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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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不用著急,博兒也是無意得到的消息?!睂O博一邊安撫著老孫頭,一邊慢條斯理道:“只是讓孫兒想不明白的是,究竟是何人能讓梁帝如此緊張?而我大宛朝中,又有誰能有這個能耐對梁帝關(guān)心的人下手?!?/br> 說到這里,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下意識的往林瀞瑤的身上看去;這個消息他們可是頭次聽說,那個敢對梁帝上心之人動手的人自然不會是他們;既然不是他們,那就有可能是……她? 也不怪這幫老家伙們一下就想倒了林瀞瑤,要知道林瀞瑤在他們心中可是‘蛇蝎美人’般的存在,但凡是壞事混賬事,他們基本上都會下意識的將林瀞瑤和這些事聯(lián)系在一起,誰讓這女人夠壞,活該每次都會當(dāng)成懷疑的對象。 只是,這些老家伙們卻不知,自己的這次下意識的懷疑,卻是最真實正確的答案。 林瀞瑤被眾人的眼神看的渾身的汗毛都炸起來了,如果被他們知道她動手要害之人乃是梁帝的皇后,而梁帝的皇后還是先帝和先皇后唯一的女兒,恐怕她將要面對的就不會是如此和風(fēng)細(xì)雨的談話了。 而就在林瀞瑤雙眸怒視著對她展顏一笑,甚至是輕松地聳了聳肩膀的孫博時,殿門外,忽然傳來幾聲吵雜的吵鬧聲,跟著又聽見幾聲‘噗通’‘噗通’的幾聲身體被高踹又狠狠地墜落在地的悶響聲時,王岳龍行虎步的從殿外走進(jìn)來,手中卻是牽著一根粗粗的麻繩。 看見王岳這幅動作出現(xiàn),別說是林瀞瑤了,就連這幫保皇黨們都是微微一怔;嘿這小子,剛才忽然一個閃身不見人影還以為他是肚子疼出恭去了,沒想到這不到片刻就又以這樣的方式出現(xiàn),手中還牽著一根麻繩,這是什么意思?他在搞什么? 林瀞瑤本來就被孫博忽然說出來的機(jī)密之事擾的心慌意亂,突然又見王岳那個莽夫敢在她的正陽宮如此撒野,當(dāng)場便氣的站起來,怒指著站在殿下一身肅冷之氣的王岳,叱喝:“王岳!這是什么地方,能允許你如此撒野?” 老孫頭也沒想到王岳會忽然鬧出這場戲,他這人素來對身邊之人管教甚嚴(yán),又想到王岳年紀(jì)輕輕就位高權(quán)重,難免心高氣傲了些,只是這是什么地方,他怎么也跟著胡來? 老孫頭剛準(zhǔn)備戳著龍頭拐杖斥責(zé)幾聲王岳,站在他身邊的孫博卻一下抓住祖父的手,阻止道:“爺爺,你且先看一看,孫兒覺得王岳雖然性格魯莽,可他這個人向來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爺爺你也曾經(jīng)說過,如果論武功、論家世、論才干,朝中比王岳優(yōu)秀的人大有人在,可這九城兵馬司總提督的位置卻最后讓他坐上了;就證明此人有著他人沒有的優(yōu)勢,我們何不看看,他在太后面前折騰出這么一出,究竟是要干什么?!” 老孫頭被孫博勸阻,茍同的點了點頭。 而這邊,王岳卻是拉著手中的麻繩,一點一點的朝著林瀞瑤的方向走近,然后,在站定在所有人面前時,忽然嘴角勾笑,看向林瀞瑤的眼神說不出的古怪:“微臣貿(mào)然前來叨擾到太后,還請?zhí)蟠笕舜罅浚灰c微臣這等武夫一般計較?!彪m然嘴上說著求饒之詞,可王岳此刻的表情卻是沒有半分的歉意和惶恐,只見他的眼神順著麻繩的方向看遠(yuǎn)處看著,慢慢悠悠的繼續(xù)說著:“其實不瞞太后,微臣剛才是與太傅大人他們一起來正陽宮的,只是剛到正陽宮門口,忽然瞥見一個偷偷摸摸的臟東西,本著擔(dān)心太后安危的心思,微臣這才離開隊伍獨(dú)自一人前去查探,只是這不查倒好,一查,著實嚇了一大跳?!?/br> 林瀞瑤臉色微白,看著王岳似笑非笑,似是而非的言語,總是覺得他真正要說的話,還沒有真正講出來;而將要講出來的話,絕對是她意想不到的。 林瀞瑤抿緊了嘴唇,目光灼灼的看著王岳:“你究竟查到了什么?” 王岳看著林瀞瑤,笑了:“太后想知道?”說著,王岳就又回頭看向被麻繩綁著的另一段的盡頭,洪亮的聲音像是一劑炸雷,在偌大的正陽宮內(nèi)轟然炸響:“清河王爺,你這半夜三更的偷偷摸摸出現(xiàn)在太后的寢宮,又是這般模樣,莫不是在做什么不能見人的事;所以才在我等忽然到來之時,這樣慌慌張張的匆忙離開?” 說話間,王岳狠狠地一拽手中的麻繩;緊跟著,就看見一個衣衫不整的男子忽然從殿外被拋拽進(jìn)來;而在他跌跌撞撞的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時,別說是殿內(nèi)的所有人,就連趴在房頂上頭看著一切情況的徐昭,都驚得差點一下從房頂上滾下來。 而此時,素玄恰好回到徐昭身邊,看見徐昭張大了嘴巴,發(fā)直著眼睛直盯盯的瞅著正陽宮內(nèi),還以為她是被魔魘了呢,忙伸出手大逆不道的拍了拍徐昭的肩膀,道:“娘娘,你怎么了?” 徐昭訥訥的轉(zhuǎn)過頭,呆呆的看著素玄,伸手又指著下面殿內(nèi)的情況,聲音干啞的問:“沈正河怎么變成那副鳥樣了?我只是讓你把他抓住,可你……你不會是把他給輪了吧!” ☆、034:微臣,不信! 聽見徐昭這么說,素玄忙趴下往殿里一看,這不看倒好,一看差點崴了腳。 就看被麻繩綁住雙手的沈正河一身狼藉、衣衫不整,連頭上的金冠都快歪到耳朵上,更要命的是,此刻他衣衫大敞,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布滿了引人遐想的紅紅點點,再配上他走路雙腿發(fā)軟、后腰無力的模樣,可不就是一副被人掏空了的虛弱模樣嗎? 只是,他剛才將人交給王岳的時候沈正河雖然被欺負(fù)的不輕,但也沒到如此地步;不過是半盞茶的功夫,好好地一個大老爺們咋就變成了比小娘們還要虛弱的神態(tài)了呢? 素玄頂著徐昭的一眼促狹和滿臉壞笑,摸了摸下巴,目光落在王岳那威武雄壯的身子上:“娘娘你盡管放心,就算屬下是個屬狼的,也不會對這外強(qiáng)中干的沈正河耍流氓;不過……”素玄瞇著眼睛直盯向王岳的大腿根,一臉的壞笑:“王岳屬下就不敢保證了,要知道沈正河可是給他戴了頂實打?qū)嵉木G帽子,如果王岳一個想不通,覺得自己的媳婦被人睡了太糟心,想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一時抽瘋睡了敢睡他媳婦的沈正河也未可知。” 徐昭被素玄如此大膽的話驚的打了個嗝,目光也隨著素玄的話望向腿壯肩寬、走路帶風(fēng)、孔武有力的王岳,學(xué)著素玄的動作也摸著自己的下巴,深深覺得,王岳真的很有可能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 * 房頂上兩個猥瑣的家伙對著沈正河的胸口亂歪歪,大殿內(nèi),隨著沈正河被拽出來的那刻,整個大殿的空氣都詭異的凝重了。 林瀞瑤難以置信的看著如此狼狽的沈正河,剛才不是讓他走了嗎?為什么又會被王岳抓?。窟€有他這一身糟糕的模樣,究竟是發(fā)生了何事?跟著目光又在沈正河的胸前裸露肌膚上一凝,紅紅點點、曖昧不明,這些印記可不是她留下來的,如果不是她,又可能是誰? 林瀞瑤自然不會想到可能會是王岳使得壞,她只會想到會不會其他女人在沈正河身上留下的;看著那些曖昧的痕跡,指不定當(dāng)時是有多顛鸞倒鳳、被翻紅浪;想到這里,林瀞瑤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再次被挑起,只要一想到這個被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男人居然敢背叛她、期盼她、玩弄她,林瀞瑤此刻看向沈正河的眼神里,著實夾雜著難以掩飾的憤怒和殺氣。 林瀞瑤憤怒著,王岳勾著嘴角冷笑著,至于站在一邊的諸位保皇黨清流們,卻是還在驚愕著。 面前這一身狼狽的男人會是那個總是趾高氣昂、耀武揚(yáng)威的清河王?眾人都傻眼了,甚至還有幾個忍不住伸手狠狠的捏了一把自己的臉,只要一陣陣的疼痛襲來,這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默默地告訴自己,真是沈正河啊,這下,似乎是有好戲看了呀! 孫博反應(yīng)最快,大跨一步上前來到王岳面前,犀利精明的目光與王岳相視一對,王岳悄無聲息中沖他點了下頭,孫博便立刻洞悉了一切,“深更半夜、宮苑森森,清河王怎么這副模樣出現(xiàn)在太后的寢宮?莫不是與我們一樣,是來面前太后商量大梁大軍壓境之事?” 此刻的沈正河早就被王岳在進(jìn)來前欺負(fù)的丟了半條命,他是個文臣,根本沒有半點武功,落在武夫王岳的手中豈能討到好處? 正如素玄所講,他這一身的狼狽正是王岳的杰作,只是王岳這種直男,怎么可能會玩弄他這種表面上金玉嬌貴實則卻是一團(tuán)草包的廢物;想要把他折騰的不成人形實在是太簡單,先找根繩子捆上一捆,再抽出腰帶抽上一抽,擔(dān)心他亂吼亂叫會引來他人,直接脫了棉襪塞進(jìn)他嘴里;九城兵馬司也專門設(shè)置有監(jiān)獄,關(guān)押之人盡是軍中犯了事的將士;而九城兵馬司總提督這個位置不僅有管轄九城治安之權(quán),更有將這些犯了事的將士們定罪之權(quán)。 只是王岳是個大老粗,最是不喜歡學(xué)著地方官員的樣子拍著驚堂木、戳著水火棍,大喊幾聲’威武‘升堂之類的;凡是落在他手中的犯了事的將士,基本上都會被他二話不說的甩進(jìn)監(jiān)牢里先過上幾道刑罰再說。 通常這一招還是很好使的,要知道軍武之人最是烈性嘴硬,就算是犯了事也未必會乖乖的給你交代;但王岳這二話不說先上刑的手段更是狠厲,這一招不知讓多少軍中的硬骨頭純爺們中的純爺們最后都哭天喊地、哭啼流淚的大喊招供。 所以,對付像沈正河這種軟蛋,他根本就用不著兵馬司中那些光是看見就犯怵的手段,只要一根繩子一條腰帶,出不了半盞茶的功夫,就能把沈正河折騰的進(jìn)氣比出氣少。 故而,眼下當(dāng)孫博質(zhì)問沈正河的時候,沈正河就算是想控訴王岳對他做下的禽獸之舉,他也只能張了張嘴發(fā)出幾句宛若蚊蠅般的聲響;可就是他的這幅有氣無力的模樣,更是讓在場之人臆想連篇。 大家同為男兒,自然知道是在什么情況下能讓一個男人變成這幅有氣無力的樣子,再加上沈正河這滿身的‘證據(jù)’更像是在暗中提醒著眾人,一定是他身上發(fā)生了荒唐之舉。 林瀞瑤看著沈正河這般模樣,更是氣怒到了極點;可這個女人畢竟是多年來掌握朝局之人,縱然是被王岳的這一手弄得有些手忙腳亂,可很快就冷靜下來,咄咄逼人的眼神直射王岳:“王岳,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不管怎么說清河王也算是我朝王爺,官拜一品,你不過是個二品武將,居然敢用一根 品武將,居然敢用一根麻繩綁著他?以下犯上,你該當(dāng)何罪?” 王岳一聽林瀞瑤這話,頓時松開手重的麻繩,做出一臉無辜狀:“請?zhí)竺鞑?,微臣是因為?dān)心太后安危這才在后院角落無意間碰見了王爺,當(dāng)時遇見王爺時,王爺便是這幅模樣了,甚至比現(xiàn)在還要癲狂厲害;微臣這是擔(dān)心王爺無狀會沖撞了太后,這才用繩子綁了帶上來?!闭f到這里,王岳聲音一沉,目光掃向周圍的?;庶h一派:“請大家細(xì)想,如果真是我做下了以下犯上之舉,還會這樣堂而皇之的出現(xiàn)在這里嗎?這樣做了,豈不是要給自己留下口實,對自己不利嗎?” 王岳的這番話說得占情占理,立刻就贏來了不少人的迎合之聲;再加上在場之人皆是喜歡與林瀞瑤作對的,換而言之,只要是林瀞瑤認(rèn)為錯的事,他們只要對著干認(rèn)為是對的就好,只要林瀞瑤大喊著是對的事,他們只要跳腳嚷嚷是大錯特錯就行;王岳可是他們?;庶h一派的人,此刻就算是王岳真的綁了沈正河,他們也會裝作沒看見;更何況,眼下明顯是要有事情發(fā)生,他們才不會在這時候扯了王岳的后退。 林瀞瑤被王岳的這番話堵的臉色發(fā)青,目光向沈正河看過去,希望沈正河這時候能爭氣跳出來,哪怕是說一句‘是王岳大逆犯上’她也會立即要御林軍進(jìn)來,將他就地抓住。 可是此刻的沈正河,早就被王岳折騰的渾身發(fā)軟,骨頭發(fā)酥,別說是讓他說句話了,就算是讓他此刻哼唧上兩聲,他也必須要有那個力氣才行。 孫博看著一灘軟泥的沈正河,又瞅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林瀞瑤,步步逼近,道:“既然清河王此刻身體不虞,那就請?zhí)蠼o我等一個說法吧,為何王爺會在此時出現(xiàn)在正陽宮?!闭f著,孫博還看了眼王岳,將后面的這幾個字咬的極重:“而且,還是被人在后門發(fā)現(xiàn)的?!?/br> 林瀞瑤手指猛攥成拳,一眼警惕的看著孫博;該來的總算還是來了,這些不讓她省心的家伙們,她早該處之而后快。 “王爺也是聽說今日大宛邊陲不寧,這才前來找哀家商易,怎么?孫愛卿你是不信嗎?”既然對方陣仗已經(jīng)拉開,林瀞瑤反倒是慢慢冷靜下來;此刻擺明局勢對她不利,切先不講孫博是怎么知道梁帝發(fā)難是為了一個重要的人故意為之;眼下這一團(tuán)亂麻才是她此刻最先解決的。 這些年來,她不是沒聽說過低下有傳言說她與沈正河之間有些不清不楚,只是那時就算是有些人想要興風(fēng)作浪,可苦于無證據(jù),也不敢跳到她面前指證;但眼下不同,沈正河被王岳在她的寢宮抓了個正著,而且還是這副模樣,如果她真的不給這幫老臣一個交代,接下來她要面對的事,只會更加棘手。 這要林瀞瑤想到了十幾年前的那場朝堂之亂,當(dāng)初如果不是上官無策率領(lǐng)龍騰軍以強(qiáng)悍之姿一手將她捧上垂簾聽政的至尊之位,恐怕她在那場洪流中也難獨(dú)善其身;如今這場局面,雖然不似當(dāng)日那般險惡,可一旦被這些總是對她作對的?;庶h抓住詬病,她在想站穩(wěn)朝局,恐怕只會是南柯一夢;畢竟,大宛是容不下一個跟外臣勾結(jié)、水性楊花的太后執(zhí)掌朝政的。 孫博才不會相信此刻林瀞瑤之言,這些年來他們費(fèi)盡心機(jī)只會扶持皇室正統(tǒng),眼下這般好的局勢,只要他利用得當(dāng),一定會扭轉(zhuǎn)朝局;千載難逢的好時機(jī),他必然不會讓其從指縫中溜走。 孫博看著林瀞瑤閃亮著慧光的眼睛輕然一笑,輕飄飄的幾個字,就從他的嘴里吐出來:“微臣,不信!” 林瀞瑤豁然瞪大眼睛疾言厲色的看著孫博,孫博卻是依然保持著淡笑從容的模樣,甚至還心情甚好的理了理自己的袖邊,再抬頭時,清亮的眼睛里鋒芒正盛。 一旁,站在孫兒身邊的老孫頭手持著龍頭拐杖看向自家這明顯已經(jīng)和林瀞瑤飆起來的愛孫,張了張嘴本想說句話阻止,可是忽然想到愛孫先才勸說自己阻止王岳的話,梗到嗓子眼的話立刻又被他咽下去;默默地攥緊手中的龍頭拐杖,稍稍退后一步,卻是堅定不移的站在孫博的身后。 這個永遠(yuǎn)站在?;庶h一派中最前端的三朝元老,此刻正在用自己的方式,支持著一支茁壯成長的后起之秀,給予他厚望,希望他能給死氣沉沉的朝堂帶來一方希望的亮光。 此刻,趴在房頂?shù)男煺褜⑦@一幕看的一清二楚,一抹敬服之色出現(xiàn)在她的眼底:“這祖孫倆還真是個了不得的存在,林瀞瑤如此心狠手辣,怎么就給自己留下了這么大的一道阻力?” 素玄在一旁道:“自古以來都是這樣,再混沌的朝局中,或多或少還是有一兩個持身心正之人,很顯然,孫家就是這樣的存在?!?/br> “看來在我出手之前,林瀞瑤會先在這些人面前狠狠地栽上一個跟頭。”徐昭笑了:“不過栽的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由他們先出手,倒是能給我省不少勁兒?!?/br> 就在徐昭話音剛落,漆黑的夜空中,忽然一道刺眼的火花在天空綻放。 夜色森冷,霧氣濃重,火花耀目異常,立刻就能吸引有心之人的注意。 聽著那在空中驟然炸開的爆破聲,看著那四散如花朵般的光火,徐昭微微揚(yáng)起頭,晶亮的瞳孔中照映出火花七彩斑斕的光彩,“開始行動了?!?/br> 與此同時 宛城厚重的城樓門口,原本聚集扎堆在一起的一幫人在火花升空的剎那瞬間集結(jié),本來負(fù)責(zé)看守城門的護(hù)城兵詫異的看著忽然聚在城門口的這些人,舉著手中的長矛,大喊:“時辰已到,已經(jīng)關(guān)城門,爾等如果要出城就等明天,如果敢在城門前聚眾鬧事,小心爾等性命?!?/br> “我們,就是要聚、眾、鬧、事!”一聲清越溫潤的嗓音從后面?zhèn)鱽?,跟著,就看見這聚集在一起的百十號人齊齊朝兩邊散開,讓出二個人能行走的一條小路,一個身著淡青色短衫的男子如月下漫步一般,不急不慢的走上前;待走到眾人的最前面時,那人微微抬起頭,一雙含著細(xì)雨春風(fēng)的眼眸似六月浮柳,帶著盈盈的一彎笑容,亮相于眾人眼前。 ☆、035:紙包不住火,斗,開始 裴崢輕輕地?fù)崦种械拈L劍,臉上的人皮面具早就被他揭掉,露出自己的本來面目;他本就生的極好,精致溫潤的五官如美玉一般柔和俊美,俊朗的沒有半分攻擊力,柔和的不帶任何陰柔之氣;這種氣質(zhì)相貌的男子本就很容易得到他人的好感和親近,所以此刻,就算是他手持長劍,也不會讓持槍警戒的護(hù)城兵太當(dāng)回事,只當(dāng)他是城中哪家富家公子想要硬闖城樓出城去玩,便又是一聲相勸。 “這位公子,入夜時分城樓緊閉,這是規(guī)矩、更是律法,公子若想出城,大可明天起個大早,我等自然會放行;如果公子不聽勸硬要闖上一闖?!痹捯粢活D,將站在裴崢身后的眾人橫掃了一遍:“縱然公子帶的人多,我們拼盡全力也是能攔住的?!?/br> 裴崢聽著開口說話的護(hù)城將官,知道這些人都是屬于九城兵馬司的人;王岳這個人他私底下進(jìn)行過了解,年紀(jì)輕輕就掌握宛城九城治安,手下的兵將雖然不多,可位高權(quán)重,又因性格耿直的原因,這些兵將在他手里都被他訓(xùn)練的頗有章法;如今這小小的護(hù)城官三言兩語的幾句話,雖說講的不多但卻句句在理,著實要人敬佩王岳的帶兵之能。 只是,就算是如此,他今晚為了計劃也必須鬧上一鬧。 裴崢身后帶領(lǐng)的人少說也有上百名,里面有他鎮(zhèn)國侯府的護(hù)衛(wèi)更有隨著素玄一同潛入宛城的翎羽衛(wèi);按照徐昭的計劃,他今晚必須在宛城的城門樓子面前狠狠地鬧上一場這才才能讓林瀞瑤認(rèn)為鎮(zhèn)北軍的軍屬逃出城了;所以,就算自己不喜歡舞槍弄棒,今天晚上他都要在這里好好地演一場戲給林瀞瑤看。 裴崢雙手抱胸,鋒利的長劍被他抱在懷里,抬眉看向面前只有三四十號的護(hù)城兵,學(xué)著徐昭使壞前那副懶懶洋洋的模樣,聲音緩緩地說道:“今晚我們就是要出城,你們想攔著大可以出手,只是,要看看有沒有這個本事?!?/br> 話音一落,裴崢就舉起手臂,身后的上百護(hù)衛(wèi)立刻發(fā)出一聲輕嘯,兵刃拔出的動作整齊劃一,噌的一聲劃破夜色,讓這nongnong的深夜立刻染上了一層鐵血的味道。 此刻,守城的護(hù)城兵這才察覺到一絲古怪來,守城的將官緊盯著裴崢,在天子腳下當(dāng)值的人,幾乎都有雙火眼金睛,是不是貴人只要一眼就能立刻辨出;此刻的裴崢雖然穿著簡單,身上并無華麗的彰顯身份的物件,可是守城的將官還是一眼便看出他出身不凡;要知道,只有真正的榮華富貴才能養(yǎng)的出這般不驚不辱,舉手投足間盡顯貴氣之人。 可如今,眼前的這位貴人似乎來者不善,再看他身后的屬下那一雙雙夾雜著嗜血光芒的眼神,守城將官將手背在身后,輕輕地招手叫來一員小兵:“快去司內(nèi)調(diào)集人手,此時大人正在宮里,也傳個消息過去,告訴他,有人要硬闖出城?!?/br> 小兵領(lǐng)命,立刻掉頭就跑。 而這一幕正好落在裴崢的眼里,一抹淡笑出現(xiàn)在他的嘴角;趕緊去通報吧,趕緊把事情鬧大吧,最好將這件事以最快的速度傳到林瀞瑤的耳朵里,此刻阿昭人還在皇宮,雖說有素玄保護(hù),可他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唯有趕緊將阿昭交代給他的事完成了才能去找她、保護(hù)她。 想到這里,裴崢揚(yáng)起來的收猛地一落下,跟著,一聲鼓舞士氣的呼喊聲便從他的嘴里喊出來:“兒郎們,打開城門,救人出去!” 話音一落,身后的數(shù)百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護(hù)衛(wèi)們頓時化作離弦之箭,銀亮森冷的兵刃被他們高高舉起,一聲聲咆哮的怒喊聲瞬間炸響了整座宛城的夜空。 與此同時,街道兩邊本是緊閉的店鋪商鋪的大門被人‘噗通、噗通’的依次打開,如過江之鯽的人群立刻從里面涌出來,而這些人,仔細(xì)去看就能發(fā)現(xiàn),他們手無寸鐵、老弱婦孺皆有,而在他們身上,清一色的穿著青色的短衫棉服,棉服背后,一個碩大的‘段’字在乍然亮起的火光中尤為刺眼。 護(hù)城將官畢竟是見過一些世面的,在看見那黑壓壓的人群朝著他們沖來時,立刻臉色大變,拔聲高喊:“快守好城門,這些人是鎮(zhèn)北軍的軍屬,一個都不準(zhǔn)放走!” 喊完這句話,護(hù)城的將官只覺得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倒流了;直到這一切他才恍然覺悟,眼前這一幕哪里是什么紈绔公子想要夜闖城門出城去玩,分明就是北方鎮(zhèn)北軍派來營救鎮(zhèn)北軍軍屬的;他在宛城為官多年,自然知道這鎮(zhèn)北軍軍屬存在的某種意義。 當(dāng)初太后費(fèi)盡心機(jī)的將這些人從北方調(diào)來,就是為了牽制日益龐大的鎮(zhèn)北軍;如果此刻讓這些軍屬離開這里,鎮(zhèn)北軍就再無后顧之憂;最近,他聽說北方鎮(zhèn)北王府似乎有些異動,此刻若是再讓這些軍屬脫離宛城、失去對他們的控制,要知道,那可是四十萬大軍吶,放入?yún)擦值莫{子沒有了繩索的鉗制,屆時,迎接大宛的將會是什么,他閉著眼睛都能猜到。 護(hù)城的將官越想越后怕,連抽出長劍的動作都帶著顫抖,啞著聲音怒喊:“守好城門,一定要等到大人回來!” ‘嗖!’的一聲! 就在護(hù)城的將官舉著手中的長劍再次喊出一聲命令的同時,一搜冷箭帶著破風(fēng)之勢從街尾夾著星火直戳戳的就朝著那高聲呼喊的將官射來;甚至連裴崢都只是覺得眼前一道火光一閃而過,跟著,便看見那張大嘴巴正在下達(dá)命令的將官赫然像是被定住一樣,睜大了眼 被定住一樣,睜大了眼睛木呆呆的看著前方,而在他的眉心位置,一根短箭直戳中心,兩道血痕漸漸從短箭制造的傷口處流出來,不過是幾息時間,將官便一臉是血,‘砰’的一聲,全身僵直的向后摔倒,揚(yáng)起半丈高的灰塵。 裴崢正率領(lǐng)著身后的護(hù)衛(wèi)往前沖,被護(hù)衛(wèi)保護(hù)在最中間的部分鎮(zhèn)北軍軍屬也在隨著計劃腳步飛快的往前移動;可是,當(dāng)那守城的將官倒下去的那刻,裴崢忽然剎住腳步,猛地回頭看向身后的護(hù)衛(wèi)和翎羽衛(wèi);無聲中,帶著質(zhì)問和疑惑。 被裴崢的眼神看得一愣的眾人也皆是一臉茫然,再看向那倒在地上已經(jīng)氣絕的將官時,皆是無辜狀;眾人都沒有多說什么,可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明白了對方的言語。 這一箭絕對不是他們射的! 既然不是他們射的,那又會是誰? 就在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不知究竟發(fā)生了何時,從街尾,一陣陣?yán)讋影愕鸟R蹄聲呼嘯而來;原本負(fù)責(zé)守衛(wèi)城門的護(hù)城兵在將官倒下去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亂了方寸,此刻再聽到那聲聲壓迫而來的馬蹄聲,那可是戰(zhàn)馬的馬蹄聲啊,宛城,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裴崢幽目清冷的看著到死都睜大眼睛,手持長劍的將官,想到就在剛才,他還在為這出言勸阻的將官暗道一聲好,卻沒想到半柱香的時間還沒過,先才還活生生的人,此刻已命踏黃泉;究竟是誰?是誰殺了他?又是為何要?dú)⑺?/br> 裴崢霍然抬起頭,看著隨著將官的倒下已丟盔棄甲、目露慌亂的守城士兵,高聲一喊,道:“來人!保護(hù)他們!” 先前還是對立的兩撥人,此刻卻詭異的站成了一線;別說是這些守城的守城兵了,就是連常年跟隨在裴崢身邊的護(hù)衛(wèi)和翎羽衛(wèi)們都驚訝了一下。 不過好在他們向來服從性極強(qiáng),就算是懷疑此刻裴崢的用意,也會立刻包圍上來,將瞬間就沒有了絲毫戰(zhàn)斗力的護(hù)城兵圍在正中間。 雷動的馬蹄聲越來越近,而隨著馬蹄聲的到來,兩排火束被一字拉開,拜這些火光所賜,裴崢等人終于看清楚來者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