腦海中把她對上電視劇里爸媽欠債, 只好被押給債主,以身償還的女兒, 而黃鸚又不像是被強(qiáng)迫,靜怡說,“……你開心就好咯。”

    第二日早上,陳先生已經(jīng)收拾好自己,準(zhǔn)備出門,他身形健碩都是長年累月健身的結(jié)果,穿上襯衫居然看不出,這件衫比黑色淺一些,菱格紋更暗。幸好他有張不常言笑的臉,嚴(yán)肅又有點(diǎn)兇,起碼斬到一半的爛桃花。

    黃鸚慢悠悠地在切片的法棍面包上抹黃油,目光隨著他走出去,咬下一口,酥脆聲似響在耳邊。

    陳宗月開門瞬間,好巧有一位律師正要按門鈴,是這次幫到大忙的連律師,信得過,所以請他過來一趟,再幫黃鸚填份表。

    連律師坐沙發(fā)之中,將公文包塞在身側(cè),掛住喜氣洋洋的笑,對黃鸚解釋,填完表她就是法律承認(rèn)的陳太太啦。

    夏天沒有結(jié)束,好像越來越炎熱,一輛的士卻不是尋陰涼之地,才躲在蓊蓊樹木的角落,它是等待黑色的轎車從別墅大門開出,順著坡道開走。

    的士司機(jī)通過后視鏡,望見一雙浮腫的女人眼睛,她確定那輛轎車不會再折返,她推開車門,燥熱的空氣迅速席卷車內(nèi),馬上又被車門阻隔。

    傭人統(tǒng)統(tǒng)不明情況,但知道她是過去常常來家中做客的李小姐,沒人敢攔下她,讓她蹬著高跟鞋,一路暢通到了挑空的大客廳。

    連律師聽到些聲音,瞥見李佳莞的臉,如同見到鬼,這一位被他下套騙過的女人以前接觸過好幾回,都有所了解,按她脾氣肯定要發(fā)瘋。即使比大部分同行聰明又有高水準(zhǔn),可他的缺點(diǎn)就是膽小,打官司之外,不想惹麻煩事。因此,他著急忙慌地收好了表單,說著,“陳太,既然沒有其他事我就走先了?!?/br>
    才簽完自己名,筆還握在手里,黃鸚抬起頭見連律師夾上公文包,匆匆告辭而去,跟著她就望向來到客廳的女人,只一眼,她低垂睫毛,平靜地扣上筆帽,甚至還想端起盛著葡萄汁的茶杯抿一口,沒感到危險,不當(dāng)一回事兒。

    連律師溜得快,眨眼要出了門廳,也不忘記機(jī)警地叫保安,抱著公文包,拼命指屋中,“里面里面!”

    今天黃鸚肩上披著rou橘色的薄衫,袖子在胸上綁住結(jié),穿得是白色的紗裙,點(diǎn)綴著刺繡蕾絲,就像新娘的婚紗一樣精致潔白,還有剛剛連律師稱她‘陳太’。

    好一個陳太,李佳莞揚(yáng)起下巴,要敲碎她的美夢,“你慘了……”

    不怪連律師膽小,李佳莞好像兩天沒休息,昔日蓬松秀發(fā)被油脂粘在頭皮上,妝容沒得卸,她的甜美容貌全部裂開,睫毛膏染得眼眶烏黑,宛如不想去投胎的幽魂女鬼,不知道是誰慘。

    “你以為犧牲一個孩子,就能安心享受現(xiàn)在的一切了?知不知陳宗月點(diǎn)解要報復(fù)阿爺,因為阿爺害死他全家?。?!”

    李佳莞憤怒又帶著快意地指住她,“你是阿爺?shù)挠H孫女,你身上還流著周家的血,等著吧,他不會放過你!”

    不算擲地有聲,也算清晰而尖銳,傭人都聽見了。

    這一刻黃鸚只想著,李佳莞可能不是傻,是沒跟上劇情。

    當(dāng)天晚上,燈光撫摸過巨大的玻璃窗,一輛轎車停在一棟別墅洋樓前。陳宗月進(jìn)了家門,聽到一對陌生男女在爭吵,疑惑地走進(jìn)客廳,原來是電視機(jī)傳出的聲。黃鸚像被誰剔了骨頭,倒在寬長的真皮沙發(fā)上,出神盯住電視,垂地的手里松松握著遙控器,她因寂寞而失聰、失明,沒發(fā)現(xiàn)陳宗月靠近,直到他坐在她腳尖安放的位置。

    黃鸚下意識地縮腿,見是他,透明般的眼睛熠熠亮,起身又側(cè)坐到他腿上,環(huán)住他脖子,鼻子尖蹭他的臉,用南方水柔的聲,講著不能連貫成句、她新學(xué)的粵語。陳宗月?lián)е难?,?dāng)個和藹的老師,糾正她發(fā)音。

    沒一會兒,阿姨過來,猶豫著問道,“要不要給李小姐送點(diǎn)吃的?”

    陳宗月感到奇怪,只聽黃鸚想起來地‘哦’了聲,“上午你走之后,李佳莞來了,我就叫人把她關(guān)在房間里了?!?/br>
    “為什么把她關(guān)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