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四面八方,仍如同潮水一般涌來不少百姓。 也將周邊其他官宦顯貴出行的馬車給堵住了,可那些人看到是晉陽長公主府邸,皆忍氣吭聲不敢言語。便是偶有私語者,也未敢大聲。 而之所以會出現(xiàn)這副景象的原因,只因今日是容華郡主夏芙蕖的生辰,晉陽長公主特地在府外布施祈福。而這位長公主極大方,不僅每人能領(lǐng)到一碗粥食兩個大rou包子,還有十文銅錢。 當(dāng)然,長公主若是要行善,自是好事一樁,偏偏這樁善事做的,又蒙上了其他炫耀張揚(yáng)的一層意味,也就變了味,尤其讓趙晉延這般性格耿直,素來行事低調(diào)之人有些看不得眼。 更何況,芙蕖不過是個尚未及笄的小姑娘,過個生辰,便如此鋪張浪費(fèi),實(shí)在是太出風(fēng)頭。 偏偏,這位長公主做的出格之事,也并不是這一件,也不是沒有御史參奏過長公主行事,可都讓宮里的太后、皇上壓了下來,皇上更是四兩撥千斤,只用一句愛女之心打發(fā),轉(zhuǎn)頭還覺得自己meimei、外甥女受了委屈,只讓身邊太監(jiān)又從庫房里搬了大筆的賞賜下去。 反倒是越發(fā)增長了晉陽長公主的氣焰。 但太子有一句話,倒也說得沒錯,長公主雖然行事奢侈張揚(yáng),可說到底,所花所費(fèi),皆是自己的錢,旁人便是看不得眼,也沒資格評頭論足。 誰讓晉陽長公主乃是當(dāng)今圣上親妹,文太后親女。這些年來又盛寵不衰,三天兩頭,宮里便有賞賜送進(jìn)這晉陽長公主府里,當(dāng)然,不說這宮中賞賜,只單單論當(dāng)年晉陽長公主出嫁之時所獲封的晉陽郡,每年的出息便足夠這位長公主揮霍無度。要知道,那晉陽郡,可是少有的鹽邑之地。 之所以會被外人看不過眼,其實(shí)還是晉陽長公主的脾氣惹得禍,她脾性素來怪異,行事全憑喜好,我行我素,對人也從不假以辭色,得罪之人,在京中決計(jì)不算少。 可太后、皇上都護(hù)著,旁人心里便是再不忿,可真對上了這位長公主,也只剩下了阿諛奉承。 就拿今日晉陽長公主為芙蕖舉辦的生日宴會來說,滿京都達(dá)官顯貴,倒無一不以能夠收到請柬為榮。旁人舉辦這宴會,尤其是在這夏日,總愛擇在暑氣消褪的傍晚或晚間,而這位晉陽長公主,卻是反其道而行,偏偏放在了陽光正盛的正午,只因這期間,她府里珍養(yǎng)的荷花盛開正艷。 誰讓,芙蕖出生之時,恰逢一池荷花盛開之際,而她的名諱,也由宮中太后與皇上親自擬定欽賜。 在權(quán)勢權(quán)貴面前,任性行事,便也成了特殊,也得到了推崇。 芙蕖與文靜姝二人到會客園子之時,陽光已經(jīng)變得有些猛烈,所幸此處園子池塘亭閣、水流潺潺,又有丫鬟仆婦早已三步一隔擺放好了冒著寒氣的冰盆,倒將這處園子打造成了一處避暑勝地。 此時,身著青綠盈人夏裝衣裙的丫鬟們仿若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手捧新鮮欲滴的果子汁露、點(diǎn)心鮮盤上來,映之不遠(yuǎn)處的美景,更是“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場面瞧著,雅致美麗,卻又極其排場。 賓客已經(jīng)三三兩兩上門,芙蕖倒并未到門口去迎接,只與文靜姝二人站在此處等著下人帶女眷過來,方才微笑做了迎候。 過來的女賓看到芙蕖一個未出嫁的小姑娘站在這邊迎接,倒也并未覺得有多奇怪,畢竟晉陽長公主架子向來極大,便是今日做了主人家,但想讓她過來待客,只怕她們中誰也沒有這么大的面子。 多數(shù)人既已見怪不怪,自是不會再提到這個話題,可也總有一兩個故意為難之人。 季琇瑩便是其中之一。 季琇瑩與芙蕖年齡相近,只略長一二歲,她容貌雖不甚精致,可這個年紀(jì)的小姑娘,加之又是這般富貴人家熏陶嬌養(yǎng)出來的,顏色又能差到哪里去。便是故意沖人發(fā)難,瞧起來,也不會顯得尖酸刻薄。 “方才我與爹爹和娘親進(jìn)門的時候,只瞧見了長公主府上的管事在門口迎候,原本以為是府上故意怠慢,不想這邊卻有郡主在親自迎候,倒是不勝榮幸,卻是不知,我爹爹那邊,是國公爺還是世子在親自接待?” 夏國公與晉陽長公主分居十幾年,京中上下,自是無人不知,夏國公便是來了長公主府里,也只會被當(dāng)做尋??腿藖斫哟?,又如何會變成待客的主人。 至于芙蕖的兄長夏越朗是個什么性子,滿京城更是無人不知,季琇瑩此言,也是分明在暗諷著芙蕖家中,無得用男丁這件事情。 芙蕖面色微變,卻還是和氣笑著欲開口,她原本只想挑輕避重繞過這個話題,畢竟季琇瑩這個話說的,甚是巧妙,男賓那頭,根本沒有夏國公也沒有夏越朗在接待,不管是否認(rèn)還是承認(rèn),都只會留下話柄。誰料,文靜姝卻是拉了一下芙蕖的說,搶先開了口。 “季家小姐還真是愛cao心,便是連這些別人家的瑣事,都要來關(guān)心,不過今日,卻不是夏國公爺,更不是夏國公世子在接待……” 而文靜姝這話說了一半,故意停頓半分之時,芙蕖也明顯的瞧見了在場之人面上的異色,芙蕖倒不怕文靜姝會被季琇瑩繞進(jìn)去,她只是怕文靜姝會說出什么驚人之語。 果不其然,在將眾人胃口高高吊起之后,文靜姝卻是笑著開了口,慢悠悠又帶了幾分得意說道:“今日芙蕖生辰,太子殿下與三皇子殿下可是一早便來了長公主府里要給芙蕖做面子,非要親自來待客,倒是未料大家來的這般早,這會兒兩位殿下只怕剛給長公主請完安,正往這邊趕?!?/br>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求支持,求留言,求收藏,打滾求么么噠 ☆、五 事端 “原來是太子殿下與三皇子殿下親自過來了,難怪方才只瞧見公主府上管事在門口接待。” 旁人聽得文靜姝的話,臉上顯而易見的愣了一下,但立刻回了神,滿臉堆笑沖著芙蕖連聲奉承:“早就聽聞太子殿下待郡主極為親近,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郡主的生辰,太子殿下不僅親自來了,竟還幫著郡主招待賓客,這可真是……真是無上的尊榮啊!” 芙蕖很想出聲否認(rèn),可……這話若是否認(rèn)了,不僅僅打了晉陽長公主府的臉,更是打了方才替她說話的文靜姝的臉,她只能低頭抿嘴輕笑,旁人瞧著這副模樣,羞怯而動人,皆是會心一笑。唯有芙蕖自個兒心中,卻是將文靜姝狠狠罵了一通,挽著對方的那一只手,更是不覺用力掐了一記。 等到招待好這批女賓后,芙蕖拉著文靜姝走到僻靜之處,忍不住壓低聲音開口怪責(zé):“你怎么信口胡說,太子殿下與三皇子殿下,何時要替我會客?” “你呀,怕什么,只要你去請?zhí)拥钕鲁鰜硖婺銜?,太子殿下又如何會不?yīng)?”文靜姝不以為然,覺得芙蕖這反應(yīng)有些過度了,可瞧著芙蕖仿佛是真有些生氣她自作主張,只好小聲解釋了一句,“我這不是瞧著季琇瑩那副囂張的模樣,實(shí)在是可惡,忍不住想要?dú)⑺臍庋?。而且,你難道沒有聽說,季家有意將她送入東宮做良娣,也不看看她那副嘴臉,配嗎?她季家,從前不過是你父親手下一個小小的將軍罷了,如今竟敢與你叫板了!” 芙蕖之父夏玨,開國功臣之后,夏家嫡子。他當(dāng)年不僅僅世襲夏國公之位,隨同夏國公之位一道沿承下來的,還有夏家軍,故曾在朝中得封過大元帥之職。而當(dāng)年季家,曾與錢、李、關(guān)三家,同為夏家屬下四大將軍,只是夏玨能力式微,最終夏家軍分崩離散,被朝廷重新收編,錢、李、關(guān)三家被朝中他人所替,而季家則反叛自立門戶。原夏家軍,如今的焰鎮(zhèn)軍中四大將軍里,以季家最為勢漲,季琇瑩之父季東海,深得皇上器重。因此,季家在朝中的地位自是水漲船高,也難怪季琇瑩有底氣敢在她面前如此叫板。 而文靜姝之所以與季琇瑩這般不對付,除了替她出氣這一原因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卻是如今焰鎮(zhèn)軍大元帥之職,由文靜姝之父文景暉所替,其他三家,皆是隸屬文大元帥管轄之下,唯有季家屬下的那支軍隊(duì),雖同名為焰鎮(zhèn)軍,可底下將領(lǐng),對外自稱季家軍的叫囂聲,早已不是一日兩日了。 只是,這季琇瑩要入東宮為良娣之說,芙蕖倒還是第一回聽到。她下意識看了一眼站在不遠(yuǎn)處的季琇瑩,又看向了文靜姝,輕聲問道:“我怎么沒聽說過這件事情?” “是姑姑和我娘說的,姑姑說季家老夫人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帶季琇瑩遞牌子進(jìn)宮去求見她了,仿佛季家的意思,若是讓季琇瑩入東宮為良娣,季東海便愿全力追隨父親,支持太子殿下……簡直便是狂妄!” 文靜姝口中的姑姑,自是當(dāng)今皇后娘娘,太子生母,而她越是說到后邊,聲音便越發(fā)低微,輕的幾乎不可聞,顯然也是怕再讓旁人聽去,畢竟此事,也甚是敏感。 芙蕖聽罷文靜姝的話,點(diǎn)了點(diǎn)頭,卻并沒有發(fā)出一句評論。她并不太懂朝政,但是也知曉如今舅舅之所以會器重甚至是有意扶持季東海,是有權(quán)衡之意,可若是季東海變得順服了,估計(jì)也沒了他的作用,所以季家若真有以此代價(jià)換季琇瑩入東宮之意,倒真是犧牲頗大。 可如今東宮尚無后嗣,若季琇瑩能進(jìn)了東宮誕下后嗣,對于季家的意義,的確是非比尋常,也不能夠說完全是虧本買賣,指不定,就是一本盈萬利的買賣。 季家如今看似新貴,勢頭正旺,但誰心里都知曉,說到底,也不過是個二流世家罷了,季家真正想躋身到頂級世家之列中,光憑如今皇上的器重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最快的捷徑,或許就是走這后宮路子。 畢竟,太子地位穩(wěn)如泰山,季琇瑩若真做了太子的良娣,便是沒有趕在太子妃之前誕下子嗣,將來太子登基,一個妃位,也是跑不掉的。當(dāng)然,季家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考量,也有如今太子妃的娘家陳家,這些年來越發(fā)不得力的緣故,便是芙蕖瞧著,都覺得陳家仿佛連季家都要不如了。 只是,芙蕖倒也不想去笑陳家,畢竟她夏家,比之陳家,只怕也是八斤八兩。當(dāng)年她祖父傳到她父親手中,還是如日中天的夏家,如今被她父親敗得,也只守著一個國公爺?shù)目疹^銜了,偏偏她的父親,如今仍虛晃度日,而她的哥哥…… 芙蕖心中輕輕嘆了一口氣,倘若她的母親不是公主,他們家還算得上是皇親國戚,太后與皇上對她與兄長二人又極為疼愛,她和兄長二人,這會兒又哪里來的底氣在外邊這般招搖。 說實(shí)話,芙蕖每回聽到文靜姝提到陳家,心里都難免有一種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感覺,當(dāng)然她也知道,自己這股情緒,其實(shí)也是無事傷悲愁,她的母親永遠(yuǎn)都是她和哥哥的依靠,而皇上舅舅,正當(dāng)壯年,太子表兄,又是最溫和不過,對于他們家,向來照拂,至少這輩子,她都是能夠在長輩兄長們的照拂下,安然度日。 文靜姝一番話,引得芙蕖心中諸多心思翻涌,文靜姝自是不知,她瞧見芙蕖在聽完她的話,只是點(diǎn)頭未言語,不禁有些急了,連聲開口道:“芙蕖,你該不會真不打算去請?zhí)拥钕逻^來吧,這讓季琇瑩知曉,不是讓她氣焰更加囂張了……” 文靜姝有些著急,原本還想再說上兩句,但在這個時候,夏國公府二房夫人帶著夏青嵐走了過來,她只好閉上了嘴巴。 老夏國公爺有兩個兒子,一嫡一庶,嫡子是芙蕖的父親夏國公,而庶子,如今為夏國公府里的二房,長公主與夏國公分府而居,自是不會管夏國公府之事,如今夏國公府里諸多事情的管家權(quán),由二房夫人張氏掌管。 說來也巧,芙蕖這二嬸,其實(shí)和文家也有些關(guān)系,是如今文家老夫人的侄女,只是文家如今的兩大姻親人家,陳家和張家雖然都式微,但到底文家與陳家關(guān)系更為親近,所以張家便不怎么顯眼了。 張氏帶著女兒走過來的時候,倒是二話不說,便要沖著芙蕖行禮。 芙蕖哪里肯受,自是側(cè)身避讓,連聲阻止:“二嬸和堂妹折煞芙蕖了,咱們是一家人,芙蕖又是晚輩如何能受這個禮。” “應(yīng)該的,您雖為晚輩,可更是郡主?!?/br> 張氏面上帶著謙卑的笑容,雖然芙蕖避讓了,卻還是帶著女兒端端正正行完了禮,只待行完禮后,張氏看著芙蕖,猶豫了好半晌兒,才開口說了一句:“早上我與青嵐、嘉和出門時,國公爺仿佛遇到了點(diǎn)事情耽擱了,郡主莫急?!?/br> “嗯。”芙蕖笑著點(diǎn)了一下頭,面上神色瞧著并無異樣。 張氏說這話,其實(shí)心里也是掙扎了許久,因著今日要來公主府參加生辰宴,他們二房一家早早便起來打理,誰料到,等到他們都已經(jīng)坐上馬車要出門了,才聽得下人回稟,這夏國公還呆在小妾屋里未出來。夏國公不著調(diào),弄得他們二房也是左右為難,若是跟著夏國公出門,顯然便是要姍姍來遲,如此一來便顯得他們二房怠慢??扇羰潜认膰绯鲩T,長公主一家,也尷尬。 思來想去,最后還是不得已出了門,也便有了張氏一見芙蕖,便委婉解釋這一舉動。 雖然芙蕖仿佛并不在意的樣子,但張氏心里不敢真的松懈了,想了想,又輕聲說了一句:“國公爺對于郡主的生辰,十分看重,一早便在府里大張旗鼓的給郡主準(zhǔn)備禮物了,只想將國公府里最好的東西都送給郡主?!?/br> 張氏說這話,自然是假話,若非他們二房這幾日常提醒,夏國公只怕連芙蕖今日生辰的日子都給忘記,而那所謂的禮物,自是張氏讓人備下的。 但這虛假的場面話說出來,夏國公府臉面好看,芙蕖和長公主心情也會好,張氏自然不吝于口,他這會兒心里只奢望,府上那位大哥能夠靠譜些,這路都給鋪好了,洞也給補(bǔ)好了,別在最后關(guān)頭給掉鏈子,便是阿彌陀佛了。 只是事與愿違,這邊張氏剛剛說完,大門口處,卻是傳來了一陣喧嘩之聲,這邊女眷歇息之地,其實(shí)離大門隔了好長一段距離,偏那喧嘩之聲,熙熙攘攘的還能吵到這邊來,其中一個大嗓門聽著,聲音卻是分外熟悉,正是芙蕖的父親夏國公的。 張氏面色大變,而芙蕖這會兒臉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她眼瞼睫毛顫了顫,突然嘴唇一抿,邁腳便要朝門口走去時,而在這時,一個矮矮瘦瘦的青衣小廝哭喪著臉朝芙蕖這邊跑了過來,一見芙蕖,仿若見到了大救星,捂著嘴巴壓低了聲音,激動的沖著芙蕖喊了一聲:“郡主!” 芙蕖腳步停下,轉(zhuǎn)身看著這個自己兄長身邊的貼身小廝青竹,一顆心忍不住沉了沉,她深吸了一口氣,半晌只輕聲說了一句:“你跟我來!” 每一回,她兄長惹了事情,不敢告訴母親,總是這般讓人來找她求救。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求呵護(hù)!?。?/br> 感謝下列土豪大大的打賞,么么噠 回眸扔了5個地雷 霸氣側(cè)漏的瓶子扔了2個地雷 好妖不吃窩邊草扔了2個地雷 警察叔叔扔了2個地雷 xiaobendan扔了一個地雷 ☆、六 管教 青竹聞言,哪有不應(yīng),雖然心里仍然焦急,可是看到芙蕖之時,一顆心也便定了下來。他亦步亦趨跟在了芙蕖身后。 只是,芙蕖還未走出幾步,突然,季琇瑩滿臉笑容的走了過來,攔在了芙蕖跟前,語氣之中略帶幾分壓抑不住的興奮開口道:“郡主這是要上哪里去?對了,這小廝,仿佛是世子身邊的,我倒是有見到過幾回,怎么在這兒?可是世子要尋郡主?” 一串提問,煞是煩人,芙蕖也是第一次覺得,這季琇瑩的確是可惡擾人的緊,她冷了聲音,只面無表情回了一句:“季小姐,身為客人,便要守得客人的本份,難不成季家沒有教過你這個規(guī)矩?!?/br> 季琇瑩面色微變,但一貫算不得好脾氣的她,今日卻是難得壓抑下了怒火,依然面上帶笑開口說了一句:“郡主這話可謂是誅心了,我這好心好意問候一句,卻被你理解成這般,我這不是來時曾瞧見世子在街上給郡主買禮物,這才好奇多嘴問了一句嗎!偏招了你這番話……” “你見過兄長?” 芙蕖抓住了季琇瑩話柄,目光緊鎖著季琇瑩的面容,企圖從她的臉上找到些許端倪。而季琇瑩也不是什么沉得住氣的人,聽到芙蕖略有幾分焦急發(fā)問,臉上忍不住浮起了幸災(zāi)樂禍之色。 這一回,芙蕖便是不繼續(xù)問季琇瑩,也不問青竹,都已經(jīng)確信夏越朗在外邊又是惹禍了。 季琇瑩既已瞧見,芙蕖便知,她便是帶著青竹私下去詢問,只怕季琇瑩也會將事情宣揚(yáng)的讓滿場賓客皆知,更何況,此次她兄長惹出的事情,只怕并不小。 “青竹,說吧,哥哥究竟怎么了?” 芙蕖沒有回頭去看青竹,只是開口問著。 青竹聞言,愣了一下,并沒有立刻回答,直到看到芙蕖轉(zhuǎn)頭看向他時,他方才小聲回道:“世子將成親王世子打傷了,而且傷得仿佛并不輕,京兆衙門的人瞧見是世子,自是不敢動世子,誰知這時,成親王來了,直接拿了令牌讓大理寺來人將世子給抓了?!?/br> “哥哥緣何會與成親王世子起沖突?” 成親王在皇室中輩分極高,晉陽長公主與皇上都得尊稱一聲皇叔,而成親王世子則是成親王的老來子,因著成親王年過四十方得這么一個嫡子,寵溺的緊,也將這成親王世子生生寵成了個紈绔子弟。 夏越朗也是紈绔子弟,雖然和成親王世子年紀(jì)相仿,但畢竟二人隔了一輩,素日里根本不在一處玩,可謂是無冤無仇。這好好的,而且是在今日這般的日子里,又怎么會打在一處,芙蕖相信自己兄長這點(diǎn)分寸還是有的。 “世子去首飾鋪?zhàn)咏o郡主取生辰禮時,遇到了成親王世子,他也看中了世子特地為郡主定做的首飾,非得讓世子讓與他,世子不忿,便與成親王世子動手打了起來……” 青竹小聲解釋著,雖然跟在夏越朗身邊,三天兩頭,便會遇到這般事情,可往日里,瞧著晉陽長公主的顏面,只有夏越朗欺負(fù)別人的份,誰知道今日竟然撞到了成親王這塊鐵板,而且人還給折騰進(jìn)了大理寺。 “先時我來時便瞧見世子那邊熱熱鬧鬧,不想竟是出了這般事情,不過世子可真厲害,竟然敢和長輩爭東西……”季琇瑩雖然遺憾自己失去了與旁人宣傳這八卦的機(jī)會,但并不妨礙她這會兒說些風(fēng)涼話。 “你不說話,沒人將你當(dāng)啞巴!” 芙蕖這會兒心里本就擔(dān)憂的緊,畢竟那大理寺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夏越朗哪里受過這般罪,偏偏季琇瑩又跟個嗡嗡叫喚的蒼蠅一般,驅(qū)趕不走,她便是再好性兒,這會兒嘴里也憋不出什么好話了。 “你……我倒是不想開口說話啊,只是這府上事兒太多,這邊世子出了事,那邊門口又吵得緊,郡主您的生辰太熱鬧了,熱鬧的讓我不說話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