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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小藥妻在線閱讀 - 第68節(jié)

第68節(jié)

    她被吻得毫無反抗的余地,只能喘息。

    也是此時,他也粗喘了一聲,發(fā)出一聲極其滿足的回應。

    她聞到了一股腥臭味。

    阿殷正想低頭望去時,沈長堂不知從哪兒抽出一條帕子,抹過她的掌心。帕子一展開,他告訴她:“這就是男人的qingyu?!?/br>
    阿殷轟地一下,整張臉都泛紅了,連身體也紅了。

    .

    沈長堂喚人打了盆水進來。

    他親自擰了軟巾擦拭她的掌心,邊洗邊道:“這座宅子給你的,你那幾個仆役住的地方不安全。以后讓他們住這里,宅子我讓范好核去辦的,記在你名下的。這里位置不錯,宅子對面住了我的暗樁,也方便照應?!?/br>
    停頓了下,又道:“你進來時,可有看到外面停的馬車?”

    阿殷問:“靠在南墻的馬車?”

    沈長堂含笑道:“嗯,送你的,之前你不是想要么?還找人打聽了的,我讓青州的匠人重新造了一輛,外邊看著樸素簡單,內(nèi)里都是用了上好的材料,里面也有暗格?!?/br>
    “青州?”

    沈長堂道:“我今日剛從青州回來,奉圣上之命辦了事。”似是想起什么,他又皺眉道:“上回的事情,已有了眉目?!?/br>
    阿殷問:“是……是永平的那位鄧公公?”

    沈長堂微怔。

    阿殷又道:“那一日在大嶼山時,林師姐是受了陸嵐的挑撥才離開的,后來尋人時,陸嵐不為所動,所以我才猜想陸嵐背后的人應該是鄧公公。只不過都是猜想而已,并無確鑿證據(jù)。”

    沈長堂勾著她的掌心,說:“你如此聰慧,真讓本侯愛不釋手。陳豆的命案,與他也脫不了關系。你暫且莫動,別打草驚蛇了?!?/br>
    阿殷猶豫了下,問:“鄧公公不是皇帝身邊的人么?為何要殺害陳豆?”

    她知沈長堂對皇帝的感情不一般,也不敢直說。不過這話在沈長堂聽來,與直說也沒區(qū)別了。他捏捏她的掌心,道:“圣上登基初始,政權不穩(wěn),能信任的人太少。此番若能試出一二來,倒也不枉此行。先前是我的疏忽,讓人盯上你了?,F(xiàn)在你留在上官家,反而安全些。”

    阿殷想起他之前所說的移花接木,又想起上官仕信的話——當今圣上仍為他備了幾門婚事,一乃玉成公主,二乃青州李氏的嫡幼女,三乃侯爺?shù)谋砻迷萝h主。

    一頓,問:“……是李家的姑娘?”

    沈長堂反問她:“吃味了?”

    阿殷搖首,她只是覺得李家姑娘挺可憐的。沈長堂仿佛看破她的心思,又道:“必須吃味?!币娝忠沁^來,她投降了,說:“我吃味了!明穆聞到酸味了沒有?”

    沈長堂這才放開了她。

    若非身負重任,沈長堂真不想放她離開,拉著她的手,又耳鬢廝磨了一番,方松開她的手。

    阿殷臨離開前,沈長堂又問她:“你可知核雕十八州?”

    見阿殷一臉懵懂,他又道:“罷了,當我沒說過吧。若哪一日你聽到了或是見到了,必須要遠離?!?/br>
    阿殷應了聲,說“好”。

    待阿殷離去后,沈長堂瞅著帕子上的渾濁,臉色微沉。

    今日若非從她口中聽到對上官仕信的想法,他也不會逼她這么做。原想著待以后成親了再更進一步的,免得教她難堪。然而佳人心如鐵,撬不開,旁邊又有墻邊搭著梯子等她出墻的,他唯有選擇下策。

    第70章

    七月流火的季節(jié),永平貴女已然開了三四次的茶話會。永平乃天子腳下,公主多,誥命夫人也多,貴女之多能輕而易舉地碾壓死其余州郡。往往今日這個貴女開了茶話會,過陣子另外一個貴女也開一回,邀請的帖子宛如柳絮紛紛揚揚地落入各家貴女的手里。

    好比如前陣子玉成公主剛在永平郊外的皓月山莊開了一回,沒多久了,月茗縣主也不甘示弱,借著她表哥穆陽侯的面子,在皓月山莊遙遙相隔的望月山莊也開了回茶話會。

    兩座莊子都是有講究的,皆是當初先帝親自賜名,一個栽了十里桃林,一個挖了十里荷塘,在里面開茶話會都是極其體面的。

    說起這兩個貴女,其實還是加上青洲李氏的那一位。

    這三位貴女真真是從小便開始看不對眼,偏偏還一起對那位殘暴又不近女色且有怪疾的穆陽侯看上了眼,情敵的身份下來,加之皇帝又開了金口,近兩年,幾人之間能攀比就絕不默默地呆著。

    眼下玉成公主與月茗縣主都開了茶話會,永平的一眾貴女便開始期待李氏的茶話會,甚至有小群體的貴女悄悄地賭了避暑行宮的偏殿。

    畢竟李氏一族最近在朝堂上可謂是春風得意。

    然而,眾人都想錯了。

    李蓉茶話會是開了,可人家開在了自己的宅邸里,連送出來的邀請?zhí)膊桓癯晒骱驮萝h主比了,底色用了偏暗的墨藍,字體用了淺金,與穆陽侯府以往的請?zhí)袔追窒嗨啤?/br>
    對于李氏的行為,眾人諸多不解,還有貴女以為李蓉轉(zhuǎn)性子了,居然與其他兩位貴女爭了!

    直到開茶話會那一日,一眾貴女方恍然大悟。

    難怪呢,還以為不爭了,原來不是不爭,是來耍威風了!

    對自己婚事向來保持緘默的穆陽侯七夕過后去了一趟青州,恰逢人家李氏族人祭祖,途中遇了麻煩,穆陽侯搭了把手,還一路護送,聽聞從不夸姑娘的穆陽侯難得夸了在李氏族人面前夸了李蓉一句,雖然只是平平無奇的賢良淑德四字,甚至與李蓉個性完全搭不上邊,但已經(jīng)足夠讓李蓉高興上小半月了。

    李蓉想著,大概是前陣zigong中辦夏日宴時,她彈了一曲錦瑟思華年,全場驚艷時,讓穆陽侯注意了自己吧?那一日,他瞧她的目光與以往也不太一樣呢。

    園外的下人前來通傳,說是玉成公主和月茗縣主都到了。

    李蓉不作他想,噙著微笑起身相迎。

    三個人從小斗到大,難得勝了對方一籌,李蓉自是不會放過炫耀的機會。三人談話家常,其余貴女自是成了陪襯,其中也不乏捧著李蓉的,想著開口抱大腿的,很快便有人注意到李蓉手中團扇的扇墜,是個精致小巧的核雕。

    “蓉jiejie的核雕真是好看,不知能否讓meimei瞧一瞧?”

    李蓉大大方方地把團扇遞給別人,面上又含了笑意,不經(jīng)意地道:“那是綏州上官家的核雕?!?/br>
    當下有人問:“上官家?上官家不是只給宮里雕核么?”

    李蓉拿回團扇,半掩著臉,露出一雙好看的杏眼兒,笑得波光流轉(zhuǎn),如一汪盈盈秋水。她輕聲細語地道:“我父親前陣子與侯爺一道辦了公務,侯爺知曉我父親喜愛核雕,才特地讓人問上官家買了,”說著,目光又落在玉成公主與月茗縣主身上,笑得更是賢良淑德:“我父親歡喜得很,侯爺見狀,前幾日才給我父親寫了書信,說是再讓上官家雕幾個上好的核雕擺飾?!?/br>
    玉成公主無聲地扯了扯唇角。

    月茗縣主的笑容則有些酸。

    .

    核學候選人的斗核歷經(jīng)一天一夜,完美落幕。

    上官仁與上官仕信徒步下山。此回斗核算是上官家的大事,上官仁小心謹慎的,不敢有所疏忽,五位核雕技者的錦盒都揣在他的身上。待他回去后,交給核學里的十七位核雕技者,經(jīng)統(tǒng)一決定后,方選出勝者。

    上官仁邊下山邊道:“待此回事了后,還有幾個核雕要雕刻。前陣子穆陽侯遣了人過來,難得做足了禮數(shù),我不好推辭,也只好應了?!?/br>
    上官仁又說:“以前在永平聽聞三家貴女仰慕穆陽侯,便總想起自己的兒子。同樣是未成家,怎地別人的兒子就跟個香餑餑似的?我的兒子就整天盼著核雕鉆出一個媳婦來。成家立業(yè),立業(yè)成家,你鉆在核雕里,能成什么家,立什么業(yè)?我與那位穆陽候也打過交道,喜怒無常,脾性不定,我怎么瞧都覺得不及你?!?/br>
    上官仁重重一嘆。

    真是自家兒子怎么瞧怎么好,偏偏長了一顆核雕的腦袋,一顆核雕的心臟,不拿刀子雕刻一下,都看不出個一二三四五來。

    他又道:“之前想著再不濟也有個穆陽侯墊底,現(xiàn)在穆陽侯也開了竅,準備找媳婦了?!?/br>
    上官仕信眉眼微動,問:“找媳婦?”

    上官仁聞言,倒是怔了下,先前的話都不過是牢sao,跟他娘待久了,人前勉強保持溫潤如玉,人后尤其是兒子前便嘮叨得不像話。以往都是他說,兒子聽著,或是附和,甚少出現(xiàn)這樣的狀況。

    上官仁以為兒子感受到了危機,一掃一天一夜未歇的疲倦,立馬道:“這回找我們上官家雕的核雕是送給青州李氏的。青州李氏乃永平世家之一,與穆陽侯的家底相配,圣上也頗看好這門婚事。所以,穆陽侯都開了竅,你的腦袋什么時候也開個竅讓你爹驚喜驚喜?”

    說到這兒,上官仁想起了阿殷。

    “殷氏又哪兒不好了?”

    上官仕信沉默了半晌,方苦笑道:“她很好,沒有不好。”盡管人不在,可提起她,連聲音也忍不住溫柔起來。

    兒子的柔情百轉(zhuǎn),令上官仁也怔住了。

    他原以為是好感而已,未料兒子這副模樣大有情根深種的趨勢。上官仁凝重起來,道:“當初為了討你娘歡心,你爹是越挫越勇,最后方抱得美人歸,”一頓,又道:“仕信,我們上官家要護一個人,并非難事。”

    上官仕信心中微動,正想說什么,上官仁又道:“你爹幫你討媳婦,我們現(xiàn)在商量商量,討了媳婦后你從哪兒開始繼承家業(yè)。核學是必定要管著的,但你重心可以放在我們上官家的其他產(chǎn)業(yè)上。接管核學,只要記住一點,不干涉不好奇?!?/br>
    似是想起什么,上官仁又惆悵地道:“當年你祖父傳下來時,千叮萬囑,莫要碰核雕十八州,可惜……”

    上官仕信問:“核雕十八州為何物?”

    上官仁說道:“沒,你爹胡謅出來考驗你的,記住了,不干涉不好奇。”

    .

    阿殷夜里睡不著。

    她被穆陽侯折騰了兩三回,現(xiàn)在嘴巴疼得很,胸脯也疼,也不知是不是今天親得狠了,胸脯脹痛得格外厲害。她悄悄地爬起來,脫了里衣,又掀起肚兜,盯著梳妝鏡里的自己。

    與在恭城時的相比,果真大了不少。

    她的肚兜穿起來已經(jīng)有點兒小了,因為胸脯隆起的關系,露出了半個肚臍眼。她輕輕一碰,便疼得她齜牙咧嘴。她想著明日該去買點布匹回來,裁新的肚兜。

    思及此,目光又落在梳妝臺上。

    她打開了妝匣,妝匣里沒多少首飾,基本她都認不得,約摸是阿璇塞過來的,唯獨穆陽侯的白玉扳指顯眼得很。她猶豫了下,正想縮回手指時,冷不防的見到穆陽侯的核雕。

    她回來時,沈長堂往她手里塞了三個核雕。

    都是她之前自己雕刻的。

    他明說了,一個核雕放在床頭,一個核雕放在梳妝臺,最后一個放在袖袋里。原本不知他的用意,現(xiàn)在阿殷開始感慨自己手藝真不錯,把穆陽侯冷著張臉的表情刻得栩栩如生,仿佛他現(xiàn)在就在自己的眼前,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道:“嗯?你敢不戴?”

    ……不敢。

    阿殷從梳妝臺里找出一條紅繩子,把白玉扳指給系上,再戴在了脖頸上。

    白玉質(zhì)地上佳,剛觸碰到脖頸上,還微微有些冰涼,但很快就溫熱起來。她瞅著鏡子里的自己,心想以后怕是不能穿齊胸襦裙了。

    幸好她也不愛穿。

    姜璇迷迷糊糊的聲音傳出,她揉著眼,說:“jiejie你回來了,今日斗核如何了?”話音一頓,姜璇忽然清醒過來,睜大了眼,道:“jiejie你的嘴角怎么了?”

    她這么一問,阿殷就想起今日與穆陽侯所做的事情,尤其是那會……

    她手一抖,緊趕慢趕地把里衣給穿上,一筆帶過地道:“不小心咬破了。”隨即又轉(zhuǎn)移話題,說道:“你把床頭上鎖的箱子取來?!?/br>
    姜璇應了,走回里間。

    阿殷輕輕地呼了口氣,真真是羞死人了。她拍拍臉,待姜璇走出來時,已然平靜了許多,她取出鑰匙,開了木箱子的鎖,取出祖父每年生辰送她的核雕,輕聲道:“今日斗核的題目是大嶼山的景致,祖父的核雕給予了我極大的方便,我是第一個雕刻完的?!?/br>
    姜璇聞言,欣喜地道:“jiejie勝算大么?祖父的核雕,至今我都沒見哪個人能超過呢。”

    阿殷含笑道:“勝算難言,與我斗核的其余四位核雕技者都是各有所長,尤其是林師姐還從小就開始雕刻山河核雕。若勝了,能進核學自然好,若輸了也無妨,我聽聞蘭師兄考核了三回還沒進核學,且當體驗了?!?/br>
    姜璇道:“jiejie才不會輸呢,jiejie打從核雕鎮(zhèn)斗核開始,哪里有輸過?且jiejie的核雕比以前又進步了許多。若祖父在世的話,說不定還會夸jiejie?!?/br>
    阿殷道:“祖父若在世,見我來了上官家怕是會不高興了?!?/br>