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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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寶璐誠實點頭。 薛讓察覺到她的腦袋上有個腫起的包,這才低頭說道:“你把今日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甄寶璐想了想,便說道:“我瞧見繡心表姐落水了,將她拉上來的時候,不小心弄臟了裙子。之后我便回了西廂房那邊換裙子,只是還沒來得及換,就有人將我和香寒打暈了。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也是被煙熏醒的,然后想法子砸開窗戶逃了出來?!?/br> 薛讓道:“那你可有看到什么人?!?/br> 甄寶璐搖搖頭,雙手緊緊攥著,說道:“沒有。我和香寒來這兒時,并沒有什么下人?!?/br> 薛讓說道:“我知道了?!彼皖^輕輕她的額頭,安撫道,“不要怕。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的?!彼龐蓩扇跞醯臉幼?,格外的招人憐惜,薛讓就這么抱著她,感覺到她還是有些害怕,便將手臂收緊了一些。 · 卻說徐繡心這邊。平日里就嬌縱的一個人,這會兒受了天大的委屈,當(dāng)真是哭成了淚人兒。徐承朗找到她的時候,就看到她頂著一雙哭紅的眼睛,蹲在長廊拐角處,活脫脫一副被人遺棄的小貓小狗樣。 徐承朗看著這樣的meimei,也是自責(zé),可那會兒他早已亂了心思,哪有思考的余地? 他彎下身子,說道:“繡心,是大哥不對,你別哭了,嗯?” 徐繡心哭得更大聲了。 徐承朗無奈,道:“今日之事,的確有太多巧合,你同阿璐又那樣,我……” 說到這里,徐繡心就有些聽不下去了。她抬眼看著面前的徐承朗,語氣忿忿的說道:“可我是你親meimei,你竟然不相信我?!?/br> 總算是理人了。徐承朗忙道:“是大哥糊涂了?!?/br> 徐繡心委屈的抽泣,抬手揩了金豆子,說道:“當(dāng)真是諷刺,你這個親哥哥,怎么都不相信我,我平日里最討厭甄寶璐了,沒想到只有她相信我?!毙炖C心咬著唇道,“其實想起來,我從小到大和璐表妹的關(guān)系不好,也是因為大哥你,倘若不是你待她那般好,我又怎么會不舒坦?!?/br> 徐承朗自幼對甄寶璐好,莊氏也是有些不滿的,當(dāng)著徐繡心的面兒,少不了抱怨。這么一來,本就心里不舒坦的徐繡心,更加不喜歡這個搶了她大哥的表妹了——她自己沒有親哥哥,為何要搶她的? 經(jīng)過這事兒,徐繡心也有些想明白了,撇去旁的不說,這幾年甄寶璐的確出色了很多。她習(xí)慣性的討厭她,看到她在女學(xué)表現(xiàn)出色,而她卻是靠沈沉魚的關(guān)系進(jìn)去的。一比較,難免嫉妒。那自然更加不可能和好了。 徐承朗好說歹說哄著她。 而徐繡心也是難得見她大哥這般耐心,一時心也就軟了,只撅著嘴不滿道:“那大哥你以后不許再不相信我。” 瞧著meimei總算肯原諒他了,徐承朗才抬手撫著她的臉,說道:“一定?!?/br> 徐繡心這才破涕為笑。她本就是小孩子心性,雖然比甄寶璐大那么一歲,可性子實在是稚氣的很。這也同莊氏平日的教養(yǎng)有關(guān)。她吸了吸鼻子,被徐承朗扶了起來,忍不住問道:“那今日之事,真的是意外嗎?” 怎么會這么巧?而且那西廂房,的確也是她讓甄寶璐去的。徐繡心細(xì)細(xì)一想,覺得他大哥懷疑自己也不無道理,畢竟這里是長寧侯府,而她又那么討厭甄寶璐,事情一聯(lián)系起來,她沒法自證清白,的確是百口莫辯了。 幸虧…… 徐繡心緊緊攥著雙手,覺得這會兒想甄寶璐,也沒有以前那么討厭了——幸虧她相信她。 若是那會兒甄寶璐也認(rèn)為是她做的,以她大哥的態(tài)度,那她的罪名就坐實了。 徐繡心想起來就覺得驚險。 徐承朗溫和的眉眼漸漸斂起,半晌才道:“是不是意外,查過才能知道?!笨稍谛斐欣实男睦?,早已認(rèn)定,此事并非意外。他靜靜望著雙目紅腫的meimei,說道,“你回房去休息吧?!?/br> 徐繡心下意識便想問:大哥你要去做什么?可轉(zhuǎn)眼一想,今兒是她大哥大喜的日子,她大哥身為新郎倌兒,自然是要去前院敬酒的。雖然她覺得現(xiàn)在的沈沉魚配不上他大哥,可這人都已經(jīng)娶進(jìn)門了,日后她還是得恭恭敬敬叫一聲“大嫂”的。這么一來,徐繡心也懂事了些,說道:“那大哥你去忙吧,我回屋洗把臉?!?/br> 見meimei的情緒終于穩(wěn)定,徐承朗也就放心了,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說道:“對不起,今日是大哥不對?!?/br> 徐繡心咬了咬唇,怔怔抬眼看著面前的大哥。自從她大哥生病之后,她就很少看他笑過了。而且性子也變得冷淡了許多,這令徐繡心有些懼意,更多的是擔(dān)心。眼眶中的淚水充盈,將落未落,徐繡心顫了顫眼睫,才故作嬌氣道:“我原諒你就是了?!彼α诵?,道,“不和你說了,我回房去了?!?/br> 徐承朗看著meimei的身影遠(yuǎn)去,溫和的俊臉才再一次陰沉了下來。 他迅速轉(zhuǎn)身,疾步朝著著火的西廂房走去。 這會兒火已經(jīng)被澆滅,仍舊冒著煙霧。徐承朗負(fù)手立在院外,看著這好好的屋子,竟燒成了這副樣子。他緩步進(jìn)去,這里的每一處,他都有一些和她的回憶。錦靴踩在地面上,發(fā)出些許輕微的響聲,待走到里面,看到了什么,才忽的停了下來。 徐承朗立在原地,望向里面立著的高大俊美之人,才道:“不用陪璐表妹嗎?” 薛讓本就面無表情,這會兒臉色陰沉的可怕,見是徐承朗,淡淡地說道:“她已經(jīng)睡著了?!庇置虼?,似笑非笑道,“倒是你,今兒是新郎倌兒,怎么不在前院招呼客人?” 徐承朗上前一步,說道:“我和你一樣?!?/br> 薛讓沒有再說話,而是抬腿走了進(jìn)去。 二人一道細(xì)細(xì)查看了一番,徐承朗才道:“若是意外走水,這火勢不可能蔓延得這么快……”他蹲下身子,拿起一截?zé)沟奶寄?,喃喃猜測道,“應(yīng)該是潑了易燃之物?!?/br> 薛讓沒有理他,走到一處窗戶邊。這兩扇窗戶,雖然已經(jīng)燒得差不多了,卻還是可以辨別交叉釘著木條。 徐承朗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說道:“這是在我府上發(fā)生的,阿璐差點就出事,咱們長寧侯府該負(fù)這個責(zé)任。你放心,此事我一定會查清楚的。” 其實徐承朗心里有些一些害怕。畢竟能在他府上做這種事情的人,一定對長寧侯府非常熟悉,這么一來,便是他相熟的人。 · 尚哥兒榮哥兒重新回了前院,待看到徐氏看完jiejie回來了,榮哥兒吸了吸鼻子,有些害怕道:“娘?!?/br> 徐氏看到榮哥兒,一把將他胖胖的身子攬進(jìn)了懷里,安撫道:“榮哥兒不怕?!?/br> 榮哥兒怎么可能不怕呢?他方才在屋里,不敢哭,這會兒自然是憋不住了,稚聲稚氣的害怕道:“二jiejie差點就……榮哥兒不要jiejie出事?!闭f著,便嚎啕大哭了起來。 甄寶璐雖然遇險,可今日怎么說也是徐承朗的大喜之日,小孩子哭哭啼啼,總歸是不好的。徐氏好說歹說將人哄好了,那嚴(yán)嬤嬤就走到徐氏的身邊,神情凝重的說了些什么。 徐氏面色大驚,才對著尚哥兒道:“娘有些事情,你好好照顧你弟弟,娘馬上就回來?!?/br> 尚哥兒板著一張小rou臉,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走到外面,徐氏才急急對著馮嬤嬤道:“怎么回事?不是叫你打發(fā)走了嗎?” 馮嬤嬤說道:“老奴的確是給了銀子,只是那姓趙的說什么都不肯走,嫌銀子不夠?!?/br> 徐氏忙道:“那你給他就成了。” “老奴多加了五十兩,可那趙全卻獅子大開口,要三千兩,老奴實在是沒轍了……” 這會兒徐氏哪里聽得進(jìn)去?她白著臉走到后門,便見穿著一身半舊袍子、小廝模樣的年輕男子站在那里。那男子個頭不高,生得矮矮胖胖,模樣也是普通。平日里就這么一個人,哪里敢在徐氏面前大聲說話?連給徐氏提鞋都不配,這會兒瞧著徐氏和馮嬤嬤出來,才笑盈盈迎了上去:“小的見過夫人?!?/br> 徐氏是絕對不敢久留的,直言道:“你若是再不走,日后要你好看!” 平日這徐氏的確有幾分威嚴(yán),可今兒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這個叫趙全的小廝,聽了也是沒有半分懼色的,反倒彎唇笑了笑,說道:“成啊,到時候夫人您也是吃不了兜著走,能拉您當(dāng)墊背,我也不虧。” 徐氏氣得差點就要昏倒。她是知道這些人貪得無厭的性子了。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我現(xiàn)在沒有這么多銀子,十日內(nèi),我會派人給你送去?!?/br> 這個叫趙全的小廝道:“十日太久了,最多明天?!?/br> 徐氏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道:“三日。三日之內(nèi),我給你弄到三千兩,你要保證,永遠(yuǎn)離開皇城?!?/br> “成,那小的便信夫人一回?!?/br> 徐氏見他終于走了,這才慌張的呼吸都?xì)獯倭似饋怼?/br> 她狠狠攥著手心,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就這么被馮嬤嬤攙扶著回去。 她一顆心七上八下,待走到后門處,對上站在門前那個胖嘟嘟的身影,這才臉色煞白怔了好半晌,之后才顫著聲兒道:“尚、尚哥兒。” 尚哥兒穿著一身寶藍(lán)色錦綢小袍,身子筆挺,一張白皙的小rou臉容色淡淡,側(cè)頭看了看不遠(yuǎn)處。他復(fù)而抬頭,烏溜溜的大眼睛望著面前的徐氏,眸色清澈,倒映著徐氏慌亂無措的臉,聲音稚氣的問道:“娘,方才那人是誰?” 第113章 正在前院的莊氏,自甄寶璐屋里出來,也是一臉煩躁的樣子:“好端端的,怎么就她那里走水了?咱們府上一直都是太太平平的,她一來就出事兒了。今兒還是咱們承朗的大喜之日,多晦氣啊?!?/br> 這會兒徐老太太不在,莊氏才敢說這種話??尚戾\心卻是陪在她的身邊的,當(dāng)下便道:“娘,你怎么能這么說呢?”又想著方才那甄寶璐羸弱蒼白的小臉,徐錦心這個當(dāng)表姐的,也是心疼的。 莊氏不在多說。昔日她對兩個閨女也是極疼愛的,要不然那徐繡心也不會養(yǎng)成那種嬌縱的性子,這會兒她低頭看了看徐錦心的肚子,蹙眉說道:“你瞧你,嫁過去也有些時日了,怎么肚子還沒半點動靜?今兒你看到那甄寶瓊了。你看看她,瞧著性子挺嬌柔的一個人,就是比你聰明,曉得早些生個哥兒才是正經(jīng)事。你可不知道,那忠勇侯府待她這個兒媳有多好。” 徐錦心是不愿提及這個話題的。 她嫁的是禮部尚書林家嫡長子,剛嫁過去那會兒也是琴瑟和鳴相敬如賓的,可徐錦心肚子遲遲沒有動靜,那夫家的態(tài)度自然變了。徐錦心沒底氣,那丈夫要納妾,她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一時徐錦心也沒吭聲兒了,只容色淡淡道:“我去看看繡心?!?/br> 莊氏抱怨了一句。想著那徐氏兩個女兒,都嫁得這般好,她自然存著攀比之心,那甄寶瓊一嫁過去便有孕了,那甄寶璐雖然年紀(jì)小,卻也是有些能耐的,竟這般容易的將王氏給扳倒了,手里掌管府中中饋。而她這倆閨女,一個比一個不省心。 莊氏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調(diào)整好心態(tài),便準(zhǔn)備再次入席了。 卻說莊氏入了席,那本該在此敬酒的新郎倌兒卻是不見人影。莊氏叫人尋來了徐承朗的貼身小廝雙瑞,問道:“大公子呢?” 雙瑞支支吾吾,有些不敢說,而后懼于莊氏的威嚴(yán),才說道:“大公子他……他去了西廂房那邊。” 這下莊氏當(dāng)真是哭笑不得了。 他平日里對那甄寶璐念念不忘也就算了,時常去了西廂房拾掇,可這會兒那兒都燒成灰燼了,又有什么好看的?莊氏道:“你趕緊去把他叫回來!這成什么樣子!” 見雙瑞領(lǐng)命過去了,又不大放心,起身說道,“成了,我還是親自過去一趟吧?!?/br> · 不過七歲的小男娃,就這么站在自己娘親的面前,一雙眼眸細(xì)細(xì)打量她,雖然已經(jīng)知曉了,卻還是忍不住冷著身再問了一遍:“娘,方才那人是誰?娘不能和兒子說說嗎?” 尚哥兒年紀(jì)小,卻生得異常聰慧穩(wěn)重,也是徐氏最引以為傲的。這些年她善待甄寶瓊,見著甄寶瓊優(yōu)秀出色,無人不是夸贊,她聽著也是與有榮焉的,畢竟這是她教出來的閨女??烧f來說去,那甄寶瓊總歸不是她親生的,那欣喜之情遠(yuǎn)不及看到長子如此聰慧。 徐氏白著臉,一眼不發(fā)。 嚴(yán)嬤嬤看了自家夫人一眼,忙說道:“不過是個受過咱們夫人恩惠的小廝罷了,如今遇到了難處,便又想找咱們夫人幫忙。夫人素來心生,所以……” “閉嘴!”尚哥兒厲聲道。 嚴(yán)嬤嬤聽了也是一驚。這位年紀(jì)小小的公子,竟有這般的威嚴(yán)。她也是知道這四公子的性子的,雖然不愛說話,卻也不會亂發(fā)脾氣。嚴(yán)嬤嬤立馬閉嘴,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尚哥兒卻是冷冷看著面前的徐氏,說道:“娘當(dāng)兒子是傻子嗎?方才娘同那人的話,兒子聽得清清楚楚。您為什么要給他那么多銀子,娘可是做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尚哥兒從來都是敬著這位娘親的,在她面前乖巧懂事,何時用這種語氣和她說過話。 徐氏雙眸含淚望著尚哥兒,抬手便要去摸他的臉。 尚哥兒往后退了一步,讓徐氏的手撲了個空。他眼神厭惡的看著她,說道:“您別碰我?!?/br> “尚哥兒……”徐氏叫了他一聲,見他轉(zhuǎn)身就走,這才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喃喃道,“尚哥兒。” 馮嬤嬤忙去扶徐氏,說道:“夫人……”她猶豫了一番,安撫道,“四公子興許還不知道。就算……就算他真的知道了,您也是他的娘親,他是不會告訴別人的?!?/br> 徐氏搖了搖頭,滿臉是淚的說道:“不會的。他是去告訴他爹爹了?!?/br> 尚哥兒不知自己跑了多久,一路跌跌撞撞,素來穩(wěn)重的小男娃,這會兒卻是連著撞到了好幾個丫鬟。 而正在屋內(nèi)休息的甄寶璐,醒來時沒看到薛讓,本就有些失落,待看到這個弟弟一臉色蒼白的跑過來時,才令她嚇了一大跳。 甄寶璐看著定定站在她五步之遠(yuǎn)的弟弟,見他的神情有些不大對勁,翕了翕唇道:“尚哥兒?”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尚哥兒,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他一動不動的,甄寶璐心下?lián)鷳n,索性掀開錦被,赤著腳就下了地。 她彎下身子看他,擔(dān)心道:“怎么了?” 尚哥兒靜靜看著甄寶璐,黑葡萄般清澈的大眼睛,如今有些濕漉漉的。他輕輕喊了一聲:“二姐?!?/br> 甄寶璐應(yīng)道:“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