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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啟奏皇上皇后要出軌在線閱讀 - 第56節(jié)

第56節(jié)

    小宮女被這賊亮賊亮的眼神瞅的腳底板一抽,好在她站的夠穩(wěn),要不然準(zhǔn)一跤摔倒不可。

    “諸位大人,太后要你們進(jìn)去。”

    小宮女脆生生的聲音剛響,就看這幫拉幫結(jié)派的保皇黨們立刻收起先才的喧鬧爭吵,各個整肅儀容,挺直腰背,甚至還有幾個相親相愛的?;庶h們還彼此親熱

    還彼此親熱的給對方理了理剛才因為擼袖子而弄亂的領(lǐng)口;跟著,由主心骨楊老頭一帶,直戳戳的就朝著正陽宮大殿走去。

    望見這一幕,徐昭更是稱奇;她甚至都開始懷疑這幫?;庶h們剛才鬧出來的陣仗是不是故意給林瀞瑤聽的,關(guān)鍵就是要先在見她之前,先漲一漲自己的聲勢。

    而就在這幫?;庶h們快要盡數(shù)走進(jìn)大殿時,站在里面的王岳卻是故意押后了幾步,目光陰測測的往正陽宮的后門方向多看了幾眼。

    手底下的兄弟爭氣,在他剛下令在清河王府布重兵之后,就有一個小將沖到他面前給他提供了一個十分有利的線索;原來就在今天早上天剛大亮之時,沈清河就被太后要人叫進(jìn)宮里,直到現(xiàn)在都沒出現(xiàn)。

    自從知道沈正河也當(dāng)了林瀞瑤那個惡婆娘的走狗之后,他的一舉一動都被他們小心留意著;其實從很早以前就有人傳言說當(dāng)今太后和沈正河似乎有些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因為此事涉及皇家,所以私底下就算是有人有這個懷疑和傳言,也一直不被人當(dāng)真。

    直到今天,他在知道自家那婆娘和沈正河的關(guān)系后,他忽然心靈福祉,沈正河如此好色,當(dāng)今太后又是個守寡的,兩個都不是好東西,萬一有一天看對眼天雷勾地火……嘿嘿……

    王岳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所以就要人更加留心沈正河的一舉一動,暗想如果這時候沈正河在太后的正陽宮里,此刻他們前來,這家伙為了避嫌一定會從后門偷偷溜走;這個時候若是能將那個老色鬼抓住,屆時別說是沈正河的顏面,恐怕連太后都難以交代;然后他們再以此機會趁機發(fā)作,這個在大宛積威多年的女人,只怕也再難翻騰出浪花來。

    到那時,他們便可以扶正朝綱,還大宛朝局一片清凈,再也不必看這個牝雞司晨的女人半分臉色。

    王岳是個急性子,想到什么就一定要干出什么才行;所以,趁著眾人不注意,一個閃身就跑出正陽宮,直沖沖的就朝著自己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盯著的后門方向直奔而去。

    ☆、033:抓?。∧睦锾?/br>
    那廂林瀞瑤已被一幫?;庶h正大光明的糾纏住,這廂,沈正河剛匆匆來到后門,還未將面前的小門推開,忽然身后傳來一聲‘嘩啦’的閃動聲,立刻讓他宛若驚兔一般,匆忙回頭張望。

    只是,待他回頭一看,只看見淡淡的琉璃燈盞在火光的照射下閃爍著七彩奇幻的光澤,身后除了長長地回廊竟是連一個人影都沒有;暗啐一聲見鬼,他又忙回過頭,只是這次,終于把手搭在面前的小門把上時,頭頂上的房梁忽然金鉤倒掛下一個人影,而那人影唰的一聲如鬼魅般出現(xiàn)在沈正河的面前后,卻是雙手環(huán)胸,一臉壞笑,腦袋正直戳戳的戳在沈正河的面前,在看見沈正河如見鬼般立刻僵白的臉色后,笑嘻嘻的開口:“清河王爺怎么不走大門走起后門來了?莫不是做了什么昧良心的事?”

    沈正河被忽然倒掛在眼前的素玄嚇得一大跳,人在極其驚怖面前,往往都會失去反抗救命的本能,正如此刻的沈正河,忽然被跳出來的素玄嚇了一跳先是懵了一陣,跟著,在粗喘了幾口氣后這慢慢反應(yīng)過來,一聲宛若從胸腔中擠出來的嘶啞低吼一下就從他的口鼻中硬是拖著重重的顫音發(fā)出來。

    看著一邊發(fā)出顫音一邊倒退數(shù)步的沈正河,素玄很是得意自己的這次出場方式,修長的雙腿一蹬就從房梁上跳躍下來,跟著穩(wěn)穩(wěn)地坐在地面,依然保持著雙手環(huán)胸的姿態(tài):“呦!難道是小的嚇著尊貴的王爺了?”

    “你……你……”沈正河手指顫抖的指著面前的素玄,結(jié)巴著嘴唇,滾動著喉結(jié),卻是李安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其實也怪不得沈正河膽小,這事擱在任何人身上都會被嚇一大跳;大晚上的,在寂靜無人的后門口,忽然從房梁上倒掛下來一個人,那個人還沖著自己齜著牙直笑,再加上心里再藏著點虧心事;沈正河沒被嚇癱倒地上都算是心理素質(zhì)很不錯了。

    瞅著沈正河一臉僵白的樣子,素玄自顧自說的往前走了兩步,身上黑色的勁裝包裹著他修長有力的身材,長腿那么一邁,還真有點江湖英雄、肆意瀟灑的感覺;只是,他那一臉壞笑和舔了舔嘴角的動作卻有點像小流氓:“清河王爺,你知道小爺這輩子最討厭什么嗎?”

    沈正河此刻哪里有心事去管他心里最討厭什么,他只知道,自己被眼前的這個人嚇得不輕,更讓他驚恐的是,這里可是重兵把守、層層防衛(wèi)的宮城,可這人卻能潛進(jìn)正陽宮,可見身手絕非一般;他自問從未招惹過這樣的高手,難道是自己的政敵收買了殺手,暗中跟蹤他想要殺了他?

    沈正河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但同時又覺得正是因此,他才可能會有獲救的可能;江湖殺手殺人,無非就是對方出錢自己出力,如果他能開出更好的價格,一定能夠從這小子的手里將自己的性命保下來。

    可就在沈正河張了張嘴準(zhǔn)備說出個價錢‘收買’素玄的時候,素玄一改先才的嬉笑頑劣,整張臉都跟著陰沉下來:“小爺這輩子,最討厭敢跟皇帝搶女人的男人。”說到這里,又是一頓:“就算是先帝的女人,也不行?!?/br>
    沈正河心口猛地一驚,原本就瞪圓的眼睛此刻連眼角都撐的渾圓;這最后一句話擺明了就是在說他,莫不是這小子……?想到這里,沈正河忽然想到蘿兒在書房說給他的那幾句話,驚訝的神色漸漸收斂,一股難言的憤怒漸漸騰上他的臉色。

    瞧沈正河在這時候有了骨氣開始動怒,素玄擼著袖子就是好爽一笑:“好,還算你有點血性,小爺這就成全你,給你來點痛快的?!?/br>
    沈正河動怒是動怒,可他素來不是武將,再加上年輕時并不喜歡又苦又累的練習(xí)功夫,所以跟普通世家子弟的相比,他除了腦子好使點丁點拳腳功夫都不會;眼下,看著素玄撩開膀子擼袖子就知道這是要干架,再想到他剛才瀟灑的姿態(tài),好不容易騰起來的那點血性立刻像是被丟進(jìn)雪窩中一般,刺啦一聲,便滅的連一丁點火星都沒有。

    沈正河腳步顫顫巍巍的往后退,一張臉僵白到有些發(fā)硬,素玄咧著嘴角嘿嘿直笑,一邊悠閑地邁著大長腿一邊吊兒郎當(dāng)?shù)奶蜃旖牵粌蓚€人兩種形態(tài),卻是截然相反、各有不同。

    而就在素玄快要靠近沈正河,正準(zhǔn)備舉起手給他的后脖子頸上來一劑利落的手刀砍暈他時,素玄悠閑地腳步猛地一收,回頭就看向身側(cè)不遠(yuǎn)處的一個七彩琉璃盞沒照亮的地方,短促而有力地聲音立刻爆響:“誰?!”

    沈正河也隨著素玄的一聲爆喝看向那處,本以為是有人來救他,當(dāng)下立刻喜形于色;可是,在他看清楚走出來的人影究竟是誰時,臉上的表情竟是比哭還要難看。

    王岳一身二品武將的暗青色官服,烏黑的頭發(fā)被高束與頂,露出飽滿精神的額頭和端正寬碩的五官相貌;雖說王岳的長相并不是很出眾,可畢竟是九城兵馬司的最高老大,又常年浸yin與朝堂之中,從骨子里散發(fā)出來的強硬氣勢和硬朗的氣度著實非常人能比;再加上又常年習(xí)武的關(guān)系,一雙眼睛總像是聚著亮光,掃到哪里哪里就跟著了一團火似的,很是精神奕奕、虎虎生風(fēng);倒是跟沈正河的軟綿無力形成強烈的反差,讓人在心中立刻就分出個高下對比。

    對于王岳,素玄是認(rèn)識的;要知道當(dāng)初送到王岳面前的那一封信箋可是他親筆所寫、親手所為,信箋內(nèi)容之火辣大膽、

    信箋內(nèi)容之火辣大膽、蕩氣回腸、風(fēng)sao回味至今都讓素玄深深佩服自己的文筆造詣;果然,多讀點書就是好啊,好好的一出通jian都能在他的筆下妙筆生花,寫出抑揚頓挫、平平仄仄的各種情節(jié),如果不是時間不允許,他真想再謄抄一份帶回大梁,好好交給朝中的那幫文官翰林看看,再請他們好好指教一番。

    只是,認(rèn)識是一回事,認(rèn)不認(rèn)又是另外一回事。

    當(dāng)初素玄可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信箋交到王岳的手中,所以王岳自然是不認(rèn)識他的;此刻就算是熟人見面,素玄也不能親熱的走上前拳頭那么一比,笑嘻嘻的親熱喊一聲哥倆好。

    所以關(guān)鍵時刻,還是要靠演技。

    就看素玄痞氣十足的眉角一挑,眼神不善的開口:“你是誰?是來攔著小爺砍人嗎?”

    王岳是一員武將,看人的時候第一眼下意識的就會先看那人的根骨,在他瞧清楚素玄深藏了一身精純的武功時,身為練武之人的惺惺相惜,立刻就讓他先對素玄產(chǎn)生了幾分欣賞和好感,所以自然也不似素玄那般目中無人,雙手一拱,開口道:“這位英雄,初次相逢說這樣的話我知道有些不妥,可眼下情況特殊,在下也不得不硬撐著臉皮開口了?!闭f到這里,王岳目光一轉(zhuǎn),犀利的朝著沈正河看過去:“可否請英雄把這個人交給我,你有什么條件,盡管開?!?/br>
    素玄在這里遇見王岳雖是頗為意外,可仔細(xì)一想也對這位王大人帶了幾分敬佩之心;能通過蛛絲馬跡追到這里,可見他并非是個愚笨的;再加上王岳和沈正河之間的恩怨仇恨,其實將沈正河交給王岳,似乎更能讓皇后的計劃完成的更加完美一些。

    只是,王岳既然如此精明,可見也不是個好糊弄的;如果他現(xiàn)在痛痛快快的把人交出去,恐怕反倒是會讓他生疑。

    所以,素玄便裝作一臉不愿意道:“憑什么把我辛苦抓到的人交給你?知道這家伙值多少錢嗎?有了他,小爺最起碼三年不用出來奔波受累?!?/br>
    一聽這話,王岳就猜到素玄可能是江湖號上的實力殺手,對于像這種人,更是好打發(fā);當(dāng)下,王岳便從腰間取下一枚月牙形的玉牌,毫不猶豫的朝著素玄扔過去:“拿著這個東西,你可以去通寶錢莊隨意提錢,想要多少銀子就拿多少銀子;英雄可還滿意?”

    沈正河眼睜睜的看著素玄和王岳在他面前把他當(dāng)成貨品一樣強買強賣,當(dāng)場就氣的老臉漲紅,一口血卡在嗓子眼卻是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素玄擺弄著手中的月牙玉牌左右看了看,疑惑道:“為了一個沈正河,大人居然下這么大的血本,值得嗎?”

    “當(dāng)然值得!”王岳略帶血光的眼睛怒視著一旁瑟瑟發(fā)抖的沈正河:“他這條命,我要親自動手來收?!?/br>
    沈正河被王岳血紅的眼睛看的心驚rou跳,再看向素玄時,發(fā)白的嘴唇哆哆嗦嗦的發(fā)出聲,聲音急促,“這位英雄好漢,他能出錢,我也能;本王家財萬貫,珍寶無數(shù),你想要什么本王都有,只要你開口,縱然是要本王的半座王府,本王也會雙手奉上?!?/br>
    “我要你的王府做什么?”素玄不屑的冷哼:“你那座王府,從上到下、從里到外都不干凈,小爺擔(dān)心住進(jìn)去會夜夜做惡夢,至于你的銀子你的珍寶,小爺拿了嫌棄手臟?!?/br>
    沈正河嗓子眼上的老血這下都卡到了小舌頭下,瞪著驚顫的眼珠看著素玄;剛才在他收下王岳的錢財招攬后他還以為自己或許也能行駛招攬之意,可是沒想到自己這剛開口就被堵回來,甚至還是被人如此羞辱般的堵回來,這要他心底深處的懷疑又加深了幾分,眼底的猙獰之色更加明顯。

    王岳還真是越看素玄越是滿意,如果不是時間不允許,他真想沖上去給這初次相見就頗為有緣的小子好好攀一攀關(guān)系。

    素玄看沈正河被自己氣得渾身發(fā)抖,這才心滿意足的顛了顛手中的玉牌,表現(xiàn)出一副十分好財?shù)哪?,“我素來拿人錢財與人消災(zāi),既然你出了大價錢來買他,這么好的買賣我若是錯過豈不是很可惜?”說著,素玄就故意多看了王岳一眼,眼底的殺氣漸漸隱現(xiàn):“只是這位大人,我當(dāng)初既然收了錢要他的命,那我就要承諾到便必須做到;你從我這里買走他,可不能在我轉(zhuǎn)身后就放了他,要知道做我們這種買賣的人最是講究一個信用,你可不能壞了我的名聲?!?/br>
    王岳對素玄是殺手的身份這下算是徹底毋庸置疑了,這小子極為聰明,雖然是辦一件差,可是卻漂亮的收到了兩份錢;他一定是看出他與沈正河有仇這才決定干這一筆,只是,不用他多cao心,他怎會可能會放過這個敢打他女人主意的軟蛋。

    “英雄請放心,我一定不會讓英雄壞了名頭。”

    說完,王岳就不客氣的走到沈正河面前,嘴角一勾,眼底幽幽:“清河王爺,隨本官走一趟吧?!?/br>
    沈正河這時終于恍然大悟,原來王岳是真的沖著自己來的;只是他素來就甚少招惹這些沖動的武將,王岳什么時候開始盯上他了?難道是……

    剛想到這里,沈正河的臉色就是一陣蠟白,試問他從來不主動招惹這些難纏的家伙,而他與王岳之間的唯一糾葛就是他新娶的那房夫人;想一想林瀞瑤在一夜之間便知道他與不少女人暗中有染,此時,王岳可能知曉他與他夫人之間的那點事也未可知。

    如果

    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那恐怕就要遭了;身為男人,他最是清楚被人戴綠帽子是何種憋屈和羞辱,王岳這個人素來心高氣傲,又和他們既不對付,此刻被他抓住落入他的手中,他一定不會輕易的放過自己;再想到他此刻被王岳抓到的地點,沈正河更是渾身微顫,如果不是還存了一絲定力和理智,恐怕他會渾身癱軟摔倒在地。

    看著沈正河蠟白的臉色,王岳嘴角的哧諷之色越來越明顯;本是想來試試看能不能在這里抓到沈正河,沒想到老天爺都會幫他,居然讓他隨了心愿;既然天時地利人和都站在他這邊,這次,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這個軟蛋。

    王岳一把揪起沈正河的衣領(lǐng),對上他驚恐的眸子,咧著嘴冷冷的笑:“清河王,看在咱們同朝多年的份上,我在這里給你一個提醒;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昏倒,趁著腦子還能轉(zhuǎn),趕緊想一想等會兒見到太后,見到王公大臣,你要怎么解釋自己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出現(xiàn)在太后的寢宮后門?!?/br>
    沈正河的心底‘咯噔’一聲,儼然覺得天都快要塌下來了;他就知道王岳抓住他定然不會情意放過他,他果然是存了這樣的心思,利用他來去制衡太后。

    如果他就被這樣抓過去,恐怕不用他多說什么,他與太后之間的那點事也會被他們一層層的捅破,如果真到了那一刻,一切,都會完了!

    素玄一直站在旁邊看好戲,瞅著沈正河的臉色由蒼白變成蠟白,又從蠟白變成了毫無血色;看著他那雙已經(jīng)失去焦距的眼瞳,不難猜出,此刻沈正河的心里一定是天崩地裂、翻天覆地。

    *

    此刻的正陽宮內(nèi),本是昏黃的燭火被人挑亮,又在宮人的可以安排下,殿內(nèi)又多放了幾盞異常明亮的琉璃走馬燈;就看不出片刻,本來還昏昏暗暗的殿內(nèi)瞬間亮如白晝,幾乎能將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和汗毛都照的一清二楚。

    林瀞瑤就在這明亮的火光下,依然保持著手指撐頭的動作,烏黑披散的長發(fā)已被用一根鳳簪輕輕挽成一個如意發(fā)髻,露出一片洗白如玉的脖頸肌膚;本來松松垮垮穿在身上的衣衫外也簡單的套了一件錦服,腰間用一根玉綢輕輕地系著,勾勒出她不贏一握的纖腰;不得不承認(rèn)的是,縱然時間已經(jīng)在她的臉上刻下了歲月的痕跡,可這個女人依然將自己保養(yǎng)的極好;再加上常年站于高位,身上漸漸養(yǎng)出來的高貴氣度更是逼人;手指上套著的金甲一下一下的撫弄著腰間玉綢的紋路,看上去散漫雍容。

    孫老太傅雖然年紀(jì)大了,可是這脾氣卻跟正常人不一樣,隨著年紀(jì)一起增長,一年比一年燒的旺盛;這些?;庶h這些年來在他的運籌帷幄下日漸強盛,也正是因為這位老太傅的奇葩脾氣,也隨著他越來越硬氣;這不,這次聽說大梁那邊有動靜,干脆直接帶著人連夜殺到林瀞瑤面前,那勢頭,無聲中訴說著如果你這老太婆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和答案,那我這個老頭子從今往后就正大光明的跟你杠上了。

    所以,在孫老太傅領(lǐng)著眾?;庶h走進(jìn)來的那刻,看見林瀞瑤一副閑散舒服的模樣斜倚在踏上,更是老嚴(yán)冒火;滿口快掉光的老牙被他咬的跟嚼核桃似的,直到站在身后的孫兒孫博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衣袖,提醒道:“爺爺,再生氣也要行禮;等行過禮后,你再罵太后她十八輩祖宗。”

    看著心尖尖上的好孫兒,孫老太傅嗯嗯的點了點頭,跟著率領(lǐng)眾臣就跪在地上,“老臣參見太后千歲。”

    林瀞瑤聽著孫老頭粗老的嗓音,好看舒展的眉心不受控制的皺了一皺;跟著微微睜開眼睛,眼角瞥見被老孫頭拿在手中的龍頭拐杖,更是不爽的扯了扯嘴角;這些年來,她做夢都想把這老不死的弄死,可是派出去的殺手在還未靠近太傅府,就會被發(fā)現(xiàn)鏟除,就算是有幾個出色的靠近了太傅府,也會被老孫頭的兒子孫子們發(fā)現(xiàn),再次被鏟除。

    天知道為了殺這個老家伙,她費了多大的勁兒,有段時間她幾乎天天派人去‘問候’這老家伙,可老家伙呢,每次都在她嫉恨的目光中準(zhǔn)時準(zhǔn)點的在第二天再站在朝堂上和她作對;那時候,她生生掰斷了三根手指甲,撕碎了好幾匹上等的雪絲蠶緞。

    最后,還是自己慢慢想通了,老家伙仗著先祖賜給他的龍頭拐杖當(dāng)靠山連她都頗為忌憚,再加上孫府乃累世公卿,聽說府里光免死金牌都有三五個,她不能明著跟他對干,暗里動手也宰了不了他,唯一的辦法就是拖死他。

    反正老家伙今年已經(jīng)七十來歲,雖然現(xiàn)在眼不花耳不聾,可已經(jīng)走路搖晃,老牙脫落,再用不了多少年他一定會活活老死;而那時,她卻依然站在打完的最高點俯瞰一切;?;庶h一派向來是以老不死的為主心骨,到時候主心骨倒了,看他們還敢給她折騰出什么浪花來。

    沒了老不死,她想要收拾這些天天跟她作對的這些?;是辶?,還不是隨便動動手指的小事兒。

    想到這里,林瀞瑤看向老孫頭的眼神不免和藹了許多,那模樣哪里像是在看一個人,倒是很像在瞻仰一個人的最后儀容。

    “孫太傅辛苦,你們都起來吧?!绷譃s瑤一邊拖著優(yōu)雅的聲線說著,一邊慢慢撐著手臂坐直身子;多年來的攝政機會讓她養(yǎng)出了不怒自威的氣度,此刻就算是坐在這繁華錦繡的深宮之中,依然要人難以忽視從她身上滲出來的威儀氣勢。

    儀氣勢。

    可這氣勢落在孫太傅等人的眼里,卻是極大的諷刺;明明只是一個女人,而且還只是一個后宮中連皇嗣都沒有孕育出來的外姓女子,此刻卻霸占著大宛的至尊之位,妄圖成為王朝的第一人?哼!她也配?!

    雖然眾人心中對林瀞瑤都逼視仇視到了極點,可在場之人皆是面子功夫做的極為老辣之人,就算是心底有極大的不悅,可那一張張淡淡靜靜的神色,要人看不出半點情緒。

    林瀞瑤掃了一圈此刻站在她正陽宮的?;庶h們,雖然心里同樣厭惡他們到了極點,可卻保持著不動如山的姿態(tài),拖著多年來練習(xí)出來的華貴聲線,慢慢道:“諸位愛卿連夜來哀家的正陽宮,可是有什么緊要之事?”

    “難道太后不認(rèn)為老臣白日在你和皇上面前所提不是緊要之事嗎?”說著,老孫頭就是拿著龍頭拐杖一陣狠跺,那‘咄咄咄’的聲響聽的人心里都是一緊,連連看像那號稱上能打昏君下能揍佞臣的龍頭拐杖。

    林瀞瑤同樣看向龍頭拐杖,只是在看見那龍頭拐杖時,她不似他人那樣露出滿眼敬畏的神色,而是深深地礙眼和厭惡;可聲音卻是依舊輕緩無波,讓人探查不到她半點心緒:“孫太傅指的可是大梁在邊境屯兵閉城之事?”

    老孫頭著急的眼睛直冒火,張著沒剩多少顆老牙的嘴,就開始喋喋不休:“大宛和大梁近年來雖然一直關(guān)系交好;可是我們都知道,大梁不來犯,那是因為我們大宛的軍隊那也不是養(yǎng)出來只頂看的,他大梁要是真敢犯境,我們的數(shù)十萬雄獅,照樣能把他打的乖乖回老家?!闭f到這里,老孫頭就是一臉驕傲,要知道大宛可是軍武立國,大宛的軍隊看鐵騎雖在四國排不上第一位,可也沒那個王朝敢真來犯一犯;可是,雄獅也有老的時候,跑的最快的烈馬也會有崴蹄的時候;曾經(jīng)的大宛無人敢欺那是因為國力強盛,可現(xiàn)在的大宛,自從眼前這個女人接手后,朝堂被她折騰的烏煙瘴氣不說,連邊陲駐扎的軍隊也開始漸漸人心渙散。

    好不容易有一支強悍的鎮(zhèn)北軍支撐著大宛的命脈,可這女人多疑的性格硬是將鎮(zhèn)北軍的軍屬從北方調(diào)來變相拉入宛城當(dāng)成人質(zhì);這件事當(dāng)初他雖然極力阻止可還是攔不住她的一意孤行;現(xiàn)在,雖然鎮(zhèn)北軍依然守著國門,可他們都心知肚明,太后的這一舉動,著實傷了邊陲將士的心;這一失,再想挽回,恐怕已是天方夜譚。

    可偏偏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個時候大梁有了動靜;誰不知道大梁的這位新登基的皇帝是個雄心勃勃的,如今大梁正值國盛,如果梁帝真的要對大宛做些什么,他們還真有些擔(dān)心;如今的大宛朝局,皇室宗親被壓的抬不起頭,中流砥柱幾乎都受到壓迫詬病,反倒是些jian佞之臣招搖過市;如果這一幕,被上官皇族的列祖列宗們看見,指不定會有多心寒、有多痛心。

    想到這里,老孫頭就是一陣暗急,連語速都跟著快了許多:“但如今的大宛軍力,早已不復(fù)從前;太后,老臣認(rèn)為應(yīng)該及早做出方案;免得如果大梁真的有多動作,我們也不至于會被動挨打?!?/br>
    林瀞瑤冷哼一聲聽著老孫頭的話,看著他那雙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的老昏眼就是一陣鄙視;這些外人不知道為何大梁近日有這般大的動靜,她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徐昭既然和段逸在一起,那就證明那老家伙已經(jīng)將全部的真相告知與她;知道如此血海深仇,身為他們的女兒,又怎會不為他們報仇?

    此刻的徐昭,一定會想盡辦法的為自己親生父母雪恨,而梁帝跟著又在邊陲這連番的動作正是為了保護她,試圖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縱然梁帝真的有意攻打大宛,也會是在確定徐昭出事后再做,只要徐昭沒出事,邊陲就不會爆發(fā)兵戎之戰(zhàn);只有這幫老家伙們天天擔(dān)心這些有的沒的,盡那這些亂七八糟的給她添堵。

    不過,徐昭的存在對她來說威脅性太大,她早已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就算是殺了徐昭會引來梁帝的不滿,她也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將之鏟除;皆是,梁帝如果真的肯為了一個女人而出兵,就算她大宛此時已不復(fù)當(dāng)年輝煌,可想要一口啃下這泱泱大國,梁帝也要想想能不能承擔(dān)下這個后果。

    只是,這件事她卻是不能告訴眼前這些人的,如果被他們知道她寧可冒著得罪大梁的情況下也要斬下梁帝最愛的皇后娘娘,恐怕她的處境只會比現(xiàn)在更加微妙。

    就在林瀞瑤的眼神落在老孫頭的身上越來越不善的時候,站在老孫頭身后的孫博卻慢悠悠的說了一句話:“微臣前幾日聽到了一個傳言,不知是真是假、可信不可信,還請?zhí)髱兔φ遄靡欢!?/br>
    說起這個孫博,林瀞瑤向來有幾分忌憚;老孫頭是個暴躁的性格,尤其是隨著年紀(jì)的越來越大,簡直就像一頭脫韁的老野馬;可這個孫博卻是不一樣,跟老孫頭外向的性格相比,他卻是極為內(nèi)斂沉穩(wěn),很多時候都是站在眾人的身后看著這些?;庶h們鬧騰,就在眾人鬧騰的正歡的時候,或者是被她壓制的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的時候,就是他出場的機會。

    很多時候,都是孫博的三言兩語壞了她的計劃;而這群?;庶h們,現(xiàn)在之所以有如此氣候,孫老頭固然功不可沒,可孫博在背后起到的作用也是不能小覷的;所以眼下他忽然開口說有話要講,林瀞瑤下意識的就提了一口氣在心口,一

    在心口,一眼警惕的看著孫博。

    孫博洋洋灑灑的走出來,不過二十上下的他還是一副略顯青澀的樣子,可那夾雜著慧光的眼睛卻是閃爍著要人不容忽視的光芒。

    “微臣無意得知,梁帝之所以會出兵壓境,似乎并非只是‘雄心’二字可以概括?!闭f著,孫博就深深地看了眼林瀞瑤,連聲音都跟著飄渺起來:“微臣聽說,梁帝似乎有一個重要的人此刻正深陷大宛,而我大宛朝中,正有人要對她不利;梁帝生性護短,為了保護那人這忽然開始屯兵壓境;表面上來看,是來勢洶洶,實則卻也是一種警告。”

    林瀞瑤的臉色一下就變白了,眼底的警惕變成了忌憚,飛揚的雙眸也跟著微微瞇起;她早該猜到,老孫頭并非是這幫保皇黨中最恐怖的,這個孫博,才是她絕對不能忽視的存在。

    老孫頭也是第一次從孫子的口中聽到這番話,當(dāng)場就急了,問道:“博兒,此事你是從何處得知?究竟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